神父马维 第252章

　　“除了圆盘面包，经典的面包款式还有类似大列巴那样的两头尖，中间粗的长棍面包，上面会带三条刀切条纹，记住一定是三条，四条会影响面包在烤炉中膨胀后的口感，这种长棍面包无论南北，都会竖着切，切成一块块小片，夹香肠、酸黄瓜和乳酪吃，也有些人拿它蘸着肉汤……”

　　丹尼尔说的唾沫横飞，将自己知道的习俗全部说了出来，马维不断点头，默默记下面包不放盐、不同面包有不同切法、配不同餐品的习惯……

　　说实话，腓特烈王国的规矩太多、太繁复了，就像有强迫症一样，比如同样是拳头大小的小面包，顶部有螺旋纹的就叫马里拉面包，顶部被划出一道条纹的就叫苏里兰面包，明明看上去相差不大，叫法却大相径庭、截然不同。

　　这还只是饮食方面的习惯，论起说话语气、方言习俗……更是数不胜数的条条框框。

　　在腓特烈王国从小长大的丹尼尔，因为是第一王储，从小就要跟着威廉五世接见各地官员，善于观察的他，熟知各地官员的用餐习惯，这可给马维等人帮了大忙。

　　同时，马维等人也意识到，丹尼尔在忘忧宫一点也不快乐，他的人生早已被制定好了，几点起床、几点洗漱、几点穿衣、对下人的称呼、对平民的态度……所有事情，都要按照规定严格执行。

　　威廉五世不爱丹尼尔吗？

　　作为父亲，他当然疼惜自己的孩子，可作为国王，他必须为王国培养出优秀的继承人。

　　丹尼尔也不负众望，作为威廉五世膝下唯一一个男孩，他十分优秀，无论是剑术、礼仪还是行为举止，都透漏出一股浓浓的贵族风范，优雅、随和、淡然、从容……几乎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能用在他身上。

　　可自从丹尼尔拜马维为师，留在罗曼诺夫王国之后，这些宫廷礼仪、优雅的贵族气派，渐渐消失了，从一开始拘谨严格，慢慢变得轻松淡然，或许是意识到这里没人管束他，而马维又时刻强调要他亲近民众，再加上莱文这根搅屎棍整天戏耍他……

　　往日的贵族气质隐藏了起来，丹尼尔开始变得活跃，开始学会了表达内心想法，偶尔也会在餐桌上放屁，面对所有人投来的嫌弃目光不为所动……

　　褪去了第一王储光环的他，经常会以平民的身份外出逛街，那些平民再也不会看到他就胆战心惊了，上次逛街他还遇到了一个小偷，钱包被偷了，听到这事儿，莱文骂骂咧咧的就要出去给他报仇，可丹尼尔却说不用了，他本就不喜欢那个烫金着腓特烈王室徽章的皮质钱包，每次付钱都会提醒他是第一王储，要注意言行举止……

　　“有什么不好的呢？王子也会丢东西，讨厌的东西丢了就丢了，眼不见心不烦，说不定偷走我钱包的小偷已经饿了好几天肚子，不得已才这样做的，老师不是常说，要善待民众、体恤民众吗？”他这样说道。

　　然后丹尼尔那个月穷的叮当响，连杯格瓦斯饮料都买不起，直到下个月威廉五世寄来生活费之后才重新阔绰了起来。

　　“面包是绝对不能涨价的。”丹尼尔说：“我父亲和俾斯麦宰相都认为小麦粉的价格关乎时局稳定，这些年针对小麦粉进出口贸易出台了多项补贴政策，使得腓特烈王国的面包价格一直低廉，穷人也能吃得起纯小麦粉制作的面包。”

　　“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点心呀！”尤妮亚瞪着大眼睛，无比的好奇问道。

　　一提到点心，她原本略显蹩脚的日耳曼语就变得流畅了起来，尤其是‘点心’、‘蛋糕’、‘甜品’这些词语，统统发音标准，字正腔圆，连弹舌都用上了。

　　“糖一直是重要物资，以前的腓特烈王国只能从国外进口糖霜、砂糖、枫糖浆这些甜类调味品，直到发明出甜菜制糖的技术后，状况才得到了缓解。”

　　丹尼尔侃侃而谈：“因为民众对糖的需求度很高，以前吃不上的他们突然可以买到廉价糖了，就会疯狂往食物里添加，所以腓特烈王国的甜品相比起波庞王国要更甜一些，民众也喜欢吃更甜的食物，像李子果酱蛋糕、榛子蛋糕这些甜品，表面都要多撒一层薄薄的糖霜，配上咖啡、花茶食用。”

　　“也就是说，我要多吃一些甜品对吗？”尤妮亚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吧。”丹尼尔笑了笑：“不过我们和温莎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们不会往热茶里面加糖、加柠檬汁，只加一些奶，用来平衡口感，相比起茶叶，成品茶包更畅销，而且咖啡比花茶更受欢迎。”

　　温莎人爱喝茶不是什么秘密，你可以让他们三天不吃饭，但决不能让他们三天不喝茶，就像斯拉夫的男人不能三天不喝酒一样，对某种东西有着疯狂的热爱。

　　更夸张的是，温莎人喝茶，只喝现煮的，哪怕是在战场上也要喝。

　　温莎人对茶的热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水源的污染状况，温莎的河流很多都污染严重，冬天水流速降低时会散发出浓浓恶臭，哪怕煮沸了也有一股怪味，茶叶恰好解决了这个难题。

　　咚咚咚！

　　就在马维四人不断探讨腓特烈王国饮食习惯问题时，会议室大门忽然被人敲响了，萨琳娜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叠文件，轻声说道：“神父，它们到了。”

　　“嗯，我知道了。”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马维对萨琳娜点了点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是上午10点钟了，距离真理大会召开，只剩四个小时。

　　算算时间，那些接受了邀请的超凡种族，也差不多该到了。

　　真理教会的邀请函，不单单是邀请这些超凡种族参加第二届真理大会，更重要的，是这份邀请函代表人类社会的大门正式向它们敞开，意义非凡。

　　“走吧。”

　　马维起身说道：“去见见这些超凡种族派来的代表，希望……”

　　“它们能给我一个惊喜。”

第33章 巨人血脉

　　中午，莫斯克，红场大街。

　　极光会联合城防军、近卫军，封锁了河岸两侧街道，设立了警戒区，严禁居民进入，爱德华、胖橘以及博德利诺夫坐镇指挥，等候着超凡种族的到来。

　　通往莫斯克中央车站的街道被清场，只有十几辆马车停靠在路边，车夫全部换成了极光会成员，横亘在街道两侧的警戒线外，许多民众好奇驻足，观望着车站内的情况。

　　今天是召开第二届真理大会的日子，大会一共举行三天，期间莫斯克会全部进入戒严警备状态，巡逻的警力比以往多了数倍，随处可见拿着警棍的巡警，而这一次真理大会十分特殊，参加者不仅是来自各地的教会、修道院负责人，还有超凡种族派来的代表。

　　夜狼族首领罗金，前日就抵达了莫斯克，早已和真理教会签订契约的它们，当天就加入了极光会，塞冉族的首领贝伊也收到了邀请函，鉴于塞冉族特殊的情况，贝伊选择上岸，乘坐火车来到莫斯克，路上耽搁了点时间，预计会和其他超凡种族一起抵达。

　　对这些超凡种族好奇的居民有很多，但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马维并没有解开封锁线，以确保这些超凡种族不会和居民近距离接触，发生什么问题，真理教会也能第一时间应对。

　　中午12：30分。

　　呜——

　　呜——

　　一辆喷出滚滚烟雾的火车从东方驶来，这是一辆专向列车，是马维为了迎接超凡种族代表而特意与王国铁路部沟通，开辟出的一列特殊路线，这辆列车上有许多极光会、血族成员，只会在特定站台停留，专门面向超凡种族开辟的。

　　刺耳的刹车声中，这辆沉重的火车停在了车站边缘，爱德华、胖橘立刻打起了精神，向列车投去了目光。

　　这辆列车的拼接方式很古怪，有些是为人类乘客提供的普通车厢，有些则是装煤炭、矿石才会用到的大型车厢，其中一节车厢外罩着一层厚厚的黑布，密不透风，更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列车最后方的车厢，竟然被一根根粗壮的树根缠绕，钢铁制成的车身都凹了下去。

　　与其说这是一辆载客的火车，不如说是一座关押奇特犯人的监牢！

　　列车员在极光会成员的帮助下，打开了一节节车厢的门把手，第1节车厢开启，两个身形魁梧、肌肉分明的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它下半身是一条蛇尾，布满青色鳞片，腰部以上是人类的身体，不着衣物，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眼瞳好似毒蛇一般犀利。

　　“蛇人族代表——巴巴斯首领、帕雷斯！”随同火车一起归来的极光会成员拿着名单大声说道。

　　巴巴斯、帕雷斯游下了车厢，身体足有两三米高，比正常人类大出足足一倍，充满了压迫感，体型更加庞大，气势也更强的巴巴斯手里端着一个木盒，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爱德华和胖橘的身上，分叉长舌咝咝吐出，嗓音极度阴柔：“谁是马维·恩德斯？”

　　“马维神父会在教堂迎接你们……”爱德华语气平和的说：“我们准备的马车无法容纳你们庞大的身躯，你们需要走去教堂。”

　　“你……”

　　帕雷斯刚要说话，就被巴巴斯拦了下来，阴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爱德华，半晌后，巴巴斯轻轻点头：“知道了。”

　　爱德华可没有给这些超凡种族一个下马威的意思，它说的是实话，停在车站外的马车，确实无法容纳蛇人族庞大的身躯，这些超凡种族的体型未免太大了些，远超教会的想象。

　　“二位请稍候，还有其他客人。”

　　爱德华扭头看向第2节车厢，那里，走下了三只体型更加庞大的巨猿，仅一条手臂就有正常男子大小，体表满是粗长的白毛，两颗獠牙凸出嘴巴，手里各提着一根巨大的石棒，脑袋都碰到车站顶了，只能低着头，每走一步，地面就会震颤一下。

　　“巨猿族首领——瓦拉！”

　　看到蛇人族、爱德华、罗金和胖橘，三只巨猿下意识的顿住脚步，就像是突然遭遇危险一样，举起石棒，摆出了防御姿态。

　　“请三位稍等。”爱德华瞥了眼被石棒捅破的车站屋顶，叹了口气：“马维神父再三叮嘱过，不要让我们损坏公共设施，请各位都注意一点，弄坏了东西，是要赔偿的。”

　　“为什么它们体型都这么大？”罗金疑惑道。

　　“应该是体内拥有巨人血脉吧……”爱德华说：“瑞威联合王国民间神话中，提到过世界起源，也就是巨人族，而奥丁神系的发源地也是在北方，所以诞生在罗曼诺夫王国、瑞威联合王国土地上的超凡生物，或多或少都具备巨人血脉。”

　　真正的巨人谁也没有见过，但传说中，它们不惧怕任何魔法，身躯好似山峦一般庞大，是站在超凡生物顶端的特殊种族。

　　和巨人相比，人类渺小的就像蚂蚁一样。

　　第3节车厢，也就是被黑布完全遮蔽的车厢，列车员不敢上前，只是敲了敲沉重的铁门，然后赶紧向后退去。

　　哗啦！

　　笼罩车厢的黑布忽然飞起，在空中旋转着，遮挡了众人的目光，伴随着车厢门打开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了黑布，黑布牢牢裹住它的身体，平稳落地。

　　一个全身遮盖在黑布中的……人？

　　对方双手交叉叠在胸前，仿佛十分寒冷一样，蜷缩着身体，踉踉跄跄的走到爱德华身边，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伸出，几乎是贴在了爱德华的脸上，鼻尖疯狂嗅动。

　　爱德华一言不发，面色平静，心理素质可见一斑。

　　“奇……奇莫拉族首领——雅加！”拿着名单的修士哆哆嗦嗦的喊道。

　　但凡是在罗曼诺夫王国长大的孩子，都听说过关于奇莫拉的传说，这是一种介乎灵体和实质之间的怪物，它可以在地面下穿梭，无视一切有形物质的阻碍，又能短时间的漂浮，好似幽灵一般，但它又确实是实质存在的，奇莫拉所出现的地方，噩梦如影随形。

　　没有人见过奇莫拉的真实面目，它们惧怕光线，没有一个固定的形态，喜欢躲藏在黑暗中或寄生在玩偶体内，不会伤人，但它出现的地方，噩梦如影随形，是厄运的象征。

　　如果家里出现了奇莫拉，那么斯拉夫人会立刻搬走，舍弃那栋房屋，以躲避不幸。

　　“如果闻够了，请到一旁等待，我们还有最后两位客人。”爱德华淡淡的说。

　　听到这句话，笼罩在黑影中的奇莫拉族首领雅加闪电般缩回脑袋，好似社恐一般缩到了车站角落，本来它是想往胖橘身底下钻的，可胖橘躲得太快，一点机会也不给它。

　　第4节车厢平平无奇，车门打开后，里面走出了一位盛装华贵的美丽女人，皮肤雪白，唇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眼瞳纯蓝，如同清澈的湖水一般泛着薄薄雾气，它的身后还有几位同样打扮华丽的年轻女子，正嘻嘻笑笑个不停。

　　“塞冉族族长——贝伊！”

　　“幸好莱文不在这儿，神父果然有先见之明。”胖橘小声嘀咕了一句。

　　起初，胖橘还疑惑马维为何不让莱文负责指挥极光会，而是派出了爱德华，现在它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如果莱文在这儿，见到塞冉族时，他一定会把真理教会的脸给丢尽吧……

　　第5节，也是最后一节车厢，被粗壮的树根缠绕，扭曲凹陷的车门根本无法打开，正当列车员打算喊人用暴力手段将门撬开时……

　　缠绕车厢的树根突然缩紧，整节车厢轰然塌陷，钢铁都被撕裂出了一条巨大的豁口，而豁口之中……

　　一只树人钻了出来。

　　枝叶繁盛茂密，根茎粗长，枝干上长着一张奇异的笑脸，又仿佛老人嶙峋的脸庞，突出着，诡异至极。

　　“树精族首领——萨卡！”

　　目光扫过彻底损毁的车厢，爱德华点了点头，对身旁的修士说：“把车站损坏情况都记下来，交给迪诺，让他计算损失，找这些首领索取赔偿。”

　　“是！”

　　“各位，真理教会欢迎你们的到来，感谢你们愿意接受我们的邀请……”

　　爱德华优雅躬身，一字一句的说：

　　“现在请移步圣瓦西里大教堂，马维神父正在恭候你们的光临。”

第34章 来者，去者，留者

　　庞大的队伍行走在莫斯克的街道上，路边警戒线外，满是围观群众。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传说中的超凡生物同时出现。

　　如此旷世奇景，是无法按捺下心中好奇的，不亲眼见一次绝对终身遗憾，何况周围有极光会巡逻，不必太担心安全问题。

　　爱德华和胖橘在队伍最前方带路，夜狼族首领罗金胸前别着一朵干枯的狼头乌，走在最后监视。

　　中间的位置，蛇人族首领巴巴斯昂首挺胸，竖瞳阴鸷的眼眸冷冰冰的扫过周围，面如寒霜，数米长的青鳞尾巴游动着，无声在街道上滑行。

　　巨猿族首领瓦拉，佝偻着身躯，速度十分缓慢，一路走来踩碎了无数块地砖，每碎一块，都会有修士记录下来，准备找巨猿族索赔。

　　全身被黑布包裹，一丝空隙也没有的奇莫拉首领雅加抱着肩膀，宛如刚从冰水中爬出的旅人，瑟瑟发抖，不断躲避着周围射来的视线，恨不能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即将入冬的莫斯克气温开始变得寒冷了，可哪怕是簌簌寒风，也无法阻挡塞冉族衣着轻薄，只及膝盖的裙衫偶尔会被寒风拂起一角，露出洁白细腻、阳光下夺目刺眼的雪白肌肤，看向它们的目光火辣辣的，可它们一点也不在乎，似乎没有人类的羞耻观念，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或许在它们心目中，衣服好看就足够了。

　　树精族首领萨卡摇摇晃晃的在地上蠕动，几十条手臂粗细的根茎犹如长蛇般舞动着，本体像是一颗苹果树，头顶的树木中，结着一颗颗红彤彤的果子，鲜艳动人，就是树干上突出的老人脸庞太过吓人，笑眯眯的，令人不寒而栗。

　　“老师，这些超凡生物……似乎来者不善啊。”

　　圣瓦西里大教堂门口，换上一身礼服正装的丹尼尔皱着眉头说：“不管怎么看，它们都不像是对人类友善的样子。”

　　“不要以貌取人，丹尼尔，这些收到邀请的超凡生物，都是经过当地教会严格审查的。”马维说：“只有没伤害过人类的超凡种族才能收到邀请函，那些占据人类村庄，屠戮牲畜、牛马和人类的超凡种族，都已经标记在地图上了，好在数量不多，应该很快就能处理完毕。”

　　自从尤妮亚登神，解开束缚神明的锁链后，罗曼诺夫王国诞生了多少个超凡种族？

　　经过各地方教会、修道院的统计和调查，差不多有七八个左右的样子，其中有一些是不确定存在的，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确定，而在确定存在的超凡种族中……

　　只有生活在西伯利亚中部丛林中的蛇人族、西伯利亚最北部，常年覆盖冰雪的贝兰加山脉的巨猿族、东西伯利亚高地的奇莫拉族以及叶尼塞河附近的树精族没有主动伤害过人类。

　　还有四个其他地区的超凡种族，对人类并不友好，当地已经出现了多次人员、牲畜失踪案件。

　　而收到真理教会邀请函的超凡种族，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来到莫斯克，亲自面见教皇马维·恩德斯！

　　这些复苏的超凡种族，大多都是两千年前活跃过的强大存在，马维有很多问题想问它们，比如关于遗失历史的事情。

　　虽然队伍距离教堂还有一段距离，但蛇人族、巨猿族、奇莫拉族、树精族的首领们已经投来了目光，数道视线聚焦在尤妮亚的身上，她今天没有佩戴秘银吊牌，马维特地让她摘下来了。

　　神明的气息……一览无余。

　　萨琳娜、格尔……这些从教义中诞生的神明都出面了，加上血族、夜狼族这些依附于教会的超凡存在，蛇人族、巨猿族等超凡种族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哪怕这里是莫斯克，哪怕这里居住着几百万的人类，哪怕这里是真理教会大本营……

　　一旦动起手来，这些超凡种族的首领根本不可能战胜真理教会。

　　马维在邀请函中简单介绍了真理教会的实力，亲眼目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