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微
这种傻事,谁会去干?
冒天下之大不韪?
刚好!
汤含笑醒了过来。
燕七笑着凑过去:“汤尚书醒了?你赶紧先回家和家人告个别,一会要把你推出午门斩首了,你有个心理准备。”
艹!
汤含笑刚醒,又吓得晕了过去。
燕七望着晕过去的汤含笑,摇头叹息:“还用得着推出午门斩首吗?吓也吓死了。”
汤含笑终于醒了过来,疯疯癫癫的向八贤王磕头:“不要诛杀十族啊,请八贤王不要诛杀十族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诛杀十族,我反对,我特别反对。”
八贤王恨得压根直痒痒。
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
想用夏明是曹春秋学生的身份,杀掉夏明,已经成为不可能。
因为,就连汤含笑都已经明确反对了。
现在,必须表态了。
不然,会众叛亲离。
八贤王尴尬了一阵,只好自己打脸:“燕副相言过其实了,本王怎么可能诛杀十族呢?曹春秋明明就是诛杀九族之罪,与十族何干?与学生何干?”
此言一出,汤含笑长出了一口浊气。
妈叉的。
吓死了!
汤含笑一模裤.裆。
裤.裆里热乎乎的。
这才意识到,刚才竟然吓尿了。
幸亏冬天,穿的袍子厚重,把尿给吸收干净了。
不然,岂不是要当众出丑?
燕七神情格外轻松:“八贤王,既然不诛杀曹春秋十族,夏明也就无罪了,那么……内阁会议就此结束吧?再开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结束?”
八贤王冷笑:“燕副相想的太过天真了吧?”
燕七笑了,很不在意:“请八贤王赐教。”
他是真的不在乎。
八贤王拿出了最后的王牌:“本王有证据证明,夏明就是八贤王的同党,所以,夏明就是曹春秋的帮凶,难逃一死。”
燕七问:“何以证明?”
八贤王咬牙切齿:“曹春秋送给夏明的那幅画,就是证据。既然曹春秋千里迢迢,在临终之时,给夏明送一幅画,那这幅画绝不简单。”
“曹春秋为何不给别人作画?偏偏给夏明作画?这充分证明,夏明与曹春秋是一丘之貉。所以,夏明必死。”
这可是八贤王最后的底牌了。
被燕七逼的无可奈何,只能拿这幅画说事。
杨克在一边煽风点火:“八贤王言 之有理,夏明与曹春秋脱不了干系,那幅画就是铁证。”
众人议论纷纷。
“这下完了,夏明死定了。”
“有了这幅画,足以将夏明牵连进去。”
“燕副相这下没办法了。”
……
八贤王很得意的看着燕七:“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替夏明辩解吗?呵呵,现在,你再不交出夏明,那本王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燕七哈哈大笑:“八贤王此言对极。曹春秋送给夏明的这幅画,的确说明曹春秋和夏明关系匪浅,倒也能勉强证明,夏明与太子一案,有些关联。”
八贤王哼道:“算你还识相。既然你也承认了,就立刻交出夏明吧,本王对你也不追究了。”
燕七笑了:“夏明自然可以交出来,他犯了罪,哪里能够宽恕?不过……”
他反问八贤王:“夏明犯罪的证据,就是曹春秋送给夏明的那幅画。那幅画呢?在哪里?八贤王总要先把画拿出来,再给夏明治罪吧?”
“这……”
八贤王很不耐烦:“那幅画大家都见过,还拿出来做什么?”
燕七一口咬定:“那可不行,给人定罪,必须要有证据,既然没有人证,那就必须要有物证。断定生死的事情,岂能不严谨?”
八贤王真是要气蒙了。
第1748章 你说气人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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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哪有似你这般矫情的人?”
八贤王豁然站起,眉目狰狞:“曹春秋偷偷寄给夏明的那幅画,众人俱都见过,你为何还要这般故意找茬?”
燕七表情严肃,也站起身来,凝视八贤王,气势强横,丝毫不落下风。
“八贤王,此言差矣,这既不是我矫情,也不是我故意找茬,而是我做事严谨,讲究真凭实据。”
“例如,刑部审案,焉能凭人一句话、就断人生死?没有人证,那就要有物证,既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那叫什么证据?莫需要三字可以定罪吗?”
“这……”
八贤王无言以对。
燕七言辞铿锵:“既然没有证据,那凭什么治罪?真要似八贤王这般一言定生死,那岂不是视人命如草芥?”
“你……你满口胡言。”
八贤王站起身来:“本王就是人证。”
“八贤王是人证?”
燕七冷笑:“八贤王亲眼见过曹春秋杀了太子?”
“这……”
八贤王摇头。
“既然八贤王没亲眼见到八贤王杀了太子,那你有什么资格做人证?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可以作证,曹春秋没有杀害太子呢。”
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
八贤王气的脸都绿了。
燕七不放过八贤王:“总而言之,这桩案子只有物证,物证就是这幅画,而这幅画,就在八贤王手中,还请八贤王拿出来吧。”
八贤王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是他不想拿。
而是因为这幅画躺在宗人府。
若是再派人去宗人府取来曹春秋的画作,那就超过内阁会议的时辰了。
可是,燕七又非要这幅画。
你说气人不气人?
燕七这个搅屎棍,真恶心啊。
八贤王脸色冷厉:“燕七,你非要和本王作对吗?”
燕七笑了:“八贤王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我和八贤王作对?我活得不耐烦了?我告诉八贤王一句肺腑之言,也请群臣为我张目:我所做的,就是守住大华律法的底线。”
“而且,我在此撂下一句话:大华律法肃穆严谨,是保障大华百姓安康幸福的基本律法,任何人不得践踏。不管他是王孙贵族,亦或者是丞相将军。”
这话说的极硬,极刚!
八贤王无言以对。
因为,他若是继续压制燕七,那就是将大华律法当成玩笑。
这叫什么?
这叫逆天而行。
八贤王纵然再厉害,也没有胆子逆天而行。
“好,燕七,算你有种,算你有种。”
八贤王眸光凶戾:“只要本王拿来曹春秋的画作,你就交出夏明吗?”
燕七翘着二郎腿:“先把画作拿来再说咯。”
“你……”
八贤王气的五内俱焚:“燕七,你给一句痛快话,本王拿来画作,你要不要交出夏明?”
燕七翘着二郎腿,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我只能告诉八贤王,曹春秋的画作不拿出来,夏明是不会交出来的。”
“你……”
八贤王气的三花聚顶,头顶冒青烟。
现在,别无他法。
只有先把曹春秋的画作拿来。
燕七,这小子死鸭子嘴硬。
只要画作拿到之后,看这小子还能翻天咋地?
八贤王急匆匆吩咐下去:“立刻去宗人府将曹春秋的罪证取来。要快,半个时辰之内,一定要拿来。不然,我治你的罪。”
“是!”
蓝衣卫不敢耽搁,跟头把式的跑下去了。
内阁中一片压抑。
八贤王内心焦躁。
杨克心里紧张。
群臣惶恐。
唯有燕七这厮,真是放松。
他挺直了身子,坐在椅子上,竟然睡着了。
呼噜噜!
鼾声震天。
众人大奇。
“天哪,燕副相睡着了。”
“他怎么就能睡得着呢。”
“燕七也太不把八贤王当回事了吧?这么紧要的关头,他竟然能睡着?这要多大的心脏呀?”
八贤王居高临下,看着燕七闭目正酣,鼾声如雷,睡的香甜无比。
心里,好酸啊。
他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