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微
前些日子,他被安晴的美貌和才华所吸引,竟然跑到了安晴家中纠缠。
但没想到,刚好遇上了燕七。
燕七引经据典,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丁松狼狈出逃,心里恨死了燕七。
这一次,燕七竟然在妙语书斋门前建立学院。
如此打脸,岂能善罢甘休?
但是,无人为他撑腰,一时也奈何不得燕七。
今日,要是弄好了,说不定就可以抱住贾德道的大腿。
贾德道是金陵府尹,那腿多粗啊,比大象还粗!
丁松点头哈腰看着贾德道,心里笑开了花。
贾德道手下的探子极多。
前些日子,丁松向安晴殷勤,被燕七以诗词歌赋挫败的糗事,他心知肚明。
还有,丁松因为燕七建立学院,找了那么多的借口反对,什么龙脉啊,什么影响妙语书斋的档次啊,什么拉低金陵学子的格调啊,都是借口,统统都是借口。
本质上,丁松就是对燕七特别的嫉妒。
除了嫉妒,还有危机感。
以前,丁松顶着妙语书斋院长的名头,地位尊崇,学生见了他,管你什么显赫家世,都要礼让三分,毕恭毕敬。
但是,燕七若是开办学校,地位水涨船高,和他岂不是要平起平坐?
再者,听人言,燕七开办学院,貌似免费,不收一分钱,这对妙语书斋的压力可想而知。
那些学习好的才子若是因为免除学费,进了燕七的学院,那妙语书斋不就走下坡路了吗?
丁松对燕七除了嫉妒,还有浓浓的利益纠纷。
哼,我刚好挑拨一下,让丁松做我的替死鬼。
假如丁松代表妙语书斋,对上燕七,被打得大败亏输,那妙语书斋可就丢脸了。
妙语书斋丢脸,所有教习都会脸上无光,所有才子都会如丧考妣。
他们心中忿忿,必定想要找回场子。
而找回场子的唯一办法,就是请来解解元,打败燕七。
要知道,小的时候,解解元在就妙语书斋读书啊,妙语书斋的匾额‘妙语书斋’四个大字,都是解解元亲笔书写。
解解元虽然看起来曲高和寡,不理人间烟火,但是,听岳父大人说,解解元最要面子,最愿意争强好胜,凡事都要拿个第一。
对于一般人,解解元看不上眼,自然就摆出一副谦逊和蔼、风流儒雅的做派。
但是,对于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那定然要往死里整。
嘿嘿,只要将解解元弄来金陵,解解元一见了燕七,必定会如临大敌,为了妙语书斋的地位,和燕七交手。
然后,自己再散步谣言,将安晴和燕七的关系弄得满城风雨,哈哈,那解解元和燕七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解解元的关系多硬啊。
夺妻之恨,谁能忍?
反正解解元不能忍,堂堂连中三元,自诩大华第一青年才俊,焉能被人带了绿帽子?
那不如死了算求!
到时候,不用自己出手,解解元都会想办法弄死燕七。
哈哈。
这一招移山倒海,移祸江东,堪称绝妙。
贾德道定好了计划,看着丁松,道:“丁院长,我认为,妙语书斋是金陵才子的读书圣地,焉能随意破坏?燕七这么做,的确有些过分。”
丁松立刻给贾德道下跪:“府尹大人,您真是高瞻远瞩,明辨是非。大人,求您为妙语书斋主持公道。”
贾德道赶紧扶着丁松起来:“我当然想为你做主了。可是,你也明白,燕七这么做,不违反律法,不能强制拆除。所以,有些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做,本府尹会在后面做你的坚强后盾。关键时刻,本府尹也会帮扶你的。”
丁松不知被利用,听着贾德道说的好听,高兴的要命,赶紧表态:“多谢府尹大人支持!只是,我该如何才能阻止燕七呢?”
贾德道微微一笑:“丁院长学问高深,才智过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额……”
丁松老脸通红:“学生资质驽钝,不敢和府尹大人相比。惭愧,惭愧!”
贾德道心里对丁松鄙视不已。
这老东西,死读书的范本,虽然中了举人,却不知变通,连个鬼主意都没有,蠢货!
但越是如此,越容易被利用。
贾德道包含深意的说:“丁院长,开办学院,什么最重要?”
丁松摇摇头:“不知!”
靠!
蠢货!
贾德道耐心解释:“当然是学生和教习最重要,此乃立校之本啊。”
丁松竖起大拇指:“对,府尹大人所言极是。”
贾德道眯着眼睛,进一步提点:“假如,就在燕七广招学生和教习的时候,妙语书斋的教习和学子前往,向燕七挑衅,且弄得满城风雨。你猜,燕七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
“他若不应战,声誉下降,那些学生和教习谁还会进入燕七的学院读书吗?若是他应战,那就好办了,你可以设置诸多关卡,将燕七给杀得灰头土脸。最后,燕七的学院不是一样办不下去?”
丁松闻言,开心大笑:“高,实在是高,听贾府尹一席话,我是茅塞顿开。佩服,实在是佩服!”
第605章 狐假虎威
丁松自以为得计,甚是开心,却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府尹大人,虽然燕七那厮是个莽夫,但是,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古怪东西,诗词歌赋,还真是厉害的很,让人非常头痛啊。若是和燕七对峙,一旦他发起疯来,当真不是好相与的……”
贾德道一声冷笑:“丁院长,你可是举人出身,学问驳杂,见识广泛,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竟然怕了燕七?”
“额,这个……”
丁松老脸红的似猴子屁股,使劲揉了揉,才支支吾吾的说:“不是……不是怕了燕七,而是我身为院长,不好和燕七一般见识,那不是自降身份了吗?”
贾德道心里满是鄙夷。
你自降个屁的身份?
就算你和燕七真刀真枪的对峙,也不是燕七的对手啊,真当燕七是颗大白菜呢?
贾德道微微一笑:“丁院长,我这里有解解元曾经吟唱的绝对、以及诗词,都是未曾公开的,你来品评一下,可好?”
“解解元所作的绝对和诗词?还没有公开过的?”
丁松眼前一亮:“府尹大人,我求之不得啊,解解元的学识,远胜于我等。”
贾德道拿出几个卷轴,将绝对和诗词展示给丁松观看,再三强调:“丁院长,这可是未曾公开的,也是解解元送于我的墨宝,你若喜欢,只管去用。”
丁松大喜。
噗通!
丁松给贾德道跪下磕头:“大人,没想到您这么大方,竟然将墨宝送与我,我这次一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好好的挫一挫燕七的威风。”
贾德道任凭丁松跪在地上,缓缓点头:“希望你不要让本府尹失望,这是本府尹唯一能帮你的地方,其余的事情,就靠你自己领悟了。”
丁松咣咣的磕头:“大人只管放心,有了解解元的绝对和墨宝,我就放心了,燕七那厮纵然才思敏捷,还能有解解元的天分高?哼,与解解元相比,燕七就是个渣,不值一提。”
贾德道看着丁松那狐假虎威的样子,心里觉得恶心。
刚才要他和燕七比试,畏首畏尾,害怕的像是过街老鼠。
现在,有了解解元的墨宝作为依仗,就开始扬眉吐气了,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这种拦泥巴,绝对扶不上墙。
其实,贾德道拿出解解元的墨宝,更有一层深意。
假如,解解元的绝对,被燕七给对上了,那解解元岂不是火冒三丈,飞一般的赶到金陵,要和燕七决战?
解解元那厮,傲着呢。
“丁院长,你起来吧。”
贾德道想了想,又指点丁松:“你要和燕七比试,岂能局限于诗词歌赋?妙语书斋科目齐全,数学、格物、天文、地理,琴棋书画,不是样样精妙吗?你不妨扬长避短,就用那些偏门来对付燕七。”
“燕七纵然厉害,但毕竟只有一个人,涉猎有限,比如数学、地理,格物、书画等等,他多半不精。丁院长,你就可以从这些地方入手。”
“哎呀,听府尹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丁松高兴的都要跳起来:“府尹大人提醒了我,哎呀,我怎么忘了这档子事?我们妙语书斋的教习众多,学问驳杂,学科林立,高手如云。真要比试起来,各种题目一起上,所有教习同心协力,一定能把燕七怼得目瞪口呆。”
贾德道有些累了,向丁松摆摆手:“丁院长,本府尹说了这么多,想必你也领悟许多,下面,就看你的本事了,等到你和燕七对峙的那一天,本府尹一定会去为你站台。”
“府尹大人,您对我真好,便是我的父母,也及不上府尹大人之万一。”
日!
贾德道虽然喜欢被人拍马屁,但丁松的马屁拍得太过露骨,恶心的要吐,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下去吧,本府尹乏累不堪,要休息了。”
“府尹大人早些休息,小的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丁松美滋滋的离开,回到妙语书斋,将一帮嫡系教习找来,讨论对付燕七的办法。
这事不能公开。
妙语书斋之中,安晴可谓独树一帜。
其文采,其品质,其容貌,征服了许多教习和学生。
很多教习和学生,都特别听安晴的话。
若是,这事传到安晴的耳朵里,那就坏菜了。
……
燕七这几天忙着招收教习和学生,近乎于尾声。
三天之后,学院开张,便要剪彩。
学院的名字已经起好了,很接地气。
格物院!
很简单的三个字。
格物二字,燕七取自于《格物致知》。
既然叫做格物院,那便是包罗万象,教授驳杂,诗词歌赋曾经是大热门,但在格物院,却成了小类。
天文地理,术数几何,化学物理,琴棋书画,甚至于民间奇.淫巧技,俱都囊括,可谓琳琅满目。
格物院从规划到建设,燕七仅仅是投钱而已,具体的建造、规划,都是漕运司的大人在管理。
燕七今日来到漕运司,就是专门请漕运司的大人吃饭的,带上礼物,表示感谢。
漕运司的大人也很开心。
一旦格物院正式挂牌,教授格物知识,漕运司的大人不仅是名誉教授,甚至于,在功劳簿上还有他们浓重的一笔。
这笔功绩,不仅满足好为人师的荣誉心理,更为官场升迁加了分。
官场升迁,必须要有功绩,要得民心。
教授学生,本就是好事,自然得民心。
其他衙门的大人看着漕运司的官员吃独食,羡慕的不行,挤破头都要冲进来,想分一杯羹,但都被狄人凤给否决了。
这种好事,自然要先满足漕运司的官员。
虽然他现在贵为府丞,但不能忘本。
有了好事,当然要先满足漕运司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