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微
王大一头雾水:“那陶家怎么会给我爹开出红陀螺呢?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害人啊,难道,我们和陶家结仇了?”
燕七摇摇头。
开什么玩笑?
陶家高高在上,王大一家不过是普通百姓。
相互之间,想要结仇,太不可能。
中间,隔着好多个层次呢。
事情发展到这里,王家人,还有华岳、华野俱都不明白为什么陶家会开出红陀螺这种毒药。
燕七想了一下,若有所悟,忽然问王大:“你找陶家抓药,有没有找别的郎中代替开方子?难道,你是直接拿着华野开的方子去抓药了?”
“哦。”
王大很随意的说:“我爹癔症犯了,邻村的郎中又出门了,一时半刻找不到其他郎中替我开方子,我就拿着华野开的方子去陶家抓药了。”
“什么?”
华岳和华野一听,同时大叫起来。
燕七真想冲上去,给王大一记老拳。
这个混帐东西,竟然真的干出这等蠢事。
王大还不以为意:“你们这是怎么了?药方不都是一样的吗?你们为何这么惊诧?”
“哎!”
华野狠狠的叹息一声,几乎快要气疯了:“王大啊王大,你他娘的脑子进水了吗?我不是再三叮嘱过你,一定要找别的郎中署名吗?你……你怎么偏偏当成耳旁风呢?王老爹被毒害成这个样子,你……你这个做儿子的,就是罪魁祸首。”
“啊?”
王大慌里慌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就是用了华家的署名吗?有……有那么大的麻烦?你们别……别吓我啊。”
不仅是王大,王家所有人都懵了。
燕七不屑的白了王大一眼,对王家人详细解释:“华家之所以凋零,就是因为陶家不讲道理,不将药品卖给华家的缘故,可是你们这帮蠢材,无视华家的警告,拿着华家署名的方子去买药,这不是自找苦吃吗?陶家焉能放过你?”
“可是……”
王大心里特别后悔,但依然嘴硬:“陶家不卖我药就好了,为啥要害我爹啊。”
燕七道:“陶家这么做的根本目的,就是想要借着你们之手、陷害华家,让华岳这一脉彻底滚出金陵,也就算将华家从金陵连根拔除了。”
“至于你们王家,可以这么说,在陶家眼中,你们的命不过如同草芥,不值一提。在陶家眼中,只要能彻底击毁华家,别说王老爹一条人命,就是再加上几十条人命,陶家也毫不在乎。”
听了燕七的话,王家这些后生彻底傻眼了。
王大痛心疾首:“哎,我们的命,不过是草芥,凭什么,凭什么啊吗,陶家凭什么这么嚣张?不行,不行,我豁出这条命,也要找陶家算账,我就算死,也要死在陶家门口。”
王大发了疯一般往外跑。
燕七一个闪身,挡在门口。
王大眼圈红红的:“你别拦我,我要找陶家拼命。”
燕七摇摇头:“拼什么命?以陶家的势力,你这么杀过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客气的说,你死了也是白死,还得给你安一个寻衅滋事的罪名。你若不信,只管去送死,没人拦你。”
“我……”
王大眼泪飙出,蹲在门口,泣不成声。
但凡有一点脑子,都会明白这个以卵击石的道理。
王家人陷入了迷茫之中。
华岳唉声叹气,不停的跺脚:“咱们华家虽然不想害人,但没想到,终究是间接害了王老哥,我这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陶家这帮恶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华野却挺直了腰杆,脆生道:“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找陶家算账。”
华岳一把拉住华野:“熊孩子,你懂什么?没听燕公子说嘛,陶家的势力太大,咱们根本惹不起,你去打架,就算被打死了,也是白死。”
华野摇摇头:“你们根本没听懂七哥的意思。”
众人一愣。
燕七眯着眼睛问:“那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华野道:“七哥的意思不是算了,但也不能打上门去,被人白白打死,而是要风风火火,去找陶家评理,万事万物抬不过一个理,他们陶家再厉害,还能大过天不成?”
华岳气呼呼道:“你这孩子,还那么天真,竟然要与陶家讲理!陶家是讲理的人家吗?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燕七却鼓掌叫好:“小野,你说的太好了,就是要上陶家讨个公道,陶家再厉害,还能大过天?”
“哎,这……”
华岳没想到燕七也这么说,头摇得相似拨浪鼓:“燕公子,你也不要起哄……”
“起哄?你看我像是起哄的人吗?”
燕七淡然的看向华岳:“我来告诉你,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在你心里,以为陶家就是金陵的天。不过,这都是假象,陶家纵然有钱有势,也一定有弱点。今日,就借着这个机会,让你见识一下,陶家是如何服软的。”
华岳懵了:“燕公子,你的意思是……”
燕七挥一挥袖子,朗声道:“今天左右无事,我就与各位一起上陶家讨个公道。这事……我管定了。陶家,不仅要赔钱,更要赔出一颗百年人参。”
华野兴奋的跳起来:“别人没有百年人参,陶家一定有。七哥,我就跟你混了。”
第690章 天华药铺
听了燕七的许诺,最兴奋的莫过于王家人了。
王大开心的跳起来,跑到燕七面前,不停的作揖:“燕公子,您若真能帮我爹弄到一颗百年人参,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服侍左右,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燕七吓了一跳,赶紧摇头。
这家伙就是个莽夫,孝心倒是有,不过毛了三光的,服侍我?那还是免了,七哥我用不起。
一行人前往陶家。
……
陶家天华药铺。
这是陶家最大的药铺,占了大约半个天华街。
就这一家药铺,一年的销售额,就站了陶家药铺的百分之五十,十分的厉害。
燕七、林若山、华家人走在最后。
林若山一看是天华药铺,不由得捏着鼻子直哼哼:“原来王家的药是在这里买的啊。”
燕七道:“大少爷,听你这意思,难道有什么故事?”
林若山道:“也没什么!这个天华药铺是陶家的宝贝级药铺,也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在这里管事的,就是陶东山的小儿子——陶平。”
燕七莞尔一笑:“原来是陶平啊。嘿嘿,老熟人。”
燕七和林若山相视一笑,憋着一股坏。
陶平这家伙以前可没少作弄林若山。
但自从燕七空降林家,与林若山站在同一阵线,打了好几次陶平的小脸蛋,那脸蛋都打成了红屁股。
陶平这厮脑子不糠,还挺记打的。
从那以后,陶平就知道了燕七的厉害,再也不敢进入林家半步。
林若山终于‘站’起来了。
林若山远远看着陶家天华药铺的招牌,嘿嘿坏笑:“燕兄,你猜,陶平见了你,是不是会吓得尿裤子啊。”
燕七哈哈大笑:“尿裤子不要紧,怕的是他跑了,那就不好玩了。”
“没错。”
林若山摇着肥硕的身体:“所以,我建议,先让王家人出面、与陶家讲道理,陶平一看,仅仅是王家人自己来的,没有什么压力,自然就不会跑了,还会趾高气扬的羞辱王家一番。”
“然后,咱们半路出现,搞一个突然袭击。嘿嘿,真到了那一步,陶平想跑都没门啊。”
燕七惊诧的眼神看着林若山:“大少爷,你开窍了啊。”
林若山晃荡着猪脑袋:“切,当本少爷脑子里装的是粑粑啊,告诉你,本少爷可不笨,向来扮猪吃虎。”
燕七哈哈大笑:“大少爷,你的计划很不错,不过,还漏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人。”
“谁?”林若山问。
燕七小声说:“冷幽雪。”
林若山满脸奸笑:“燕兄,还是你想的周到。”
燕七立刻派人去请冷幽雪。
……
陶家天华店门口,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许多百姓聚集在药铺门口,指指点点,唉声叹气。
陶家门口,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负手而立。
正是陶平。
燕七不想过早暴露身份,给林若山和自己都带了一副口罩,领子往上拉了拉,也凑到外围,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陶平趾高气扬,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蹙眉,冲着大家一通乱吼:“干什么?这是干什么?谁在这里聚众闹事?这是犯法知道不知道?信不信我让陶家的保卫打死你们,都不犯法?”
百姓中有人大声吵嚷。
“陶公子,我们也不是想要闹事,我们就是觉得无法承受,比如,当归这么寻常的药物,竟然涨到一百文钱一两,太离谱了吧。”
“是啊,一百文钱,不就是一两银子吗?以前不过才三十文钱,一下子涨了三倍。”
“关键在于,以前三十文钱一两,贵的也很离谱了,只是咱们咬咬牙忍了,现在涨到了天价,这不就是杀人吗?”
……
“一帮穷鬼,都闭嘴吧。”
陶平指着众人,一阵冷笑:“嫌贵?嫌贵你还买?你不买不就行了吗?”
众人激动了。
“陶公子,你怎么说话呢,生病了能不买吗?”
陶平撇撇嘴:“生病了就要买药?呵呵,在家挺着好了,熬一熬,说不定就好了。当然,更可能一命呜呼。哈哈。”
众人火冒三丈。
“陶公子,你们陶家太欺负人了,普普通通的药,竟然卖这么贵?这……这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老百姓怎么用得起。”
“用不起?”
陶平嗤之以鼻:“用不起别用。还是那句话,有钱,你就买,没钱,你就等死。”
“陶平,你太过分了,竟然咒我们死。”
“咒你们又如何?”
陶平指着众人的脑袋,讥讽道:“这药铺是我们陶家的产业,我们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就算再翻几倍,又如何?犯法吗?不犯法!你们有意见也要憋着。总之,你们爱买不买,关我们陶家何事?或者,你们去别家药铺买去?”
众人急了。
“别家药铺?开什么玩笑?金陵的药铺大部分都是你们陶家的,余下的药铺也被你们陶家暗中控制了,我们上哪里买药?”
陶平哈哈大笑:“那就不关我们陶家的事了,还是那句话,你们有钱就买药,没钱就挺着等死吧。”
“陶平,你太嚣张了。”
“我就是这么嚣张,你能奈何?”
陶平指着众人,不屑道:“现在,都给我滚一边去,再敢闹事,我就不客气了,揍得你们皮开肉绽,你们还要花钱买药。哈哈,不怕花银子的,只管在这里闹事吧。”
一阵呼喝之声。
陶家的保卫门窜了出来,举着棒子,就要殴斗。
众人气急败坏,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又害怕陶家的棍棒加身,不停的往后蜷缩。
华岳和华岳在后面听着,气的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