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微
解思文闻言,不由得被吓了一跳,一个哆嗦,脸都白了:“燕七,你搞什么把戏,竟然状告我?我哪里害你了?你竟然告我?”
众人也是一惊,不知道燕七玩的这是哪一出。
赵青又问:“你状告解思文,所谓何事?解思文究竟犯了什么罪?”
燕七言之凿凿:“解思文犯了谋杀之罪。”
解思文一颗心被提溜起来,直跳脚:“燕七,你胡说什么?我谋杀什么了?你竟然信口雌黄,污蔑于我?”
解三甲也吓了一跳,觉得燕七早有准备,赶紧说:“巡抚大人,此事乃是另一回事,不应在这里审问,不如去衙门中,再仔细审问,如何?”
“不行!”
燕七摇摇头:“巡抚大人,此事干系重大,因为,解思文谋杀的那个人,是个举足轻重的官员,而且,那位官员,就在场中。”
嘘!
所有人都惊诧了,议论纷纷。
解思文惊得浑身冒冷汗。
赵青也大吃一惊,问燕七:“解思文谋害何人?”
燕七道:“正是彭然大人。”
这一下,惊如炸雷。
众人快要爆炸了。
解思文一蹦三尺高:“燕七,你胡说,你诬告我,我怎么会谋害彭然,好啊,燕七,你诬告我,可是犯了大罪,你知不知道?”
燕七一阵冷笑:“是不是诬告,一会你就知道。”
彭然站了出来,向赵青作揖:“巡抚大人,燕七说言不差,解思文谋害于我,心思何其歹毒,只是,我得了燕公子帮助,才死里逃生,逃过一劫,不然,我现在已经躺在灵棚里,被人哀悼呢。”
赵青一瞪眼睛:“竟然真有此事?”
解思文都快疯了:“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彭然,你疯了,你脑子坏了,我害你干什么,你这个死老东西。”
彭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说了几句话,便有些气喘吁吁,向赵青说道:“我还没有完全恢复,请燕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赵青神情严正,向燕七摆摆手:“你来讲清楚这其中的猫腻。”
燕七道:“虽然现在彭大人彻底好转,但想必大家也知道,彭大人之前脑上真有血瘤。但这血瘤轻易不发作,唯独与秋葵犯冲。”
“所以,也可以这么说,秋葵之物,是彭大人的禁忌,只要吃了秋葵,彭大人纵然不死,也会脱成皮。但是……”
燕七话锋一转,突然一指解思文:“就是他,解思文,竟然指使别人,给彭然的酒里放了秋葵汁,彭大人中了秋葵之毒,血瘤爆炸,意识不清,处于弥留之际。而这,正是前段时间,彭大人传出去世的源头所在。”
“而且,众人可曾记得,就在彭大人处于弥留之际时,解思文还曾上门,当着彭大人的前面,羞辱嘲讽。如此蛇蝎之心,毒辣无比,让人鄙视。”
众人恍然大悟。
“没错,这件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解思文上门嘲讽彭大人,句句如刀,差点把彭大人气死。”
“不仅解思文去了,解三甲也去了,也嘲讽彭大人了,哎,没想到,竟然是解思文谋害彭大人,真是够歹毒了。”
……
赵青也没想到,竟然还有此事。
这是他意想不到的。
这种事情,就连他也气愤非凡。
官场角斗,倾轧,也是常见之事。
你攻我防,大背靠墙。
凭借的,是才能和手段。
但凡做事,必须要有底线。
比如,在官场做事,两虎相斗,一般情况下,失败的辞职,归隐便可。
胜利者适可而止,收敛刀兵。
寻常争权夺位,大抵如此。
这叫什么?
这叫不可言明的规矩。
官场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会遵守。
但是,解思文为了篡权,下毒害人,则远远超出了可以忍受的范围。
赵青无比愤怒。
赵青也有政敌,也有对手,假如,有一天,他也被对手下毒,那不是一命呜呼了。
若是这股邪风不压制下去,岂不是朝纲大乱,人人自危?
哦!
智慧不如你,我下毒;才能不如你,我下毒;人脉不如你,我下毒。
日!
那大家以后啥都别干了,书也不用读了,就学习下毒好了。
谁会下毒,谁就是胜利者。
这是什么逻辑?
赵青越想越气,脸色铁青,盯着解思文,神情凶狠:“解思文,你给彭然下毒,可有此事?”
解思文简直都快吓尿了。
若非他还见过世面,现在就得堆锅。
解思文噗通一下,跪在赵青面前,嗷呜大叫:“冤枉啊大人,我怎么会给彭然下毒呢?这是子虚乌有之事,是燕七杜撰的。没错,就是燕七杜撰的。燕七这厮,诬陷我……”
燕七撇撇嘴:“行了,别装好人了,我会诬陷你?我有你谋害彭大人的证据好不好?看你又哭又嚎的,还别说,演技是真的好。”
第936章 能吓死你
解思文还是有些底气的。
毕竟,要说证据……他已经把证据处理掉了。
虽然心虚,但却并不太悲观。
解思文直视燕七:“你有证据?那你拿出来啊,光用嘴说,谁不会,你拿不出证据,就是诬告我。”
赵青看着燕七:“证据何在?”
燕七向周知行招招手。
周知行下去。
不一会儿,周知行带着孙德胜,押着田军、德叔、德坤走了上来。
解思文一看这三人,脑子嗡的一响。
一瞬间,天崩地裂。
整个世界都快塌方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田军竟然早就被燕七给审问出来了,德叔也被燕七识破。
麻痹的。
田军这厮,真不是个东西。
三天前,这厮还被自己和田叶花了三十万两银子,从燕七手里买出来的。
原以为从此以后,高枕无忧。
没想到,一切都是燕七的诡计。
这厮不仅迷惑了我,还骗走了三十万两银子。
这个狡诈鬼,大骗子,天下第一大骗子。
解思文欲哭无泪。
突然,他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
竟然被燕七玩的团团乱转。
田军、德叔、德坤三人跪在赵青面前。
燕七道:“德叔是彭大人的管家,田军将毒酒交给德叔,德叔给彭大人下毒。”
赵青懵了:“德叔既然是彭大人的管家,为何会给彭大人下毒呢。”
燕七道:“那是因为,田军用计诓骗德坤去赌,德坤欠了巨额赌资,被田军抓住,严刑拷打,逼迫德叔拿钱还债,德叔不可能拿出来,田军就逼迫德叔谋害彭大人,用彭大人的死,来换取德坤一命。”
“德叔一时糊涂,心疼儿子,没了主意,就干出了谋害彭大人的事情来。”
德叔痛哭流涕,跪地碰碰磕头:“我糊涂啊,我被迷了心窍,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
赵青掠过德叔,盯着田军:“可有此事?”
田军磕头:“德叔说的都是真的,我故意让德坤欠我的赌资,然后,把德坤抓起来,逼迫德叔给彭大人下毒……”
田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燕七将供词给赵青过目。
赵青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赵青眼中冒火,气愤难平。
燕七问田军:“到底是谁指使你谋害彭大人。”
田军一指解思文:“就是他!”
“放屁,你放屁!”
解思文惊得一哆嗦,突然跳起来,一脚踢在田军嘴上,将田军踢得口鼻窜血。
“田军,你敢害我?你凭什么说是我指使你谋害彭大人,我和你什么关系?你与我很铁吗?说,你到底得了燕七什么好处,竟然诬陷于我?你这厮,真是狼心狗肺,畜生一个……”
田军咬牙切齿:“我的确是畜生,但你,也是个畜生,还是个十恶不赦的畜生。”
解思文大吼大叫:“巡抚大人,我是无辜的,田军是在信口雌黄,他说是我谋害彭然,但是,凭什么相信他的话?我和他又没有特殊关系,凭什么要相信他的话,没道理,没道理啊。”
解三甲也慌了,这事情很大。
解思文是他的表哥,两人穿一条裤子。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可是这么说,解思文就是解三甲的白手套。
解三甲掌权,解思文管钱。
这两人在外人看来,与一个人无异。
若是解思文栽了,他也就嗝屁了。
解三甲指着燕七,向赵青诉苦:“巡抚大人,燕七无凭无据,红口白牙,竟然污蔑解思文,这简直过分到了极点。就凭田军,还有一个老不死的德叔,就想栽赃给解思文?”
“谁不知道田军是个混江湖的痞子?我表哥可是正经商人,是杨丞相的座上宾,还是个举人。就凭着表哥的上流身份,与田军这种混江湖的痞子能有什么交集?不可能,绝不可能有交集的。所以说,燕七定然是在造谣,百分百的造谣。”
……
听了解三甲的辩白,众人也有些相信了。
毕竟,解思文那么有文化,会干出谋害彭然的粗鲁手段吗?
赵青也有些怀疑的看着燕七。
燕七呵呵一笑,看向解三甲:“你不肯承认解思文谋害彭大人?”
解三甲理直气壮:“解思文是个文明人,断断不会谋害彭然,此事没有任何怀疑。”
燕七背着手,笑容玩味:“如果我说,我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解思文就是谋害彭大人的凶手呢?”
“哈哈!”
解思文哈哈大笑起来:“燕七,你还真能开玩笑啊,好,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直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