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微
安四海酒酣正热。
燕七劝酒。
安四海摇摇头,不喝了,冲着燕七直摆手:“你快走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不用管我。”
燕七道:“咱们爷俩喝一会儿呀。”
安四海急了:“我喝酒不用你陪,你快办正经事。”
燕七道:“我没什么正经事,再说了,御史大人是我的座上宾,什么事也没有陪着御史大人喝酒重要,对吧?”
“对个屁啊。”
安四海一瞪眼睛:“陪我喝酒不重要,陪着晴儿睡觉才重要呢,你赶紧走,陪着那姑奶奶睡觉去。”
燕七挠挠头:“这是干嘛啊,让晴儿自己独守空房,她耐得住寂寞,肯定不会过来打扰我,您老难得来一次,得尽兴啊。”
安四海急头白脸:“我尽兴不尽兴,不用你管,关键你得让晴儿那姑奶奶尽兴啊。”
燕七道:“御史大人怎么还急眼了?”
安四海叹了口气:“你信不信,咱们继续喝酒,会出大事?”
燕七好奇:“会出什么大事?”
安四海有点可怜的嘟着嘴:“你回去睡觉晚了,晴儿不会埋怨你,却会把怒火撒到我的头上来。这姑娘现在心眼儿歪的很,什么事都赖到我头上,拿了一把鸡毛掸子,到处找我的麻烦,头痛啊。”
哦,原来如此!
燕七恍然大悟:“御史大人,你说你位极人臣,怎么怕女儿呢。”
安四海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我在外面人五人六的,谁见我都怕,但唯独晴儿不怕我,也知道我不能拿她怎么样,反正我是她老子,这辈子算是栽在她手里里了。”
这老头,说得还挺可怜的。
燕七冲着安四海挤眉弄眼:“御史大人,别伤心,我现在就去整治晴儿,杀她一个丢盔卸甲,为您老报仇。”
“对,为我报仇。”
安四海掐着腰,踩着椅子,一指门口:“你赶紧往前冲,给她来一个九连杀。哼,老子当年,可就这么祸害晴儿她娘的。”
“得令!”
燕七抱了个拳,一溜烟跑出去。
心里却觉得好笑。
安四海这老头真是不正经,偏偏又很可爱。
安四海自己坐在那里喝酒,怡然自得,想着燕七的精妙计划,突然涌上一股怜悯之情,举杯望向苍天,低声呢喃。
“太子啊太子,你长埋沙场十年了,无人追忆,无一人胆敢提及你的名讳,以免引火烧身。现在,燕七来了,燕七大胆包天,终于要借用你的名讳唬人了。太子,你可要助我们一臂之力啊。来,我敬你一杯。”
安四海连着喝了三杯闷酒,醉憨苦笑:“太子啊太子,你可知道,大华朝政混乱到了何等地步?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哎……”
……
燕七回到房里,就见安晴依靠在床上,侧身,单手支撑着身子,一身米色睡衣,眉目如画,眼神妖娆,水汪汪一片。
胸前领口开得很大,沟壑呼之欲出,一片粉白,看一眼,就会掉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燕七这厮猴急。
三两下脱了衣服,扑在安晴身上。
安晴娇嗔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我爹又拉着你喝酒,不让你睡觉?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就忍不住拿鸡毛掸子找他算账去了。”
燕七暗暗为安四海捏了一把冷汗。
这老头子堪称神算啊,避免了一场毒打。
燕七托着安晴的腿弯,抱着她丰腴的身子,压在床上,上下其手,摩挲着白皙的身体,滑不溜手。
安晴身子痒痒的:“干什么?”
燕七咬着安晴的耳朵,大手四处游走:“干……你!”
说着,这厮便不安分起来……
……
第二天清晨。
燕七直接赶往工部开会。
会议室,依然那么寒冷刺骨。
工部一百余号官员,又在这里聚集。
大家搓着手,冻的坐不住,来回走溜。
议论纷纷!
“怎么天天开会?还有没有完了。”
“就是啊,有什么事一天说完就不行,何必天天开会?这形式主义有意思吗?”
“哎,某人就这样,鸡毛当令箭,没办法,以前夏尚书主持大局的时候,没这么多事。”
……
工部副侍郎熊富才大叫一声:“肃静,蒋侍郎要训话了。”
众人闭口不言。
工部副侍郎黄之凯也在一边叫嚣:“坐下,都坐下,杵在那里干什么?显得你们长得高?坐下,立刻坐下,要对蒋侍郎保持尊敬。”
众人看着熊富才和黄之凯站在蒋东渠身边,趾高气扬,发号施令,心里暗暗鄙夷。
但是,鄙夷归鄙夷,也没有任何办法,人在屋檐下,不低不低头,只好忍着寒冷,坐在了冰冷的椅子上。
蒋东渠对于众人怯怯的表现,很是满意。
看来,昨天整治田横,罚了田横的薪俸,杀鸡给猴看,很有效果啊。
如此立威,这些人才知道,在这诺大的工部,谁说了算。
蒋东渠尝到了甜头,乐此不疲。
他突然盯上了田横:“本侍郎让你改善供暖环境,你怎么还不去做?你看,这大厅里能冻死人,毫无改善。田横,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第1314章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燕七看着嚣张跋扈的蒋东渠,露出玩味的笑容。
一切,都在他的算度之内。
蒋东渠之所以摆谱,就是想一鼓作气,继续向田横施压,将这颗眼中钉连根拔掉。
趁他病,要他命!
林若山站在燕七身后,向他偷偷捅了几下:“老大,蒋东渠找茬呢,你要不要帮田横说两句话?”
燕七摇摇头,不吱声,没有声援田横的意思。
田横也不是傻子,知道蒋东渠是故意找茬。
可是人家是侍郎,他是副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
受了委屈,也只好忍着,出列解释。
“回侍郎大人的话,我正在想办法改善供暖。只是,侍郎大人昨晚方才吩咐下来,这才一天,改善的办法还没想出来,需要从长计议。”
蒋东渠大吼大叫:“什么从长计议?再拖下去,大家都要冻死了。”
田横慌里慌张解释:“也会拖太久的,只是一天的时间,实在太少。”
蒋东渠哇呀呀大叫:“一天的时间还嫌少?我告诉你,不少!一点也不少!改善供暖这就是你份内的事,你竟然还没有想出办法?你是猪脑子吗?”
“你坐在副侍郎的位子上,对工部没有起到一点作用,这不就是尸位素餐吗?如此一来,要你何用?”
田横一惊:“侍郎大人,话不能这么说……”
“放肆!”
“你少插嘴。”
熊富才和黄之凯这两条狗冲着田横狂吠。
蒋东渠盯着田横,一脸冷漠:“你给我听好了,现在,我正式给你分派任务:责令你在十天之内,改善供暖。若是做不到,就是没通过绩效考核。到时候,你这工部第一副侍郎的位置,就要让给熊副侍郎。”
“什么?”
田横懵了。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眸光望向田横,透着一股怜悯之意。
熊富才开心的咧着嘴,笑的像是狗中哈士奇。
好多年了,田横一直是排行第一的副侍郎,他排行第二位。
唯有田横升迁,或者田横离职,他才能上调为第一副侍郎。
现在,局面越来越好了。
拿掉了田横,他就是第一副侍郎。
若有一天,蒋东渠干掉了夏明,成为工部尚书,那他顺其自然高升,就成了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那可是工部的二把手,算是真正进入了高官之林。
嘿嘿!
想想就开心。
林若山在一边捅咕燕七:“老大,田横吃不消了,你快说话啊,杀一杀蒋东渠的锐气。”
燕七依然不吱声。
林若山不理解燕七为何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林若山向虎子望去一眼。
虎子耸耸肩,也不理解燕七保持沉默、意欲何为。
田横心里很难过:“侍郎大人,您这么做,岂不是强人所难?”
蒋东渠一脸戏谑:“工部可是六部之一,岂能容忍尸位素餐之人?田横,你是第一副侍郎,更要严要求,高标准的约束自己,岂能畏难不前?”
“好了,言尽于此,我的任务已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诉你了,十天之内,你若是完不成任务,自己就乖乖的把官服脱了吧。哼,你若是不脱,只好本侍郎帮你脱喽。”
“哈哈哈!”
说完之后,蒋东渠四溢狂笑。
熊富才和黄之凯也跟在后面笑个不停。
田横心里冷如冰霜。
本来,大厅就非常寒冷,心里如同冰窖,他就更受不了。
……
众官员见蒋东渠收拾了田横,没什么事了,纷纷要走。
蒋东渠却喝住大家,向燕七瞄了一眼,不阴不阳的说:“咱们工部某些人,不知轻重,竟然惹了户部尚书郑大人!真是胆大包天啊。”
众人所有的眸光望向燕七。
这件事情,没有人不知道。
官员们看着燕七,有的敬佩,有的惋惜,还有的是一脸的不可理喻,觉得燕七是不是傻了?
燕七走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蒋侍郎,你口中的某人指的是我吗?”
蒋东渠哼了一声:“不是你还能是谁!我告诉你,你不要无事生非,招惹郑大人,本侍郎命令你,必须低调,放低姿态,去给郑尚书下跪道歉。”
燕七看着蒋东渠,微微一笑:“你是在放屁吗?”
蒋东渠大怒:“你说谁放屁?你敢骂我?你这是以下犯上,我要在丞相大人面前告你一状。”
“骂你怎么着?谁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