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微
有眼无珠,跟错了人,绝对没前途。
蒋东渠不敢让熊富才再多罗嗦,立刻命令黄之凯带着差役,将熊富才带走,接受最‘虚伪’的调查。
蒋东渠找到熊富才垫背,终于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好了,煤炭的事情告一段落,咱们都散去吧,不要闹了。”
“谁说告一段落了?”
燕七撇撇嘴:“一千筐煤炭下落不明,岂能不了了之?”
蒋东渠支支吾吾:“这个……要慢慢调查。”
燕七不屑道:“还用慢慢调查?煤炭不是被熊富才外移了吗?直接审问熊富才,一切水落石出,还用得着那么罗嗦?”
“这个……”
蒋东渠一拍额头,难受的要死。
熊富才不过是个顶包的,真要审问他,那事情就麻烦了。
把熊富才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那就完蛋了。
蒋东渠当然不傻。
这一千筐煤炭已经被他暗中卖掉了,钱都落入了自己的腰包。
现在问他要煤炭,哪里能变出来?
蒋东渠结巴了半天:“事情总要一步步来嘛,三天之内,三天之内必有消息。”
“那怎么行?”
燕七一瞪眼睛:“三天太久了,绝对等不了。冬天这么冷,大家都在等煤炭供暖,迟了一天,便会有多少人受罪?”
蒋东渠憋坏了:“那你说怎么办?”
燕七脱口而出:“我现在就要见到煤炭,见不到,我誓不罢休。”
“你……”
蒋东渠这个气啊。
煤炭都卖了,我上哪里给你弄去?
变戏法啊。
蒋东渠恨得肝颤,却只能逢迎燕七:“审问熊富才总需要时间啊,我看不如这样,给我一天的时间,怎么样,一天的时间绝对可以将这一千筐煤炭的藏匿之处找到。”
燕七闻言,嘿嘿一笑:“一天的时间啊……”
蒋东渠赶紧凑过来,一脸温馨的笑:“怎么样?一天,就一天的时间,通融一下嘛。”
燕七哼了一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望着田横,斜视蒋东渠:“你赶走田副侍郎时,就像是恶狗咬人,别说一天,就连半刻的时间都拖延不得,现在却要我宽限你一天的时间,你说你身为副侍郎,做事为何要双重标准呢?”
听话听音。
蒋东渠若是还不理解燕七的言中之意,那就是傻子。
他立刻改口:“燕副侍郎,我刚才就想说呢,是我孟浪了,误会了田副侍郎,也都怪熊富才向我进谗言,蒙蔽了我的双眼。”
燕七哼了一声:“和我说不着,你不如直接和田副侍郎解释一下。”
蒋东渠赶紧跑到田横身边,亲切的拉着田横的衣袖,笑的春光灿烂:“田大人,你我共事多年,情谊拳拳,从来没有什么矛盾,但就是因为熊富才这厮,挑拨你我的关系,才搞得你我生分了。现在,熊富才恶有恶报,已经接受调查了,咱们的心结也就化解开了,你说是吧?”
田横冷冷一笑:“蒋侍郎为何如此前倨后恭啊?”
“啊?这……”
蒋东渠臊的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田横看向燕七,感激的拱拱手,内心感慨不已。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若是没有燕七压制田横,这厮得猖狂成什么样子啊。
燕七满脸笑嘻嘻,看向蒋东渠:“田副侍郎扣发的薪俸,如何处置?”
蒋东渠立刻说道:“补发薪俸,还要追加奖金,更要对田副侍郎大为表彰,号召工部所有官员向田副侍郎学习。”
燕七扑哧一笑:“这么说,田副侍郎不用赋闲了?”
蒋东渠大声道:“当然不用赋闲了,田副侍郎乃是咱们工部的模范,哪有模范赋闲的道理?”
“哦,这样啊。”
燕七指了指门口扔了一地的被褥、笔墨纸砚:“这些都是田副侍郎的东西啊,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些东西是谁扔的?这人恁的大胆,怎么敢扔模范的东西?还想不想混了?”
“啊,这个……”蒋东渠满脸通红。
燕七故意问蒋东渠:“这些东西是谁扔的,蒋侍郎有没有看到?这人也太过分了吧?”
蒋东渠哪里会承认是自己扔的,回眸看向黄之凯:“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扔田副侍郎的东西,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我,这……这关我什么事……”
黄之凯这个冤枉啊。
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要背锅。
燕七直接问百姓:“你们有没有看见,谁把田副侍郎的东西扔了?”
众人指向蒋东渠:“他!”
蒋东渠一下子跳起来:“你们别乱说话,田副侍郎可是模范,我爱护还来不及,怎么会扔模范的东西呢?不可能,万万不可能。”
燕七见蒋东渠不承认,直接说道:“蒋侍郎,你现在就把一千筐煤炭运过来,别说一天,一时一刻我也不想等了。”
“别呀。”蒋东渠直跳脚。
“那我问你,田横的行礼、笔墨纸砚,到底是谁扔的?”
“那个……是……是我。”
“你终于肯承认了。”
燕七笑的寒意森森:“谁做的事情,谁负责。既然是你把田副侍郎的东西扔掉的,那你就得负责把东西捡回来。”
“好,我这就安排。”
蒋东渠挥挥手:“来人,把田副侍郎的东西搬回去。”
燕七摇摇头,一指蒋东渠:“你亲自动手。”
蒋东渠脸色不善:“凭什么?我可是工部侍郎。”
燕七掷地有声:“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凭什么要假手于人?你若是概不配合,我耐心尽失,也不会配合你,那煤炭之事,一时半刻也不想等了。”
“别,我捡,我捡还不行吗?”
蒋东渠被燕七逼得无路可退,只好亲自去收拾行李。
众人见状,哗哗鼓掌。
“燕副侍郎威武。”
“还是燕副侍郎有本事。”
“蒋东渠这厮,活该!”
第1348章 玩弄于鼓掌之间
蒋东渠非常窝囊。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众目睽睽之下,被燕七玩弄于股掌之间。
够丢人啊。
关键是,工部好多官员在场。
本来,他是想在众人面前,耍耍威风,让工部所有人知道,谁才是工部的老大。
但没想到,玩砸了。
在众人眼中,燕七好像成了老大,而他蒋东渠成了沙包,被燕七揍得鼻青脸肿。
更郁闷的是,忠犬熊富才,直接被赶出局了。
剩下一个黄之凯,瑟瑟发抖,战斗力锐减。
郁闷啊。
蒋东渠捏着鼻子,把田横的行礼收拾起来。
叠好,恭恭敬敬还给田横。
田横刚要接过行李。
燕七当啷来了一句:“慢着。”
蒋东渠听见燕七说话,心里一惊:“又……又怎么了?”
燕七道:“被子上面为何有痰?”
“这个……”
“麻烦蒋侍郎帮忙清理干净。”
“这怎么行?”
“若是不行,只能先去查验那一千匡煤炭喽。”
日!
蒋东渠窝囊透顶,只好捏着鼻子,用手帕将行李上的粘痰清理干净。
真是屈辱啊。
蒋东渠好不容易清理干净,胆颤心惊的看向燕七:“燕副侍郎,你还满意?”
燕七点点头:“当然满意了,那个……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啊?还有要求?到底有完没完了?”
“怎么?蒋侍郎不太情愿的样子。”
“情愿,当然情愿了,燕副侍郎只管说。”
“麻烦蒋侍郎把你的行礼拿来。”
“要我的行礼干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只管去拿。”
蒋东渠没有办法,只好派人将自己的行礼拿来。
遇到紧急情况,尚书省六部经常连夜办公。
所以,在六大部各个衙门,都有临时休息的地方。
差役把蒋东渠的行礼拿来。
蒋东渠看着燕七:“行礼拿来了,燕副侍郎要做什么?”
蒋东渠向田横努努嘴,示意他接过行礼。
田横接过行李,不明白燕七要干什么。
燕七随意挥挥手:“把行李扔掉。”
“啊?”
田横诧异,没想到燕七做的这么绝。
蒋东渠也懵了:“燕七,你竟然如此恶毒。”
“扔!就扔在大门口!”
燕七望着田横:“记住,对待恶人,不必仁慈,逮住就往死里打,装什么仁义大哥!”
“该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