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闭口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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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年看‘十月围城’的时候,看到这些仁人义士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情节弄的热血沸腾的,可如今重看,虽然依旧敬重,但却感觉剧情方面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
不是说难以理解那些为了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义士,那个年代这样的人大有人在。
华十二感觉不合理的地方在于,电影里陈少白先生明知道孙先生来港会有危险,竟然还在报纸上大肆宣扬先生来港的消息,难道不知‘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这种鬼子都明白的道理么。
搞不懂就去翻评论,华十二在网上查询有关这电影的评论,发现有不少人都提出类似的疑问。
也有人在评论下解释,说这是为了激发民众革命的士气。
华十二看了却并不赞同,要是在内地你这么解释还行,可那是在港岛,当时还是英国人管辖的地方,在那里激发民众士气,肯定是效果甚微啊,有些得不偿失的意思。
还有人说清廷早就知道,还不如高调一些,以此做为宣传。
华十二看了就想笑,大哥人家孙先生来港,是要商议在各地起义造反的事情,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保密都来不及,还宣什么传啊。
摇了摇头,许是编剧有什么深意他看不明白,索性就不纠结这件事了,反正他的任务与此关系不大。
不过看沈重阳和范小胖饰演的月茹那段戏,华十二心里不免一阵膈应。
不管沈重阳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和你月茹已经分手了,你不能因为自己现任老公有危险,就让前夫去卖命吧!
而且月茹当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加上颐指气使的语气,说什么:“你这辈子就不能做一件有尊严的事情吗?”
拜托,前夫的尊严和你现任有什么关系?
然后月茹告诉沈重阳,说你有个女儿,而李玉堂就是你女儿现在的爹,你救不救吧?
这种时候不应该反问一句,当初你走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怀孕了呢?
就算沈重阳嗜赌成性,可你也应该告诉他你怀孕的事情啊,万一他因此改过自新了呢?
至少剧情里沈重阳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之后,可是连生命都付出了的,难道你就不应该告诉他这件事,试着挽救一下他么?
而沈重阳竟然答应了,还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以肉身撞阎孝国的奔马为李玉堂争取时间。
在沈重阳临死之前,脑海里闪现的是他骑着自行车拖着月茹和女儿的画面,为此甘心赴死,而当时身在豪商府邸的月茹恐怕惦记的满满都是李玉堂吧。
沈重阳还真是舔到极致,一无所有啊。
范小胖演的这个月茹,在华十二看来还真有些绿茶了,你对沈重山各种不满,行,好,都是他的错,可你要分就分的彻底点。
从此一分两宽互不打扰,那有多好?
可你老公有危险了,威胁到你做四姨太的荣华富贵了,你又来找他,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而且当初你走的时候,带娃的事情你瞒下了,何必现在说出来呢,其目的为何?还不就是以女儿为筹码,令沈重阳就范么!
华十二点上一根烟,重看这部电影,才明白为什么沈重阳心有不甘,希望要看着女儿长大,估计他临死也反应过来了,所以他不想当过客,他想挽回一切,让女儿回到自己身边,想混出个人样给那个女人看看!
看完电影的第二天,华十二就开始制定任务计划,首先他提醒自己,进入任务世界要以任务为主,让沈重阳和他女儿过的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
当时的背景是清末,面对那样一个华夏,华十二提醒自己最多出钱支援一下,改变历史的事情一定不要做,否则虽然是平行空间,但一个神通广大,可以自由来往诸天万界,姓河的大神,是不会放过他滴。
接下来两天华十二便如进入‘少年的你’世界前那样,开始提前收集资料,为自己进入任务世界后做准备铺路。
‘少年的你’里,他是靠股票发财,‘十月’那个时代虽然没有股票,但发财的路子一大把,只多不少。
华十二将当时世界各地还没有开发的油田、矿藏的资料记住,然后又记住了磺胺和青霉素的配方,这些东西就足够他在那个时代富贵一生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些东西虽然是聚宝盆,但要在有一定势力之后才能动用,否则弄不好就会成了催命符。
到了第三天,赶在系统自动发放痔疮奖励之前,他选择了接受任务,进入任务世界,成功避过一劫。
咚咚咚!
用力敲击桌面的声音让华十二从无尽的黑暗之中醒来,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事物逐渐变的清晰起来。
眼前一张赌桌,赌桌对面坐着一个梳着金钱鼠尾辫子中年汉子,这汉子蓬头垢面,一副整夜未睡的模样,有些无奈的对华十二道:
“重阳兄,你到底开不开牌啊,天都亮了,你不睡我们还要睡觉呢!”
华十二低头一看,他的手正按在赌桌上的几张牌九上面,再看向周围,几个赌场的伙计或是靠在柱子上,或者趴在别的简易赌桌上睡的正酣。
此时他脑海中迅速接收着沈重阳的记忆,原来今天是警队发薪水的日子,做为华人绿衣,他一个月薪水有五港元。
五港元就不少了,这年代港地的税收刚五百万英镑,只看数额的话,还没后世小花旦一年赚的多,当然两者之间的购买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华十二提前看过的资料中,港岛1906年还是银本位制,一港币的价值等同于一块银元,此时港币最大面值的也就是五港圆,由于五元纸币面积较大,需对折数次才能携带,所以又称为‘大棉胎’。
所以沈重阳这五港币一月的薪水,就是一张‘大棉胎’,等于五块银元,在这个年代已经能够养活一家老小了,是港岛很多人羡慕的收入。
不过只这一宿,就被沈重阳输了个七七八八,剩下三瓜俩枣的也被押在了这最后一把牌上。
对面的中年男人很显然就是庄家,此时正不断催促着他开牌。
华十二抬头看了看对方,忽然将桌子上的几张印有‘港阜魔都汇丰银行’的纸币拿起来:
“这把我不赌了!”
说着就要把钱往身上粗布小褂的兜兜里揣。
对面庄家本来困的睡眼惺忪的脸,瞬间变得阴寒起来,眼中闪过危险气息,提醒道:
“重阳兄,你虽然是华警,但你应该知道这间赌档背后的东家你惹不起,牌你都抓完了,这钱你拿不走,就算拿走了你也没命花,你会死的,相信我,兄弟是为了你好!”
华十二的手停了下来,显然这赌场虽然看着破,但背后的人并不好招惹,他是来做任务的,倒也不好刚进入任务世界就随意招惹。
当即将钱放了回去,大声道:
“那就开牌!”
第51章 赌场灯塔(求追读)
面前四张牌九先后两两掀开,华十二本身是不会牌九的,但是接受了沈重阳的记忆,见到两张是四点,凑成牌九中的‘板凳’,另外两张凑成‘杂八’,在他记忆里这两对牌显然不是什么好牌。
果然庄家大笑,掀开自己的两对牌,先一对是梅花,后一对的两张点数凑成牌九中的红头:
“梅花盖板凳,红头胜杂八,通杀!”
庄家大笑却不是因为赢了,而是因为终于可以结束了,他抻个懒腰叫道:
“收工!”
华十二也没有感觉失落,起身就要离开。
那庄家却是在他身后叫道:“重阳兄!”
华十二转头看去,庄家看着他语重心长的道:
“你每个月发了薪水就往这里跑,每次都输的清洁溜溜,你知道那些经常来赌的常客背后都叫你什么吗?”
华十二不由得疑惑道:“叫我什么?”
庄家有些无奈的道:“赌场明灯你知道吧,就是那种他押大,别人就押小,然后别人准赢,他指定输的那种风向标。”
华十二一笑:“你是说我就是赌场明灯了?”
庄家摇头道:“不对不对,你被那些常来的赌客叫做‘赌场灯塔’,黑暗中长明不灭啊。”
华十二听了都不由得莞尔,忍不住笑出生来,原来沈重阳是明灯升级版,就这个手气还赌个什么劲儿啊。
那庄家见他笑了出来,以为他是在自嘲,当即叹了口气:
“别人赌博,有说输多赢少的,有说十赌九输的,虽然输钱可总还有个赢得时候,重阳兄你每月这个日子都乖乖把薪水交过来,风雨无阻,从未赢过,听说你这两天连家里的被子都当了!”
“我们东家开了二十多年赌档向来心狠手辣,听了你的事情都感觉不落忍,让我劝你一句,小赌怡情,总要留些钱财过日子不是。”
华十二扬了扬眉毛:“那今儿个你给我退点钱?”
“呸,想得美!”
庄家将钱一收,喊道:“打烊!”
几个打瞌睡的伙计,都闻声起来,懒洋洋的开始收拾。
华十二嘿嘿一笑,在小褂的兜里翻出一包没有过滤嘴的香烟点上一根,咬在嘴里出门去了。
出了赌场的门,入眼没有后世港岛的摩天大楼,只有低矮的房屋,最多两三层高的洋楼,旧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华十二刚接收的记忆中,如今刚入六月,离剧情开始的时间还有四个月,这段时间足够他做一些准备得了。
所谓的准备当然不是卷入清廷和革命党之间的事情,而是准备接回沈重阳的女儿。
按说他应该现在就应该去李玉堂家将女儿接过来。
可按照华十二接到的任务,首先要混出个人样来才能去接女儿。
说起来这也算合理,扪心自问此时他凭什么去跟一个港岛豪商叫板,就凭他现在是一个一穷二白,烂赌的华警么!
华十二进入这次任务世界之前,查过李玉堂的资料,其在历史上的原型不说是港阜华人首富,那也差不多少了,至少是同一级别的存在。
李玉堂本身是港岛的保险大王,其经营的保险公司遍布大清国口岸及南洋诸岛。
除了保险业,他还创办了金利源、水利源两大药材行,日进斗金,还在河南做粮食生意,在粤省创办电力公司。
这样一个巨富,华十二要现在登门,跟李玉堂说你四姨太生的那个女儿其实是我的,你其实是个接盘侠,现在我想要女儿了,你得还给我,不给不行。
如果他真去这么说了,那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华十二觉得,想要和这样的巨富对话,就得有对等的地位才行。
好在时间还有几个月,他会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准备一番,到时候光明正大的去把女儿接回来抚养。
华十二深深地吸了一口这个时代还没被污染的新鲜空气,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按照沈重阳的记忆,今天是他休班,所以才赌了一夜,当即走街串巷回到了他的小二楼,入门一看,不由得苦笑,家徒四壁说的也就是这种情况了。
一张没有枕头也没有被子的木板床,记忆中枕头被子都拿去典当了。
两张看上去就不怎么稳当的破木椅子,和一张满是油泥的木桌子。
地上到处都是花生壳和蟑螂,花生是楼下杂货铺的张瘸子送来的孝敬,为的是感谢他这个当华警的邻居令其免受地痞流氓的骚扰。
从照顾邻里这点上来看,沈重阳这人还算不错。
华十二有些发愁,这屋子不能住啊,地上的那些蟑螂活蹦乱跳的,没有两个月睡垃圾堆的经验,这真住不惯。
想要去外面找个旅馆,可摸了摸口袋,更是苦笑。
一文钱都没有。
想要出去借点,然后他在沈重阳的记忆里发现,能借的人都借遍了,现在朋友看到他都躲着走,就是以前交好的同事都离他远远的,生怕他开口借钱。
“还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这具身体熬了一夜,现在困意袭来,华十二只好在凳子上凑合睡了一觉,这一觉一直从白天睡到深夜。
‘吱扭’
房门响动的声音,惊醒了熟睡的华十二,睡眼惺忪的转头一看,就见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提着煤油灯,穿着黑色小褂的黑瘦汉子走了进来。
见到华十二回头,那人嘴角一扬,轻笑道:
“昨天又去赌了?”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华十二近前,将煤油灯放在桌子上,可是当他看见房间里的环境不由得皱眉,脸上显出厌恶之色:“你就不能收拾一下?”
这个人叫侯胜,原剧情里那个为沈重阳和清廷方面搭桥牵线的就是他了。
不过在电影里,这个侯胜对沈重阳动则打骂,没有半点尊重。
华十二也能从得自沈重阳的记忆里知道,沈重阳极为讨厌这个侯胜。
在沈重阳的记忆中,侯胜原本乃是港阜洪门中人,因犯错被赶出洪门,之后便投靠了清廷,替鞑子在港阜打探消息。
而正是这样一个人,目前却是沈重阳的衣食父母。
原因是因赌博而变得穷困潦倒的沈重阳,为了赚点外快在给这家伙充当眼线。
华十二摇了摇头,对于沈重阳他心里恨其不争,给鞑子当走狗已经够让人鄙视了,可你这当走狗的走狗,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侯胜见他发愣,似是已经习惯了,也不在意,依旧是那种欠揍的嘲讽笑容问道:
“昨天是发薪的日子,你又输没了?”
华十二点了点头,又拿出一根烟了自顾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用记忆中沈重阳的应对方式,寻问道:
“找我干什么?”
侯胜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环顾四周,嘴里啧啧有声:
“比我上次来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咦,原来你把被褥都当了!”
他说完,又表现出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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