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魄的小纯洁
江然听得一阵无语,心说这曲子哪里是天成?
眼看着这两个人争吵不休,江然有心劝慰,却发现燕闻歌已经将琴背上,转身离去了……
再看那音伶商月儿,四目相对,商月儿对江然拱手抱拳,深施一礼,这才转身就走。
“这算是认输了?”
江然轻轻出了口气,重新将目光放到了已经开始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身上,叹了口气说道:
“二位稍安勿躁……待等回去之后,我将这曲子抄录成册,将其赠予二位,一人一份如何?”
柳宗明一愣:
“你还要给她?”
颜无双则眼睛一亮:
“赠予?”
“一个卖,一个赠行了吧?”
江然说道:“现如今咱们不是还有要紧的事情要说吗?诸位,方才我等所奏,以何人最佳?”
“不用问他们了。”
柳宗明哼了一声:“他们哪里知道该如何分辨?今日老朽败了,这颜无双也是败了。
“我看方才燕闻歌和商月儿都已经直接走了……今日得胜者,自然是江少侠了。”
言说至此,他看向了在场江湖中人:
“诸位,江少侠武功盖世,更是一代大家。
“这焦尾琴落入他的手中,那是天经地义。不知道诸位以为如何?”
还能如何?
打的话,打不过江然。
比乐理,连燕闻歌和商月儿都已经自愧不如,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自然是只有点头的份了。
“既如此,那这焦尾之主,便是江然江少侠!!”
柳宗明这话因落下,众人正打算赞同。
就听到一个声音大声喊道:
“我不服!!”
众人皆是一愣,燕闻歌黯然离场,商月儿甘拜下风,柳宗明和颜无双为了这琴曲吵个不停,胜负已然分晓。
还有谁夹缠不清?
正打算看看是哪个不懂事的还要胡搅蛮缠,就听得一阵巨大的呼啸之声响起。
众人抬头,就见一尊硕大的三足金鼎直愣愣的从天而降。
鼎内一个声音大声喊道:
“这焦尾琴,合该为我左道庄所有!!”
江然眉头一挑,心中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来了……
下一刻,他单足一点,飞身而起。
一把捞住那鼎的三足之一,反手一扣,硕大的一尊金鼎,顿时头下脚上。
江然翻身来到了那三足之上,施展了一个千斤坠的功夫。
一瞬间骤然垂落,就听得轰然一声巨响,鼎口深入落日坪地面一尺有余,江然跺了跺脚:
“你说这焦尾该给谁?”
第一百九十五章 布置
江然这话问完的时候,周遭便已经传来衣袂破风之声。
更有甚者,就算是今日与会之中,也有不少人狞笑而起。
不过转眼之间的功夫,周遭就已经多了不知道多少左道中人。
吱呀吱呀的摇曳之声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就见一顶软轿,被四个侏儒抬着缓缓行来。
软轿之内,正有一个年轻公子,一只手撑着下巴,一边冷冷抬头看向江然。
而在他们的身后,左道庄四邪宗尽数登场。
神宗博颜。
蛇宗曲直。
鬼宗海淡。
牛宗伏魔!
遮天蔽日的气势自这一行人的身上滕然而起。
好似连这半边天空,都为此暗沉了下来。
隐隐有风雨欲来之相。
江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琢磨着这孙子多半是看过天气预报才来的……不然的话,怎么他一来就变天了?
还是昨天晚上,临时拿了雨神的人设?
“江少侠……”
江然这边胡思乱想的功夫,就听得那少庄主已经开口:
“你方才的那个问题,我能帮他回答。
“焦尾琴,合该给我左道庄。”
“哦?”
江然一笑:
“少庄主是自问武功可以镇压当世,还是觉得自己于乐理一道,可以独步天下?”
“论武功……”
少庄主目光淡淡的在颜无双,柳宗明,轩辕一刀等人身上纷纷扫过。
轻轻摇头:
“一宗二会五剑七派十三帮。
“除了道一宗与七派,多是土鸡瓦狗之辈。
“依我看,金蝉江湖非要说可以拿得出手的,无非也就是,一宗,一庄,一阙。
“就连那所谓的七派,在这之间,便也难说是否够得上资格?
“更何况,还有一群连这水分极大的排序都未必能够上得去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时候,他看的是柳宗明。
柳宗明淡然一笑:
“少庄主看来很喜欢说笑。”
“我从不说笑。”
少庄主轻笑一声,冷冷开口:
“我左道庄顾虑的,除了这朝堂,便是那道一宗。
“余者,何时被我看在眼里了?”
他说到此处,又看了江然一眼:
“倘若江少侠不信,可敢放任在下,将他们尽数……打死?”
“何必少庄主亲自动手?
“属下出手帮你杀了他们就是。”
一个魁梧的汉子一步踏出,放声喝道:
“老子是牛宗伏魔!
“你们几个,谁敢上来送死?”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这三言两语之间,怎么变成了单对单的挑战了?
可如今伏魔话已经放出来了,若是这么多江湖好手聚集一处,竟然无人敢跟伏魔一战,那笑话就大了。
阮玉青轻笑一声,正要往前踏步。
就听雷鸣般的笑声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笑的正是轩辕一刀。
他手持千钧刀,踏前一步:
“老夫十三岁入江湖,二十年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三十三岁之后,方才于刀法武功之上,略有领悟,至此方才胜多败少。
“其后创立血刀堂,问鼎十三帮之列。
“这十三帮的名头,是老夫一手一脚,一刀一剑硬生生拼杀出来的。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后生嘲笑。
“尔等可知……我血刀堂之人,为何从来一身红衣?”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面色凝重,有人两眼迷茫。
轩辕一刀也没有给他们回答的时间,便轻声说道:
“那是因为,我血刀堂的弟子最擅争斗。
“可一旦争斗,必然有人受伤,不是旁人的便是自己的。
“天天洗衣服,麻烦的紧,还不如一身红衣,纵然鲜血泼洒其上,也不容易看出来。
“而倘若是自己受伤,也不至于叫人轻易看穿虚实。
“之所以如此……则是因为,我血刀堂立堂之本,便只有四个字:不服就打!!
“后辈小子看不起咱们,老夫今日便要领教领教左道庄的高招!”
言说至此,他一步踏出,便要出手。
却听到耳边厢传来一个声音:
“且住。”
若是换了旁人的话,轩辕一刀这个老年中二病是不可能听的。
但是这个声音入耳,终究是让他脚步微微一顿。
回过头来看向江然,咬了咬牙,单膝跪地:
“恩师,弟子今日无论如何,不能任凭他们侮辱我血刀堂!!”
“谁让你任凭他们侮辱了?”
江然哑然一笑,却又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难得你七老八十,还这般心如赤子……”
“恩师,弟子今年尚未七十,不过是六十有六而已。”
“你别太六。”
江然摆了摆手:“先听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