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魄的小纯洁
万一,他当真见死不救。
那自己岂不是呜呼哀哉?
这事江然他不是干不出来啊!
一时之间,心头忽然安稳,忽然乱跳,扰的她心绪不宁。
正烦躁不安的当口,轿子忽然停了下来,而且停的很急。
长公主身形一晃,险些窜了出来。
刚刚稳住身形,又急速坠落,长公主顿时大怒,身形一转,整个人凌空而起,嗤的一声,轿子顿时四分五裂,她身形当空一转,缓缓落下。
环顾四周,这里已经彻底不是她所熟悉的领域。
周围树木茂盛,地面杂草丛生,身处之所,怪石嶙峋。
而带着自己过来的那些差役,衙役,此时一个个全都躺倒在地,七窍流血。
长公主心头一动,当即来到一人跟前,稍微查探一番,这才愕然:
“死了?”
怎么死的?
她刚才一直在轿子里,未曾听到敌人的声音,他们怎么会死?
当即又去查看另外一人,发现也已经死去。
这些来公主府请江然的衙役们,尽数死在了荒郊野外!
今日这事,若是这里只有江然一人。
那说破了大天去,这嫌疑也洗不清了啊。
“什么人装神弄鬼,还不出来?”
长公主豁然起身,转眼看向周围。
就听一个声音,好似自九天之上降临下来:
“惊神刀好大的名头,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京城已经没有了你的立锥之地。
“这些衙役一死,尊驾杀了道无名的事情,便可以坐实。
“若非心虚何必杀人灭口?
“你如今纵然回到京城,面临的也是朝廷围剿。
“你准备……如何自处?
“是大开杀戒化身为魔?
“亦或者艰难隐忍,寻找翻身之机?
“在下很是好奇!”
“你是什么人?”
长公主冷冷开口:
“在下和你又有和冤仇?这般阴谋暗害,可是君子所为?”
她倒不是打算跟对方辩论一番,不过如今对方计谋算是得逞了,至少在对面看来,他们的算计已经成了。
如此一来,正是得意忘形之时。
自己多跟他说说话,江然也能分辨出这人藏身何处。
从而将其抓出来,严刑拷打!
“君子?”
那声音忽然一笑:
“江大侠能够在江湖上闯出惊神刀的名头,又岂能不知,这江湖上哪里会有君子?
“在下非是君子,而是小人。
“小人手段,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至于说……为何要这般对你……只能说,你站在了不该站的位置。”
长公主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
“什么样的位置是不该站的位置?”
“有些事情,阁下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人轻笑一声:
“不过,说到底咱们其实还是不愿意跟江大侠结仇的,毕竟惊神九刀属实是骇人听闻。
“若非江大侠站在了我等对面,我等也不愿意这般对你……
“在你左侧那棵大树之下,藏着一个包袱,里面是盘缠细软。
“沿着那棵树一路前行,走七十五里,可以走出这片林地,尽头处你可以看到有人在等候。
“那人有一辆马车,你无需与之对话,只管上车,他会送你离开京城地界。
“此举无非是为了留下了一分善缘,只盼着自此之后,咱们后会无期!”
长公主眉头紧锁,也纳闷江然为何还不出现?
说了这么多,凭借他的武功,早就已经能够将对方抓出来了。
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没动手?
是打算让自己再套话?
可话说至此,已经没有再说的必要了……
正想着呢,就见一道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那棵树的跟前。
随手一扒拉,树下果然藏着一个包袱,打开之后,里面是金银珠宝,翡翠玛瑙。
“好大的手笔。”
江然提了提包袱笑道:
“这些东西可值钱的很。”
“江大侠明白就好。”
那声音还在继续。
长公主却愕然开口:
“你这是在干什么?”
“谁?”
那好似九天之上的声音,也发出了疑惑。
“挖钱啊。”
江然理所当然的说道:
“人家在这里藏了银子,你不挖出来,岂不是对不住他们的一番苦心?
“这钱啊,在下可就笑纳了。”
“……本宫知你爱钱,但也得有个度啊。本宫给你的,难道还少了吗?”
长公主大怒:“而且,你不去抓人,跑到这里拿钱……难道这钱还能长腿跑了?又或者,你是担心本宫捷足先登,取了银子就不给你了?
“等等,这些钱是让你跑路的。
“你既然不跑,凭什么给你?”
“那还回去?”
江然眨了眨眼睛,抬头说道:
“这位兄台,在下不打算跑路,这些钱受之有愧。
“不如你告诉在下一个地方,在下将这些钱原封不动的尽数送回?”
“……”
大约是沉默了几息之后,那个声音方才再度传回:
“到底是小看了江大侠……
“只是如此一来,咱们之间或许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江大侠此战输赢难料,可不管对谁来说,都会是一场巨大的损失。
“你……”
他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江然忽然飞身而起,自树冠之中,拿出了一件东西。
却是半截玉箫!
那人的声音,竟然是从这半截玉箫之中传出。
长公主抬头看了江然一眼,江然轻笑一声:
“在下倒是想要看看,以这等藏头露尾见不得人手段出招的,又会是什么人!
“尊驾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
“在下拭目以待!
“不过,尔等诛杀京城府衙衙役,并且欲行栽赃嫁祸之举,长公主已经亲眼得见。
“道无名的死……江某也早晚会和诸位清算!
“尔等也需得洗干净人头,静候江某刀锋!!”
最后一句话落下,掌中的半截玉箫忽然咔嚓咔嚓,发出了裂痕。
非是江然捏碎,而是他声音之中蕴含内力。
透过这玉箫,竟然将其震碎。
好在碎而未裂。
却不知,在四十三里之外,一处茅屋之内。
正有一个戴着纯黑面具的男子,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
紧跟着嘴角便有鲜血流淌下来。
下一刻,他一挥手,手中一只玉箫滴溜溜一转,随着他抬手间,落入了他的袖口之内。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
一个双眼狭长,眸光凌厉,胸前还挂着一把锁的年轻人便进了屋。
瞥了一眼那面具人,轻笑一声:
“都说了,不要轻易招惹他。
“这人如果容易对付,他早就死在来京的路上了。
“你这手段虽然阴险,可对他这样的人,用处实在是不大。
“为此还杀了道无名。
“可惜了他的不闻道气了。”
“道无名早就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死有余辜。
“以为躲在天牢之内,就可以逃过我等清洗,当真可笑。”
面具人冷笑一声:
“至于这江然……确实是有几分诡诈。
“长公主和他的关系虽然世人皆知,让长公主作证难免会有包庇之嫌。
“但这一番到底是她亲眼所见,若想扭转圣意,代价太大!
“好在,他们至今仍旧不知咱们得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