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魄的小纯洁
“有他助力,此案必然手到擒来。
“待等将真正的凶手擒住,这才是对百姓真正的交代。”
董白鹤等的便是这一句话,当即惊堂木一起,赶紧就要拍下去。
然而大堂之外却传出声音:
“不能放他……”
“就算真的不是他杀的,如果那恶贼还杀人的话,又该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响应者为数不少。
更有甚者,还有人说道:
“长公主不能因为自己和他有私情,便将京中百姓安危置之不顾。”
这话出口之后,围绕着的百姓,有些跟着起哄,但是也有一些好似是大难临头,想要离去,却偏偏因为人满为患而走不得。
长公主见此并未气急败坏,而是看向了江然。
江然微微一笑……至此,血蝉的计划虽然仍旧未见全貌,但也展现出了一个清晰的结构。
宇文亭到来之后,虽然说了很多话,但是最重要的那一句,却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如此一来,就算是将‘放了江然’和‘凶手继续杀人’画上了等号。
寻常百姓或许不会想这么多,但是,人群之中必然早就已经安插了血蝉的人。
如此煽动民意,方才能够造成这样的声势。
而随着这样的声音蔓延,整个京城之中必然全都是类似的声音。
到时候,哪怕江然真的是无辜的,只要找不到背地里的凶犯,亦或者是找到了之后,还有其他凶犯活动。
那江然都不能继续留在京城。
那会……真正想要让江然走的,便是京中百姓。
不过这一切,江然和长公主也早有预料。
董白鹤的惊堂木此时也拍不下去了。
这样的声势,他也知道必然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可如今,纵然是知道也无可奈何。
最终他黑着脸,将这惊堂木按下:
“肃静!!”
“威~~~武!!!”
堂内衙役同声开口,杂音这才压下。
可这只是一时,董白鹤很清楚,接下来自己的话,将会导致今日堂内乱是不乱……
但这话,到底该怎么说?
正为难之际,就听江然笑道:
“董大人不必为难。
“既然京中百姓担心自身安危,江某又岂能这般牵连?
“便请董大人暂且在这府衙牢房之中,给江某寻一处安身之所。
“待等江某身上嫌疑洗清,再放我就是。”
董白鹤闻言下意识的看了长公主一眼。
发现长公主不言不语,面色凝重。
然而这个时候不表态,便已经算是表态了,当即董白鹤轻轻叹了口气:
“江大侠果然是义薄云天,即如此……那就委屈江大侠几日了。”
“无妨。”
江然微微摆手,又看向了长公主:
“外面的事情,就烦请公主殿下了。”
“……你放心就是。”
长公主沉声开口。
而江然此时将目光落到了宇文亭的脸上。
就见宇文亭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之间,他还躬身作揖。
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江然微微点头,然而未见之处,他屈指一弹,宇文亭‘哎呦’一声,仰面就倒,磕了一个头破血流。
第三百九十七章 离京
茶室。
青烟袅袅,香气缭绕。
一只手端起茶杯,送到唇前,轻轻呷了一口。
只听得对面之人开口说道:
“此计算不得高明,却极为对症。
“江然人称大侠,便不能和邪魔外道一般,视人命如无物。
“死的人虽然不值一提,却偏偏是这份不值一提,让他们不能不去在意。
“却又跟最初那一场有所不同。
“彼时尚未到得此般地步,彼此尚且还有斡旋余地。
“如今……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等存在,那他就必须消失于京城。”
托着茶杯的手,缓缓将茶杯放下,沉厚的声音开口说道:
“衙门前的人如何了?”
“死了。”
对面的人回答的没有半点犹豫:
“出手的人,当是魔教那位千年一出的奇才。
“门前之人不仅自己死了,一处据点之中的所有人等,全都死了。
“临死之前面容惊恐,好似看到了不可思议之事。
“据闻……她所修炼的武功,可以叫人不由自主的心中生出惧意。
“惧意一起,生机便丧。”
“唐天源是一个被武功耽误了的生意人,也是被生意耽误了的武学奇才。
“我也是近年来方才知道,他竟然能够将十八天魔录之中,那从未有人真正修成过的【万古第一悲】结合所得,创出一门奇功。
“江然身边属实是高手如云,难以应付。”
说到此处,他轻轻叹了口气:
“否则的话,咱们也无需这般迂回处事。”
“待等江然离去,长公主便是孤立无援。
“届时,她必死无疑。”
对面的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之中也带着三分轻松。
只是喝茶那人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你怎么了?”
对面的人察觉到他神色有异,不禁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
“总感觉,这事情似乎过于顺利……
“长公主那边又如何了?”
“入宫面圣一场,并无结果。
“纵然是当今天子,有些事情也是无能为力。
“此事虽小,却又通了天。”
那人说到此处,禁不住笑了笑:
“我倒是想起了一句话……君子可欺之以方。”
“嗯?”
“难道不是?”
那人说道:
“若是换了一个邪魔外道,区区一条不相干的性命,谁又会将其放在心上?
“唯有这些自命不凡的君子,大侠,才会为此所累。
“并且认为,人命大于天!
“孰不见,死者无数,天何曾倒?”
对面那喝茶的人哑然失笑。
手指在茶杯之上轻轻转动:
“江然……他算是君子吗?”
“难道不是?”
“宇文亭如何了?”
“摔的一头是血……”
两个人就此沉默了下来。
公堂之上,宇文亭忽然跌的满头是血,纵然是没有任何人看到,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是江然干的。
这样的人……会是君子?
……
……
“门前煽动之人,已经找到了。
“我跟着去了一趟,结果却一无所得。
“他们知道的太有限了。”
京畿府衙的牢房之外,唐诗情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坐在牢房之中的江然。
眸光偶尔瞥见那些木头牢门,便泛起了几分古怪。
“依我看啊,那些被安排在衙门口挑唆百姓的,都是放出来的弃子。
“他们知道的东西寥寥无几。
“嗯……话说,姐夫,你撒尿的话,在哪里?”
唐画意的声音是从牢房之内传来的。
江然无奈的回头看她一眼:
“边上有一个桶。”
“怎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