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姬叉
三娘偷偷看了她一眼,用力捂住了嘴,生怕笑得过于大声打扰了那边的对白。
赵长河也正哭笑不得,你这怎么吃起自己的醋来了?而且还是以朱雀身份来替皇甫情鸣不平,这精分得都凌乱了好不好……
他只能道:“那是因为先认识的是朱雀,藏在心中的梦想。”
朱雀心里其实很高兴,他反反复复在说喜欢朱雀,心中的梦。
而且还真不算是甜言蜜语,在很早以前他就有所体现,那是真意。
如果不喜欢这男人,你只会觉得真特么恶心,那么早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当这男人是自己所爱,那只会觉得从心里甜出来,高兴无比。
但口中说的却是:“你说你是不是犯贱?我对你那么好,千依百顺,你就会作践。非要高高在上,冷言冷语,凶狠凌厉,你才一肚子挂念。”
龙雀点了个赞,他还希望我说他杂鱼。
赵长河道:“我挂念的不是高高在上凶狠凌厉。”
朱雀道:“不是么?这样才有你的征服感吧。”
“不是。”就算是也不能说啊,赵长河认真道:“只是希望得到完完整整的情儿。”
朱雀眼睛眨巴眨巴,这个答案很让人满意。
所以说了,好男人就是让人信赖,他不会让自己社死羞愤的,多贴心。
她的心情终于彻底放松下去,嘴角勾起了笑意,声音开始妩媚:“那……现在给你的朱雀,已经没有那么完整了哦……”
赵长河轻挑起她的下巴,再度凑上唇去:“先啃后啃,还不都是我的……”
双唇甫接,身边传来衣袂破空的飞掠声。两人心中同时一跳,飞快转头看去,夏迟迟两手捏拳站在一边,头发都气绿了。
奸夫淫妇本能地跳开一边,朱雀飞快整理衣襟,干咳道:“我、我同意他是尊神了……尊神轻薄我,我们做下属的……咳,迟迟你什么时候来的……”
夏迟迟满头的绿火,大步上前揪着朱雀刚刚整好的衣领子:“尊者不客气,该被轻薄就轻薄一下好了。我刚想起本教大典这么重要的事情,少了二十八宿的翼火蛇有点不妥,既然尊者都已经表过态了,那是不是可以暂时让让,让翼火蛇出来说句话?”
“什、什么翼火蛇?”朱雀勉强绷着语气:“你还不是教主,谁许你揪着本座的衣领子?是不是当教规不能治你了?”
夏迟迟暴跳如雷:“教规教规!你满嘴的教规,不许我和男人好,原来就是为了自己卖骚截胡的吗!”
赵长河捂脸,朱雀差点要抱头。
完了。
朱雀脑子再度空白。
自家男人可以很体贴地维持自己身份败露后的脸面,这个徒弟小贱人可不会。
之前让她敬茶罚她抄书让她穿红衣服,虐得有多狠,现在回旋镖就越疼。
“哈哈哈哈……”远处三娘抱着肚子在草地上打滚,笑得都快抽筋了。
第646章 乐子人终成乐子
朱雀现在发现三娘在远处笑了,可哪有闲工夫理会快活活笑死的乌龟,这会儿真是屁股起火,怎么应对盛怒的迟迟?
最让朱雀苦恼的是,以前她本来是真理直气壮地反对赵长河与夏迟迟关系的……最早的时候没有私欲的,真的。那时候她甚至想杀了赵长河一了百了,要不是担心这种方式过于粗暴导致夏迟迟逆反,说不定还真实施了。
别的不提,单论圣女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这一点上,这次就已经得到了证明。一旦涉及赵长河,夏迟迟什么客观性都会丢个一干二净,这还做什么圣女,做什么教主备选?
只能证明当初自己的反对是多么高瞻远瞩,多有前瞻性啊!
可是当自己抢先上了车之后,再有理的前瞻性也变成了无理,任谁来看也是说你是为了和徒弟抢男人。这也是后来一直骑虎难下没办法揭面的最大原因,越是陷得深,越是不敢揭,直到如今终于遮不住了……
算不算自己曾经对长河动过杀机的报应?
现在徒弟问是为了自己截胡的吗,怎么回答?
朱雀僵了老半天,只能道:“起初为什么拦你,你应该自己也清楚……后来、后来难道不是你自己给我拉的媒嘛,你自己还这么说……”
夏迟迟:“……”
是哦,前些天自己还邀功说是大媒来着,亲口说的……
夏迟迟脸色绿得比青龙都青。
这不仅是羞怒,其实她的社死程度一点都没比朱雀轻。前两天不仅邀功自称大媒,还跟“皇甫情”商议怎么一起瞒尊者呢,在对方眼里这是不是活脱脱一个戏台上的小丑啊!
当初还装模作样逼她敬茶,派她去抄毒经。
怪不得后来连左脚进门都要被尊者罚,后续什么事都是罚抄书。
这被师父绿了的羞恼与如做小丑的社死交杂在一起,这不把对方撕烂是解决不了的了!
“哟,敢情是我送的呀,可我做的媒是翼火蛇,她人呢?让她出来说几句话,敬个茶?”
朱雀绷着没法回答。
夏迟迟摇晃着曾经畏惧如虎的朱雀尊者:“说话呀小蛇,那小嘴儿不是很能动的嘛,从上面亲到下面,口技可厉害了,怎么现在就哑了?”
“便是翼火蛇,现在也是你母后。”朱雀终于道:“那还是你敬茶……”
“噗……”三娘在草地上打滚。
夏迟迟差点没跳起来,真以为这个伪母后朕撕不得了?
朱雀又道:“何况后来我也没拦你了,你前几天把自己活脱脱弄成唐晚妆的通房丫头似的,在她不行了你去接力,我明明知道,也没有说什么,对不对?岂不就是默许……”
夏迟迟大怒:“我已登九五,还要做教主,你本来就没法拦我了,还当这是你的恩赐了是吗!你还是先向教众们解释一下抢徒弟男人的心理历程吧!”
“那个……”赵长河擦着冷汗,惯常在修罗场中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他,这回是不能装死了,再装死恐怕迟迟真要打起来了。
他小心地拉了拉夏迟迟的袖子,正想说话,夏迟迟就先甩拖拉扯,怒道:“你先闭嘴!被罚抄书的又不是你!我今天非撕了她不可我……”
“那罚我吧。”赵长河陪着笑脸:“以前你受的委屈,我陪你一起受一遍,别生气。”
这就显出如今赵长河身经百战的经验来了,如果是为朱雀求情,说自己替朱雀受罚,那夏迟迟只会更加火冒三丈。但这厮说的是我陪你受一遍。
夏迟迟听得怒火都弱了三分,好歹语气没那么暴躁了,冷冷道:“没你的事,你自己也是受骗的,我看你也刚发现吧,所以故意要压服她?我看你做得很好,就要压着她!为什么要你陪着受罚?”
赵长河道:“让你们生气了,就是我的错。若非我贪得无厌,也没有这些事儿……”
卧槽……那边三娘连滚都不打了,震惊抬头。
你早有这水平,何至于尬到今天?
夏迟迟气道:“我看你就是想帮她圆场,一直在削我怒火!就知道欺负我,当初师伯那次也是,什么她是你相濡以沫的娘子……”
三娘:“?”
朱雀:“?”
喂喂喂!三娘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后退。
赵长河一时没理会三娘那边,迟迟这里还暴跳着呢。从自己开口后朱雀就不说话了,显然所有人都能感觉自己是在帮朱雀圆场,迟迟当然不高兴。但这又何尝不是帮迟迟圆场?不然迟迟这闹得又能得到什么结果呢,朱雀死要面子是不肯低头的,她是你师父,又是你母后,就算不提身份,人家也是真真切切的关怀你指点你,一路扶持你修行走到今天,能翻脸到什么程度呢……更悲剧的是真翻脸你也打不过啊。
赵长河想了想,试着对朱雀道:“你刚才……已经奉我为新夜帝了,是么?”
朱雀目光从三娘那边收回,“嗯”了一声。
赵长河道:“那听不听我之命?”
朱雀又看了夏迟迟一眼,还是“嗯”了一声。
“今晚本当是圣教立教主之典,迟迟为教主,这是既定之事。我的意见,无论原先典礼是什么仪式,是需要尊者赐福也好、加冕也罢,仪式都更改一下,由朱雀尊者向教主敬杯茶。”
若是商议语气,朱雀说不定还得绷个面子要反对这个安排。但赵长河说,这是命令。
“这是命令。”他强调了一句:“若认我是新神,那就依我之命。”
看似命令,实则台阶。朱雀依然下得很舒服:“是,谨奉尊神之意。”
夏迟迟张了张嘴,一肚子火好像被说没了,如果尊者真的愿意以尊者身份来向她敬茶,其实就是在伏低认错,无论用的是什么名义,本质都在。
说破天了也是师徒、母女,怎么都是家事,缺的就是个谁肯认错。只要朱雀这死要面子的真肯低头认错,那就没什么隔夜气了。
至于以后……以后我是教主,她才是辅弼,咱慢慢玩!哼。
夏迟迟气顺了,其实朱雀气没顺。
这事确实自己理亏了,愿意借着长河给的台阶下台,但怎么说也是向徒弟俯首认错极为没面子。对于死要面子要了一辈子的朱雀来说,脸上至今火辣辣地烧,要不是面具遮掩,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脸站在这。
她需要转移火力。
美眸一瞥,就瞥到了在远处探头探脑的三娘。
“元三娘!”朱雀咬牙切齿:“原来你早就和他勾搭在一起了,还装着一脸旁观的公正,劝我接受新帝!你这个吃里爬外的最大叛徒,老娘打死你!”
“轰!”烈焰滔天,巨大的火鸟直扑远处草地,比刚才和赵长河切磋时的威势大得多了。
“……”三娘转头就跑,速度又比不过朱雀,很快被揪住,无奈转身迎战。
“噼噼啪啪”,两位尊者大战于京郊,水火相冲,风云变色,大道都……
“老娘这是为你好……”
“偷我汉子还为我好?”
“是啊就像你说为迟迟好一样……”
夏迟迟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元三娘你给我去死!”
“我说的为你好指的是帮你取舍,不用纠结,你看现在多好啊……什么教义信仰,有男人重要吗……”
“……也就是说你那套说辞真是胡扯的了?”
“其实也很真的……哎呀你相信我~”
“砰!”其实此刻的三娘还是比朱雀强,而且强挺多的……但心虚气短,哪里敢放开对敌?战不数合便被一把摁翻,朱雀骑在她身上,摁在草地上就是一顿胖揍:“太湖边上邀你入教就是本座此生最大的错误!”
三娘哇哇叫着挣扎不起:“赵长河,你说句话啊……你不是很能圆场吗……救命啊~”
赵长河捂脸,夏迟迟笼手不言。
还好之前换个地方打架,如果在教众们面前,四象教可以原地解散了。
第647章 翻车
好歹三娘是因为帮自己说“公道话”导致挨揍的,赵长河也没法干看着,只能硬着头皮飞掠过去,试图劝架。
到得近前,刚才那魔焰滔天的战局已经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女人扭在草地上,朱雀骑在三娘腰上,一巴掌往后抽在三娘屁股上,带起阵阵波浪:“以为你多慵懒不问世事,偷、偷、偷汉子!”
夏迟迟探头在身边,看着朱雀不说话,那眼里就写着这回旋镖一样可以打你身上。以为你多骄傲威严,偷、偷、偷汉子?
赵长河犹豫着伸出手去,试图拉开朱雀:“那个……其实三娘说的真是合理的嘛……”
朱雀怒目而视:“这事上没你说话的份!是合理不合理的事儿吗!我让你跟她学锻造,是为了让你们搞在一起的吗!”
三娘哇哇挣扎:“我不是教他锻造的时候搞在一起的!是搞完了才教的锻造!”
朱雀:“……”
你好理直气壮啊,要不要叉个腰啊?
三娘又喊:“夏迟迟你才是个死叛徒,亏我帮你一起对付傻鸟,你莫名其妙就把我给卖了?”
夏迟迟偏头。
哪里是莫名其妙,我被长河劝得有点不好下台,拉你出来转移火力而已。
难道你就不是偷我男人的那个?一点也不冤。
三娘道:“没胸没屁股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神气的,要不是你们认识得早,谁看得上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的了?”
朱雀眨眨眼,打屁股的力气都轻了七八分,听着好爽啊,玄武果然是最客观的!
夏迟迟跳脚:“老女人我忍你很久了!又懒又胖还以为自己很有魅力是吗!”
朱雀甚爽,说得很好,不枉了为师教你那么久。
赵长河目瞪口呆,一旦当撕逼走向这个节奏,自己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插嘴了。
三娘冷哼:“你要不要问问我家长河,谁美?”
三个女人都看向了赵长河,赵长河倒退一步,下意识伸手要遮脸。
这才是修罗场的终极形态。
赵长河只能赔笑:“都美,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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