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姬叉
“那是星么?”赵长河继续问。夜无名回答:“是。”
赵长河忽地伸手一招。
恒星跨越空间,带起长长的尾巴,奔赴而来。夜无名目光迷蒙地看着,觉得这场景好美。
星辰悬于界外,隔着位界感受不到温度,也有些朦胧。看着不像太阳,反如月色。
“这是月么?”
夜无名抬头看了半晌,还是那句:“是。”
人世间常常有这样的情话——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都会想办法摘给你。
他正在把这句情话变成物理。
虽然对于她的条件来说,这些全是假的……但由假而真,不过是个开始。星辰是假的,风云是假的,心是真的。
夜无名绷着的身躯渐渐有些放松,悠然靠在他怀里听风赏月,一时无言。
他又开始运球了,夜无名抿了抿嘴,还是叹了口气:“我找你要这些,倒也不仅仅是在刁难。”
“是有期许。”赵长河替她说:“你期许我能更进一步,彻彻底底地超越你。”
夜无名“嗯”了一声。
所以那依然是台阶——只要你超越我,就可以得到我。
可是不管超越不超越,思维既然已经到这了,如何不是明晃晃的“我愿意被你得到”?夜无名轻轻叹了口气:“你就一定要我亲口承认出来,把所有面纱撕碎?”
这回轮到赵长河不答。
夜无名却知道他的意思,沉默了好半晌,终于有些难堪地低声道:“是,我愿意。”
说出这句话,仿佛心里绷紧的弦彻底断开,整个人都松了下去,完全失去了力气,却又莫名地轻松。
他想要得到的更多,也已经得到了。
赵长河深深吸了口气,连拥着她的力气都加大了好几分:“瞎瞎,你知道吗……我说的你才是BOSS,指的不是刚才那一战,而是得到这一句。”
夜无名感受着身躯被箍紧,柔声道:“我知道。”
她从来都知道。
洛川是她们夜家姐妹的结,赵长河对其并没有那么在乎……他只想征服她夜无名。
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顺从。
或许也正应着那第三张卡……从一开始,他抽到的就不是什么“关于妖女的线索”,也不是得到夜帝之位,而是得到这个几乎不可能得到的人。
当得到了,这一世踏足此间江湖,也就走到了终点。
赵长河轻轻吻了下去,手也开始去解她的衣带……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在试探她是否会再度阻止。夜无名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你还没有超越我,也没有给我足够的聘礼,还不能这么做”,只是睫毛微颤,终究闭上了眼睛。
当说出“我愿意”,一切台阶就再也不存在了……他得到了他的BOSS。
云端之上,风已经停了,界外的恒星依旧朦胧,隐隐约约,如月一般,映照着云端那副完美的身躯。
衣裳开解,如脂如玉的身躯在月色之下有些圣洁的光晕,就像最顶尖的造化雕刻出的艺术品。
夜无名和凌若羽一样,天书是身躯,却额外有一个人类之躯。原先天生地养的夜帝之体早在上个纪元自爆而逝,如今这副人类之躯本是为了对应全新的人道纪元而打造,然而从头到尾没发挥过半点作用,尽在夜宫被人糟践了。
如今更是横陈云端,任由男人把玩鉴赏。
仿佛打造这副身躯,就是为了给他用的。
毕竟不能真抄书不是……
夜无名想到这里,写书写多了的脑回路又开始了,有些羞耻也有些好笑。四象教一天天的整人抄书,敢情应在这里?最终是天书被人抄了。
分开她的衣裳,是不是就像翻开了书页一般?赵长河可不知道书灵小姐在脑补什么,他此刻早已心神俱醉,迷醉在这副完美的身躯里。
夜无名再怎么知道,也很难完全代入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当那轻闭双目孤悬夜空如神似魔、操纵着他整个穿越人生的神祇,此刻顺从地躺在面前……不再是被制无奈,不再是满心借口,不再是自以为在还债,而是心甘情愿地任由褪去衣裳,任由亲吻把玩。
那种征服感与成就感真的爆得满溢,就算是什么都不做都好像已经快出来了。
那自然散发的体香,对他历来都如同催情药一样,从梦中到现实,勾得人心蠢动。
随着他的动作,夜无名的身躯也开始再度绷紧,在月色映照之下渐渐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再也没有心思去想抄书这种没名堂的玩意儿了,咬着下唇低声道:“玩够了么……”
正常都是压在上面索取的,哪有坐在边上像玩艺术品一样的……这羞耻感简直爆了棚,夜无名甚至想来一句“要就快点,行不行啊你……”
我愿意也不是愿意这样的,有病吧你……
夜无名眼珠子转了转,媚声呢喃:“姐夫……我和姐姐谁诱人?”
赵长河顿了一下,瞬间炸了。这还能忍下去才见了鬼,很快就覆了上去,用力吻住夜无名的唇:“小妖女……”
夜无名再度闭上眼睛,心里也有些小无奈。
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主动挑逗勾引他来上自己……
这也是他算计中的么……
可无奈之中也颇有几分“早该如此”的轻松,于是主动分开贝齿迎接他的索取,纤手反搂过去,拥住他坚实的身躯,口中含糊呢喃:“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赵长河轻抚她的面庞,喘息道:“还不够……”
“那……怎样让你更得意一点……是不是这样?”夜无名搂住他的脖子,让他的耳朵靠在唇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语:“求你……要了我……”
赵长河人都顿了一下,一时失神。
夜无名闭上眼睛:“给你,你要的征服。”
第922章 两天两夜
赵长河发现死瞎子实在太懂怎么拿捏自己的星宇了……区区两句短短的话,就把他浑身血液都调了起来,沸腾奔涌,喘气声都粗了七八分。
虽然双方门儿清,赵长河是真的想达成这样的征服,夜无名心里也是有数得很。
三擒三纵,非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才罢休,就含有极强烈的征服意味。但很可惜的是,哪怕打好了那么多前置心理战,夜无名实力摆在那里,终究不是能被轻易击败的,机关算尽也只达成了一个两败俱伤……好在面上看去,起码是真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双方要的好像也仅仅是这么一个场面带给的象征意义,能把很多东西击碎,把高高在上的夜无名扯下神坛,在赵长河心里已经满足。
可那终究没有真正征服。
夜无名知道他想要什么,于是“给你”。
——只有我自己主动给你,你才能达成想要的,否则你永远做不到。
依然是她的骄傲,效果却实在太欲了。尤其是说这话的时候杏眼迷蒙,粉面含羞,是个男人也懒得去分辨到底是你给的还是我自己达成的,刹那间地狱咆哮,洞彻幽冥。
夜无名闷哼一声微仰脖颈,纤手在他背上抓出了深深的血痕。
她比正常人冷淡得多,以至于折腾了那么久其实压根就没足。赵长河这无法按捺的一击,效果直如用强,导致双方都有些痛苦。
空气凝滞了片刻,寂静的空间里连呼吸都停滞。
过了好半晌,赵长河才低声道:“你……为什么肯这么说?”
夜无名回应:“你一生跋涉,只为这一刻……所以你现在放下了么?一切执念和欲望。”
赵长河没说话。
夜无名又道:“此刻犹如惩戒般的用强……是不是也在你心里常常泛起的恶念,却又觉得坏了人品不敢做的?”
她太懂了。
终究是从头到尾旁观着他从青涩到成长一切始末的女人。
“那就不用忍了。”夜无名再度闭上眼睛,低声道:“你就打算这样杵着不动到什么时候?”
赵长河一时都不知道这是自己在强她呢,还是再度被臭瞎子主导了一切。
反正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去细思,你要主导是吧……看我怎么捣!夜无名为自己的主导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装逼的话语还回荡在云端,很快就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只剩失神的眼眸看着天际。那隔界的恒星朦朦胧胧,上面的黑点不像玉兔,像一个嘲笑的斜眼表情。
本来以为这玩意儿不就这么回事,之前和夜九幽共享感知的时候就已经体验过了,后来分割神魂的时候那种灵魂交融的体感更强烈。之所以愿意让他这样一回,其实和已经习惯了也很有关系,感觉就那么回事,颇有一种遂了他便罢,免得没完没了的意思……
结果自己肉身来亲身体验就是不一样。
别人的东西有没有真的在你身体里这样那样,能一样吗!
之前给了自己分魂无力的借口让他轻薄,内心还颇觉得“我是让你的”“只要我想反抗,有的是办法治你”。然而这一刻明明力量全盛在身,依然感觉自己像是惊涛骇浪之中的小舟,飘飘摇摇的,任由他恣意摆弄,弱气得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对于连庞大星辰都可以一拳轰爆的彼岸者,以往从来不在乎双方的体型差距,可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突出。在他雄壮的身躯之下,自己纤柔的身子就是被镇压蹂躏的份儿,那种泰山压顶的窒息与征服,从未如此分明地感受。
夜无名本能地有点想要逃离的举动,双手撑在他的肩头试图推开,却像是推着一堵墙。
然后他一把就将她的两只手腕一起捉住,摁在头顶,又低头吻了下来,堵住了她呜呜呜的无意识发音。
所有的挣扎就像在提供Play情趣,他似乎都没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想挣扎,在无意之中就宣告随手镇压。
迷迷糊糊中,隐隐在想,自己说什么其实没有意义,当在进行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是在进行一场征服,比刀架在脖子上还明显。
并且……
似乎已经成功了。
强壮的臂膀将她抱起,又翻转过去。夜无名本能地跪趴在云端,等反应过来这姿势有多耻辱,再度满满当当。
夜无名连手掌都撑不住,变成上臂撑着,脑袋深深地埋在自己手臂之中,捂住了无法压抑的低吟。
就连这点小小的退避都没有资格……他的手抓住了头发,往后一拉,她就本能地抬起了头。
全身上下,任何思绪,都已经不属于自己。
原来一旦真做了,是这样的……
这还没完。当他开始运转起双修功法的时候,夜无名才知道自己纸上得来领悟是多浅。
明明知道极乐大法能促进极乐的,有一部分功法核心还是自己帮他补完的呢……可直到自己体验,才知道这在已经这玩意儿再加促进是什么概念。
那是真能让人连最后一点浑浑噩噩的思绪都打散,只剩本能在应和功法的运转,在他的主导之下和合往返,要生就生,要死就死。
……
小世界不知日月,夜无名也无法计算经历过多少风雨,终究是有雨收云散的时刻。
夜无名躺在云端失神地看着界外恒星,失去的思绪休息了好久才慢慢地有些回归。
脖颈上枕着一只臂膀,很舒服。
她有些艰难地慢慢转头,看着男人的侧脸。男人也在这时候转头看她,两人对视了一下,夜无名下意识躲开了目光。
赵长河笑了起来,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掰了回来,夜无名怒目而视。
赵长河神色温柔,低声道:“我终于……得到你了。”
夜无名怒气冲冲的眼眸慢慢化开,眼中波光粼粼,看不清真意。
这是一句本该在进入的时候就说的话,但却发生在事后。
如果事前还有一种试图主导的意味,“你要的是我赏给你的”“当被狗日了”,那么现在似乎已经没法这么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
直到现在都贪恋他的肩膀,不想离开……他确实得到了,没有借口。
从地球摇人的时候,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这个男人这样彻彻底底的占有……真是丢死人了。
夜无名咬了咬牙,强撑着试图坐起:“男女之事,今日知矣……也就这样。”
“哈……”赵长河拥着她的肩膀,把她固定在肩窝里不让起来:“你说,天书的书脊,算不算你的嘴?”
夜无名:“?”
赵长河续道:“全部丢去烧了,就剩个书脊缝线,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夜无名负气地转过身。
赵长河从背后拥住,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小腹,低声说着:“我会继续完成,给你的聘礼。”
夜无名抿了抿嘴:“你可以赖账。”那东西本就是台阶,当说出“我愿意”的那一刻,台阶便再也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完不完成都一样。
动了情就是动了情……捋不明白哪一个时刻诞生的,那只是在他不断的攻势和各种各样的助攻之下,不知不觉地渐渐沦陷。
或许姐妹俩很是接近……都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穷追不舍地想要得到你,把你视为最终的意义。所以从波旬幻境里揭开这面纱起,她就开始逃离,因为心慌这样的感觉而逃离。
既然心慌于此,那结局便早已注定。
赵长河道:“既然你提出了,那我就一定会做到。”
夜无名再度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
赵长河道:“何况你送我的,可不仅仅是一场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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