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汉朝天子
持有科米尔国书的亚伦很快就得到了守卫的放行——博德之门虽然号称是剑湾最大的贸易城市之一，但真要面对科米尔这种强大王国还是矮了一头的。
不过就在即将通过时，一个身高2.1米，全体被钢铁盔甲完全覆盖背着大号铁背包，硕大肩甲上烙印有鲜红色混沌八芒星徽记和颅骨图案的钢铁勇士突然横移一步，拦在了亚伦的身前。
“科米尔的萨利安阁下，请留步！”
“尊贵的代理焰拳总指挥、黑水公爵觉昌安之子塔克世邀请您前往飞龙关要塞上层办公厅一叙，他正在那里等您。”
“请，务必，答应，这个请求！”
第393章 各怀鬼胎
“亚伦，不要理会它，这可能是个陷阱！”
埃莉诺第一个不同意，牧师小姐已经偷偷地握住了长袍之下的苏伦之泪战锤，来自月之少女的霸烈暗月之光在神器战锤的表面若隐若现。
恶魔王子安诺明则是注视着钢铁勇士，他可以感觉到这个铁疙瘩中似乎有着和他一样的残破之灵。
巴瑞尔在这件事上的想法和埃莉诺截然不同，日精灵法师反而和亚伦低语道：“阁下，不妨去看看这家伙想干什么，别慌，博德之门内有十几座神殿，几十种信仰，整个博德之门市议会再到博德宗贵们都不会坐视一个科米尔王国使节在飞龙关出事的。”
“塔克世最近一直在和斯卡文鼠人战斗，弟弟，我觉得眼前解决鼠患是当务之急。”奈丝媞娅也对塔克世会面的请求感兴趣：“听听他想说什么？”
“别慌，弟弟，他敢乱来，看我一个禁咒把飞龙关炸了！”大小姐挥舞着拳头。
“无妨。”亚伦轻松地朝着钢铁勇士说道：“带路吧。”
飞龙关内部是非常典型的巨石要塞结构，里面涵盖了海量的防守机械，巨大的破城弩和法阵保护，餐厅中坐满了正在吃午饭的焰拳守卫，有些守卫认得亚伦还和他打了个招呼，旁边的焰拳宿舍中隐隐传来鼾声。
路过仓库门口时，亚伦等人还注意到有个官僚正在斥责着年轻博德宗贵打扮的少女：求您了，鲶鱼小姐，这是最后一次，别再来了，市民们捐献给难民的物资不是你的私人仓库！”
“谁要这些下等的乐色玩意？我们博德宗贵从来都是吃剑湾大龙虾的，外地来要饭的只配吃泔水当午餐，我就是玩，怎么样？”年轻漂亮的小姐满是鄙视：“至于你，一个臭打工的，在这里干了几年了，给你三十年时间能在上城区买个厕所么？哦，抱歉，我忘记了，如果恁想要在上城区有个骨灰盒，以你的薪水要从耐色瑞尔灭亡一直干到现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宗贵小姐骂得飞龙关的女性官僚脸色铁青，她嘴巴张了半天，正打算还击，宗贵小姐继续捂着嘴偷笑：“根据《博德之门帕特里尔法》，当一个博德宗贵没有让你发言时，你没有资格发言，本小姐很尊敬你所以主动和你说话，而你，一个飞龙关的第七级官僚，不得对一位博德宗贵有任何不敬。”
女官僚被宗贵小姐说得哑口无声。
“哼～就喜欢看你们这副奴性难改的样子，多少年了，我们老博德人早已经站起来当家作主，而你们这些外人只配跪着。”宗贵小姐双手叉着腰，显然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精神满足。
“这才是真宗贵。”巴瑞尔低声笑道：“这种口吻才是利文顿的假博德人维拉蒂永远装不出来的。”
“是不是一个国家发展到了最后都会出现这样的人？”亚伦没有笑：“他们只需要收租就可以过得很好。”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从永聚岛中跑出来？”巴瑞尔还在笑，日精灵显然最喜欢这种桥段了，死胖子又想要表演一下扮猪吃虎，不过宗贵小姐立即从巴瑞尔的衣服和发色、外貌看出他是一位“高精贵族先生”，主动和他打了个友好的招呼，与之前判若两人。
“我喜欢这种这种桥段，在我们那里，这女人应该跪下来，舔她女主人的靴子。”奈丝媞娅也很喜欢这种桥段，暗精姐姐看来在魔索布莱城作威作福惯了，对班瑞家来说，男人就是奴仆，蛛后的牧师们则是无可争议的大姐大，任何人和自己说话都只配跪着。
“走吧。”亚伦没有什么反应，宗贵小姐也注意到了英俊不似凡人的亚伦，她本能地眼睛一亮，但看到他身上的科米尔紫龙纹章就知道亚伦不吃博德宗贵这一套，丝绸长袖一甩离开。
这是外宾，可不好惹，弄出国际影响，宗贵内部也会惩罚她的。
带着亚伦等人上了二楼，钢铁勇士原地一停不再动弹，宝座上的高大身影转身，拍着手走下阶梯：“哦～哦～哦～快看快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妖精公主的花之骑士，亚伦－萨利安么？怎么样？被四个好哥哥钳制的感觉好受么？”
亚伦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确实如比拉克所说，他由于被混沌四神卡了脖子，实力已经久久没有质的飞越了。
“啪啪啪～”亚伦也鼓掌，笑眯眯地靠近：“卡拉图的黑水公爵觉昌安之子啊，让我看看，你现在还剩下多少时间？最早的永世神选，怎么就成了最后的永世不选了？让我猜猜，为了让他们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承诺了多少？”
这次轮到比拉克神色僵硬，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混沌四神对比拉克可没有像对亚伦这样的耐心，祂一次次地贪婪地渴求更多，比拉克不断地被剥夺力量和死亡的恐惧笼罩，他很急，他急急急急急，他现在是急急恶魔亲王。
互相伤害了一次，亚伦明显占据了上风，比拉克只能装作不在意：“看来你的舌头不仅能让你的女人们满意，还把祂们都伺候得很舒服，如果有机会，我很想见识一下你那丰富多彩的技术，但不是现在。”
“几位，能让我和我的老朋友叙叙旧么？很快就好。”比拉克示意他要和亚伦单独聊聊。
“让我和他聊聊吧，我也很好奇一些事。”亚伦示意埃莉诺等人先稍作等待。
永世不选、原初恶魔亲王比拉克和四神亲选、花之骑士亚伦－萨利安一前一后地步入指挥官办公室，比拉克随手从旁边的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深渊570层，戴莎娜和谐之地的红葡萄酒，辉耀修女亲自用脚踩的，来一杯么？”
“算了，我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喝酒。”亚伦拒绝了，说起葡萄酒，他想起几年前埃莉诺曾经送了他一瓶葡萄酒，亚伦以为是埃莉诺亲自做的，结果事后埃莉诺表示是几个信仰苏伦的女野蛮人用脚踩的，其中就包括女野蛮人阿莎。
“你害怕我给你下毒，我还害怕妖精之王奥伯龙或者喜乐女王泰坦尼亚从妖精荒野出现在我面前呢给我一拳。”比拉克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到窗户前，将一份文件丢给亚伦：“鼠人的出现就是个明确的警告了，萨利安，大角鼠想要用次元石核弹把我们都炸死。”
亚伦接过文件，上面是斯卡文鼠人的活动报告，鼠人在剑湾的活动越来越多，已经到了有些丧心病狂的程度，根据焰拳的报告，鼠人规模的扩大一直到最近才被控制——它们位于纳西凯矿坑中的据点被爆炸摧毁了，比拉克这边不知道是谁干的于是宣布是他干的。
至于具体是谁炸了斯卡文鼠人的据点，亚伦猜奈丝媞娅知道。
“大角鼠的毁灭欲望无穷无尽，它会先从剑湾开始，然后鼠潮将淹没半个国度，直到神祇们决定亲自出手干预。”比拉克站在窗前：“但那个时候我们肯定都已经被击败，运气好，大角鼠可能会需要一些新的灰爪大先知来传播祂的钟声，运气不好，我们的脑袋都会挂在角鼠神的脖子上。”
“是你，不是我。”亚伦摇着头：“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恐惧，这可不像你，比拉克。”
“听着，亚伦－萨利安，这不是我们应该争吵的时候，大角鼠才是我们共同的威胁，我知道你想要在博德之门寻找点东西，现在我是焰拳的总指挥，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比拉克转过身：“哦，你的实力和之前在摩安德之路和我相遇的时候相差无几，让我想想，你还没有得到混沌四神的完全承认对吧？让我猜猜是谁……嗯，不可能是恐虐，你已经猎取了足够的头颅，也不可能是色孽……那家伙一向很钟爱你，奸奇或者纳垢其中一个，对么？”
“你猜完了么？”亚伦双手抱胸：“让我也猜猜，比拉克，你遭遇了什么困境？哦，大角鼠想要炸死你，类神力几乎无法战胜中等神力，哦，四神还愿意给你多少时间？晨曦之主洛山达和大地之母裳堤亚都想要将你的脑袋拧下来，还有多少神憎恨你？正义三神？护卫之神？亦或者是暗日？还是黑夜女士亦或者是我背后的白银圣母？”
亚伦慢慢地将头靠近比拉克：“你这个谎言能够维持多久？塔克世？现在是大角鼠重兵压境，神殿和贵族们都愿意支持你，你真当正义三神的圣武士是瞎的？你和无底深渊的两个恶魔领主混迹在一起，你难道觉得烙印之王和魅魔女王会坚定地和你组成一个牢不可破的联盟么？”
比拉克的脸色阴晴不定，原初恶魔亲王露出了一丝疲倦之色：“马尔凯基德只是想要借用我的统治，他想要组建一支大军毁灭艾弗瑞斯卡，还有一支强大的海军舰队将从博德之门出发准备登陆永聚岛，一旦这个目标完成，他会毫不犹豫地撕开我的喉咙。”
“至于魅魔女王……她的欲望真是无穷无尽，我有点理解为什么只有狄摩高根可以满足她了。”比拉克昂起脑袋，给亚伦展示了一下他脖子上的一排牙印：“她的脑子里只想着淫荡，她勾引我，无非只是图一个新鲜感，还有考验我能否对抗恶魔王子罢了，如果我做不到，她就会一脚踹了我，就像她踹了之前一排情人一样，我每天都要满足她的欲望，每天都要。”
“女王之吻，还是一排！比拉克，真有你的。”亚伦看着比拉克脖子上一排的鲜红牙印，就连身为色孽亲选的他都为止咋舌。
女王之吻——美坎修特可以通过亲吻来赋予对方能力，被女王之吻影响的生物在一项属性和所有豁免上获得优势，一对被铁丝刺破的红唇印会以深红色胎记或刺青的方式出现在被影响的生物身上，只要女王之吻效果还在，美坎修特就能如同施展了法术关照术一样得知该生物的状况和位置。
你这么厉害，色孽好哥哥知道么？
“所以，是你求我。”亚伦继续双手抱胸：“说完了么？我可以召唤奥伯龙来给你一拳了么？”
“好吧，好吧，或许我确实要给你一点确切的有价值信息。”落入下风的比拉克只能稍微透露了一些东西：“看到外面的钢铁勇士了么？它们来自我的两位盟友，真正的盟友，而不是像烙印之王和魅魔女王这样的盟友。”
“升魔亲王，银河伪帝的好儿子佩图拉博为我提供了几个基因种子和批量制造钢铁勇士的技术，而洛迦，另一位升魔亲王则是为我提供了徽民的转化方法，我将两种技术结合起来，才创造了钢铁勇士。”比拉克认真地说道：“作为交换条件，我向他们承诺，只要我成功，我愿意将我的王座与他们分享，洛迦将得到一个自由传教的完美世界，而佩图拉博，我许诺他可以把他看见的所有东西全部砸烂。”
“这不正是四神和身为四神亲选的你想要的么？”
“我可以告诉你，如何取得奸奇或者纳垢的认可，我是原初恶魔亲王，我曾经完成过四神的考验，我可以给你我的经验。”
“亚伦，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停火协议，混沌冠冕归你，你可以以混沌神职封神，而我可以去无底深渊寻找一个属于我的世界，无底深渊有999层，国度这么大，大轮宇宙更大，我们没有必要打死打活，我们可以和平共处，我们的每一次战斗都只是四神眼中的黑色喜剧，这毫无意义。”
“或者，我们注定一战，也可以。”
“只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共同度过大角鼠的危机，祂真的很想炸死我们，一直都想。”
比拉克透露出来的讯息有些大。
原初恶魔亲王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和洛迦还有佩特拉博结成了同盟！
难怪他将自己制造出来的铁疙瘩叫做钢铁勇士，这不就是星际战士的猴版么？
至于洛迦，他已经偷渡了一次，肯定可以偷渡第二次，如果亚伦没有猜错，钢铁勇士里面的活体便是洛迦制造“弹药包”的技术，将活人转化成“弹药包”内置进入钢铁勇士内部，解决了钢铁勇士最重要的智能问题。
“度过了危机，然后你对博德之门的暴虐统治就开始了？”亚伦发觉自己拥有信息的错位优势。
第一是比拉克目前还不确定巴尔神子们都在哪里，是谁。
第二是他也不知道罗格－多恩的消息。
第三，比拉克应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身份，帝皇禁军保民官拉－恩底弥翁。
“是我们的统治，我们可以成为国度的救世主，剑湾的守护神，人民会爱戴我们，而不是仇恨。”比拉克接着说道：“你不是想要封神么？想要封神名声可太重要了，至于我，很不幸，塔克世最后光荣战死……或者被巴尔神子刺杀了，总之一切都是剑湾人的错！是他们不配拥有塔克世，失去了博德之门的守护者，灾难的来临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对么？”
“佩图拉博一直看这座城市很不爽了，他和他的钢铁勇士会尽情地砸烂它，洛迦将在剑湾的废墟中出现，传播他的完美教义，而我，已经在无底深渊中找到了我的归宿。”
比拉克摊开双手：“我们暂时停战，如何？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亚伦沉默了一会儿。
博德之门中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博德之门外还有大角鼠的威胁，角鼠神既想要干掉比拉克，也肯定是想要干掉亚伦的，这点毫无疑问。
所以，比拉克为了自保反而成了保卫博德之门的英雄，他的停火协议因此有了一定的可信度，比拉克忌惮亚伦，因为亚伦尽管实力不够强，但他背后的各种国度神祇和关系众多。
亚伦同样也忌惮比拉克，对方已经窃取了博德之门的最高权力，而且是不折不扣的类神力，如果他一直给自己使绊子，亚伦要如何成功得到博德安的海图，出海寻找罗格多恩呢？
想到这里，亚伦偷偷地打开了奸奇之眼，混沌权能启动，通过更高权限尝试着窥视恶魔亲王比拉克的想法。
七环奸奇之眼——洞悉！
奸奇权能很快就告诉了亚伦答案：比拉克是真心的！
他是真的想要和亚伦暂时停战，先集中精力解决大角鼠，巴尔神子的问题。
等度过这个难关，无论是取代了巴尔获得杀戮神职成为杀戮之主，还是成为无底深渊某一层的恶魔大领主，到时候夺回混沌冠冕将亚伦搓圆捏扁还不是轻轻松松？
同理，亚伦也打算先搞定纳垢权能，晋升传奇，等到找回了罗格－多恩搞定了斯卡文鼠潮，回收了巴尔神性取得杀戮神职，比拉克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自己有恐虐权能能够压制巴尔神性，这是亚伦能够成功的关键，这点比拉克可不知道！
真心换真心，混沌人不骗混沌人！
“很好，那就让我们来签一个停火协定吧！”亚伦伸出了手。
“是，我向你保证信用！”比拉克也伸出了手。
双手相握，永世不选和四神亲选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计划通！
第394章 纳垢的赠礼
双方达成了停火协议之后，比拉克告诉了亚伦两个关于解锁奸奇权能和纳垢权能的故事，他说或许对亚伦解锁最后的混沌权能会有所启发。
首先，在40K宇宙还不是那么黑暗、不是那么深邃、不是那么幻想的时代，在色孽还未出世时（尽管之后因为色孽的出世导致亚空间中所有的时间线都有色孽的存在），混沌四神之中最强者并非恐虐，而是奸奇。
奸奇代表着变化的力量，而当时宇宙中的主题并非杀戮，而是进步、探索和变迁，奸奇因而成为了混沌四神中最强大的神。
当时的奸奇手中拥有一把多元宇宙级以“概念”形成的法杖——无名法杖，据说拥有这把法杖的奸奇掌握了所有混沌恶魔的真名，并拥有对所有生物和概念的“定义权”。
所谓的“口含天宪”就是这种情况：奸奇说是，那就是，不是也是，奸奇说不行，那就不行，行也不行。
其他混沌三神因此而忌惮祂，三神经过合议之后决定合力对付奸奇，恐虐为此制造了一把能够破坏所有魔法屏障的巨斧，纳垢调制出了可以腐化任何地形的浓汤，色孽则是制造了一把能够穿透所有盔甲的刺剑，三神决定给奸奇来一下狠的。
奸奇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万变之主主动自己摧毁了无名之杖，祂的实力也因此从四神中最强掉到了四神中排行第三的位置，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奸奇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而最早的原初恶魔亲王比拉克窥视到了奸奇的真谛。
“从顶位上退下来，一样意味着变化，万变之主渴望着变化，祂对变化的渴望要胜过对强大的渴望，因变化而变化，主动地去追求变化。”比拉克总结道：“这是奸奇。”
摧毁了法杖之后，奸奇的实力大跌，混沌三神因而将注意力其中到了彼此身上，奸奇笑看祂们重启战火，三神精心制造的武器用在了彼此身上，躲过了最大的危机，缔造了最大的变化。
“很好。”亚伦有些明白，奸奇所渴求的变化不只是代表事情变坏亦或者是实力提升，奸奇只是为了求变而求变，就像是如果一个王朝分崩离析，奸奇就会支持一些势力让其重新走向大一统，如果一个王朝抵达极盛，奸奇就会试图让这个王朝在内忧外患中走向毁灭。
无论如何，奸奇都会全力助推整个轮回，祂总是希望更快地统一，或者更快地衰落混战，套用亚伦前世的话来说，奸奇是个“加速（这也和谐）主义者”，祂总是在幕后操弄着各种阴谋，并享受着变化带来的乐趣。
至于纳垢，比拉克说了另外一个故事。
三重锣的响声总是在一个瘟疫横行的村庄周围被敲响。
村庄已经覆盖在瘟疫之中很久了，每个人都病倒了，他们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向伪帝祈祷，渴求伪帝的祝福，愚昧的村长带领着男人们四处寻找三重锣，但无论三重锣被捣毁、被砸烂、被丢进火炉多少次，第二天早晨，三重锣总是会在村外的某棵腐烂大树上再次出现。
村民们能做的只有一遍遍地向伪帝祈祷。
其中，村庄里有几个“聪明人”并不像村长那么愚昧，他们读过一点书，知道伪帝就算能听到他们的祈祷，给予的回应也肯定是焚尽一切的神圣火焰，得病是死，等来救援也是死，他们需要寻找到一条活路。
所以，他们开始向另一位慈祥的神祈祷，慈祥的神很快乐地给予了他们回应和承诺——只要交出村庄中的一个孩子，祂就会给予他们祝福，并治疗他们的病痛。
随着慈父的回应，六位纳垢勇士在清晨来到了村庄外。
村庄中人这才意识到了，村内有个孩子——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免疫瘟疫的存在，在父母和兄弟姐妹们都已经病死或重病时，这个可怜的孩子还努力地在荒芜的农田中耕作，期待开始腐烂的作物能够救活他的家人。
纳垢勇士们要求得到这个孩子，此时，村庄中人陷入了犹豫。
是牺牲一个人救全村所有人，还是让这个天生免疫瘟疫的孩子一条生路？
答案不言而喻，人类的本性向来如此，即使有少部分人不赞成，大部分人还是同意了这个条件。
大难不死的男孩被送到了纳垢勇士们的手中，慈父的勇士们告诉他，他将加入他们，成为纳垢勇士的一员，等到他的会是漫长又快乐的人生。
6＋1=7，当男孩加入纳垢勇士们的队伍时，他们集体得到了慈父的祝福——纳垢将他们晋升为纳垢神选勇士。
7位纳垢神选勇士慢慢地离开村子，步入绿色的浓雾中。
“大人！大人！等等，你们的祝福么？你们承诺过，要治愈我们的病痛的！”村庄的人绝望地喊道。
领头的神选者困惑地从浓雾中转过头：“祝福？你们不是已经得到了么？纳垢总是如此博爱。”
“纳垢治愈了我们？”村庄的人惊喜地喊道，尽管身上的病痛没有消失。
“慈父已经将你们从之前那种不健康的状态中‘治愈’了，这场瘟疫就是慈父的赠与，祂是如此地慷慨，欢呼吧，凡人，祂总是如此无私。”
“骗子，骗子，杀了我们，求你了！”村庄的聪明人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我们无权夺走慈父的赠礼，我的弟兄姐妹们，不要害怕，学会享受这一切，就像纳垢给你们承诺过的一样，你们不会死的，永远也不会。”
纳垢神选勇士们走了。
没人知道村子和村民们最终的命运，他们很快地从地平线上消失了，之后这段岁月很快就被人类淡忘，当瘟疫离开，新的村庄和田地覆盖了之前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