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嘲凰
完成魔法阵后，两位圣女面带虔诚双膝跪下，口中念念有词，先是思维牵引虚空投影，而后将思维寄宿其中，再将投影送回虚空。
神国不在神选大陆，在虚空。
韦恩静静看着，全程一言不发，对太阳、月光两位女神的关系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这两位女神的关系和其他塑料姐妹不同，同进同退，降临也不会顾忌对方，如料不差，命令圣女抵达伦丹前，两位女神已经商量好了。
“只是因为黑暗……”
“还是说，自然女神的压力更大？”
韦恩喃喃低语，光暗对立只是一方面，最大的压力来自自然女神。
神选大陆上有名有姓的女神只有五位，都曾是生命联盟的成员，死亡女神的情况普通人不清楚，太阳、月光两位女神肯定知道一些，自然女神步步紧逼，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要么在餐桌上，要么在菜单上，黑暗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韦恩没有时间多想，两道异样的气息陡然降临，独属于神的威压一闪即逝，太阳、月光两位女神同时降临在自家教会的圣女体内。
蔻忒缓缓起身，火红色长发无风舞动，双眸金光璀璨，周身晕开淡淡光芒，精灵化的她体态更为优美，五官也柔和了几分。
桂伦的精灵化和蔻忒刚好相反，周身晕开冷色光芒，白金色长发如静谧的瀑布无声垂直腰线，雅致，但又无法捉摸，比跳跃的火光多了几分疏远的意味。
一热一冷，一金一白，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太阳和月光可以互补的地方太多了。
“骑士韦恩，恭迎女神！”
韦恩单手抚胸弯腰，面容恭敬如同在朝圣。
没有纠结要不要来个吻手礼，第一次见面，发力过猛只会适得其反，给女神留下色鬼、无礼之类的误会就不好了。
“韦恩……”
‘桂伦’缓缓睁开眼睛，银白色冷眸打量着韦恩的面孔，这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无处遁形。
效果一般，在韦恩身上什么都没看到。
非要说的话，只有空虚的苍白，急于填满的欲望沟壑。
一片苍白的深渊！
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两位女神打量韦恩的同时，韦恩也在打量她们，在圣女的外表内部，看到了两道光影。
璀璨的金光并没有那么耀眼，皎洁的白光也没有那么无暇，黄昏之日、苍白之月，两位女神拥有强大的力量，同时也承载着和力量对等的代价。
韦恩看得不是很清楚，朦胧一片，无法窥探太阳、月光的真面容。
除非得到两位女神的思维，再变成自己的模样。
这种想法多少有些蟠桃园，太阳、月光对韦恩的认知远不如黑暗，黑暗在韦恩身上下了大注，她俩追随黑暗而来，手上拿着筹码，视情况再下注。
退一万步，即便太阳、月光愿意把思维拿出来让韦恩污染，他经历过一次污染黑暗的失败，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
死亡就不一样了，在神国仰卧起坐，真有搞头。
短暂对视过后，韦恩笑脸迎神：“我的女神，我从圣女口中得知您的降临，专程在此等候聆听神谕，斗胆相问，女神有何指教？”
“你和黑暗走得太近，这很不好，作为太阳和月光共同的神选骑士，你应该远离黑暗，并视其为生死仇敌……”
太阳女神没说话，月光女神继续开口，先是肯定了韦恩神选骑士的身份，而后否定了黑暗，并对自然绝口不提。
明明是三神共选，在月光女神口中，下意识忽略了自然。
同样地，也没提韦恩窃取神器的罪行。
成熟的女神不会在乎这些，妄图盗窃神器的人是小偷，成功盗窃神器的人是神选，就是这么现实。
韦恩暗暗点头，月光女神有理有据，他也是十分赞同的。
“黑暗对你施加了诱惑，我对她的心思有些猜测，无非是担心你成长起来影响黑暗教会在人间的利益，故而想尽办法让你堕落至黑暗，成为她手中的利剑。”
月光女神缓缓道：“韦恩，我的骑士，你没能拒绝黑暗的诱惑，我对此并不失望，你还在成长，远没有达到巅峰，在此期间，犯一些无伤大雅的错误在所难免。”
瞅瞅这说话的艺术，月光骑士睡了黑暗圣女和骑士，握住了黑暗骑士才有资格掌握的暮光绝境，怎么看都是火刑架的节奏，结果在月光女神嘴里，一句无伤大雅就完事了。
“犯错不要紧，知错就改，你还是神选的月光骑士。”
月光女神淡淡一笑：“我的骑士，你愿意改正自己的错误吗？以你全部的勇气和决心，郑重在我面前宣誓，从今天起，你只为我挥剑，无论顺境或逆境，无论人间或神国，你都忠诚于我，都坚守在我身边，你愿意吗？”
“我愿意！”
韦恩郑重点头，词听起来怪怪的，但不重要，态度才重要。
如料不差，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的环节了。
然而并不是。
月光女神退后一步，太阳女神上前一步，重复了刚刚一样的对话。
“我的骑士，你愿意改正……从今天起，你只为我挥剑……无论顺境或……你愿意吗？”
“我愿意！”
韦恩再次郑重点头，同样的誓言说两遍，感觉自己的小颗粒程度更严重了。
还有，晨曦箴言是枪，白夜贞言是弓，让他挥剑有什么用，剑是另外三位女神的神选神器。
不过，两位女神不在意，他就不吐槽毁气氛了。
毕竟场面还是挺严肃的，若非身上没有戒指，他已经掏出来一神发一个了。
韦恩挨个庄重承诺，‘只’为女神挥剑，终于迎来了论功行赏的环节。
两位‘圣女’双手抬起，一金一白，两色光束穿插而来，通过投影，将神国的法则信息在人间实质化，锻造了两本庄严厚重的书册。
通体宛若黄金打造的这本，封面勾勒复杂的图案文字，中央镶嵌着太阳形状的金色徽章。好似阳光具象化雕刻而成，熠熠生辉，闪耀庄严的金色光芒，赋予万物生命和智慧，引导众生追求真理和光明。
通体银白的这本，造型几乎一致，封面上的徽章换成了四轮月相，从纤细银钩到圆满明亮，俱被细致呈现出来。散发的光芒纯净柔和，寓意万物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宁静、更加美好。
太阳圣书！
月光影书！
两位女神推出第一道筹码，让韦恩试着研读，如果能学会其中的知识，便可获得抵御黑暗诱惑的强大毅力。
原来如此，还有好东西，但要先试试我的深浅。
韦恩眉头一挑，他的天赋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有触手的人都知道，学习其实很简单，嗷呜一下，别人的知识就成了自己的知识。
关键在于，是否要向两位女神展示天赋。
韦恩稍加沉吟，两位女神大老远空降一次不容易，决定干了。
他先是恭敬行礼，感谢两位女神的赐予，而后接过太阳圣书，指尖划过封面，停于金色徽章。
与其说是一本书，倒不如说是一个容器，华丽的封面内部，流淌着金色线条编织的法则信息。
贪欲之书探头.jpg
转瞬间，法则尽归韦恩所有，量大管饱，代表太阳的小眼球前所未有地明亮起来。
内部的法则被韦恩全盘接纳后，太阳圣书的封面不再明亮，金光散去，就此消失不见。
太阳女神望之一愣，更为好奇打量起韦恩，萌生进入韦恩体内看看的念头。
紧接着，是月光影书。
和太阳圣书一样，没撑过三秒，嗷呜一下便成了一地月光。
月光女神也愣了。
两位女神对视一眼，神色颇为凝重，韦恩的天赋很重要，伊德妮丝在韦恩身上得到了什么更重要，必须问个清楚。
这一次，太阳女神先开口问道：“韦恩，我的骑士，黑暗在入侵你的时候，和你说过什么吗？”
“啊这……”
韦恩老脸一红：“说出来两位女神可能不信，伊德妮丝，呸，黑暗女神那个异教邪神降临在黑暗圣女体内，对我做了一些无法描述的事情。”
“描述一下！”太阳女神眼前一亮。
不是吧女神，都说了不好描述，你自己脑补一下不就好了。
月光女神皱眉开口：“伊德妮丝……你从哪里知道了这个名字？”
“异教邪神亲口告诉我的！”
韦恩理直气壮，第一次‘伊德妮丝’这个名字，是从天空女神萨洛西雅口中，黑暗女神自己并没有主动提及。
但谈判嘛，不把身价抬上去，不把黑暗馋他身子的事实讲出来，两位女神怎么会下大注呢！
等送走了太阳、月光，黑暗又回来的时候，再把她俩下的注说出来，黑暗肯定会加注。
如此循环往复，哄抬市价，韦恩这间小作坊成为上市公司指日可待。
做生意就是这样子的！
得知伊德妮丝亲口告知姓名，太阳和月光皆是一愣，太阳女神重提旧话：“描述一下，伊德妮丝对你做了哪些无法描述的事情。”
这一次的语气少了几分调侃，取而代之的则是严肃。
“就这样，再那样……”
韦恩比划了几个手势，绷着脸道：“好几次，我在教训不听话的黑暗圣女时，她的气息突然变化了一下，我怀疑被黑暗女神上身了。”
“我不信。”
太阳女神摇了摇头，伊德妮丝不是这么下贱的女人。
“其实我也不信！”
韦恩跟着点头，而后道：“但是她曾经诱惑过我，导致我有时候会产生一些错觉。”
“什么样的诱惑？”
“在黑暗教会，她借用黑暗骑士薇姿的身躯和我接吻，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两位女神，说什么都不愿让她得逞，百般挣扎，还是被她得逞了。”
韦恩连连叹气：“两位女神，你们知道我的，论忠诚，我韦恩一生不弱于利奥、德莱恩。我可以毫不羞愧地说，我对女神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泰姆河泛滥，一发不可收……”
“可以了，这段不用说。”月光女神打断废话。
你插嘴，没礼貌！
韦恩将这段记上小本本，敌强我弱暂且隐忍不发，待三十年泰姆河西，定要百倍奉还。
两位女神对视一眼，对韦恩的满口谎言非常恼怒，她们不愿相信伊德妮丝色诱韦恩，投喂圣女和骑士就是极限了，亲自上阵什么的，除非伊德妮丝疯了。
那娘们儿是挺疯的，但她比谁都精明，不可能这么做。
万一被撞破，岂不成了笑柄！
“韦恩，这段应该也是你的错觉，和你接吻的人是黑暗骑士薇姿，不是伊德妮丝。”太阳女神笃定道。
“女神敢不敢打赌！”韦恩拔高嗓音。
“赌就……”
“没有那个必要。”
月光女神插嘴，打断太阳女神的较劲行为。
又插嘴，太没礼貌了！
韦恩一脸愤愤不平：“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伊德妮丝，呸，黑暗邪神当时用了自己的面孔，而非薇姿的面孔，我亲嘴品尝岂能有假！”
不会吧，她的脸？
两位女神对视，皆是不可思议，太阳女神开口道：“说说看，你看到的伊德妮丝是什么模样？”
“这有什么好说的，直接给两位看……”
韦恩微眯双目，截取记忆片段，通过瞳孔投射太阳光影，将告解室内被伊德妮丝壁咚的画面播了出来。
非伪造视频，当时拼命挣扎的人真是他。
画面过于惊悚，把太阳、月光两位女神看得眼睛都直了，月光嘀咕着绝无可能，太阳越看越精神。
画面播放完毕，太阳女神果断开口：“再放一遍，我刚刚有几个细节没看清。”
不愧是太阳，主打一个直率。
韦恩有求必应，当场再放了一遍，然后发现自己想多了。
或许薇莉、蔻忒是标准的白给，但太阳女神真不是，他这边投屏，太阳女神那边偷拍，当着他的面白嫖了黑暗女神的吻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