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写写写写写写写
“大楚国淮西京司京,周安,见过陛下。”
有些礼节,该有的还是有,不然传出去,反而说他周安在别的国家失去了礼节。
但周安并未行什么三跪九叩的大礼,因为有一个潜规则,在各个国家流传。
——在本国是什么礼节,在其他国家都是什么礼节。
大楚国是不兴跪拜的,所以在这里,周安只是拱手而已。
丰腾帝双目微抬,目光平静得好像波澜不惊的大海,任何风浪都无法让他有情绪上的变动。
他淡淡地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位置,缓缓说道:“坐吧,桌上有茶,自己倒上喝。”
周安也没有啰嗦,更没有感觉到拘束,自顾自的坐在位置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浅浅的喝了一口。
随后,他放下茶杯,直言主题:“不知道陛下叫我过来,有何事相商?”
既然过来了,那就不会玩什么尬的,直接聊到主题,比什么东西都好。
当周安问出这句话之后,丰腾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
“大楚国看来对你很好。”
周安点了点头:“确实很好,不只是兴武帝陛下,还有魏公公等人,也对在下特别的好。”
有些东西,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毕竟魏公公对他的态度,在江湖上早就已经传遍了。
有人说他周安在大楚国的背景,已经犹如高山一般,这句话一点都没有说错。
“朕也就不和你废话了,朕这边给你高官厚禄,给你想要的一切。”
丰腾帝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好像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话。
他稍微顿了顿之后,才缓缓说道:“只要你想要的,大齐国就给得起,大齐国会倾尽一切资源,给你权利、财富、美人,或者说是其他的,你只需要一句话,便是大齐国万人之上的存在。”
“而这一切,你只需要离开大楚国,宣布加入我大齐国便可,不必考虑大楚国的态度,挖人这种事情,在任何地方都是常见的,如何?”
周安闻言,也终于知道对方叫自己过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了。
他略微思索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陛下的厚爱,我心领了,但大楚国待我很好,我必然不可能离开大楚国的。”
他心想,还以为有什么其他事情,原来就是为了招揽自己。
这事情其实想都不用想。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除了自己之外,魏公公对自己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
甚至还有余杭和叶霜,也是大楚国的人。
无论是什么情况,自己离开大楚国,都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别看丰腾帝对自己进行招揽,其实在这之前,自己在大齐国所遭遇的东西,这丰腾帝也脱不了丝毫的关系。
若是没有丰腾帝的暗示,纵性的领袖怎么能够派分身进来,甚至还聚集了上千的纵性成员,甚至野道门和野佛门,也都能够顺利无阻的对付自己。
这些东西,要说没有丰腾帝的暗示,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周安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对于面前这个丰腾帝,他的印象几乎是急转直下。
而且看到百姓的生活状态,周安就更不可能在这大齐国了。
丰腾帝对于周安的这个回答,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点了点头,道:“朕就知道,这些东西说出来,你同意的机会十分渺茫,行了,那你就先下去吧,朕只是想和你说这几句话而已。”
周安皱起眉头,心说就是简单的招揽,这未免有点太过于奇怪了。
不过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眼前的金色八卦还是一片大吉,周安也就没有再往下说。
“那我就告退了。”周安拱了拱手,也不等丰腾帝回答,就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等到周安离开之后,御书房内,再度陷入安静之中。
丰腾帝站了起来,在这御书房中,来来回回的不断走动着。
他身上的气势,如同晃动的黑影,也如同狂风卷积般的大海,让人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良久之后,丰腾帝停了下来,而那股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气势,也逐渐的平息。
丰腾帝叹了口气,带着一丝遗憾:“果然。其他人都靠不住,还是要朕亲自出手,周安,朕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却不要,既然如此,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这个御书房里,丰腾帝的声音犹如寒冰一般,让人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而杀气,在这御书房内不断荡漾着,像一只择人欲噬的野兽,张开了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
……
今日是进宫的第一天,周安等人需要在皇宫之中,小小的住上一晚。
等到二十个大齐国的全圣境高手选完离开之后,他们才会在第二天,进入其中。
周安来到别院休息的时候,肝了一会儿锅镇法,又开始思考起今天在御书房中发生的事情。
他总觉得很奇怪,丰腾帝可不像一个随便几句就能打发的人,这可是一国的皇帝。
整个国家最高的掌权者。
可以说一句话,就能够决定无数人的兴衰和生死。
所以周安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但很遗憾的是,哪怕是天工神算,依然算不出什么毛病,只知道是一片金色,但具体会遭遇到什么,也没有头绪。
“或许他在我憋一个大的?”周安心中想道。
但他现在也没有太过于关心这件事情。
“到时候,有诡集会在后面顶着,问题应该不是很大,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把熟练度给彻底肝起来。”
想到这里,周安继续埋头,肝起了锅镇法。
时间渐渐的流逝,转眼之间,夜晚到来。
月明星稀之下,银色的月光洒在皇宫的北边,在那里有一座平静的湖水,这湖水被月光洒下,覆盖了一层银霜。
在反光处,看起来煞是好看。
若是有诗人在此处,必然也能根据这景色,引出一两首千古绝句。
此时此刻,在这座由大齐国通过大量人力物力,移植过来的湖水底下,正有一处被屏蔽的空间。
这处空间将周围的水流阻挡,好像有无形的屏障,并且面积极大。
而在这屏障底下,是一座座建筑群,深藏在湖底之中。
此时,在最大的那座建筑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巨大的椅子上,手中看着一封信。
他阅读的速度很慢,好像要将信中的每一个字,都看得干干净净。
等到他将其全部看完之后,随手一挥之间,这封信就化做了一大片的灰烬,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随着这封信化为灰烬,中年男人再度对准前方的虚空,凌空一点。
不远处,一块拳头大小的残破玉石,浮现在半空之中。
中年男人微微招手,残破玉石便悬浮于掌心,不断散发着光亮。
他细细的打量着掌心中的玉石,过了好久,将残破玉石握在手中。
残破玉石瞬间融入到他的掌心,随后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出现过似的。
而当这玉石消失之后,在这座庞大的建筑群里,一道又一道的身影闪过,出现在中年男人面前。
“臣等,见过陛下!”
这上百个人出现在这巨大的建筑中,齐齐下跪,低下了头颅,齐声高呼。
在场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强大的气势,若是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方的大佬级别的人物,足以威慑一方。
中年男人将手放在宝座的扶手之上,环视周围一圈,缓缓说道:“朕叫你们过来,是有要事相商,如今周安已经抵达大齐国,并且手中有大域王朝的玉玺。”
当这句话说出之后,在场上百个强者,齐齐抬头,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有不少人,甚至将手放下,身上露出冰冷的杀气,仿佛一块不化的寒冰。
领头的人,恭敬的问道:“陛下,您是作何打算?”
“当初,先皇被大楚国打得支离破碎,只有这玉玺的残缺一角留了下来。”
中年男人眉头紧皱,缓缓地说道:“朕承受着所有的压力,要带着大家,重新把大风国建立起来,但说得简单,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就算我们窃取了大楚国的一些国运,也不能彻底地发展起来,也就是在大齐国,他需要有人制衡其他国家,才收留了朕和在座的各位,但我们不能做别人的附庸。”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互相对视,齐齐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大风国,就是曾经被大楚国所推翻的前朝。
而这些人,就是那些前朝的余孽。
就算是当初侥幸逃了出来,想要躲过大楚国的围剿和追杀,根本不可能。
哪怕他们藏得再深,都会遭受到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击。
而在那个时候,大齐国却突然出手,将他们偷偷地营救过去,并且藏在了这皇宫的湖底,让他们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在场的人也都想得明白,无非就是想要有一个能够制衡大楚国的东西。
他们很懂,也都清楚自己是被利用了,但是也没有办法。
因为被利用,总比被毁灭要来得好得多。
所以他们也就暂时在此处安身。
中年男人名叫孟云,这个姓是大风国的国姓,而他就是当初逃走的大风国太子。
他的父亲,为了将他送出来,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于在那种情况之下,身死当场,为的就是要让他完成复国大业。
只有他才清楚,自己究竟遭受到了多大的压力和耻辱,一直苟活到现在。
比方说现在,寄人篱下,像一条狗似的。
对于曾经的大风国太子来说,孟云是觉得耻辱的。
而就在不久前,这封信到了,提到了大域王朝的玉玺,让他看到了一丝复国的希望。
孟云拍了拍宝座的扶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缓缓说道:“朕想要杀掉周安,夺取大域王朝的玉玺,但朕不想要明着上。”
当这句话说出之后,在场的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们都没明白,孟云是什么意思。
想要杀,却又不能明着杀,那又该如何杀?
孟云环视周围,继续说道:“朕要是明着动手,在皇宫之内,也有其他国家的探子,看到是朕动手的话,只怕是大齐国的事情要败露,朕也会逃脱不了,所以得换一种方式。”
说到这里,孟云再度抬起右手。
在他右手之上,那块残破的玉石若隐若现,最终悬浮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当初从大楚国窃取来的国运,并且凝聚出来的,也是他们微弱渺茫的希望。
这希望微弱到让他们都觉得不可能。
但现在,一切不可能,都将化为可能。
“今天晚上,是一个特别的晚上,朕会和你们一起沟通这残破国运,以国运连接大域王朝的玉玺,窃取玉玺,最终带着大域王朝残留的大量国运,在此立国。”
孟云语气极为严肃,周围的气氛变得凝重。
现在商讨的,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情,只有他才知道,做这个决定,需要做出多大的抉择。
大域王朝的玉玺,是无主之物,能够通过类似的国运沟通到。
但也就代表着,他手中的大楚国的国运,将会彻底被同化。
而同化的结果,就是他能够掌控大域王朝的玉玺。
掌控的瞬间,他只有两个选择。
其一是散去国运,其二就是立刻立国。
如果是第一个,那他没必要这样做。
所以,只有选择第二个了。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在两个中选择一个,那是因为当他掌握大域王朝的玉玺之后,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短时间之内,要是不做出抉择的话,必然会遭到严重的反噬。
就地建国,是他做出来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