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袍染血
离勾陈,往洞虚!不与这强横的不合常理的尘缘界主正面为敌!
在这一刻,成为众人心中的主流,因为他们是真的被震慑住了,但前提是……
“得这位愿意让咱们走才行!”
收敛了身上火光的火德仙君,目光扫过环住众人的光圈,沉思起来。
他在勾陈布局了七年,前前后后有不少安排,真要是一走了之,等于尽数白费,但在这一刻却不觉得可惜,因为有个一界之主压在上面,什么布局都是白搭。
“而且,传闻中那尘缘界主还曾化名虚言子,在勾陈留下诸多事迹,与此界有不少牵扯,我这七年所为,说不定就有什么地方犯了忌讳,其他时候也就罢了,最多是一番利益交换,可眼下这尘缘界主在勾陈太过强势,即使是对吾等福德巅峰之仙,依旧近乎生杀予夺,这能否安宁离开,全看他的心意,便显得有些复杂了。相比之下,原本不好去往洞虚的诸多阻碍和条件,现在已然消失了大半,毕竟洞虚契机已然显现……”
原本,这一众仙魔神佛环洞虚界而降临,先后在勾陈、神武等界折腾,闹出许多风波,就是因为局势不明,又知晓洞虚牵扯约定,有许多深坑、劫难,不是出身于洞虚的修士、仙魔一旦踏足其中,就有可能深陷其中。
“听那宣气宗的宿老之言,方才那漆黑异变、所谓劫影,就是洞虚之约所导致的,当真是诡异莫名,即便是福德之仙面对,依旧危机重重。不过,洞虚契机既显,那说明洞虚之境的唯一位格就真的要降临,那就没有退路了,况且这件事就算再是复杂,最多也不过一个甲子的时间,只要能得到,洞虚的诸多灾厄都可退去,如若不能,那也是命数使然,到时无论陨落还是偷生,都是后话了……”
如火德仙君这等自从修行到福德巅峰,就意志压制境界,忍住诱惑,不去贪求洞天种子,承受不知多少岁月的止步不前,只是为了能有一日重归古修之路的,那成就古之洞虚境界的目标早就成为心中执念,哪怕被陈渊震慑住了,这个念头也不会改变。
至于那洞虚契机、洞虚之光,既已落入尘缘界主掌中,他们也不敢奢求,只是想着这位都成为两界之主了,肯定是无法再踏洞虚,那洞虚之光落在他手中,也无法帮助他捷足先登。
“只要能安稳离开此界,再入洞虚,便能获得优势,尤其是陈须知法师这等强横人物,都被这尘缘界主给驱逐出去了,反而让吾等有了更大的机会……”
有这等想法的,可不止一个火德仙君,其他的诸多仙佛神魔亦有类似想法,所以想着想着,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陈渊的身上。
一手捏住命格,陈渊仿佛掌握了整个天道,整个勾陈天地的各处、阴阳生死之间,生灵死物之侧,过去之沉淀与未来之虚影,凡此种种,皆化为信息洪流,朝着他呼啸而来!
只要他有心凝神感悟,无论是过去的记载,又或者是幽冥的变迁,又或是天下某一处的细节,就都能呈现在心里,动念之间更能加以干涉!
更有甚至,他呼吸之间,就仿佛能与这天地乾坤之内的种种伟力、天象、地灾联系在一起,一念为之,一念平息。
那种无所不知、皆可为之的感触,比之前在尘缘新界中凝聚天道法相的过程,还要来的浓烈和清晰!
“我与勾陈天道的联系,比之尘缘界竟更强几分!大概是因为尘缘界的天道,将我视作并肩同行的同道与战友,而勾陈天道则视我为父,因此更加予取予求,才能有这等威势!”
心生明悟,陈渊却未沉溺于这般身合天地、意动乾坤的感触和意境中,而是守住一念,收拢天道意志之精华,化作诸多精髓,融入了掌中的琉璃命格。
“这些精髓,与勾陈天地相合,足以构建出第二个天道法相了!不过,凝聚法相也需全身心的投入,不好分心他念,不好在此处为之,还要等完结了当下之局面后,才好徐徐图之。在这之前……”
将命格按入胸膛后,他的目光扫过四面八方,视线所到之处,万物万象尽皆低头,无论死物、活物、灵物,山石水木、刀枪剑戟、法宝法器,皆是震颤着,有要朝拜之意!
尤其是法宝飞剑之类的,骤然变化之下,差点要脱出掌控,但随即都被镇压下来!
“镇压整个天地!”罄老一见,便知缘故,不由大加赞赏:“这般看来,是真的要炼化第二个天道乾坤了!真是天赋异禀啊!如此逸才,若不能入我气宗,何等可惜!”
除他之外,余者尽是惊颤忐忑,惊疑不定。
陈渊也不管他们,扫了一眼后,长袖一挥,天道之力化作狂风,转眼扫过六合八荒,便在诸多挣扎、嘶吼与咆哮声中,一道道残留在勾陈各处的漆黑身影被直接摄起,随即便被投入了那苍穹深处的生死之门中!
看着这一幕,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不错,方才那些古怪之物,既能侵染万物,如瘟疫一般扩张,又焉能没有残留?只是,终究逃不过这位的手段啊!”
这一刻,不分来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哪怕是对陈渊心存敌意的,也深刻的感受到,只要有这位在,便能根除种种隐患!
待得将最后一头挣扎咆哮的漆黑魔虎关进生死之门,陈渊便顺势一招!
那生死之门关闭后,与那个幽冥小乾坤一同收拢,最终化作一面镜子,落了下来,被陈渊伸手接住。
镜子微微震颤,但慢慢平息,透过镜面看去,能见得重重鬼影、阵阵黑潮,宛如连通着九幽之地。
不过,陈渊已然基本将这面古镜炼化了的陈渊却十分清楚,那些劫影并不是被封禁在镜中。
“洪荒镜只是一个媒介、一个纽带,将临时开辟的小天地、小洞天和此方天地连接在一起。那些个诡异之物,虽也能利用时空之力排斥出勾陈,但却不是真的消灭,恰恰相反,让他们在外界游荡、传播,说不定隐患更大,反不如这般开辟个小界域尽数封禁,宛如囚牢。不过,若不是这面镜子本身神异,即便我得了两方天地之助力,想这么快、这么容易的开辟一方小世界,也着实不易,这等于是当场推演出个大神通了!”
这般说着,陈渊手上印诀连变,一个个炁符、术法、神通、根本诀被他接连打出,加固了那个小幽冥的封镇强度后,才将铜镜收入袖中。
“话说回来,这洪荒镜与我的光阴镜之间,必然存在着紧密联系,两者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秘辛。光阴镜乃是我的伴生之宝,更是许多神通和道行的立道根基,半点也马虎不得,所以这面洪荒镜的来历,还是得想办法搞清楚的。另外,这面镜子得于玄镜子,又与无相界主有着关联,之后必有后话,不愁没有探究的线索,说不定再过不久,这线索就要主动被人送到我面前来。”
这般想着,陈渊目光一转,落到光圈中的一名老者身上,念头一动,那脸色惨白的老者,就被凌空摄来,落在他的跟前。
这人不是那玄镜子的仆从炉老,又是何人?
此老的修为按说也是福德层次,超凡脱俗,而且也不求洞虚超脱,早早就蕴养了洞天种子,一身神通惊人,但这会却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满身的衰退之气,即便被陈渊遥遥摄了过来,却也不见惊慌,定住身子后,只是抬头看了陈渊一眼,便惨笑着摇头,末了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拱拱手后,从袖中取出了两枚珠子。
陈渊一见那珠子,就生出因果联系之感,于是伸手就抓了过来。
炉老则有气无力的道:“我家少主先前算计界主,大是不该,老夫几次劝阻,也未能见效,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主罹难。这两枚寄魂珠也是之前劝阻时所得,如今便物归原主吧。”
说完,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老夫既然劝过少主,如今也劝一劝界主,好生安顿了相关之人,早日离开勾陈,也不要回尘缘界,不然还要牵连一界苍生。”
“哦?”陈渊眯起眼睛,收起珠子,“此话怎讲?”
“界主何必明知故问?”炉老依旧惨笑:“我家少主固然是胡作非为,最终咎由自取,可他到底有着出身,不管如何胡来,终要有人为他的陨落付出代价!这便是界主不顾一切、快意恩仇的下场!”
陈渊却道:“他自来招惹,我自是要反抗,却还要让一界苍生受难?”
“世间之事,本就这般不公平。”炉老无奈摇头:“按说我家主君亲人凋零,除了奉养的老主母之外,便只有两个女儿,少主虽是庶出,却是独子。自少主降生,主君多有筹谋,甚至让少主入籍紫霄,以多个护持。为其安稳,可以说是禅心竭力,今日少主死,其怒怕是倾尽九天之水也无法消弭!”
陈渊并不慌乱,只是问道:“你家主君是清静仙?”
“主君出身厚德宗,因故离宗自立,几经周折后,开辟崭新局面,三千年便成就了界主之位,两千年前证道清静,这许多年下来,一身修为已似近乎登峰造极,号称九环星域第一人,就算是面对太玄圣人,亦能全身而退!”说到自家主公,炉老的眼中露出几分精芒,但随即又暗淡下来,“但主君想来行事果决,待他来此,莫说界主你在劫难逃,便是藏于过去未来,亦难逃此劫!而且就算是早早与勾陈、尘缘切割,那两界怕也要遭遇一番浩劫,除非……”
“没什么除非。”陈渊直接打断了他,“不过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场面,我熟!他来自让他来!便是事情重来一遍,我也不会更改所行!同样,以那玄镜子的肆意妄为,即便不是我,他早晚也要死于非命!至于他老子……”
他的眼中闪过一点精芒。
“谁还没个儿子?这无相界主既然不会教子,我替他管教了,又算得了什么?做人老祖,吾自来擅长,做人仇寇,亦是驾轻就熟!就等他来!”
第458章 仙去魔走太离出,天崩地陷壮士死
陈渊的话,让那炉老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
“果然,能成就一界之主的人,与吾这等庸碌之辈不同,既是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炉老拱了拱手,“只求界主能给与在下一块地,待得我家主君过来,我也好以死谢罪。”
这下轮到陈渊意外了。
但不等他问起,炉老就叹息着苦笑:“主君派我护持少主,结果少主身死魂灭,即便界主能放我离去,回到无相亦是死路一条。更何况,少主胡为,我未能劝谏,才致他有此杀身之祸,也是失职,唯有一死,才能抵消,不过终要面见了主君之后,才好离去。”
“倒也是个忠义之士,既然如此,你就留在勾陈吧。”陈渊倒是没有苛责,也并未坚持要将他驱逐出去。
此一时,彼一时。
先前是局面不明,陈渊要立刻驱逐仙魔神佛,借此来凝聚天道共识,显化命格的同时,触摸天道核心。但现在他既已凝聚命格,也得了天道认可,得了整个天道之力的加持后,余下的一众仙魔神佛也都不是对手,虽然一样也会驱逐出去,却也不用急在一时,可以徐徐图之。
“不过,这群人留着终是隐患,待得此番事了,还是得清理一波。”
他这般想着,却不知那群仙魔自己都萌生了退意,早就没了留下的心思了。
挥手驱散了那光圈,陈渊的目光扫过众人后,停留在罄老身上。
“这老者该是之前留书提醒我的人,而且看起来博学得很,偏又是那宣气宗之人,与邪气仙或有牵扯,也不知能否从他口中问出那漆黑劫影的详细信息。那劫影太过诡异,尤其最后时刻似乎还有恐怖意志觉醒,不知是什么来历,不打探清楚,日后怕又是个隐患。”
似乎是有所察觉,那罄老竟是主动上前,对陈渊道:“陈界主,此番这劫影之难能被制住,都是托了你的福,但此劫既显,那洞虚之契机又已成型,说明洞虚之劫即将爆发,与洞虚相连的几界必受牵连,勾陈怕是也不会例外,后续当还有敌人来袭。”
“敢问老先生,这敌人究竟是什么来历?”陈渊也不客气,顺着对方的话就问了起来,“我观那黑潮不似寻常手段,也不像是哪家宗门的神通传承。”
“甚至都不像是仙道、魔道、神道,乃至佛门的手段。”
又有一个声音从旁传来,却是那位夜魔公子主动过来,他接话之后,先是向陈渊行礼,随即道:“罄老,方才按你言语,这劫难遍布各界,还与洞虚有关?莫非,还和这洞虚之境难以修成有着关联?”
此言一出,那周遭正自低语的一众仙魔们也纷纷住嘴,凝神细听。
“老夫所知也有限,原本很多也是道听途说,不好确定,但今日见了这劫影的真面目,才知几分缘故。”罄老先是这般说了一圈,似是在做免责声明,但紧接着就道:“若是书上所言为真,那牵扯到此事的,如今该被称为‘太古一族’。”
“太古一族?”
陈渊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夜魔却是思索片刻后,忽然问道:“这一族莫非是妖类,总该是与我人族不同吧?”
“不同于妖类,与吾等更是迥异,似是不死不灭,近乎代表着诸多古之概念,但详细的却也无从探究。”罄老说到这,摇头叹息着:“这其中涉及到诸多隐秘,很多典籍文献便是老夫也接触不到,或者即便看到,为了不使隐秘扩散,也会在那之后失去相关的记忆。”
“这就奇了,”夜魔公子面露疑色,“按照这般说来,这所谓太古一族,在很久之前该是战胜了吾等人族,才能让洞虚之境绝迹,又近乎不死不灭,那为何如今这星空之中诸天万界,却以吾辈人族为主?这所谓的太古一族何在?又为何会在这时蹦出来?”
罄老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思量了片刻,才道:“此族这千万年来何在,确实难以言明,但当下出现,却因与吾人族先贤有着约定,在洞虚之境的封镇出现松动时,便会现身!至于其他的,待老夫回去查個清楚,再来与你说罢。”说完,竟不停留,拱手告辞离去。
而他的话引得一众仙魔心念起伏。
洞虚之封,果然动摇了!
机会,已然降临!
他们的离去之心越发浓烈,只是不好擅动,防止为陈渊误会。
但陈渊这会品味着罄老的话,却察觉出几分异样。
“这老先生的话,没说全,他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些。不说旁的,就说之前那劫影肆虐时,此人就第一时间辨认出来历,该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不敢有所保留,现在局面为我掌控,这老先生心里不急,很多话又藏着掖着了。”
心里想着,他也不说破,毕竟这老先生看样子也不打算离开离去,那就还有请教的机会,再加上这里人多嘴杂,边上聚着一堆心思各异的神仙佛魔,很多话说太透,反而有害无益,更何况想弄清楚情况,其实还有个更好的人选。
他正想着,那夜魔公子忽的上来,抬手拿出一块墨色玉石,口中道:“那劫难既平,罄老又说了缘由,日后深究与否,也是后话,在下还是说回正事吧。今日诸仙君魔君聚集于此,或有其他念想,但在下来此,其实并无恶意,而是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与界主有关的一道残魂,加上过去还曾承蒙界主恩惠,所以特地送过来,没想到出了这么多节外之事,差点耽搁了。”
陈渊见着那块玉石,便有灵光涌动,知道里面藏着一魂,与自己方才所得的两颗珠子相同,而且因果牵引之下,默默推算,就知和洞虚有关。
这么多与洞虚相关之事产生,这勾陈的命格也已凝聚,除去一个可能蹦出来的无相界主,大势抵定,或许是重回洞虚的时候了。
想着,他伸手接过玉石,口中道:“有劳了,不过所谓恩惠之说,我却无记忆。”
夜魔公子笑道:“这事其实还有一番说辞,待有机会,再与界主细说吧。眼下,大概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也不是个适合的地点。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说罢,他倒也干脆,带着那窦君女,转身离去。
陈渊收回视线,又看向那一个个如临大敌的仙魔神佛,平静说道:“诸位,此间事了,我也不愿再行动粗,若诸位在勾陈尚有未完的琐事,便在七日之内处理妥当,七日之后,还不愿走的,便只能我亲自送走了。”
这等不客气的话一说,但一众仙魔却没有多少悲愤之色,反而多数只是拱拱手,就迅速离去。
转眼之间,众人就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寥寥几人,其中就包括了一名女仙,她看着陈渊,欲言又止。陈渊见此女模样,心中一动,生出几分猜测,却没有说破,更不多言,反而一步迈出,就到了建木脚下。
前方,正有个披着破烂披风、脸上还残留着惊讶之色的男子。
此人见着陈渊,一怔之下,拱手行礼。
“太离晟,见过道友。”
神武界。
苍穹深处,云雾稀薄,九天罡气回卷之中,一道黑红色的刀芒骤然显现,宛如将天空斩开一样,裂空分天!
但紧接着却又有一道金黄色的刀芒冲天而起,当空一扫后又暴涨了三四倍,不仅击碎了黑红色的刀芒,更是将躲藏在云中的两道身影击退!
那两人凌空一转,坠落下来,轰然落地后,便将这神武界的一条山脉直接崩碎!
淡淡的黑光从四面八方显现,朝着两人汇聚,在二人身上凝结成了一套漆黑铠甲!
跟着,这两人一脸严肃的看向远处。
正有一人,单衣独刀,长发迎风飞舞,缓步走来。
“武祖鹰缘!”看着来人,两个黑甲人面色凝重起来,“这人先前名声不小,但本以为一个崛起不过百多年的武道修士,就算修为再高,也不见得能如何,却不想这人手持神兵之下,竟是这般难缠!”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持刀之人来到三十里外,停下步子,问着:“最近这段时间,降临的仙魔人数不少,但如你等这般,一来到就要侵蚀化天地、奴役万物生灵的,某家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不是为了洞虚之境来的吧?”
呼——
浓郁的刀意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纯粹而浓烈,那藏于各处的漆黑光辉直接被这股刀意斩碎,令两个黑甲人脸色骤变,脸上更是流露出几分迟疑之色。
他们二人,正是之前追踪那披风男子而来的追兵,被那人用计引开后,误入其他星域,靠近了神武界,于是将错就错,便来了这神武界,想要以此界为跳板,干涉人族的洞虚之争。
“却没想到,这人族不愧是几个量劫都存活下来的幸运族群,随便一个界域的气运之子,便有这等手段!此人本身武道境界虽然不高,但武道精神至纯,又有神兵与之意念相合,挥舞之下,威力已近乎洞虚,赫然能压制吾等!若是局面不了,说不定吾等还要暂离这神武……”
正当两个黑甲人深感进退维谷,难以决定之际,一个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不愧是人族中的一代天骄,承载了一个洞天的气运,确实厉害!不过,说到底你亦有极限,不过是借助洞天之威,才能有这等威力,其实你本身对于武道的探索,并不彻底。”
伴随着声音,一道雄壮身影自两个黑甲人身后走出,而两个黑甲人更是身姿扭曲,全身不断散发出漆黑烟气,缓缓凝聚于此人身上。
此人身披黑色大氅,留着齐肩长发,白面无须,双目细长,眼缝中闪烁着星光。
那两人一见来者,当即脸色变化。
“劫将?您……您怎么来了?”
“我在这片星域,找到了值得击杀的目标。”那劫将微微一笑,淡淡说着:“不过,现在看来,值得我杀的人,也有不少,眼前的这个,勉强也算其一。”
“哦?”持刀男子眉头紧锁,随后将手中长刀一甩,“你又是何人?何时来的神武?”
“神武之子,武祖鹰缘。”劫将淡淡说着:“我的本体并未抵达神武,如今是借助这两位太古使者的念头,凝聚的意念化身。若非这两人身在神武,我本不该来此,而是去那勾陈。”
“勾陈?”持刀男子若有所思,“你也想借助贫瘠之界为跳板,去往洞虚,争夺洞虚之境?”
“争夺洞虚之境?”
劫将竟然摇头失笑,但随即收敛笑容,脸色凝重的道:“当年吾等先辈,好不容易才布局令你们人族自断前程,隔绝了洞虚之玄,此境若是永远沉沦,才算对得起吾等,我又怎么可能去主动将之挖掘出来?”
“什么!?”
鹰缘听到此处,终于意识到不对,旋即心底浓烈的警兆爆发开来,他近乎不能的抬起长刀,全身气血劲力汇聚,意志如虹,冲霄而起,与整个神武之界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