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脚架
他只是一个体育老师,不是一个杀手,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可现在他必须杀了这个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一大笔钱,解决他不得不去解决的问题。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他不知道该怎么动手,拧断他的脖子?
还是用脚?
他不确定,也许拧断脖子会好一点,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他会尽量地去做。
他抓着小混混的头发准备把他提起来的时候,小混混突然向前一扑,扑在了体育老师的身上。
他休息了一会,虽然头昏脑涨的,可他知道,如果再不反击,自己可能会死在擂台上。
这一扑,就是最后的爆发。
他扑在了体育老师的身上,张口咬住了体育老师的喉咙。
他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力气去撕咬什么,他能感觉到有一些东西在自己牙齿施加压力的过程中,不断的扭曲,哀鸣,发出破碎的声音。
体育老师想要挣脱,却已经来不及了。
喉咙被咬碎之后大量的鲜血由体内产生,灌入了体内,不断流淌的血液压迫了呼吸系统,一些血液甚至是呛进了肺叶里。
他有强烈的咳嗽的欲望,那是肺叶在求救。
但小混混始终没有松口,他涨的脸色通红,却怎么都咳不出来。
张大的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嘶鸣声,微弱的气流被生生挤了出来。
他奋力地用拳头攻击着缠住自己身体的那个人,他的脑袋,他的侧腰,他的后背,但那个人就是没有松口。
拳头的力量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六尺两寸的体育老师,在踉跄了几步之后,轰然倒地!
直到这一刻,那个小混混都没有张开自己的嘴,他就那么死死的咬着,想要切断一切的咬着。
擂台的周围霎时间陷入到死寂当中,谁都没有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而这也恰恰证明了霍恩选择的正确之处。
这些普通人的厮杀比那些格斗高手更好看,更惨烈。
格斗高手的招式招招致命,可能对他们来说,分出胜负,分出生死,就是那么几下。
在致命的地方锤上一拳,或者麻利的扭断别人的脖子,那样没有什么太高的观赏性。
反而不如普通人之间的厮杀,刺激,血腥,也疯狂。
在确认了体育老师已经死了之后,医疗队上台把两人分开,然后抬了下去。
这场比赛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是合法的。
因为双方在比赛之前签订了放弃追究责任书,他们承诺他们接下来无论是生是死,还是残疾,都不会追究任何人,任何组织的责任。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分出生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有点不舒服……”,奥斯汀还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一切。
他们为了保护联邦人的安全,在边境上和偷渡者,和走私犯,和马里罗的军阀武装分子战斗。
可在联邦内,那些上流社会的大人物们,却随意的……践踏人们生命的尊严。
她感觉到了强烈的不舒服。
林奇点了一下头,站了起来,随手把自己手中的签票交给了服务生,“把钱直接转进我的账户里。”
说完,他和奥斯汀一起离开了。
服务生看着手中的签票,一头雾水,也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它只是单纯的意思——把签票兑现,然后把钱打给林奇。
还是有其他什么他不明白的意思。
因为这张签票上写着的金额只有二十块钱。
哪怕小混混的赔率一开始很高,这张票也只能兑换不到一百块钱的现金。
从格斗场出来,奥斯汀在大广场边上漫步走着,“我有些不明白,林奇。”
“为什么你们已经这么富有了,却还要做一些让人很失望的事情?”
这个不是她天真,只是她真的不明白。
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撞击她的三观,她不是很懂。
林奇却点了一根烟,一边走,一边吸着,“当你只有一块钱的时候,你只希望能把肚子填饱。”
“当你只有一百块钱的时候,你希望能有一个居所。”
“当你有更多钱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欲望自然的滋生出来。”
“对这里的人来说,财富,金钱,权力,已经不再是他们追求的目标了,他们需要为自己的生活找一点刺激的东西,以此来告诉自己,他们还活着。”
奥斯汀沉默着,“可是……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
“我是说,他们可以去帮助别人。”
林奇有些小小的意外,“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没有帮助别人呢?”
“也许那个体育老师有一个得了绝症的孩子,也许那个小混混唯一的亲人正陷入麻烦当中。”
“他们有必须弄到钱的理由,比起放任他们到社会上去引发更大的问题,或许这么做反而更好一些。”
林奇弹了弹烟灰,“我不是说它是正确的,只是我们看问题的时候,得从更多的角度去看待。”
“就像是那些偷渡者,他们只是想过上稳定安全的生活,你们不仅毁掉了他们对美好的向往,甚至还给了他们一梭子!”
“这个世界上一开始就没有对和错,那都是我们认为定义的。”
“你知道,定义的东西就像是一些没有结果的数学式,有时候是会出错的!”
第1062章 再拉一个下水
大都市对于那些来自小城市的人来说,将会是人生之中最可怕的一次考验。
比如说小女佣正在面对的这些。
上流社会对于普通阶层来说,更是一场惨烈的碰撞。
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道德观,不同的世界观……
没有太多重合的地方,这也是上流社会和普罗大众之间最大的问题,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
从极乐岛回来之后奥斯汀一直保持着沉默,她似乎在思考一些人生哲理的问题,林奇没有给她更多的开导和帮助。
有些问题得自己解决,才能真正的解决,别人帮不了她什么。
这天上午,卡兹里尔受到林奇的邀请,到他的别墅来做客。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有一个伯爵的头衔,并且还热衷于各种女性职业运动赛事,林奇可能早就把他忘记了。
听翠西女士说,他资助了不少的女性职业运动赛事,也和一些女运动员有些绯闻。
这很正常,任何行为都会有一个终极目的,人家不可能拿出大量的钱做慈善,总是有目的性的。
林奇想到了他,也是在一些事情上,与这位卡兹里尔伯爵有合作的空间。
“我之前就想要在这里买一栋房子,但是他们说这里的房子不卖给外国人。”卡兹里尔打量着这栋房子的装修,他坐在沙发上,随手拍了拍崭新的皮沙发,有些感慨。
“这点很不好,我以为我在联邦生活就会像是在家里一样,但总有些小地方不断的提醒我,这里不是我的家。”
林奇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件事他知道,但这不是政策性的问题,不是联邦政府不允许他购买这里的房产,而是这里的住户不允许。
纯化,是一种联邦特有的现象。
上流社会会抵制中产阶级搬进他们居住的地区,中产阶级也会自发抵制中下层住进他们的社区里。
普通的社区会抵制那些贫穷的人成为他们的邻居,就连流浪汉之间也会有互相鄙视的行为。
这是联邦的特色,有时候不是人们看不起谁,他们看不起的只是这个人背后的社会阶级。
林奇没有搭茬,没有说帮他搞定这个事情,卡兹里尔伯爵也不意外,他就是抱着“问一问万一就成了呢”的心态说的。
能在布佩恩有一栋半山别墅,这对他提高自己在联邦的影响力很有帮助。
“这次你找我来,肯定不是让我称赞你的别墅,林奇。”
他们认识的比较早,卡兹里尔这个伯爵……是个不怎么正经的伯爵。
其他贵族都在自己的国家里争权夺利的时候,他就跑到联邦来享受这边便利的生活,一个乐于享受的伯爵,加上这里不是他的国家,他表现得相当的低调。
这也让他和其他人交流时的态度,会让人觉得有点亲和。
林奇点了一下头,“虽然很冒昧,可以和我聊聊你的国家吗?”
“我的国家?”,伯爵听了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想那是我的国家,不过好吧,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是一个很小的国家,国土面积大概相当于联邦两个相邻的州,只有两百多万的人口,但是比较富有。
富有的原因来自于矿产以及石油,这些东西都非常的值钱。
国内没有什么高度发达的工业化环境,只有一些轻工业和农牧业,但这足以让他们生活的非常好了。
皇帝是个睿智的老人,他取消了大多数的各种税收,只留下商业税和少量对普通人没有影响的税收项目,这也让普通人在这个国家生活没有什么成本。
不像联邦,一年中百分之四五十的收入最终由各种方式进入了税务局的账户里,就算避税,也有百分之二三十的收入得交上去。
没有什么地缘上的敌对关系,很平和的一个小国家。
听着他的描述,林奇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那是一个多么安静的国家了。
他犹豫了一些,“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谈这些……”
卡兹里尔伯爵有些好奇了,“我不太明白你在被什么东西困扰,但你不说出来,我们就永远不知道要不要去面对。”
林奇看上去在经过了一番挣扎之后,作出了选择,“是这样,有一个价值百亿的生意……”
卡兹里尔伯爵大声笑了起来,“我知道,百亿先生,你和我说加利尔吗?”
林奇的表情逐渐的严肃起来,“不,我要和你说的,是联邦索尔,一个价值百亿联邦索尔的生意,不过你应该能明白。”
“这么大的金额,我一个人吃不下去,同时我也需要一些人能够给我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也许你会问,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的好,为什么我会选择你,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
“因为我们需要你背后的国家,这将会成为计划中的一环……”
林奇说得很直白,没有什么遮掩,这也增加了说服力。
卡兹里尔伯爵沉默了下来。
百亿规模的生意,他突然间有点口渴,端起了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在联邦生活的这些年里,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你想要在这个国家获得人们的尊重并不难,只要你有钱就行了。
你看工人工会的那些人,他们只是给人发放免费的炸鸡和啤酒,就能获得工人们发自内心的尊敬。
你看那些资本家只是稍微提高一下员工的福利待遇,那些人晚上在床上运动的时候和自己的另一半聊着的都是自己的老板——“老板真是一个好人!”
只要有钱,在这里可以成为总统先生的朋友,可以成为政要的朋友,可以成为任何人的朋友,只要有钱!
钱,是个好东西。
“我能得到多少?”,卡兹里尔伯爵问出了他关心的问题,“如果太少了可不行!”
他觉得千分之一都是可以接受的,千分之一,就是一千万,这笔钱又足够他挥霍很久了。
很多人觉得赞助赛事非常的费钱,其实并不。
几万到十几万就能赞助一个比赛了,比如说地区性的,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多。
顶多就是提供一些住宿和来往的车费,然后给冠军提供几万块钱的奖金。
如果是州内的赛事,甚至都不需要提供车费,完全可以让人自费前来参加比赛。
他想要搞得更好一点,自然就要赌付出一些,几十万,能举办很有规模的比赛,他的爱好需要很多的钱,他也想升级一下自己举办的各种赛事规模。
林奇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不是一个百分之百的生意,我可以确保你能得到很多的回报,但得到多少,那是你的事情。”
“我告诉你事情会怎么发展,然后你从什么时候下手,什么时候离场,我不做决定,但我会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