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瓜熊
双方全力厮杀,鲜血的气息在空气中愈发浓郁,仅仅交手只有不到十秒钟,流淌出来的鲜血几乎要将两人脚下的地面染的鲜红,踏上去就像是行走在溪流间,溅起血花,噼啪作响。
这轮交锋将格里菲斯的双剑都打飞出去。他半跪在地,朝着护盾近乎破碎的塞德利茨拔出断罪,近距离轰了一枪。
由于冷却时间未到,这一枪只是造成了普通的攻击,但是即便如此,塞德利茨最后的护盾也迸裂开来。
塞德利茨立刻想要重聚魔法护盾,但是强烈的窒息,阻碍施法的力量席卷而来,将他的吟唱打断。铅弹在泯灭的护盾上撞碎成破片,打得他一片血肉模糊。
“啊!”
身为尊贵的法师,塞德利茨几乎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创伤,攻击和防御都在剧痛下一窒。
格里菲斯顺势抽出剔骨,直接捅进了敌人的侧腹用力一搅。同时抓了什么东西往法袍里一塞。
“滚开!”
塞德利茨启动身上的护符,强大的风压直接把骑士推了出去,丢出十几米的距离。
“见鬼,这烂仗,”巫师一边捂着剧痛的伤口,一边骂道:“我皈依伟大的神明,可不是为了打这种,烂仗……”话音未落,他突然听到了腰间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低头一看,赫然看到两个单手可握的金属筒挂在腰带上,火绳正在丝丝燃烧。
“轰!”
塞德利茨当即被爆炸、火光和硝烟吞没。一只胳膊都飞了出去。
这一轮交锋,双方都是遍体鳞伤。格里菲斯的胸甲已经千疮百孔,血水正从伤口里喷溅出来。他依靠强大的体质勉强支撑,掏出一瓶生命药水一口喝下,冷冷地注视着敌人。
重伤的塞德利茨挣扎着,近乎癫狂的呻吟着:“我的手,我的身体。”
“但是,我得到了吾主的祝福!区区生死的界限,根本奈何不了我!”
“我要杀死你!杀死你!将破坏了神圣仪式的凡人的血肉和灵魂都献祭!祈求主宽恕我的无能!”
他的话音刚落,那枚红宝石骨戒就绽放出邪意的光辉。已经残破的人类身躯生出密密麻麻的触手和肉芽,卷起断肢碎肉拉回躯干,像千万条蠕虫般纠缠起来。破碎的身体赫然是被戒指的力量拉了回来,以惊人的速度复原。
塞德利茨在生命织缕的加持下欺骗了死亡,从恐怖的重伤中重聚身体。他支撑着自己站起身,看着同样重伤的格里菲斯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伟大的神明赐予我的祝福……”
“不老不死,不朽之躯!无论倒下多少次我都能重新站起来。”
“凡人,你还敢继续打下去吗!我可以和你打到天荒地老!”
在超凡巫师得意的叫喊声中,格里菲斯也站起身,再次朝塞德利茨逼近。
巫师看着他,甚至可以穿过伤口看到后面的小花和树叶,得意而好奇:“嚯嚯,目睹如此伟大的祝福,竟然不逃跑而是靠近我么?”
格里菲斯的步伐沉稳,坚决,毫不急躁。全身都包裹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气魄和威慑。他抬起流血的胳膊,有力的手指向着狂妄的邪教徒一指:“不靠近你一点,怎么把你的shit给打出来呢。”
话音刚落,格里菲斯的杀气便已经直攀巅峰,蛮横无比的直冲过来!
仓促之间,塞德利茨扔出了一发金属投枪,正想要后撤,却发现自己的脚背竟然被骑士一脚踩住,根本挣脱不出来。激荡的血气在格里菲斯的身后聚集成凶残狰狞的幻象,向着巫师一拳轰来。
“呯!”
这近距离的殴打令风云色变,草木惊退,骇人的灵能迸溅化成汹涌狂潮。
塞德利茨被打的七窍生烟,丧魂落魄,整个人都摇摆起来。胸口的肋骨在刹那碎裂,整个人也踉跄了好几步,跪倒在地,口中鲜血喷射而出,滴滴答答的落满了衣袍。
塞德利茨尝试着召来两把投枪扎进骑士的后背。意念刚动,第二拳砸下。
格里菲斯硬顶着落下的武器,对着跪倒的巫师全力一拳。
拳风如排山倒海,形成让人窒息的压迫空气发出凄厉的呜咽。空气中骤然响起凄厉的号角声,扭曲的触手幻象出现,然后被粉碎成千万片水晶般的点点光芒,戒指所散佚的护佑着塞德利茨的外神庇护之力被一拳粉碎。
塞德利茨满嘴的牙齿和鼻梁骨都雪片般飞了出来。他从心中生出了一股发自本能的惊恐和惧怕——他所得到的神力的加持,比生命还要宝贵的祝福,竟然在这重拳之下破败散去。
塞德利茨感到自己的魔力被禁锢,祝福被剥夺,浓稠的仿佛实质一般的黑暗和恐怖正扼住他的心脏。他含着满嘴的牙和血,惊恐的狂叫起来:“这是什么力量!?为什么连主的……”瞬间,他就领悟了答案:“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难怪你可以遮蔽我们的洞察,破解伟大的祝福。你不是虚境喰煞的骑士!你持有的是背叛而黑暗的力量,理应被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邪恶!”
“你竟然是超凡位阶的破法者!”
被剥夺了施法能力,剥夺了外神的祝福,打碎护盾和护甲的巫师被按在地上,用仅有的力气近乎疯狂一般吼叫起来:“在主人的布局之外,其他的神明的干涉也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竟然启动了你这一手暗棋!是谁,告诉我,是谁!”
“银月与星光,还是契约与秩序,抑或是执掌命运和预言的那位。你不说我也能大致猜到,祂们终究是露出了端倪,不惜为了颠覆世界放出笼中的野兽!”
“被世界抛弃的怪物,你没有好下场的,从一开始,你就是被诅咒的棋子!”
回答他的是第三拳。
格里菲斯像挽弓那样拉开弓背,扩张直到极限!这个动作落在了塞德利茨的眼里,只觉得眼前骑士的痛苦、喜悦、感伤和幸福的情绪都在迅速堆积起来,然后浓缩,升华,凝聚成毁天灭地般的一击!
这一拳带着雪崩般摧枯拉朽的气势和令人窒息的压迫力,如星辰坠落般轰击了过来!
呼啸的拳头和骇人的风压像陨石般撑满了视野。塞德利茨的整个世界都是拳头,都被震撼,化成了汹涌狂潮。哪怕是强大的神秘领主,也感觉自己被丢下了毁灭的深渊。
塞德利茨立刻变了腔调,呜咽,呻吟着,抓住最后活命的机会求饶:“饶命,住手,我投降,我臣服,我加入你这边啊!”
回应他的是格里菲斯那双仿佛烈焰般的双目,冷酷而决绝的掂量着手下的灵魂。那眼神只有一个含义:“我这,人满了。”
恐怖的惊爆和头骨粉碎、脑浆爆裂声在夏宫回响,甚至惊扰了高高的天空。然后,一切都平静下来。
……
“我们会发动攻势,你加入我们吗?骑士。”
威廉·德·拉莫尔伯爵带着先头部队率先抵达了敖德萨。接替损失惨重的格里菲斯中队维持秩序。他请格里菲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平视着他。
“我的部队损失惨重,请允许我们退往后方休整,”格里菲斯说道:“索尼娅小姐在这次的事件中很疲惫,既然主力军团已经赶到,我们还是暂时回霍蒙沃茨比较好。”
伯爵看了看他,点点头:“罗兰也来了,等会你出去的时候和他聊聊。接下来的任务是控制敖德萨,然后反击,为条顿堡解围,都是些艰苦的工作,你们还是去做更有价值的事情吧。”
格里菲斯点点头,起身向伯爵告辞。他还没有离开会客室,伯爵叫住了他:“对了,姑且问一句,拉文奈尔骑士。你知道什么是更有价值的事吗?”
“我知道,伯爵,我知道的。”
格里菲斯离开会客室,安静的穿过走廊,往罗兰的房间走去。窗外的广场上散落着上万具尸体,大批的辅兵正在把它们收敛起来进行处理。
罗兰就靠在拐角的窗边,他看看外面的惨状,又看看朝他走来的骑士:“节哀,我的朋友。我收到了你的信,但是为时已晚。”
“恩,”格里菲斯点点头:“我知道的。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我们说说接下来的事,”罗兰说道:“外神的入侵已经失败,但是,你感觉到吗?祂经由仪式向这个世界渗透,灵能的气息变得愈发浓郁,整个神秘世界都雀跃起来,我能听到他们的欢呼。”
“这叫什么来着,灵气复苏?”
“神秘加强,”格里菲斯淡淡的说道,仿佛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他在意的事了:“诸神知道的,入侵会强化他们的信仰,短暂的仪式即便不足以让外神通过,也会带来更多的灵能和神秘。”
“外神也不是一无所得,他的本体没有进来,但是,仪式和意志的共鸣也持续了好一会,谁知道唤醒了什么,溜进来了什么呢?”罗兰耸耸肩膀:“总而言之,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格里菲斯没有接他的话。
发现聊天聊不下去,罗兰拍拍格里菲斯的肩膀:“你是不是有点理解我了?”
“回去以后,你就该完成册封骑士的仪式吧,到时候会让你挑选封地还是年金。你立下了这么多功勋,军衔不能随便给,其他奖赏肯定不能少。怎么选呢?”
“封地,”格里菲斯回答:“位于维罗纳的领地。”
“噢!”罗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里可不太平,你一定需要保卫领地的武器。”
格里菲斯轻抚着腰间的双剑,停顿了一会:“我不能长时间留在那,需要一些能够让平民拥有战斗力的东西。”
“好好好,”罗兰情不自禁的搓起手来:“那么你一定需要火枪。火枪手固然对抗不了神秘的力量,但是胜在训练简单,也不贵,击退叛军还是可以的。我送你一批试用,然后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不,我的朋友,我不要这个,”格里菲斯摇摇头:“我需要的是火枪的生产工艺、民兵训练和动员体制、工厂和人民委员会。”
“一句话,我需要看看你的道路。能帮助我么?伯爵阁下。”
罗兰收回了闪闪发光的眼神。他伸出手去:“首先,请叫我同志。”
第八卷 神之手
第329章 最后一课
第二纪1444年秋,拜耶兰与兽人氏族联盟为了争夺进出敖德萨的颈泽河谷,投入超过十二万军队展开会战。拜耶兰军队从颈泽南部的条顿堡出发,经过激战重创兽人军队,进一步向鲁姆要塞逼近。
就在即将展开要塞攻势之际,位于拜耶兰战线右翼的赫尔曼·迈耶公爵突然叛变,放任莽古鲁斯督军指挥的一个方面军通过领地,突袭拜耶兰大军的侧后方。战局急转直下,腹背受敌的拜耶兰军队迅速向着南溃败。
迈耶公爵的叛变对于拜耶兰而言是可怕的军事灾难,同时也是重大的政治灾难。公爵做出这一选择的动机尚不得而知,但是可以确信的是,公爵与氏族联盟的协议不是临时达成的。莽古鲁斯督军甚至携带了一头体型骇人但是缓慢的上古巨兽“比蒙”,造成拜耶兰方面巨大伤亡。
督军和他的军队乘胜急追,通过前所未有的运动战连续击败拜耶兰军队,并且占据了威胁拜耶兰军队侧后方的贝里米翁山下渡口,准备发起决定性的一击。
在拜耶兰军队溃败之际,一支败军发动反击,重伤比蒙并且维持着秩序撤退,沿途收拢了许多溃军。这支部队出乎意料的重整威胁着氏族联盟的右翼,并于随后突袭了贝里米翁山下渡口。莽古鲁斯督军的部队发起反击但是初战不利,营地前的鹿角也遭到毁坏。危急关头,督军亲临前线组织反击,试图恢复阵地。事先隐蔽在贝里米翁山上的拜耶兰骑兵突然从侧后方发起冲击。督军和他的军队遭到了彻底的粉碎,本人也当场战死。
氏族联盟的胜利进军至此画上了休止符。但是,在战局稍稍稳定之际,敖德萨城内的几十万圣光信徒却突然放弃了他们的信仰,在城市广场上举行宏大的仪式,祈求某位不可言说的古神降临。
在诸神教会和拜耶兰方面的迅速干涉下,古神的降临仪式被终止,拜耶兰主力军团随后抵达,数万信徒在混战中丧生。
陨石坠落于敖德萨城北。
战线又回到了一开始的位置。人类王国北境最美丽的都市敖德萨在战乱中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大批的名门显贵从那里撤离。
拜耶兰与敖德萨达成了新的协定。
……
“你们要永远忠于这位如此伟大、如此可怕、然而如此仁慈的主。”
有位身穿金线修饰的净白长袍的圣女。她被许多美丽的少女簇拥,穿过香气迷人的蜡烛和华丽的壁画,来到露台上。
她抬起白皙的胳膊,仿佛受到了神灵的启示,对着海一般的人群问道:“你们答应我吗?”
一位少女在被褥间睁开眼睛。梦幻般美丽的景象还在眼前。她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
第二纪1444年12月16日,混乱和悲伤的一年即将过去。距离敖德萨两天路程的小镇梅蒂尼正落着冬天的细雨。这里是北境高等魔法学院的所在地,位于宁静海北岸,沙滩外有几条短短的防波堤,小镇祥和、惬意的时光和沙沙拍岸声几百年都没有改变过。
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女穿着装饰秘银丝线的修身长裙和学院袍,撑着小伞穿过沿街的白石小路,男孩们身着笔挺制服,把装了课本的手提包顶在头上跟在后面。他们刚在镇上过完周末,迈着轻快步伐,调皮的雨水躲开了伞落在胳膊和发梢上,还沾湿了鞋尖。附近的平民和士兵看见他们的衣袖上绣着的纹章,纷纷低着头让开路。
学院在海边的缓坡上,远处的海面游荡着几艘拜耶兰的军舰,张开白帆,像天边的云朵一样飘在深蓝的海面上。雨渐渐小了,许多漂亮的马车正往港口驶去,每隔一段时间,便有几艘轻便帆船在军舰的陪伴下消失在海面上。
“这些景象,可比魔咒演算有趣多了。军舰上的年轻军官会来参加寒霜节的舞会吗……”奈芙蒂转着手里雨伞,把跳跃的心思收拢回来,往学院的教室走去:“不行不行,我已经过完十六岁生日了,是可以管住自己的见习女巫!”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模拟魔咒课程的实验——以蓝宝石为衬底,用秘银或者铝镀上薄膜,再反复启动光系魔咒刻蚀演算模型。如此这般就能得到纠缠态和叠加态的灵能模型。
据说,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智慧的巫师遇到了凶残的坏蛋,在危急关头很难施展自己强大的法术。预先刻蚀在宝石和其它介质上的演算模型可以跳过吟唱构型的步骤,有效避免灵能扰动,相关研究得到的重视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好难啊!这要浪费多少宝石呢!我觉得还是做成项链更好呀。奈芙蒂有些忧心的路过学院大厅的时候,发现有许多人站在公告板前面,还有很多不认识的陌生人在附近走来走去。
最近几个月,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公告板本来只是发布学院通告的地方,却成了坏消息的大本营:败仗啦,征发啦,灾难啦,拜耶兰的条约如何如何不讲道理什么的啦——“又出了什么事呢?”奈芙蒂拉拉一旁望着公告板的哥哥的衣角:“我们先去上课吧。”
哥哥奈拉和孪生妹妹长得几乎一摸一样,也是秋季刚刚入学的新生。他长的高高瘦瘦,精致的五官里却没有这个年龄应有的稚气,整洁的银发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成熟、高雅。他默默的看了妹妹一眼,不紧不慢,眼眸中平静的表情仿佛在说——我的妹妹哟,不着急,我们今天怎么都是来得及的。
奈芙蒂顾不得这些,挽住哥哥的胳膊,拖着他往教室走。
距离上课铃只有几分钟了。平常日子,教室里肯定闹哄哄的。启动魔咒、添加施法材料的噼啪作响,还有背诵课题的声音直到教授出现才会消停下来。
可今天教室偏偏是安安静静的,跟周末早晨的餐厅一样。奈芙蒂来到门口,看到同学们稀稀拉拉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邻座提亚拉的座位出乎意料的空空荡荡,她可是连生病都不会缺席的好学生。
她怎么就生病了呢?昨天她的身体,噫,昨天她怎么样了来着?我不记得,我怎么没有去探病?也许是她不想让我看到身体抱恙时的样子,这个可以理解……奈芙蒂觉得像是刚刚从睡懵的梦中醒来一样,迷茫又恍惚,竟然记不清昨天自己做了什么。
啊,这,自己昨天是偷偷溜出去逛街了,还是看小说看到深夜,莫非是偷喝甜酒喝到不省人事了吗!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肯定没好好复习功课。
她的心当场就紧了起来。今天课上可能会抽查的课题都是好朋友的提亚拉在做,没有了她,奈芙蒂连报告写到了哪里,框架是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课上要是被教授问到进度,那可如何是好啊!
提亚拉你去哪里了呀!奈芙蒂低着头,抱着课本飞快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努力不引起别人注意,祈祷等会教授不要发现距离讲台不到三米远的自己。
今天我要低调……“哦,奈芙蒂小姐?”不远处的课程助教注意到她,有些惊奇的说道。
“早……”奈芙蒂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早上好,冯·葵曼莎小姐。”另一个伯爵家的少爷也向她打招呼。
奈芙蒂正忧愁着如何可以从教室里隐形,根本不理他,还在心里扣了他五分。
“这,这位就是葵曼莎侯爵小姐?!”
“唉?我听说……”
“闭嘴蠢货,这是何等的荣幸!”
几个陌生中年人发出惊讶的语气,赶紧从座位上起立向奈芙蒂行礼,然后又向后面走来的孪生哥哥恭恭敬敬的问好。
啊!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跑到我们的教室里来了,为什么不先介绍下自己?是来给我找茬的吗?奈芙蒂窘迫的如同被架在火上烤,转过头,生气的瞪了他们一眼。
她刚刚过完十六岁的生日没有多久,少女的曲线已显窈窕,顺滑的银色长发如天空淌下的银河。她的容貌极美,却没有一点傲慢和专横。明亮动人的双眸像鲜红的红宝石,在银色的及腰长发掩映下闪闪发光,用撒娇一样可爱的目光狠狠责备大家。虽然这双眼睛的主人很不高兴,但是不知好歹的陌生人们完全没看出来,还是一脸激动的盯着她看,荣幸的好像在等待垂青。
这些男人怎么可以盯着我看,都是一副什么眼神,真是太讨厌了!女孩气呼呼的扭过头,不去看这些莫名其妙的失礼的人。
这个时候,教授走了进来。教室里依然还有许多人的座位是空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点名点名,快点他们的名吧!奈芙蒂在心里小声喊起来。只要缺勤的人足够多,等会回答不上问题就不算事啦!
突然,目光敏锐的少女惊奇的发现拉法耶教授洗了头发,不再是那么油腻腻的,身上的巫师袍也熨烫一新,还戴上了一枚敖德萨荣誉公民勋章。这个小小的勋章是他因为刻蚀研究的成果获得的,只有在重要的日子才会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