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瓜熊
“站在那,把斗篷和外衣脱掉!”
见来的人不是蒂娜,格里菲斯吃了一惊,严厉的命令道。
两人明显的愣了一下,在看清格里菲斯面容的同时,站前面的人发出一声女性的尖叫。
“是你!”
格里菲斯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他本来就高度警惕,而且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些许敌意,便本能的抬腿向前踢了一脚。
“呯!”
一起进屋的另一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同伴的人影沿着进屋的路线倒飞了出去,砸到过道对面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响,被扬起的斗篷蒙着脸瘫在地板上。
刺客?不像……格里菲斯好奇起来。他向前一步,左手一挥就扯掉了另一人的斗篷。
也是个女孩,这张脸还有些眼熟。
她十分瘦小,年纪至多只有十三四岁。齐肩的红发和身体一起像得了疟疾抖个不停。
“你是?”格里菲斯的心头闪过一道闪电,从冷峻的双目中宣泄而出。
被这道锋芒一扫,面前的小女孩像筛糠一样抖着跪到了地上,抓着自己的衣扣脱了起来。她一边发抖,一边用含糊的声音哀求宽恕。
这看着像是拉花娜……格里菲斯想了起来。他刚从前线返回拜耶兰的时候遇上了一起袭击事件,躲藏在下水道里的库克黑帮被他和修托拉尔同伴们血洗,骨戒米诺斯就是在这一次事件中得手的。
按照东方的习惯,清剿过程中遇到的黑帮分子大部分被顺手抹了脖子,直到奥菲莉亚阻止大家。时年12岁的小姑娘拉花娜那时还看不出女孩的模样,差点也躺在了同伴的尸堆里。
在那之后,根据伯爵府的秘书,索伦修士提供的情报,格里菲斯知道侥幸活命的拉花娜被调查局监视,试图寻找“不可思议的奇妙屋”事件的真相。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如今怎么又绕回到我的身边了?那么,另一个家伙是谁?
格里菲斯飞快的来到门口,一个眼神把惊慌的隔壁住客吓回房间里,然后抓住刚被踹飞正在地上抽搐的女孩拖进房间,顺手脱掉她的斗篷和外套。
这个胆敢袭击的女孩身材不高却很有几分曲线,散乱的马尾辫遮掩的脸蛋也有挺入眼的。她痛的蜷缩成一团,惨白的脸上冷汗直流。
嗯,我对这人也有点眼熟,绝对不是那种看到好看的妹子就觉得眼熟的眼熟……格里菲斯俯下身,扯开女孩的外衣检查她是否藏着武器。
武器没找到,却是在小麦色、结实圆润的肩膀上发现了一处箭伤的痕迹。
这下,格里菲斯完全想起来了。
这是另一个熟人,马尼萨村战斗中百无一用而且丢光理智的当地冒险者,拳师乌兰小姐。她在活尸袭击的时候精神崩溃,试图打开大门放活尸进来,结果被嘉拉迪雅一箭射倒。
这,还真是巧了啊……格里菲斯把外套丢回给半裸着的乌兰,气势汹汹的坐到床上。
“谁让你们来的?”
“是崔斯特,就是您派去找蒂娜姐姐的侍者,”拉花娜像是被鞭子抽了一样,听到问话立刻答道:“他说有位骑士找蒂娜姐姐,但是一时找不到她,需要我们的替代一下。”
“……”难怪他问我要不要服装什么的……原来是想岔了,等等,蒂娜?怎么会呢?
格里菲斯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问道:“来之前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拉花娜急忙摇头:“客人的名字我们是不能打听的。”
格里菲斯还没接着问话,乌兰已经挣扎着分辩起来:“我才,不,卖!”
她喘的话都说不齐了。刚才的一脚踢在她的胸口。虽然格里菲斯没有发力,但是超凡位阶的战争骑士甚至可以徒手打死猛兽,普普通通的碰撞就可能重伤一个普通人。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这位小地方出生的冒险者在格里菲斯面前都没有一丁点反抗的能力。
原本有些动摇的念头烟消云散。格里菲斯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当他担忧自己追求力量和神秘而引来灾祸时,却忘记了没有力量的人是何等弱小……“嗯?那你是做什么的?”格里菲斯从腰间摸出一小瓶药水丢给拳师小姐:“喝了,然后站起来说话。”
乌兰急忙伸手去接。她的手抖的厉害,差点把小瓶掉在地上。等看清了瓶子里红色的液体,她的双眼惊讶的几乎不敢相信,急忙把药水塞进衣服里。
“这值一个金币!”拉花娜轻叫了一声,诧异的看看同伴,又看看骑士,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过来:“打我吧,我能顶得住。”
格里菲斯皱了个眉,起身上前一把抓住乌兰的头发,把她像小鸡一样拎起来,然后取出药水,掰开女孩的嘴灌了进去。
“拉花娜,你出去,在拐角的楼梯等着,不许乱走,等我唤你,”格里菲斯把乌兰扔到角落里,对她说道:“你先说。”
经过分别询问乌兰和拉花娜,格里菲斯基本掌握了情况。乌兰是跟着一群曾经的冒险者到拜耶兰找活干,后来听说布蕾米的工作很多便辗转到了这里,做一些酒吧兼职招待,看守货场或者找猫的工作。由于钱不够用,她这段时间和同伴都吃不饱饭。虽然她坚持着不做皮肉买卖,但是眼下的冬天变得更加难熬了,今晚也是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点跑腿帮佣的活干。
拉花娜的情况更简单一些。她被调查局当场释放以后,先是在拜耶兰的街头流浪,和一些小团伙在街巷里做些小偷小摸的事。到了冬天的时候,外省来请愿的老兵占据了元老院议事堂的广场,拉花娜和伙伴们也挤在人群里凑热闹,甚至想乘机捞上一笔。
还不等她们把想法化为行动:“银色潮水”一样的甲骑兵就卷走了老兵,连带着把好些拉花娜的同伴也卷了进去。自那以后,她又变得孤身一人。
格里菲斯问过了两人的经历,又一次把她们叫回了房间。
这是一个巧合吗?显然不是。
拉花娜在库克团伙覆灭以后就处于调查局的监视之中。乌兰的行踪也直接关系到嘉拉迪雅,既然关心精灵小姐的迦南上层精灵们曾经调动拜耶兰的关系网把格里菲斯派去送死,那么官方一定非常清楚乌兰与格里菲斯的关系。
这两个女孩原本互相并不认识,唯一的交集就是格里菲斯。她们能够聚集起来,背后很可能是拜耶兰调查局这样的部门在运作。甚至,刚刚见过面的蒂娜小姐也是调查局的外围人员。
格里菲斯的目光在两个女孩的身上移转,把两人看的心里发毛。
调查局把这些七七八八的人送到我的身边是想做什么?给我一个调查线索的机会?还是给我一个抹除线索的机会?
这也不是坏事。格里菲斯也正需要情报。随着自身力量的增强,他的舞台正渐渐的从霍蒙沃茨转移到拜耶兰,需要一些当地的眼线。
拉花娜大着胆子瞄了骑士一眼。根据她的经验,男人这样瞟来瞟去的眼神意味着什么是很清楚的。
“乌兰身材好,也漂亮,而且纯洁,但是我的经验更丰富一些,有些贵族也更喜欢单薄瘦弱的……”
“骑士在犹豫,但是他不像是在挑更合口味的那一个,这种事男人们一秒钟就能决定,而且他那么强壮……他一定是……”
不等拉花娜主动逢迎,格里菲斯已经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和我……”果然,他果然全都要!拉花娜差点脱口而出。
“和我一起去吃点晚饭,把崔斯特给我找回来,”格里菲斯把后半句说了出来:“接下来,你们为我工作。”
“啊!”拉花娜惊讶的叫了出来。乌兰则松了一口气。
第404章 格里菲斯的奇妙历险(一)
夜晚的宵禁时间很快就要到了,街上都是行色匆匆赶路的人。明天开始,布蕾米镇上就会有一连串的重要会议召开,夜晚的宵禁让准备工作变得更加仓促。
格里菲斯带着乌兰和拉花娜来到楼下的餐厅,点了三份有肉排、苹果和面包的套餐。
“4银郎10个苏,”餐厅的侍者飞快的看了一眼格里菲斯领口的勋章,又看看他身边的两个妹子,在乌兰的身上目光额外停留了半秒钟:“骑士老爷,来点酒吗?我们有最好的马丁尼酒和女士酒。”
一个人的套餐竟然要30个苏,这么贵的吗!
这些年主要在吃学校餐厅和伯爵府食堂的格里菲斯听了这个价格简直咂舌。想当年他从前线返回的时候,吃一顿20个苏的午饭已经觉得贵的受不了了。
可能城里的酒店就是这样。格里菲斯立刻拒绝了来点酒的想法,只想快点吃完,把事情问清楚。
经过和罗兰的交谈以后,格里菲斯意识到拜耶兰即将有某些大事发生。有限的社交圈和接近于无的情报网给他一种非常不踏实的无力感,继续尽快掌握情况。
联络蒂娜就是基于这一目的。这位前招待小姐八面玲珑,在拜耶兰的市井酒馆间很吃的开,通过她,格里菲斯可以发展出一批为自己服务的基层情报人员,不至于在即将到来的事件中两眼一抹黑。
不巧的是,蒂娜有别的事,来的是看起来并不怎么靠谱的乌兰和拉花娜。这两人即便能从底层市民中获得一些线索,格里菲斯也不可能事必躬亲的来组织、询问她们。
格里菲斯认识的朋友们,是嘉拉迪雅和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精灵族人,是罗兰这样的谜语人,是被人卖了可能还认认真真帮忙数钱的索尼娅和菲欧娜这样从小被保护的很好的大小姐,要不就是拉纳、奥菲莉亚这种和自己一样脱离基层的修托拉尔……还是需要蒂娜这样的人来落实具体工作才行。
格里菲斯有些烦闷的叩着桌子。他已经让人再去寻找蒂娜或者崔斯特,现在还没有回音。
乌兰和拉花娜坐在桌子对面,大气不敢喘一下。
乌兰的脸色不太好。她一直都对格里菲斯没有好感,刚刚又被打了一顿。但是,当烤肉的香气飘过来的时候,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拉花娜的情况也一样。像她这样低微的娼妓接客能拿到的钱很少,只够勉强糊口。
“快点吃,”格里菲斯心不在焉的催促道:“然后和我说说你们的情况。”
那一晚马尼萨村的战斗结束以后,乌兰被送去当地的圣恩堂治疗和观察,半个月之后才被允许外出活动。那时战争已经结束,航运变得畅通起来,一开始大家都很高兴,因为吃的东西变好了。很快,从拜耶兰运来的商品渐渐堆满了港口,价格低的让本地的作坊和织工没有活路。
“农场里虽然需要人手,但是农作物卖不出价格,镇上来的税务官收的地租却是要货真价实的银郎,到了秋收的时候,农场就很艰难。”
乌兰边吃边说。看到骑士并没有明显的恶意,她的精神放松了一些。她自己也知道,家里需要钱,而她是为数不多的收入来源。如果糟糕的情况持续下去,她也只能做那些以前不齿的事来挣钱。
再次见到当年的见习骑士,在最初的惊讶和疼痛之后,她已经连直面格里菲斯的勇气都要没有了。正牌非凡者,还是军官和骑士,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按死她这样底层出身的姑娘。如果对方提出某些要求,乌兰无论是肉体还是意志都无法反抗。
还好,他心事重重,一点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而且,他似乎只是想打探消息,这个我在行……牛奶和烤肉的香气挠着乌兰的味蕾,金黄色的焦脆面包和苹果派是那么诱人。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乌兰自己是绝对不会做的。
格里菲斯听着嘴里塞着食物的前冒险者小姐唠唠叨叨说着琐事,又看看埋头吃饭时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瞥自己和乌兰一下的拉花娜,说道:“你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把听到的有关邪教徒和官方动向的信息交给蒂娜,我会安排她收集你们的报告。作为酬劳,每个月我会给你们12个银郎。重要的情报经过验证,我会支付额外的奖励。”
乌兰和拉花娜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是一笔可观的报酬,而且不占用工作的时间,是轻松入手的额外收入。
格里菲斯掏出一些钱交给她们,接着说道:“其次,你们要把街区的孩子,那些流浪的乞讨的小孩中挑选机灵的,他们收集的消息也报给给我。挑选他们的第一标准是他们能不能溜进军营、市政厅和圣恩堂。”
两个女孩立刻点了点头。
这两人和蒂娜中间至少有一个是调查局的眼线,也可能三个都是,这不重要。一旦我初步建立了底层市民的情报网,我就可以在他们的情报和身份进行交叉验证。
眼下最紧迫的,是在我离开拜耶兰期间有人能给我收集王室、议会和诸神教廷的动向,必须有人来替我做这件事。
格里菲斯吩咐完,乌兰马上接着说:“最近,来了很多本地和外省的有钱人,听说是国王和元老院召集他们来开会,讨论加税的事……”这时,拉花娜突然试探性的抬了抬手。
“骑士老爷。”
“你说。”
“您如果要找蒂娜姐姐的话,我可能知道她的去向,”拉花娜明显比乌兰机灵一些,小心翼翼的,用她所知道的最委婉的方式说道:“今天晚上,有一些外省的商人举办晚会,要找一些人通宵帮忙,请的都是最漂亮的姑娘,蒂娜姐姐,嗯,一般,多半,那个……”
“告诉我地址?”格里菲斯急忙问道。
他明天还要陪同索尼娅参加官方的会议,夜晚随时都可能遭遇战斗,在有限的时间里,他必须把工作委托给蒂娜,让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组织人员。
“三条街外的哈弗尔先生的宅邸,他是外省来的买卖人,一位有钱的绅士,”拉花娜说道:“可是快要宵禁了,您到了那……”
“这些事让我来操心吧,”格里菲斯站起身,向外面走去:“你们早点回家去。遇到危险了就要找宪兵、找城防军。”
……
几天来,北风把地面都冻硬了。在黄昏光景,成堆的黑云带着雪片儿从北方飞过来,一直下到天黑都没有停住。
格里菲斯裹着斗篷,穿过已经空荡荡的街道。偶尔有宵禁的宪兵和城防军注意他,但是一看到禁卫军军官的呢子制服,就停下脚步,不再试图从临时搭建的街口哨所里挪到寒冷的大街上。
寒夜笼罩的街上时不时传来两声野猫凄厉的嚎叫,小孩的哭叫和大人的咒骂,或是病人急促的咳嗽声。
突然,世界似乎归于平静。
格里菲斯注意到附近的灯火也消失不见,只有纷纷扬扬的雪片下一条似乎永无尽头的长街。
“感觉真是安静呢,街上也没有人,看不到哈弗尔先生宅邸的灯光。”
“我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格里菲斯自言自语。黑色的雪片一时间变得更密集了,光线更差,周遭的景物像是进了一根漆黑的管道那般压抑。
终于,他来到了街道的尽头。这里立着一栋二层宅邸,冰冷的大门像怪物张开的大嘴,左右两边是奇形怪状的屋顶、倾斜的有些滑稽的墙壁和嶙峋的枯树。
门牌上写着——“贝克街233号B。”
兴许是夜晚和光线的原因,格里菲斯觉得这一切都很怪异。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敌意,便怀疑自己迷路走错了方向。
于是,他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哪走岔了。
一刻钟后,格里菲斯又回到了这里。黑沉沉的大门、挂着冰凌的树枝、高的让人莫名的围墙从四面八方俯视着他。
贝克街233号B,一连串的数字和字母连在一起,就像是拉长的笑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连绵不断的雪片像一面帏幕似的往地面上直落,同时耀出黯淡回光;它隐没着种种物体的外表,在那上面撒着一层冰苔;在这个宁静而且被严寒埋没的深邃沉寂当中,人只听见雪片儿落下来的飘忽模糊无从描述的摩擦声息。说声息吧,不如说是感觉,不如说是微尘的交错活动仿佛充塞了空中,又遮盖了大地。
格里菲斯额头冒出汗来。他非常确定一路上没有岔路,但是自己迷路了。在这种时候,只有遭到了袭击一种解释。
他伸手去摸嘉拉迪雅给的秘银吊坠。他刚和人说,遇到危险了就要找宪兵、找城防军。可是勇敢的士兵也对付不了无法言说的怪异,那便只能向银月和星光女神眷顾的精灵小姐求助,没什么好犹豫的。
奇怪的是,一直都很管用的秘银吊坠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不正常啊!
格里菲斯咬咬牙,左手按在含光的剑柄上,右手拔出断罪,打开击锤,推了面前的大门一下。
“吱嘎……”这扇门像是一个世纪没有被打开过那样,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向内开启。就在这一瞬间,格里菲斯突然感觉到背后袭来一阵狂风,呼啸着将他推进屋去。
“砰!”
门突然在背后关上,一切响声都停止了。格里菲斯跳了起来,急忙转身去拍打踹门,却发现墙壁和门都像是水一样,激起阵阵涟漪,却无法抓取和触碰。
与此同时,他的背后亮起一片火光,隐约听到有人在小声交谈。格里菲斯吸了一口气,曲肘握持燧发枪,一步一步的向会客室走去。
在温暖的火炉边,有一张气派的主座。座椅对面,是三张长沙发,像要召开会议那样呈弧形包围着着主座。几对衣着体面的夫妇坐着小声说话,另外还有一些人,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彼此好奇的互相望着。
他们看见骑兵军官从走廊上过来,纷纷抬起头来。一阵浑浊的微光从墙上的天窗外照下来,正好落在主座上,显得更加耀眼。
“他终于来了,”有位先生说道:“尊敬的希尔伯爵、拉频努斯巫师大人,棉业公司的拉姆先生和航运公司可敬的股东贝布尔先生,各位女士、先生,如果我的眼睛没有在这昏暗的光线下看错,我们一直在等的骑兵军官先生到了,终于可以开始了。”
这番话引起了小小的骚动。格里菲斯注意到在场的所有人脸上似乎都露出了略显宽慰的笑容。
他们从各个方向注视着他。刚刚说话的先生恭敬的指示了一下会客室中间的那张气派主座:“军官先生,请坐,我们等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