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107章

作者:沉舟钓雪

  我家我家我家……村民们一声声我家,每一声“我家”背后都饱含有无限期许。

  将期许都表达完,村民们这才一个个转身回家。

  焦左这头“驴”,最终被村民们留在了高夫子身边,高夫子背负双手,一时志得意满,意气无限。

  他怀揣着六枚祖龙铸钱,微微昂首,十分高兴地将宋辞晚叫到身边。

  “辛免啊,这驴你夫子我可是救下来了,将驴抬上罢,走!我们回学堂!”

  宋辞晚连忙应诺道:“是,夫子仁心仁意,学生佩服。”

  说完她装作随意的模样对站在队伍中段的谢云祥招了招手,叫他过来帮忙一起抬焦左。

  谢云祥连忙奔上来,他早就认出“辛免”了,只是一直不敢出声相认。

  这个时候宋辞晚点名喊他,他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抑制住了脸上的激动。

  但当他走到宋辞晚身边时,宋辞晚的天地秤却忽然自行浮现了出来。

  【人欲,化气期修仙者的喜、惊、忧,三斤九两,可抵卖!】

  一个照面,谢云祥就提供了三斤九两重的情绪气团!其作用堪比三年半以上的修行时间!

  宋辞晚:……

  有些出乎意料,但又觉得果然便是如此。

  谢云祥可真不愧是谢兄,他这毛掉得也太爽快了些。

  当然,他掉毛虽然爽快,人却并不傻。纵使他内心有许多情绪波动,面上却与宋辞晚维持住了恰到好处的生疏。

  他客客气气地与宋辞晚说话,然后与她一块儿抬起焦左。

  众人跟在了高夫子身后,去向他口中的学堂。

  焦左本来已经是一副心灰若死的模样,此番在濒死时被救下,便抬起一双干枯的眼睛看了看宋辞晚,又看了看谢云祥。

  谢云祥冲他扯开一个布满皱纹的难看笑容,焦左撇开眼睛。

  宋辞晚与焦左对视,则对他露出了温文平和的表情。

  焦左怔了下,随即垂下眼睑。

  众人跟着高夫子,并没有直接进村,而是绕着村子的西边沿,一路行走约有三里路程,忽然,只见前方道路渐渐湿泞,又片刻,湿泞的道路变成了成片的泥淖。

  一只鸟落到了湿泞的泥淖地上,泥窝瞬间颤动,片刻间便将这只鸟吞噬进了无限深沉的泥地之中。

  高夫子对此视若无睹,只是将手一挥,欢喜道:“孩儿们,回学堂了,快来,老夫方才偶得了一篇仁者,正该教导诸位!”

第193章 桃源诡境的漏洞

  泥淖地边,众学生无不心生寒意。

  诡境中,一切似有逻辑,又毫无逻辑。

  高夫子指着陷阱般的泥淖地,开口便将其称作学堂。他不但这样称呼,他还背负双手,昂首阔步走入了这片泥淖中。

  湿软的泥地却并未将他陷进去,他的一双脚掌在接触到泥淖的那一刻,瞬间就变异生长出无数散射的触须!

  那些密密麻麻的触须穿透了他黑色的千层底布鞋,织成了两个蒲团般的圆盘,将他矮小的身躯稳稳承托在湿泞的泥淖之上,使他非但不会陷落,还在泥淖之上如履平地。

  他快步走到了泥淖的中心位置,而后转过身来面对一众白发学生。

  他先指向张佑道:“张佑,你先不入学堂,去,抄诗百遍再回来!”

  张佑身躯微震,一下子抬起了有些弯折的脊背,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

  抄诗百遍,这自然不是什么好选择。毕竟他现在一身功力全被封印,随身的储物袋与纳物符全都无法打开,手上既无笔墨也无纸砚,这种情况,就算他老老实实准备去抄诗,他也实在无从抄起。

  而看高夫子这模样,也不像是会给他准备笔墨纸砚的样子。

  诡境中的诡异,还真当他有仁慈不成?

  张佑已知自己陷入的是绝境,然而万事万物就怕对比。

  抄诗无纸无笔的绝境与眼前泥淖地的绝境比起来,却又显得温和许多。

  毕竟抄诗这个事儿,高夫子可没说什么时间限制,而眼前的泥淖,却分明是一处巨大的陷阱地!

  在场的众修士,如果功力未失,那么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怕这泥淖。可现在的状况却是,众人功力全失,除了本身思维,整个人都已与寻常凡人无异——

  不,他们甚至比起大多数凡人都还要更弱一些。

  这一个个齿摇发落,白发苍苍的,还能指望这样的身板能做些什么吗?

  相比起来,宋辞晚在这一群人里头,看起来到反而是最年轻的那个。

  这其中,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宋辞晚没弄明白。

  想当初,她陷入富贵村诡境的时候,因为功力全失,以至于她胎化易形的变脸术在一开始就失效了。

  进入富贵村诡境前,她顶着的是一张陌生的黄脸少年的脸,可进了富贵村诡境以后,她却变回了“宋辞晚”自己!

  如今这个奇怪的桃源诡境对于活人的功力有着同样的压制作用,宋辞晚的满身真气也的确是被压制到完全无法调动了,可是,她的胎化易形之术却居然还能继续保持着!

  胎化易形没有解除,因而“辛免还是辛免”,并未因此就变成了“宋辞晚”。

  这很奇怪,不是吗?

  到底是因为宋辞晚如今的修为高了,以至于诡境对她的压制不够全面,所以漏了胎化易形?还是说这个诡境太过“智能”,智能到甚至拥有筛选能力,所以漏掉了她的胎化易形?

  总之……总不能是说,这个诡境的等级比起当初的富贵村更低吧?

  想也知道,这不可能。

  富贵村与眼前这一片桃源诡境相比,或许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宋辞晚心中有万般思索,皆在以胎化易形为基点,企图寻找出这个诡境的漏洞。

  同时,她也没忘记应对眼前的困境。

  过泥淖,甚至是踩在泥淖中上课,对如今的修士们而言,委实是太过于为难。宋辞晚便只数出三枚祖龙铸钱递给谢云祥,对他说:“谢师兄,夫子命我等回学堂上课,然而我等此前过于粗糙,竟连蒲团都未能备上一个。师兄不妨拿钱到村中去买几个蒲团回来……”

  她要谢云祥去买蒲团,蒲团面积足够扁平,或许便能承载众人安然踏足泥淖。

  可是宋辞晚的话尚且未曾说完,前方身处在泥淖中的高夫子却是忽然一瞪眼,他的眼珠子便扑通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是的,这一次高夫子的眼珠子是当真实实在在滚出了眼眶。

  他尖叫着打断了宋辞晚的话:“辛免,你还有钱!你竟还有钱?”

  一边尖叫,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一只滚落的眼珠。

  他慌忙将这颗滚落的眼珠塞回眼眶里,可是另外一只眼珠却从他的指缝间溜出,最后竟是直直落入了下方的泥淖中!

  咕咚,泥淖中仿佛存在有不知道多少张深不见底的小嘴。

  高夫子的眼珠子一经掉落,便直接被无数湿泥包裹,而后飞速陷落。

  一个眨眼、一个刹那、甚至是一个生灭间,高夫子的那一颗眼珠便落入了泥淖的无底洞中,再也不见了踪迹。

  高夫子仰天尖叫,他的眼眶中生出了无数触须,这些触须翻滚着,将他托举着瞬间脱离泥淖。

  刷!

  高夫子仿佛瞬移般到了宋辞晚面前。

  他仅剩一只的眼珠死死盯住了宋辞晚,问:“你还有钱?你竟还有钱?你究竟有多少钱?啊!你说,你说清楚,你究竟还有多少钱!”

  凄厉的声音隐隐约约,竟似乎是带着回音般荡响在广阔的泥淖地之间。

  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压得在场众人无不精神紧绷,头皮发麻。

  宋辞晚轻抚心口,平复心跳,她缓声道:“回夫子话,学生还有一些钱。”

  一些?

  一些是多少呢?

  其实宋辞晚手上还真有不少祖龙铸钱。

  通过天地秤她抵卖元寿珠,一颗元寿珠可以卖得十枚祖龙铸钱。

  最开始宋辞晚卖过三颗元寿珠,后来她杀过不少从幻冥城推门而出的修士。这些修士的尸身大多数都被她顺手收走了,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也都存在有不少元寿珠。

  以每人最少二十一颗为例,宋辞晚通过收尸,天地秤中最后积存了超过两百颗的元寿珠!

  这些元寿珠进了天地秤,除了抵卖是不可能再取出来了,宋辞晚此前便接连卖了两把,一共二十四颗,这便是二百四十枚祖龙铸钱。

  所以,她身上其实并不缺少祖龙铸钱。

  再加上她今天的抵卖机会还有六次,如果有需要,她大可以再卖几把元寿珠,这都不成问题。

  此刻的问题是,宋辞晚发现,祖龙铸钱在这桃源诡境,看起来是十分值钱的样子。

  那么,该如何利用这些铸钱,就是一门大学问了。

第194章 “高夫子”的规则与漏洞

  宋辞晚将三枚祖龙铸钱交给了谢云祥,嘱咐他去村中购买蒲团。

  谢云祥答应了,拔腿便要走。

  高夫子尖声叫:“等等!”

  他再顾不得询问宋辞晚究竟还有多少钱了,只连忙道:“若要买蒲团,又何需去村里?你们夫子我这儿便有蒲团啊!”

  谢云祥于是停住脚,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宋辞晚。

  宋辞晚故作为难道:“可是夫子,学生要买的蒲团超过二十个,夫子这里也有吗?”

  高夫子右眼瞪大,眼眶里剩余的那颗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左边失了眼珠的那个眼眶中则是布满了密密麻麻,摸约寸许长的纤细触手。

  这些触手亦在他的左边眼眶中乱飞乱绕,带着一种仿佛随时都要失控般的恐怖活跃。

  气氛骇人,高夫子昂首说:“二十个蒲团而已,老夫自然不缺。可是这钱……嘿,三枚铜钱却是太少了些,至少也要四……不!要五枚铜钱!”

  说话间,他伸出一双短短胖胖的小手对着宋辞晚比划了一个五!

  倘若不看他恐怖的眼睛和布满触须的双脚,只看他短小可爱的一双胖手,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个小小孩童,本质上竟是那般诡异莫测?

  但高夫子的实力虽然很难估量,通过方才的层层试探与高夫子此时的反应,宋辞晚却是确认了几点:

  首先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祖龙铸钱在这个诡境中,的的确确价值很大。

  不能用外界铜钱的价值与祖龙铸钱相衡量,两者没有可比性!

  其次,高夫子虽然是实力极强的一名诡异,但身在诡境中,他却与宋辞晚这些外来者一样,同样必须遵守诡境的规则。

  诡境,它不仅会压制外来的活人,它也会压制其中诡异!

  这一点与当初的富贵村是一致的,诡异也同样需要遵守诡境规则,否则必将遭受诡境反噬!

  因此,高夫子虽然很厉害,他能够随随便便一指,就让谢云祥年轻十岁,又能随口一句话,就让张佑苍老十岁,可是,他却不能在极度贪财的情况下,主动出手抢夺宋辞晚手上的钱财。

  为什么会如此呢?宋辞晚猜测,这或许与高夫子学堂夫子的身份特性有关,就比如高夫子对付他们这些学生的所有手段,亦都并不脱离学堂夫子范畴。

  既是学堂夫子,又怎么可能出手抢劫呢?

  再次,高夫子本身对于钱财的认知其实似乎有些朴素。

  就比如方才,他开口说三枚铜钱太少,不够换二十个蒲团时,也并没有狮子大开口,直接就提出要六枚、十枚……甚至是更多的,比如说二十枚、三十枚铜钱之类的话。

  他为什么不随意将三枚铜钱翻倍?甚至是翻十倍、二十倍,乃至于上百倍?

  是因为他足够仁慈吗?

  宋辞晚思量,诡异自然没有仁慈一说,但是,这些诡异既有诡性,又似乎还同时拥有一些扭曲的人性……

  人性……人嘛,是看不到自己认知之外的东西的,也挣不到自己认知之外的钱。

  便如那田间地头的农夫,当他畅想帝王生活时,也至多不过是敢想一想,皇帝锄地要用金锄头,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卷大葱,衣食无忧,万般不愁!

  他能想到,真正的皇帝每日里坐在那至尊之位上,究竟是想的什么,做的什么吗?

  他想不到的,他甚至没这个概念。

  便如此时的高夫子——

  高夫子在讨价还价时,只敢将三枚铜钱提成四枚或是五枚铜钱,这般地堪称小心翼翼……这无疑是表明了,他的认知局限非常大。

上一篇:我的投资时代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