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109章

作者:沉舟钓雪

  宋辞晚倾身道:“夫子,有理不在声高。请您扪心自问,学生之言如何?”

  高夫子的手不自觉就按到了自己的心口上,当时大叫一声:“你、你说得对!”

  大叫之后,他一下子就坐倒在地上,不知怎么,眼泪却是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他的脚上、眼眶里、咽喉中,各处的触须都倏地一下自动收了回去,然后他就变成了一个独眼的孩童——

  眼泪从他的眼睛里不停地流,他就像每一个情绪上头的孩子那样,忽然间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你说得对!你说得太对了!”

  “为什么,为什么从前竟不曾有人对我说过这般言语?”

  “没有人告诉我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爹,阿娘,你们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也不教教我?呜呜……哇哇……”

  他越哭越大声,眼泪在身前几乎流成了两条小溪。

  又哪里还有先前那半分的恐怖威严模样?

  站在对面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大家互相对视着,最后,又齐齐将目光定在了前方的宋辞晚身上。

  宋辞晚身边,天地秤浮现,接连采集到了两团气:【小城级诡异幽精,恨、欲、惘,二斤六两,可抵卖。】

  【小城级诡异幽精,哀、怨、嗔,三斤七两,可抵卖。】

  这是高夫子的诡异幽精!

  原来高夫子是小城级诡异!

  宋辞晚心绪微动,小城级诡异,说实话,如果要论绝对实力,在场可能无人能比。

  按照通俗的实力对照规则,村庄级诡异可以对应修仙者的炼气期,以及普通武者的先天二转,还有读书人的正气境。

  而小城级诡异,则对应修仙者的化神期,普通武者的先天三转,以及读书人的浩气境。

  眼前的高夫子,别看他此时哭得可怜,可他却是堪比化神的高等诡异!

第197章 一个重要的抉择

  高夫子嚎啕大哭,宋辞晚心念电转。

  堪比化神的高等诡异究竟能有多么恐怖,这可能,都要超出在场众人的想象。

  毕竟在场众人,没有一个先天三转,也没有一个化神修士。

  人对于自己不曾达到的境界,总是很难有一个准确估量。

  更何况,在诡境当中,诡异往往具有主场优势,而修士的实力反而受到压制。

  这很危险,但作为活人的一方,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生机。

  就比如当初宋辞晚在富贵村,那个时候的宋辞晚还只是化气期,可她在找到规律以后,却能伤害到村庄级的巨人村长!

  固然,后来破除诡境的时候少不了炼气期的赤华仙子相助,但宋辞晚也不妄自菲薄,她认为当初的富贵村能够被破解,她所起到的作用也同样至关重要。

  由此可以想见,只要找到诡异的漏洞,或者说诡异的弱点,再强大的诡异也具有战胜的可能。

  宋辞晚就这样站在当地静静看着高夫子哭,同时心中万般推测,次第涌动。

  摸约过了小半刻钟的时间,眼看那天上的暖阳行至中天,坐在地上的高夫子哭声渐弱。

  又过一小会儿,他哭着哭着,却是睡着了!

  是的,高夫子居然将自己给哭得睡着了。

  只见他闭着眼睛,蜷着身子侧躺在湿泞的泥土地上,稚嫩的小脸上溅着灰突突的泥点子,一身脏污,看起来真是弱小又可怜。

  要不是经历过先前的恐怖,谁又能想到这居然是个可怕的诡异呢?

  在场的学生们都沉默着,众人互相对视,没有谁肯先打破这种沉默。

  最后还是谢云祥没忍住,他小心问宋辞晚道:“辛兄,这、这眼下……我等该如何?”

  宋辞晚见众人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焦左也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当下便反问焦左道:“焦兄你进过村,不如请你说说我等该如何?”

  焦左是进过村,但焦左在村里却是被村民给当成驴在驱使!

  这对焦左而言,无疑是此生莫大耻辱。

  但焦左的心理素质倒也当真不错,他原先心如死灰,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此生都要被当作是驴,甚至是要以驴的形态死去,这是焦左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现在宋辞晚将他救出,在高夫子的治疗下,焦左还恢复了人的形态,他原先的求死意念自然也就淡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刚刚从驴的形态下脱离出来,能够像人一样直立站起的时候,焦左的背其实还是有些不自觉弯曲的。

  这不是他不想站直,而是他站不直。

  他也不会告诉别人,那个时候的他其实无时无刻不存在着一种弯下背,并且四肢着地的冲动。

  他不说话,也是因为他一直在与那种冲动对抗。

  到后来,宋辞晚与高夫子对话,高夫子一直将焦左称作是“驴”,宋辞晚却刻意回避驴的说法。

  说着说着,当宋辞晚提到“扶人之危,周人之急”,而后高夫子认同了她的“扶人之危”时,那一刻,焦左忽然就感觉到,一直压着他弯下腰的那种冲动,开始减轻了!

  等到宋辞晚与高夫子的辩论越来越深,乃至于高夫子竟嚎啕大哭,说宋辞晚“说得对”,到那一瞬间,焦左才真正有一种从畜生道的束缚中解脱出来的轻松感。

  他的身体越站越直,脊背越来越挺,他的心情自然也是越来越昂扬。

  他终于从变成驴的危机中解脱了出来,他重新做回了人!

  焦左不意外宋辞晚称呼自己为“焦兄”,能够准确说出自己的姓氏,他面对宋辞晚的提问,面上淡淡道:“我在村中,见过高家的住宅。”

  这句话有点玄虚,旁人尚且未曾理解到焦左的意思。宋辞晚身边,天地秤却是再度浮现,采集到一团气:【人欲,特殊的先天二转百窍境武者之喜悦、忧虑、感激,九两八钱,可抵卖。】

  这一次,气不多,可见焦左的情绪控制能力比起谢云祥可真是要强出太多了。

  但百窍境武者的气,就算是斤两再少,也应该有所不同。

  宋辞晚笑纳了这一团气,任由天地秤将其收好。

  她看向焦左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将高夫子送回家中?”

  这句话落音,焦左尚未答话,旁边一直沉默的学生队伍中终于有人忍不住道:“将高夫子送回家中?这、这诡……哎哟,呸!”

  他截住了自己的话,没敢将“诡异”二字完全说出口。

  诡境这个东西,虽然每一个都有不同,但有一些常识却是通用的。

  譬如说,身入诡境,莫说诡异,这便是通用的诡境规则。

  这人没忍住吐了个“诡”字,忙将手在自己嘴巴上重重拍了下,才又压低声音道:“这一位,如今正弱势,咱们难道不该趁机……”

  说着,他抬手做了个“杀”的手势。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高夫子既然睡着了,这难道不是送上门的被杀的机会吗?

  活人对付诡异,那完全是不需要犹豫的,杀就是了。

  此人的意思一经表达,在场其余学生不由得纷纷点头。

  唯有焦左皱眉,谢云祥犹豫难决。

  宋辞晚轻笑一声道:“诸位,莫要忘记我等如今身在何处,是何身份!学生对夫子,可以辩论,可以质疑,此乃学术之辩,无关高下。但是,我们可以不敬吗?”

  她问,其余学生不语,焦左答道:“不可以。”

  宋辞晚点点头,她往前走一步,就准备弯下身将地上熟睡的高夫子抱起来。

  焦左却拦住她道:“辛兄,我来。”

  说着,他快步走来,不惧脏污,果然弯腰将地上的高夫子抱了起来!

  高夫子一动不动,可爱得就像每一个睡熟的普通孩子,乖乖蜷在焦左怀中,只是睡梦中偶尔似有轻轻抽噎。

  他好像还没有哭够,梦里都在可怜地哭泣。

  就这样,焦左抱着高夫子,白发学生们虽有无奈,也无人再反对此举,众人一起回了村。

  村子的名字倒是并不叫桃源村,宋辞晚先前将其称作桃源诡境,那只是因为此处乍看起来美丽祥和,宛如世外桃源。

  村边有一块界石,上书“槐溪村”。

  一个似乎普通,又隐约带着鬼气的地名。

第198章 村中的奇形怪状

  进村之前,众学生互通了姓名。

  这一队学生包括宋辞晚在内一共十人,若再将焦左加进来,则一共十一人。

  其中有五名修仙者,六名武者。五名修仙者中除了宋辞晚以外,另外还有一名女子,六名武者中同样也有两名女子。

  只不过宋辞晚现在披着“辛免”的马甲,在旁人眼中她便并非女修士,而是男修士。

  宋辞晚修为在这一批修仙者中也是最高的,她是炼气后期。但在大家互报修为的时候,宋辞晚只道自己是炼气初期。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辛免,辛免的“底细”,谢云祥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谢云祥的认知中,辛免分明才刚刚从化气期突破到炼气初期不久。又怎么可能突然就进步到炼气后期?真要是这样,那不就摆明了此人有问题吗?

  宋辞晚纵然与谢云祥交情颇好,也不会愿意将这样的破绽露在他面前。

  于是,明面上修为最高的就是一个名叫谢云崇的修仙者。

  此人也是谢氏家族子弟,同样是谢云祥的堂兄。他是炼气中期,在宋辞晚与焦左出现之前,这一群白发学生原本便是以谢云崇为首。

  另外还有两个修仙者,一个化气后期,与谢云祥同等修为,一个炼气初期,与“辛免”同等修为。

  炼气初期的是女修士,名叫虞淼淼。她很沉默,只偶尔会悄悄地用特异的目光看一眼焦左。

  余下的六名武者中,则以焦左修为最高,其他五人中,先天二转有三个,先天一转有两个。其中,二转女武者有一个,一转女武者有一个。

  这两位总是挨在一起,似乎是师姐妹。

  被高夫子惩罚抄诗百遍的张佑,他也是先天二转。

  如此,众人互通了姓名与修为,相互间有了初步的熟悉,整个队伍的氛围便在无形间变得积极了起来。

  对于成功脱离这个诡境,大家都似乎是有了更加明确的信心。

  谢云祥是个很好的调和剂,进村前他仿佛后知后觉般,忽然又特意问了遍焦左:“焦兄,进了村子以后,不论是高夫子的身份,还是我等学生的身份,对我们而言,其实也是一种保护,是否如此?”

  焦左看向他,似有些诧异,但他很快回答道:“正是如此。”

  谢云祥松一口气,顿时笑道:“那便请焦兄一定小心护卫好高夫子。”

  焦左淡淡道:“自然。”

  谢云祥嘿嘿一笑,得了回应便很高兴,并不因为焦左的冷淡而生半分不悦。

  但他与焦左一问一答,却惹得其他学生们若有所思。

  大家其实都不是傻子,已经听出来了谢云祥与焦左的对答实际上是话里有话。

  谢云祥这还是在委婉地表达,要大家遵守诡境规则呢!

  焦左抱着高夫子,当先踏入了槐溪村。

  只见那村前一条溪流蜿蜒而过,溪边垂柳招摇,学生们踩着溪上石墩通过小溪时,那上游的溪边顿时便传来一阵洪亮粗犷的女声:“哎哟,这是学堂的才子们回来了?哎?高夫子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那上游溪边正在举着棒槌捶打衣裳的一名白发妇人忽地便站起身,她手拿棒槌大步一跨,瞬间带起一阵残影,忽忽然便到了众人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焦左一惊,顿时停下脚步。

  焦左绷着脸,不说话,谢云祥立刻上前笑道:“是啊,夫子累了,正歇着,我们送夫子回家。”

  说话时,谢云祥的腿其实有些抖。

  因为突行而至的这名妇人,她手上的棒槌竟不是死物。

  只见那棒槌四周长满了寒光闪闪的锋锐尖刺,顶端处却生着一张毛茸茸的怪脸!

  那怪脸是颠倒扭曲的,鼻子长在脸的最上方,下面是嘴巴,嘴巴下面则是眼睛,眼睛下面是眉毛,怪模怪样,挤眉弄眼,正冲着谢云祥阴森森地笑呢!

  谢云祥几乎要把持不住,落荒而逃。辛、辛道兄作证,他谢某人是真怕鬼啊!

  一切奇形怪状的,他都怕啊啊啊——谢云祥内心尖叫,几乎无法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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