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舟钓雪
在最危险的时候,李木傀儡代替主人死亡,桃木傀儡召唤主人回到藏身处,如此偷梁换柱,李代桃僵。
简单说,这就是一门替死术,一门需要燃烧寿元才能修炼的替死术!
宋辞晚有点激动,燃烧寿元怕什么?她有的是寿元!这门奇术遇到她,那就是天作之合,哈哈哈……
“嘎!”大白鹅扑扇翅膀,飞了半尺高,在宋辞晚身前重重一拱。
仿佛在说:晚晚你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怎么就不给鹅分享一个呢?
宋辞晚抱住大白鹅就是一顿揉,与它分享喜悦。
“哈哈哈!大白啊大白,从今往后,你看我走路都要带风!你明白吗?你懂吗?”
大白鹅:“嘎嘎嘎!”它挣扎着从宋辞晚的怀抱中探出翅膀,噗噗噗就先扇了宋辞晚一脸风。
“嘎嘎,嘎!”
宋辞晚:“哈哈哈!”大白啊大白,你不会懂的,你那么可爱,你怎么可能会懂呢?
最后细看旁门道术光阴夜遁逃:这是一门遁法,这门遁法只能在具备阴影的地方生效,夜色会为其加持,使其速度加倍,隐蔽加倍。
当然,这不是说白天就不能用了,毕竟哪怕是白天,可只要是有光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阴影相随啊。
只是白天施展此术,效果相比起夜晚的时候来说,会有所减弱。
即便如此,这依然非常美妙。
宋辞晚心情很好,盲盒开完后,就开始下一步工作,炒肥肠。
她今天拿回来的妖兽下水还是豚妖肥肠,浣洗房里的豚妖多数是由炼妖台人工豢养的,每天都要杀一批,是炼制气血丹药的主材。
宋辞晚拿出肥肠,炒得香喷喷的,又换来一颗壮气丸。
壮气丸暂存,然后就开始抵卖今天从市场买来的各种零碎。【你卖出了针线包一套,获得了缝合粗糙的人皮面具一张。】
【你卖出了桃木簪一支,获得了低级辟邪符碎片一块。】
【你卖出了杂粮一斗,获得了石头饼一筐。】
【你卖出了荷包一只,获得了碎布一箩。】
【你卖出了风筝一只,获得了低级轻身符碎片一块。】
一口气将今天剩余的抵卖机会全部用完,点滴不剩,宋辞晚又开发出了天地秤的新方向。
她顿时若有所思,一支桃木簪,一个风筝,分别换来了辟邪符和轻身符的碎片,那么如果是十支桃木簪或者十个风筝一起上呢?能不能换来完整的辟邪符和轻身符?
又或者,十个不够百个凑?
只不过木簪和风筝这些小东西虽不值钱,以她目前的身家却也做不到敞开来买。
要怎么才能快速挣到一笔足够自由支配的钱财呢?
宋辞晚思索着,一边从天地秤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了那张粗糙的人皮面具,她尝试着将其贴到脸上,而后揽镜自照。
模糊的铜镜中顿时现出了一张仿佛由碎片拼凑的僵白脸庞,昏黄的油灯下,这张脸上密布的缝线痕迹,诡异到令人心颤。
原本踱步在一旁消食的大白鹅便在此时忽然转头,猝不及防,鹅眼对上了这张脸。
“嘎——!”凄厉的鹅叫长鸣了起来。
鹅飞鹅跳,鹅毛乱飘。
东边的院子里,与宋家相邻的田家大娘不由得哎哟出声:“这宋家小娘子在做什么哟,大晚上的杀鹅?”
她端着个簸箕似乎想要凑到院墙边去探看,她丈夫连忙阻拦她:“你做什么?都说了她家晦气,你往那边看,不怕晦气传给你?”
田家大娘顿时讪讪:“这不是想着她家那鹅个头大,她一个小娘子一时间也吃不完……”
到底没敢提出要到隔壁去讨鹅吃这样的话来,还是心有忌讳的。
宋家西边的院子里,亦同样有人感慨出声,却是语带怜悯道:“这宋家的小娘子,自打去了浣洗房就越发地古怪了,如今连鹅都要杀,也不知她还能撑多久?”
浣洗房,倒是的的确确成为了宋辞晚最好的掩护伞,使得她也实现了一种另类的大隐隐于市。
宋辞晚安抚好鹅,随后埋头修炼,一夜无话。
一个人底气的来源可以有很多种,但实力一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不论如何,努力练功绝不懈怠,这是一定不会错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宋辞晚的生活开始正式步入了规律的三点一线中。
家、浣洗房、市场、家——这就是她的每日路线。
看起来庸碌、麻木而又枯燥,但实际上对于宋辞晚而言,这样的生活是繁忙、向上,而又充满乐趣的。
她将自己的时间排得很紧,戾气换寿元这个是每日必备,壮气丸也是每日一换,其余的基础物资同样每日必换。
至于某些特殊的气,这个却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
碰不到宋辞晚也不着急,现有的这些法术和功法够她学了,贪多嚼不烂,先把现在的东西学好了再说。
她重点还是要先收集到百年桃树枝和百年李树枝,这个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她已经知道要怎么才能获得了。
此外,她还瞄到了一个能够帮她挣钱的工具人。
第10章 寻找工具人
宋辞晚思量过很久,她其实有很多的挣钱手段。
生活化一点的,比如说制糖,比如说食盐精炼,又比如说浊酒蒸馏等等,都算得上是实施难度不大,又能快速以小博大的优质项目。
只可惜,这世道挣钱不算本事,拿得住钱才是本领。
不论盐酒还是糖,总之就一句话,不怕死的尽管大胆去碰!
宋辞晚觉得,自己是真没必要给生活制造难度,明明立志苟住,结果却非要去浪,这是图什么?
但是,她现在的的确确缺钱,有些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做。盐酒糖碰不得,总有东西能碰得。
这一日下工回家,宋辞晚又一次卖出戾气,换来寿元。
【你卖出戾气八两四钱,获得寿元八十年。】
今日入账寿元八十年,再加上前一段时间累积起来的,宋辞晚一共拥有了一千二百三十年的寿命余额。
这不是模糊数据,而是一种明确感应。
使用天地秤的次数越多,宋辞晚就能感觉到自身与其联系越紧密,很多东西她就能越发清晰地感知到位。
比如说寿命余额,又比如说天地秤内部空间中所包含的一切。
宋辞晚又例行卖出一份爆炒肥肠,换来一颗壮气丸,然后就在家中静等天黑。
大白鹅昂着脖子在院中疾走,宋辞晚坐在屋檐下,用手丢着玉米粒,大白鹅“嘎”一声接一口,每当接住,它都要欢喜地拍拍翅膀,显然对于这个游戏很是满意。
直到入夜,万家灯火在城中次第燃起,光影致致,点缀了夜的暗面,宋辞晚回到房间换了身黑衣。
她穿上黑衣,戴上缝线粗糙的人皮面具,最后罩上斗篷。
光阴夜遁逃施展起来,瞬息之间,她整个人就化入了夜晚的阴影当中。
大白鹅刚刚消完食,整只鹅正懒洋洋地趴在自己的鹅笼里,犹然不觉刚刚回房的主人其实就在它眼皮子底下,化成一缕夜风般飘了出去。
城南,柳泉街。
通明的灯火摇曳在星光点点的夜幕下,柳泉街的夜市繁华又喧嚣,有酒旗招摇,有舞姬回旋,有童儿奔跑,更有呼奴唤婢的豪客一掷千金……
“好!”
“来一个,再来一个!”
名为醉鲜居的酒楼门前,忽而响起一阵热闹的欢呼,却见那挑高的三层楼台前,有舞姬在旋转翻飞,那身姿窈窕曼妙,腾挪纵跃间直似惊鸿蹁跹,简直不是人间舞者,而仿佛是天宫仙子。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人们看得目眩神迷,又忍不住纷纷议论:“这不是寻常舞姬吧,听闻是琼华阁的女弟子,游历苍灵郡时被醉鲜居的人请来了宿阳。”
“醉鲜居可真是了不得啊,居然连琼华阁的女弟子都能请来,也不知琼华阁八大家,醉鲜居是不是也能请来一位?”
“这就痴心妄想了吧,上宗弟子,能请来三两位都是极为难得了,还想看八大家?要不今儿晚上回家去,叫你婆娘给你把枕头再垫高三寸?”
“去去去!怎么说话呢……”
人们哄笑起来,人潮涌动,醉鲜居的门槛险些被踏破。
却无人注意到就在醉鲜居斜对面不远处原来也有一家酒楼,这家酒楼也是三层楼高,五开间的门脸原也修建得宽敞大气,只可惜门庭清冷,就连那屋檐下的连排灯笼,如今都只点亮了一个。
凄冷冷的一盏灯,照着大堂内孤坐的一个人。此人名叫严含章,是这家鼎丰楼的主人,也是个读书人,更是个落魄的读书人。
严家的祖上其实阔过,甚至出过先天武者,在宿阳城内留下了不小的家业。
没奈何后人不争气,自打那位先天老祖宗死去,至如今不过十来年,这偌大家业却已是败了个七七八八,只余下这一家酒楼,还有严含章在苦苦支撑。
严含章也快要撑不下去了,他枯坐在大堂中,坐着坐着却是毫无征兆地猛一张口。
“咳!咳咳咳!”严含章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咳得泪花直冒,大堂内阴影摇动。
严含章只捂着胸口蜷缩在椅子上,像一条濒死自救的鱼,徒劳无功地弹动着。
“阿姐……”他口中喃喃,“含章怕是支撑不下去了,你在许家、你在许家好好活下去吧……”
话到这里,他从宽袖中一扯一扯,竟是扯出一段白绫。
严含章要在这大堂中悬梁自尽!他期盼自己死后能化身厉鬼,将所有觊觎严家最后产业的人啃噬入鬼腹中。生前无能为力,唯愿死后复仇!
夜风吹起,昏黄的灯笼在门外屋檐下幽幽摇晃。
光亮照不进这片阴森的大堂内,严含章将头伸进白绫结成的锁套中,足下悬空,一瞬间,窒息感铺天盖地,灭顶而来。
严含章:“唔唔、唔……”
他低估了死亡的痛苦,明明下定了决心要死,可等到死亡真正来临这一刻,他竟又本能地挣扎了起来!
有白光在眼前阵阵闪动,有灵魂似要出窍般撕扯飘摇,严含章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嘶吼:“啊!啊——”
他的头颅仰起,眼睛瞪大,暗红的血丝几乎将眼球撑爆。
垂死的挣扎中,他见到有一道如同烟雾般的黑影从身前房梁处飘落下来。
是、是什么?
那黑影似是一缕无形的风,又好似是一段有形的纱,在夜色中自他身前一绕,白绫断了。
砰!
严含章掉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可他却顾不得庆幸自己劫后余生,又或是懊恼自己没能死成。此时此刻,一切情绪都要为恐惧让路。他控制不住地手脚并用,一边连连往后退,一边颤声说:“你是、是什么?”
什么东西?什么人?又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
黑影飘动,向他逼来,有一段空灵飘渺,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吾为至公至正无名神尊,付出你的灵魂、财富、忠诚,你将获得所有。”
这、这……
严含章睁大了眼睛,被恐惧与混乱占据的大脑终于在这一刻清明一瞬,这个黑影说,付出灵魂、财富、忠诚,他将获得所有?
什么样的所有?包括复仇吗?
其实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输的了,就连性命他都不想要了,只是死后化鬼毕竟飘渺,反倒是眼前的机会若能把握得住,焉知不是一场转机?
浑身颤抖的严含章瞬间从地上跳起来,他说:“财富,我有、我有……”
他飞速从酒楼的前堂冲进后院,在昏暗的光线下,他冲到后院一间屋子里翻箱倒柜。
床底下、墙缝里、柜子夹层里……严含章一通翻找,翻出数个匣子,悉数打开后,内里空荡荡的是大多数,但还留了东西的几个匣子里却只见到银光闪闪。
归拢来后,这些白银约有三百五十两,还有这间酒楼的房契、地契两张!
严含章却又羞愧忐忑起来:“我、我通共只有这些了……可以、可以换来什么?”
黑影一直如影随形般跟着他,此时倏然一卷,匣内白银瞬间不见,然后有一只瓷瓶和一张陈旧泛黄、写有凌乱字迹的纸条落在匣中。
严含章颤手去拿,瓷瓶上有字:孕子丹!
他心口狂跳,险些惊叫出来。
第11章 纯净的愿力丹
孕子丹!
柳泉街,夜色中的严含章握紧了手中瓷瓶,一种后知后觉的狂喜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