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嗻。”玉柱暗暗松了口气,赶紧的领了旨意,起身出了御帐。
玉柱去了关押胤礽一党的营帐之后,当众说:“奉上谕,绑了格尔芬、阿尔吉善、左右二格,哈什太、萨尔邦阿……”
康熙下的旨意,含糊不清,只是叫玉柱去杀人,却没点明了要杀哪些人。
嗨,这还用问嘛,又是老皇帝的一次故意试探。
格尔芬和阿尔吉善,是索额图仅存的两个儿子了。
这两个家伙,和康熙有杀父之仇,肯定是逃不过一死的。
至于左右二格、哈什太和萨尔邦阿,都是胤礽的哈哈珠子,属于必杀之列!
“为何要绑我等?”哈什太察觉不妙,大声反问玉柱。
玉柱冷冷一笑,吩咐道:“堵上他们的嘴巴,免得胡言乱语,祸及家族。”
“嗻。”吕武当即接了令,带人上前,用大棉帕子,堵死了这些人的嘴巴。
没办法,既然玉柱选择了康熙这一边,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哪怕,从此把太子胤礽得罪死了,玉柱也必须迅速的把康熙的眼中钉,都给杀了。
骑墙派?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康熙为啥偏偏命玉柱来动手呢?
说白了,玉柱若是手软了,或是有异心,就该轮到他倒霉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才是王道也!
更何况,玉柱是靠着康熙的格外宠信,才沾到了兵权的边缘,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呢?
第264章 天大的赌注
见势不妙,格尔芬和阿尔吉善,都吓得尿湿了衣摆。
玉柱看见他们俩衣襟上的湿痕,以及抖成了筛糠的身子,不由暗暗一叹。
唉,这两个小子,既然敢掺合皇权之争,就应该有掉脑袋旳觉悟啊!
五年前,康熙杀了索额图,就是在警告赫舍里家的男人们,不要窜掇着太子干坏事。
可是,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偏偏不听,一直惦记着想翻盘。
既然种了因,现在是结果的时候儿了!
太子胤礽的哈哈珠子们,都被五花大绑后,倒拖着出了看押他们的营帐。
按照《大清律》的规定,杀满洲亲贵,必须经三司会审,由议政王大臣们定罪之后,再拖去菜市口明正典刑。
可是,康熙盛怒之下,起了杀心,玉柱自然是必须遵从的。
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想争夺皇权,就必须承受掉脑袋的人治后果。
没啥道理可讲的,老皇帝想杀谁,玉柱就必须杀谁!
不杀,就是不忠!
吕武找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战士,命令他们拿着大砍刀,挨个剁下了格尔芬和阿尔吉善他们几个人的脑袋。
人头落地之时,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战士们的手脸。
玉柱有理由相信,格尔芬他们的鲜血,也肯定会染红他头上的顶子!
康熙的手下,又不是无人可用了,为何偏偏下令玉柱抓人和杀人呢?
明摆着就是考验玉柱的立场,是否坚定嘛?
等玉柱带着首级去见康熙的时候,康熙的御帐内,人都走光了。
“差事都办妥了?”康熙斜歪在御榻上,有气无力的问玉柱。
玉柱待在康熙身边的时间也不算太短了,他自然看得出来,康熙对太子胤礽,还是有感情的。
毕竟,康熙真正从小养到大的那个儿子,就是胤礽。
胤礽出生之时,他的生母赫舍里皇后,难产而崩。
此所谓幼龄丧母也,格外的惹人怜惜!
另外,康熙擒鳌拜,夺回了皇权,索尼和索额图父子,确实先后出力甚多。
此前的三十几个年头里,康熙既当爹又当妈,亲手抚养了胤礽长大。
不仅如此,胤礽的庶子弘皙,也是康熙从小养到大的唯一皇孙。
至于弘历这些杂牌子的皇孙们,不过是康熙晚年之时,间隔着养了一段时间罢了。
除了弘皙之外,其余的皇孙在康熙身边的时间,长则二、三年,短则几个月而已。
弘历登基之后,故意不说弘皙之事,只强调说:朕自幼龄,仰蒙皇祖慈爱,抚育宫中。
没办法,皇帝耍流氓,神仙也无解!
只可惜,康熙活的太长了!
这就和一般人,活过八十岁之后,患癌症的机率,大涨了几十倍,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再深的父子亲情,在此消彼涨的皇权争夺之中,也被搓磨的差不多矣!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康熙给胤礽的待遇,几乎和皇帝无异了,只有少许的差异罢了。
说实话,康熙这种错误的安排,肯定会壮大太子的势力,方便其培植党羽。
父皇未崩,而太子已壮,这个才是康熙和胤礽之间,人伦惨剧的根源!
“回皇上,格尔芬、阿尔吉善……等人,皆已就地正法,奴才把首级都带来了。”
康熙情绪甚坏的时候,玉柱也不敢造次,只得硬着头皮称奴才,而不敢称臣。
万一,玉柱一语不慎,惹火了康熙,牵连着倒了大霉,那才是阴沟里翻船的得不偿失呢!
为了表达忠诚之意,玉柱故意把已经砍了脑袋的那些人,一个不落的依次点了名。
也许是玉柱表现的十分优秀,康熙忽然叹了口气说:“唉,你还是叫老爷子吧,我爱听。”
“嗻。”
“我欲废了胤礽,你怎么看?”康熙犹豫了片刻,忽然莫名其妙的问玉柱。
怎么看?玉柱能说,他知道废而又立么?
“老爷子,此乃您的家事尔,非外臣所敢妄言也!”玉柱的脑子又没有进水,就算是康熙主动问了,他也不敢掺合进去的。
“嗯,我就想听听你的心里话,说吧。”
没想到的是,康熙居然耍起了流氓,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玉柱故作犹豫之态,迟疑了半晌,这才小声说:“用汉人的话说,长辈动问,晚辈不能不答。跟您说件笑话儿,嘿,侄儿的阿玛小时候,特别淘气,经常惹我玛法生气。我玛法时常一边骂我阿玛不孝,一边拿着棍子追着我阿玛打。那个时候,我阿玛不懂事儿,一边跑,一边顶嘴,尽说些混帐话。”
“哦,什么混帐话?”康熙来了兴趣,就追问了玉柱。
玉柱扭捏着不肯说:“悖逆之言,晚辈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康熙逼得很紧,让玉柱没有丝毫躲闪的余地。
玉柱只得抑制住头皮发麻的慌乱,小心翼翼的说:“我阿玛当时太年轻了,不懂事,居然说什么,子无礼,父亦有过也。”
说完了这话,玉柱赶紧把头一低,等着康熙发怒。
受命抓人也好,杀人也罢,都属于皇帝下令之后的彻底执行。
这些事儿,只能算是初级程度的忠诚罢了。
但是,玉柱赌的这一把,就很关键了!
站队,并不简单,也分很多种。
但是,不管多少种站队,始终有一种是最为得利的。
那就是卓有远见的站在棋手的角度,充分考虑棋手的根本利益和感情问题。
在如今的大清朝,最大的棋手,必定是康熙。除此之外的人,包括玉柱在内,全是棋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说养了三十几年的亲儿子了,就算是养一条狗,长达十几年的话,也是当作不可或缺的家人了。
“嗯,你胆子不小啊,变着法的替逆子胤礽讲情?”康熙没有发火,语气也很平静,“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隆科多从小挨过很多次打。但是,隆科多打小就宠溺着你,好象从来没有动过你半根手指头吧?”
玉柱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分明察觉到了,巨大的杀机,有如泰山罩顶一般,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老爷子,侄儿只是举例一下罢了,说的也是家务事呢。您也说过了的,但讲无妨。”玉柱仗着刚刚表现良好,不至于被康熙误认为是潜伏着的胤礽一党,故意耍起了小无赖。
“哟,你竟然知道拿捏我的话柄了?”康熙不动声色的反问玉柱。
这个问话,简直就是个巨大的天坑,玉柱如果正面回答了,肯定会掉了进去。
“老爷子,我只知道,事君以诚。”玉柱涎着脸,挺直了腰杆子,故意提醒康熙,侄儿是您一手提拔的人呢。
“滚吧。只是,你立的功劳,全都一笔勾消了。”康熙还在气头上,盛怒之下没对玉柱下手,已经是看在他执行旨意不打半点折扣的忠诚份上了。
玉柱离开了御帐之后,心里却是丝毫也不慌乱和害怕的。
说白了,如果没有参与抓人和杀人,玉柱肯定不敢这么早就替太子胤礽缓颊了。
嘿嘿,等满洲亲贵们,不顾康熙的暗示,非要集体公选老八当太子之时,那才是对康熙掌握的皇权,有了致命的威胁呀!
玉柱才不傻呢,抓人和杀人,才立了多大点的功劳?
充其量,康熙也就是赏个一等男爵罢了。
等一废太子之后,老八势焰嚣张,熏天欲裂之时,康熙必定会后悔废了太子!
嘿嘿,历史上的张廷玉,就是靠着看穿了康熙的真意,公开支持了复立太子胤礽,从此就飞黄腾达,快速崛起于庙堂之上了。
等到老八被选为太子,康熙被顶住了腰眼之时,玉柱现在下的大赌注,至少也要翻好几倍的红利吧?
只是,玉柱万万没有料到,他在康熙的跟前,说得这番话,被后帐的一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忙碌了一晚上,外加半个白天,玉柱也觉得疲惫不堪了。
回到了他自己的帐内,匆匆的洗了澡,就抱着娇软的杏蕊,呼呼大睡。
因今日不归玉柱轮值,他睡饱了之后,惬意的享用了一番杏蕊娇美的身体。
事毕,杏蕊伏在玉柱的身上,娇声道:“爷,少奶奶给您生了个大胖小子,您还没赏奴婢呢?”
玉柱不由微微一笑,从京城出来后,他一直没有见着秀云。
等他带兵从西伯利亚回到木兰围场之后,还是康熙亲口告诉他的,秀云替他生了个七斤多重的嫡长子。
秀云既然已经有了嫡长子,她在佟家的地位,也就真正的稳固了。
得知了这个好消息之后,杏蕊已经停了避子汤,从此以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生儿育女了。
大户人家之中,主母的膝下有了嫡长子,乃是家门之幸也。
在这个时代,真正的顶级豪门之中,最怕的是,庶长子比嫡长子大很多岁,那就基本上要闹家务了!
玉柱不知道的是,为了给他的嫡长子起名字的事儿,隆科多和佟国维,正闹得不可开交。
过了几日,康熙吩咐返程之后,玉柱心里明白,就在木兰围场的布尔哈苏台行宫里,即将上演一幕大戏。
第265章 重头戏开场
到了布尔哈苏台行宫后,康熙召集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齐集行宫前,命皇太子胤礽当众跪下。
康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晓谕群臣:“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
玉柱手抚刀柄,立于群臣们的后边,冷眼看戏。
自从,玉柱帮着太子胤礽说了几句话后,康熙明显冷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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