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嘿,这又是一道送命题。
曹颐生的儿子,却是玉柱下的种,这属于是绝对的皇家禁忌,碰不得也!
“老爷子,我还要出去巡查呢。”玉柱找了由头,辞别了老皇帝。
凌晨,玉柱从乾清宫内下值之后,转头去了南书房。
南书房地方不大,占地仅为了三个小房间而已,所以,一直采取的是轮值制度。
这南书房,乃是处理国政大事的重地。以玉柱是御前大臣的身份,他要进南书房,也需要向侍卫亮明腰牌。
进屋之后,玉柱去拜见了今日总值的大学士李光地。
李光地望着玉柱,不动声色的说:“辛苦你了,刚回京,就忙的团团乱转。”
人在官场,听话不听音,等于是盲人骑瞎马,迟早要垮台。
玉柱一听就知道,户部衙门口,他给了刑部一个月饭银的事,已经传入了李光地的耳内。
“回中堂大人,下官刚上任的第一天,总不能被人家闹得焦头烂额吧?”玉柱并未正面回答,却把理由都说得一清二楚了。
刚上任,就碰见了越级上告的事儿,玉柱总不能自己陷进去,不能自拔吧?
李光地表示理解的抿唇一笑。
说实话,玉柱处理的恰到好处,分寸感极强。
官场之上,最忌讳的就是,把手伸进了上司的势力范围之内。
李光地是玉柱的乡试座师,反而不好当众说啥了。
随着李光地的一声吩咐,张廷玉和方苞,就被分到了玉柱的手下。
张衡臣,那是老熟人了,不必介绍了。
方苞,玉柱以前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头,却从未见过面。
史书上,对方苞的评价为:布衣宰相。
想想就觉得有趣,一位三朝元老,一位布衣宰相,如今都成了玉柱的直接下属。
没办法,玉柱虽然很年轻,却是南书房行走(大臣)。
而方苞和张廷玉,却都仅仅是,直南书房。
其中的区别,极为类似于,军机大臣和军机章京的关系。
南书房,名义上是书房,实际上,却是宰相办公的架构。
如今的玉柱,别看地位比李光地低了不少,却已经具备了分庭抗礼的实力。
南书房的三间房,李光地占了半间,玉柱占了另外的半间。
玉柱已经升了炕桌办公,方苞和张廷玉,他们两人的书桌,背靠背的紧挨着门边。
只是,玉柱刚坐下不久,就有侍卫来报,皇上已经登上了肩舆,正往乾清门外走。
于是,李光地赶紧领着玉柱,匆匆赶到了御门前。
再次来到御门之时,玉柱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再回首之时,玉柱已经有资格参政议政了!
鱼龙变幻,莫过于,立于天子驾前,共议天下大事!
只是,玉柱毕竟有些生疏,他本想站到后排去。
却不成想,李光地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袖口,并小声提醒说:“南书房大臣之班次,列于诸臣工之首也。”
玉柱秒懂了,好家伙,原来,康熙大大的提升了南书房大臣的地位。
从此后,有些机灵的马屁精,私下里就敢厚颜无耻的唤玉柱:玉相。
(ps:晚上还有一更。若是月票多,凌晨必有加更!)
第393章 猪头小舅子
御门听政,还是熟悉的那股子味道。
臣工们分别奏事,康熙根据轻重缓急,或当场拍板,或发交再议。
已经做了五十三年皇帝的康熙,处理政军事务,可谓是驾轻就熟。
玉柱虽为南书房大臣,毕竟资历尚浅,不问他,他不会主动发言。
散朝之后,玉柱想熘了。
结果,康熙却像是长了后眼睛一般,登上肩舆之前,澹澹的吩咐他:“只给假五日。”
回府之后,孙承运和一干旧部,已经等在隆府里。
孙承运一见了玉柱,便哈哈笑道:“兄弟,你可晒黑了呀?”
敢这么和玉柱开玩笑的人,已经极少了。
一旁的众旧部,全都陪着笑脸,无人应和这话。
玉柱还是老习惯,逐一和大家见了礼之后,这才坐到了主座上。
玉党小集团,人数不多,各人的位置,也不怎么要紧。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仅仅是暂时的状况而已。
以玉柱的盛宠和军功,迟早入阁拜相,到那个时候,才是玉党小集团真正崛起之日。
一别多日,大家也都想和玉柱说说话,结果,内书房里像是开了养鸭场一般的热闹。
玉柱也很理解大家的心情。
大家倒不是想要升官发财,而是担心在他的心里,失了应有的分量和位置。
任何一个小集团之中,话事者的心里,都会把众人分为三六九等。
这个等级划分,并不完全以官职或实权来定。
主要是,对玉柱作出决策的影响力问题。
开席不久,大家正在边吃边聊,玉柱的几个皇孙学生们,都来了。
“学生拜见恩师大人。”
弘昀、弘晊和弘曙,在玉柱的跟前,丝毫也不敢怠慢,行礼过后,全都垂着头,站得笔直。
在三个皇孙之中,弘昀和弘晊同岁,皆为十五岁。弘曙比他们年长三岁,已是十八岁了。
这些年,他们三个学生,其实是师祖汤炳代为教授的课程。
历史上,弘昀本是短命鬼,早该夭折了。
只是,玉柱说服了老四,让弘昀每天加大了活动量,而不再是关在屋子里,寸步不让动,这就等于是帮他续了命。
弘昀这孩子,虽然身子骨依旧很虚,经常生病。但是,和此前的走几步都要喘气,已经迥然不同了。
老七格外的喜爱弘曙,已经奏请立弘曙为世子,康熙也已经批准了。
因老五和玉柱是铁杆安达的缘故,弘晊张嘴恩师,闭嘴叔父,待玉柱别提多亲热了。
就算是玉柱离京赴了外任,由于孙承运和隆科多的暗中照应,老四、老五和老七,暗中走私盐茶的买卖,越做越红火。
朋友之间,志同道合,固然重要。若有重大的利益互补,那关系就显得尤为紧密了。
人性决定了,朋友之间相交,各取所需,方为王道。
玉柱毕竟是师傅,见了弟子们之后,便挨个考较了学问。
结果,身体最弱的弘昀,反而功课最佳。
上天是公平的,弘昀的身体不好,他闲得发了毛,读书也比别人刻苦的多。
皇孙们来问候玉柱的同时,顺便带来了各府的邀约。
关系不同,玉柱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只是,这么一来,他总共五天的假期,就被占用了三日。
隆科多也很有觉悟,反正是要走的,迟走不如早到。
早到一日,将军衙门的陋规银子和火耗银子,就早收一大批。
这一次出门,隆科多知道有海船可以帮着走私运输,也就很干脆的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免得太扎眼了,惹来诸多的闲话。
实际上,隆科多的贪婪名声,早就传遍了四九城。只是,没人敢当面告诉他罢了。
送走了隆科多和李四儿,又去老四他们几个的府上做了客,玉柱的假期,也就剩下了最后一日。
玉柱出门前,再三叮嘱秀云:“送往沁州吴府的礼,必须要厚。唉,我的座师他老人家,只图官职和虚名,却没捞几两银子,家里穷得叮当响。”
秀云抿唇一笑,蹲身道:“爷,您就放心吧,吴相国乃是您的会试座师,不管他老人家在或不在,送去沁州的四季节礼皆比他府,要多出五成以上的。”
玉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美酒和卤菜,去了头甲巷。
老十三就被圈在头甲巷,玉柱的老宅里。
玉柱在京的时候,老十三除了不能出门之外,吃喝玩乐,四季衣裳,样样不缺。
隆科多接任步军统领之后,因老四的拜托,老十三在头甲巷里,也没有吃半点苦头。
如今,玉柱又回来了。他故意选在假期的最后一日,才来与老十三相会,就是不想太过扎眼,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再次见到老十三的时候,玉柱觉得,虽然吃得好,穿得好,但是,老十三依旧比此前憔悴了许多。
唉,老十三生于康熙二十五年,比玉柱仅仅大了四岁而已。
但是,玉柱现在看见的老十三,彷佛五旬出头的老头一般,头发已经花白,腰也有些句偻了。
“请十三爷大安。”玉柱还和以往一样,恭敬的扎千,行了礼。
老十三缓慢的抬起头,见果然是玉柱,便笑道:“你回来了?嗯,晒黑了呀。”
唉,老十三不笑还好,他这一笑,比哭还难看。
玉柱心里有数,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安慰老十三。
“十三爷,可有些日子没见着您了呀。怎么着,酒量退步了吧?”
身陷令圄的老十三,何以解忧?唉,唯有杜康啊!
吴江摆酒菜上桌子的时候,十三福晋兆佳氏出来了。
玉柱定神一看,好家伙,兆佳氏和老十三大不相同,整个人收拾的异常齐整,显得容光焕发。
明白人之间,压根不需要多言。
男人,被圈禁了。如果兆佳氏整日以泪洗面,愁眉苦脸的,这不是故意给男人添堵么?
三个人重新聚首后,还是老规矩,各据一边,端起大碗饮酒。
玉柱心里明白,老十三被关得越久,将来越会感激救他出去的老四。
“十三爷,西边的准噶尔汗国,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等我立了军功,就向皇上陈情,保你出去。”
玉柱和老十三相交多年,他向来是不打诳语的个性,说一句,算一句,绝无虚言。
老十三闻言后,笑了笑,却摇着头说:“兄弟,多谢你的一番美意。唉,我已经不想那么多了。”
一旁的兆佳氏,知道丈夫做梦都想出去,重获自由。
但是,这么多年的煎熬之下,屡屡从希望到失望,老十三已经死了心,绝了望。
“玉柱兄弟,来,我敬你一碗酒。不为旁的,就为了你这份心。”兆佳氏很聪明的没有直接劝老十三放宽心,却用实际行动提醒男人,不能辜负了玉柱的一番美意。
老十三也许是被关懵了,脑子转得比较慢,隔了一会,他才醒悟过来,跟着举起酒碗,豪爽的说:“那哥哥我,就不和你言谢了。”
嗯,老十三的不言谢,那是真的记到了骨头里。玉柱信得过他。
玉柱想营救老十三出去,主要是,历史上的老十三,被关了几年后,就被悄悄的放了出来。
说实话,玉柱即使不出手相救,老十三也会被康熙释放出去的。
再说了,老十三圈禁于头甲巷之中,却莫名其妙的死了。康熙细究之下,绝对会怀疑到玉柱的头上。
康熙再心狠手毒,那也是针对的外人。他的几个儿子,包括老大、老二和老十三在内,都是宁可关到死,也没舍得杀。
只是,老四继位之后,把老十三在熙朝的活动记录,做了大面积的删除。
上一篇:末世天灾,抢艘航母当基地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