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以前,玉柱就主动做过帮倒忙的傻事。结果,不但没有得着人情,反而被所谓的好朋友,埋怨了很久。
从那以后,玉柱下定了决心,只要不是朋友主动求他,且把要求彻底的说清楚了,他绝不会主动去插手任何朋友的私事。
“你究竟想怎样?”邬思道也明白,吴征的身边多的是漂亮丫头,买不买那个给他送饭的村姑,关键是在他自己的身上。
吴征见邬思道服了软,不由仰起下巴,得意的一笑,说:“你这小子,人小鬼大,鬼主意特别多。上次,你给我出的那个主意,就很妙。你我毕竟是同窗,我也不想太过为难你,我身边还缺个磨墨的,每月一两银子,还管饭管住,怎么样?”
玉柱听懂了,敢情,这个吴征表面上为难邬思道,实则是冲着他来的。
没办法,玉柱越长越俊美了,漂亮得不像话,格外的惹人嫉恨。
玉柱还是没吱声,他就想看看邬思道会怎么处理此事?
“二爷,那个村姑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被人所折辱,那我一定寝食难安,良心遭到谴责。”邬思道长叹一声,冲玉柱长揖到地,诚恳的说,“我现在确实身无分文,还请二爷借一些银子给我,具体的数目不敢说死了,因为怕人出更高的价。”
人穷志短,邬思道急于借到钱,连贤弟都不敢乱叫,尊称玉柱为二爷了。
邬思道惭愧得要死,他白吃白住不说,还要找玉柱借一大笔银子,不管怎么说,都是得寸进尺的不知道好歹了。
但是,吴征的狠毒手段,邬思道实在是太了解了。
假如,邬思道不求玉柱帮了这个大忙,那位村姑必定会被吴征买去玩腻了之后,卖进那种肮脏之地。
“好,给你三千两银子,随便你怎么用,我绝不干预。”玉柱一出手,就是捅破天的大手笔,邬思道差点惊掉了下巴。
吴征气死了,怒道:“三千两银子?你拿得出来么?”
第63章 钱,拿来了
玉柱才懒得理他呢,他抬高声调唤来吴江,吩咐道:“你回去取银票来,交给邬公子。”
“是。”吴江对玉柱属于是典型的盲从,玉柱说啥就是啥,他从来不知道啥叫反对。
吴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还就不走了,偏要亲眼看着玉柱吹的牛皮,怎么戳破的。
邬思道万万没有料到,玉柱居然真的派人回去拿钱了。他呶嚅着嘴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丑话说出了口。
“我,我还不起这么多钱的。”邬思道此话一出口,玉柱反而满意了。
说白了,等的就是邬思道的这句话。
如果,邬思道不当面说清楚这句话,那就会被玉柱打入白眼狼的范畴了。
就凭邬思道对胤禛的了如指掌,别说三千两银子了,就算是三万两银子,玉柱都舍得给他。
钱能解决的问题,对于顶级权贵们而言,都不可能是大问题。
玉柱微微一笑,说:“我不缺钱花,你大可以慢慢的还。你若是中了进士做了官,这么一点点银子,十年都还不起么?”
邬思道想想也是,只要考中了进士,做了官,一年怎么着也有两百两的纯收入吧?
只是,邬思道做梦都没有料到,他的科举之路,异常之坎坷,屡屡不第。
吴江有个特点,脚程特别快,在佟家有个绰号:飞毛腿。
等吴江跑远后,玉柱把吴盛叫来,让他摆上茶壶和茶杯,又斟了两盏茶。
玉柱拿起一只茶杯,递到邬思道的手边,笑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来,先饮一盏碧螺春,润润嗓子。等吴江把银子拿来了,就去买了那个村姑回家。”
邬思道惭愧之极,又感激得要死,他颤抖着手,接过了茶杯,当喝酒一般,仰脖饮尽。
吴征看玉柱很不顺眼,原因也很简单。
以前,邬思道跟着吴征骗吃骗喝,吴征也挺照顾他的。
后来,吴征尽逼着邬思道帮他出坏主意,邬思道便疏远了吴征。
俊美近妖的玉柱没出现之时,吴征也懒得去欺负邬思道。毕竟是同窗,邬思道又太落魄了,整他没啥意思。
现在,玉柱完全没把吴征这个知县家的公子放在眼里,吴征心里憋得慌,瞬间起了争雄的斗志。
“居然敢拿钱砸人?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你若是能买了那个村姑到手,我的吴字从此倒着写。”
吴征说这种以仗势欺人的话,显然是信了玉柱拿得出三千两银子,便故意转换了角力的方向。
就算是吴征的亲爹吴知县,捞了再多的黑钱,也不可能轻易拿出三千两银子来,由着吴征去瞎胡闹。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三千两银子是个啥概念呢?
这个时代,朝廷缺钱花的时候,公开买官鬻爵。如果吴知县舍得花三千两银子,就可以打点好上司和吏部,买个知州都绰绰有余了。
而且,只要官场的资历足够了,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绝对可以买个知府同知了!
听了吴征的要挟,邬思道反而不慌了。吴知县这种土皇帝,也就是相对他这种草民而言罢了。
在京城佟家人的眼里,小小的七品知县,屁都不是!
“吴字倒着写,我压根就不稀罕。咱们赌一把,可敢?”邬思道故意装出心虚的样子,迟疑着说,“我若是买下了那个村姑,你输我三千两银子。反之,我输你三千两银子。不敢赌的话,就少鸹噪了。”
玉柱不禁莞尔一笑,真不愧是邬师爷呢,坑挖得好深啊!
“嘁,三千两?你身上有半两银子,算我输。”吴征很了解邬思道的家底,他不屑一顾的说,“要赌,就拿真金白银出来,搁在我面前,才算数儿。”
嘿嘿,邬思道等的就是这句气话,他随即扭头看向了玉柱,眼里满是企求的神色。
这么好玩的一景,玉柱自然不可能怂了,他当即笑道:“等吴江回来,便是了。”
有了玉柱明确的撑腰,邬思道胆气陡然一壮,仰起下巴,冷笑道:“三千两太少了,就赌一万两,可敢?不敢的话,你就回家抱孩子去吧。”
吴征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在这句容县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没人敢这么驳他的面子呢。
更何况,邬思道以前还是跟着吴征骗吃骗喝的小跟班呢。叔叔可忍,婶子不可忍!
不过,吴征并没有马上接腔,他斜睨着玉柱,冷冷的说:“等银子拿来了再说吧。”
邬思道太了解吴征了,这小子说出这种话,其实已经胆怯了。
吴知县就算是捞了再多的黑钱,也不可能让吴征拿一万两银子出来败家。
玉柱压根就没去看吴征,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邬思道的身上。
钱,真的不是问题,玉柱这里多的是。实在不够了,还可以派人去江宁将军府,找八叔庆泰借钱。
玉柱给了这么大的面子,接下来,就看邬思道的人品,是否真的值得信赖了。
很快,吴江就揣着银票,骑马赶回来了。
只是,令玉柱没有想到的是,吴江这小子是真的很机灵,他还带来了将军府的骁骑校玛尔泰及他的手下们。
玛尔泰,他可是正六品的江宁驻防八旗骁骑校,正儿八经的满洲旗人,署理江宁将军庆泰的心腹嫡系。
也许是吴江事先打过了招呼,玛尔泰和他手下的戈什哈们,虽然骑马而来,却都穿的是便服。
“二爷,小的拿来了两万两银票。若是不够的话,老玛说他还带着五千两呢。”吴江双手捧上厚厚的一叠银票,故意含糊其词的喊老玛,而不是玛尔泰。
玛尔泰,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旗人。
玛尔泰见玉柱向他看来,不由憨憨的一笑,说:“八老爷怕您亏待了自己个,特意命小的揣着银票备用的。”
这玛尔泰看着是个粗汉子,其实也是个聪明人。他故意不说清楚庆泰的身份,而以八老爷代替,就是不想坏了玉柱玩人的兴致。
玉柱忍不住的笑了,八叔庆泰这是真拿他当亲儿子看待了,咳,亲恩深得很呐!
第64章 杀官造反?
“玉露兄,银子拿来了,喏,这二万两,你都拿去花吧。”玉柱指着吴江手里捧着的银票,微笑着告诉邬思道。
钱,爷这里有的是,尽管敞开来花。
吴征整个的看傻了眼,他也是摸惯了银票的人,不须细看就知道,吴江捧着的银票货真价实,绝不是虚张声势的假银票。
这就和摸惯了钱的银行柜员一样,不需要亲手去摸,单看钱的颜色和厚度,就大致知道是多少钱了。
邬思道彻底傻了眼,大张和嘴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做梦都没有料到,就在穷困潦倒的没饭吃的当下,玉柱真的说到做到,居然舍得拿出两万两的巨资替他撑腰。
这份力挺的恩情,实在是太重了,简直压得邬思道,快要喘不过气来。
“既然是对赌,玉露兄的银子,既然已经拿来了……”玉柱一脸真诚的望着邬思道,有心提醒他,该去找吴征的麻烦了。
从头到尾,玉柱始终没用正眼夹吴征一下。因为,他不配。
邬思道猛然惊醒,事到如今,他绝不可能把玉柱的好意给糟蹋了,必须要和吴征赌到底。
“姓吴的,我的银子已经拿来了,二万两,一文不少。你若是觉得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嗯,你的银子呢,可否拿出来验一下?”
邬思道料死了,吴征别说拿出两万两银子了,就算是五百两,他也拿不出来的。
“你穷得没饭吃了,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莫不是偷来的么?”吴征虽然是知县家的公子,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摆在他的面前,他实在是按捺不住贪心,动了邪念。
站在一旁的吴江,暗暗冷笑不已,二爷故意拿出这么多钱来,就是想挖个深坑,引着吴征跳下去。
吴江比谁都清楚,只要吴征起了贪念,他就死翘翘了。
玛尔泰一直领着他的手下,默默的站着一旁,只当没有听见吴征想讹人的黑心话。
临来之前,庆泰叮嘱的很清楚,让玛尔泰一切都听玉柱的安排,不能打半点折扣。
在玉柱没有明确表态之前,玛尔泰打定了主意,索性闭紧了嘴巴,装哑巴。
邬思道怒道:“我好朋友当着你的面,借给我的银子,你竟敢污赖好人?”
“好人?我看你像是贼人吧?”吴征没看邬思道,阴狠的盯着玉柱。
站在玉柱的方位,恰好透过窗户,看见外面来了一群衙役。
玉柱看得很清楚,吴征方才扭头瞧见他的援兵来了,才说的狠话。
财帛动人心。玉柱的豪爽大方,居然惹出了吴征的贪念,这就很有点意思了!
玉柱那可是官场老油条了,他一看涌过来的几个衙役,就知道,吴征其实是早就想对邬思道动手了,他不过是正好赶上了这个关口罢了。
“谁是邬思道?”一名捕头模样的官差,手抚刀柄,凶狠的盯着邬思道。
这个吃人的社会之下,凡是被官差指名道了姓,准没好事儿!
“学生便是。”邬思道毕竟不是后来的那个老油条,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发虚,也来不及多想,硬着头皮承认了。
吴征就在现场,邬思道即使想躲,也绝不可能躲得过去。
“拿下。”那捕头把手一挥,他身后的衙役们,便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
扑在最前头的那个衙役,麻溜的抖开手里的铁锁链,轻轻一甩,便套住了邬思道的脖子。
“你们要干什么?”邬思道大惊失色,他做梦都没有料到,吴征竟然会对他下毒手。
“奉县大老爷的令,捉拿强间良家妇人,偷窃他人钱财的银贼!”那捕头一脸阴笑的瞪着邬思道,仿佛看见了小羔羊的饿狼一般。
“姓吴的,我不过没有帮着你出鬼主意,坑害那个大户……”邬思道急出了一身冷汗,反而被吓醒了,赶紧想反击。
然而,那捕头干惯了坏事,岂容邬思道胡言乱语?他当即从袖口内掏出了帕子,堵住了邬思道的嘴。
玉柱见了此情此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邬思道的腿,并不是先天残疾,而是被人打断的。
莫非,历史上打断了邬思道腿的仇人,便是吴征?
玉柱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听邬思道的话风,应该是吴征想干坏事,而邬思道没有给他当帮凶,从而惹恼了吴征。
嗯,这吴征的心思实在是歹毒之极!
读书人,一旦被打断了腿,落下了残疾,就再无科举入仕的可能性了。
邬思道的腿断了后,只能游走于各地州县衙门里当师爷,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
玉柱心里明白,吴征原本只是冲着邬思道去的,如今,只怕是连他也要一起整了。
谁叫他的大把银票,露出来了呢?
果不其然,吴征抬起手里的折扇,指着玉柱的鼻子,冷冷的说:“李捕头,恶贼的同党还在这儿呢,怎么不抓?”
李捕头很听话,他马上掉头望着玉柱,厉声下令:“来人,将贼子的同党,一体拿下。”
骁骑校玛尔泰毕竟跟着玉柱的时间尚短,配合并不默契,他又是个直人,并不明白玉柱想玩欲擒故纵的小套路。
“大胆,竟敢如此污良为贼,还有没有王法了?”玛尔泰也是想表忠心,他主动挺身而出,厉声喝斥吴征。
“哈哈,王法?既然你要和本公子说王法,那就听好了,在这句容县的一亩三分地上,本公子我就是王法。不服王法的,进水牢里享几天福,现在也都服了。”吴征得意洋洋的说了一大堆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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