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哇……”德库心里一急,一不留神,竟然将食物都吐了出来。
“回皇上,德库在君前失仪,此乃大不敬也!”玉柱转身跪到了康熙的桌前,再次恶人先告了状。
康熙其实早就看明白了,玉柱是故意想整德库。
不过,玉柱和内膳房的人,闹了矛盾,真正得利的却是皇帝。
其中的逻辑,勿须赘言也。
“依你看,应如何处置?”康熙放下手里的书卷,淡淡的问玉柱。
“回皇上,德库毕竟是老臣,应当从轻发落。奴才以为,就罚他每日试早晚两膳便可。”玉柱的提议,丝毫也没有违反章程之处。
康熙想了想,便说:“他算什么老臣?就罚他暂去洒扫处,扫几天树叶子吧。”
“嗻。”玉柱领旨后,把手一挥,侍卫们便一拥而上,将德库架了出去。
一旁的赵昌,亲眼目睹了玉柱折腾德库的全过程,心下暗自凛然。
好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中堂啊!
所谓的暂去洒扫处,实际上,只要没人提醒康熙,德库就要在那里扫一辈子树叶子了。
问题是,谁敢冒着得罪死玉柱的风险,跑去提醒康熙呀?
玉柱既不打,也不骂,更不吵架,仅仅是按照侍膳的章程,顺势就阴垮了德库,大大的立了威也!
等康熙史无前例的吃到了香喷喷的热菜,胃口不禁大开。
玉柱怕老皇帝吃撑了,不敢再给他夹菜。
老皇帝瞪了眼玉柱,却也知道,这孩子是真心为了他好,便没说啥,径直停了筷。
膳罢,老皇帝端起一盏香茗,信口问玉柱:“德库是怎么得罪了你?”
玉柱就把今天的事儿,既不添油也不加醋的说了。
“老爷子,德库得罪了我,倒在其次。他竟敢如此折腾御前之厨下人,绝非忠诚护主之辈。”玉柱虽然没有明说,意思却很明显。
德库的做法,若是激怒了厨房里的人,暗中想报复,倒霉的很可能就是康熙了。
皇帝,最怕的就是群臣合而谋朕。
其次呢,便是臣下斗法,殃及皇帝,这就太可恨了!
“塞勒,你去伺候德库上路。”康熙淡淡的作了吩咐。
“嗻。”塞勒也是康熙身边的老人了,他一听就懂,这是要贴加官,结果了德库的性命。
贴加官,就是用纸沾湿了水,一层层的糊住口鼻,让人窒息而死。
这种死法,向来是宫里弄死人的首选方法。
家属收尸的时候,既无外伤,亦不见血,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糊弄过去了。
离开清溪书屋的时候,玉柱发觉,沿途的太监和宫女们,都把脑袋垂得很低,不敢看他。
嘿嘿,他杀鸡给猴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赵高,他难道不知道那是鹿么?
但是,指鹿为马,试探的就是大家的立场尔。
明知道是鹿,却承认那是马,这便是站到了赵高这一边,和他成了一伙的。
玉柱是老官僚了,他只需要众人怕了他,乖乖的听话即可。
在玉柱的积威之下,到了那一夜,可以省多少麻烦事儿?
接下来的时间里,玉柱足足花了十天的时间,调整了内膳房的传膳规矩。
以前,皇帝传膳后,试膳太监们必须当着皇帝的面,挨个菜的试毒。
这实在太浪费时间了,也太没效率了。
玉柱呢,改变了这种做法。
厨下每炒出一个菜,就由两名侍卫、两名提膳太监和主勺的厨师,他们五个人各尝一次菜。
说白了,就是这五个人,组成了性命攸关的共同体。只要菜品出了毛病,五个人必须一起死!
玉柱向来都相信体制的制约力量,而不相信虚无缥缈的所谓忠诚。
菜品刚出锅就试毒,五个人一起盯着,再到摆上皇帝的跟前,时间至少超过了半个时辰。
若是真下了毒,这五个人肯定先出了问题。
玉柱小作改革之后,康熙终于放心的吃上了热饭热菜,胃口不禁大开。
当然了,玉柱并没有去触碰既得利益集团的根本利益。
德库的死,那是因为他得罪了玉柱,必须死。
大家该得的利益,依旧一文不少的落袋。
说白了,皇帝都默许内务府的人贪污,玉柱又何必多事呢?
玉柱一出手,就整死了伺候皇帝二十几年的德库,谁还敢给他下绊子呀?
宫里的规矩,向来都是,只要动了手,就必须往死里整,不能给仇人留下喘息反扑之机。
玉柱的雷霆一击,获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若是他心慈手软了,轻轻的放过了德库,大家反而会不怎么怕他了。
出畅春园的路上,玉柱碰见了魏珠的对食户,内御茶房的姑姑,哈达纳拉氏。
“请小中堂大安。”哈达纳拉氏毕恭毕敬的蹲身行了礼。
面对乱抛媚眼的哈达纳拉氏,玉柱只当没看见似的,淡淡的说:“罢了。”继续迈步往外走。
只是,哈达纳拉氏却小声说:“小中堂,奴婢过几日便要放出宫去了。”
玉柱依旧只当没听见似的,迈步走了。
宫里的对食,也就是太监和宫女们,为了彼此的生理或是心理需要,结成的假夫妻。
哈达纳拉氏确有几分姿色,不过,玉柱就算是再饿,也不可能去碰皇帝身边的宫女。
回到淑春园里,玉柱硬拉着只穿了比基尼的钱映岚,在水池子里,快活了一番。
四面都有的亲水台阶,发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巨大功用。
等玉柱带着钱映岚回到庆府之后,却见,府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嗯,玉柱现在成了膳房的总理,闻了钱味儿的商人们,怎么可能不来拜他的码头?
刚进二门,玉柱就听四喜家的禀报说,頔二奶奶又来找曹春借银子了。
嗯,因为逼迫宗室被杀一事,康熙彻底的厌了頔二奶奶。
今天,康熙还隐晦的提过頔二奶奶放印子钱的事儿。
说白了,这就是康熙的迁怒了。
宗室被杀,乃是天大的事儿,康熙又舍不得杀亲儿子,怎么办呢?
等四喜家的走了后,玉柱叫来贴身管事刘武,小声吩咐了几句,刘武便领命下去了。
頔二奶奶又借到了两千两银子,坐在马车里,心里正美滋滋的。
突然,马车停了,頔二奶奶掀起了车帘,朝外头一看,立时吓傻了眼。
赶车的,换成了个陌生人,并且把她带进了一座极其陌生的宅子里。
“丰儿,你快下去看看,这是何地?”頔二奶奶心乱如麻的催促丰儿下车。
丰儿还是个小丫头,她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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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没见过的狡猾
被逼无奈之下,丰儿战战兢兢的爬下了马车。
只是,她的双脚刚落地不久,两名蒙面壮汉冲过来,像捉小鸡似的,将她捉走了。
頔二奶奶吓得几乎停止了心跳,坏了,遇上歹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
頔二奶奶正在慌乱之时,就见,又来了两名蒙面大汉,他们驱赶着马车,进了后院。
这时,来了两名粗使婆子,她们两个钻进车厢里,不顾頔二奶奶的哭闹,硬是将她架进了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比较昏暗,頔二奶奶适应了一阵子,才赫然看见,有个年轻的男子,负手立于室内的正中央。
“玉……柱公?”心惊胆战的頔二奶奶,居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玉柱。
玉柱转过身子,盯着頔二奶奶,冷冷的问她:“你要那么多的银子,做甚?”
原本吓得浑身发抖的頔二奶奶,看清楚是玉柱之后,居然不怕了。
“不瞒柱公您说,曹家早就是个空架子了,卯吃寅粮,入不敷出。”頔二奶奶长吸了口气,颤声解释说,“姑母居然让我卖了嫁妆,贴补家用,您给评评理儿,这像话么?”
玉柱一阵无语。
这个时代,女人的嫁妆,都属于是个人的私产。
曹春的后娘,连亲侄女的嫁妆都盯上了,可想而知的贪婪啊。
“上次的事后,我怎么提醒你的,让你不许再放印子钱了。你听了么?”玉柱冷冷的质问頔二奶奶。
頔二奶奶点点头,小声说:“您的吩咐,我哪敢不听呀?来旺早就不许出大门半步了。”
玉柱深深的看了眼頔二奶奶,不愧是有名的凤辣子,不仅能言善辩,而且极擅察言观色。
不过,康熙既然厌了她,玉柱就没有太多的选择了。
毕竟,因为頔二奶奶放印子钱的事儿,导致了后来一系列事情发生,并让一名宗室黄带子,因此丢了性命。
皇族的血,不可能白流的!
也许是察觉到,玉柱的神色不善,頔二奶奶抑制住心里慌乱,忽然哭了,抽泣道:“曹頔不是人,府的烂女人,不管香的臭的,都往怀里抱。这且罢了,他居然看上了曹顺的妻妹,那个不要脸的尤二姐,勾搭着成了间……唉,丢死人了。”
玉柱暗暗好笑,他见过的女人之中,不乏绝顶聪明之辈。
若论灵活机变的演戏水平,眼前的这位頔二奶奶,居于第二,谁敢排第一?
情况是明摆着的。
玉柱若存善意,又何必,布置得如此诡异,且杀气腾腾呢?
頔二奶奶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她一看就知道,事情相当不妙了,甚至有性命之危。
不过,頔二奶奶的戏,肯定是白演了。
玉柱比谁都清楚,王熙凤那可是心狠手毒的同类,她即使哭了,也是假哭。
“在我的跟前,哭是没用的,你过来。”玉柱招了招,叫頔二奶奶靠拢过来。
頔二奶奶犹豫了一下,她也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生死就在玉柱的一念之间,便战战兢兢,瑟瑟索索,异常缓慢的挪到了玉柱的跟前。
玉柱突然探手,揪住了頔二奶奶的发髻,抬手就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刮子。
“哎哟,呜呜呜……”这一次,頔二奶奶真的疼哭了。
玉柱很不解气,又反手扇了一记大耳刮子,“啪!”頔二奶奶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了。
“贱婢,你为了点银子,什么坏事儿做不出来?”玉柱一想起,被康熙逼得甚紧,就气不打一处来,顺势抬腿,狠狠的踢了頔二奶奶一脚。
“哎哟……”从未挨过打的頔二奶奶,身子一软,伏地大哭。
玉柱蹲下身子,冷冷的说:“贱婢,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頔二奶奶立时吓得收了泪,捂住被打疼了的右颊,浑身发抖的说:“柱公,妾惹着谁了,竟然连您都护不住妾了?”
玉柱心说,好一个精灵古怪的王熙凤,敢情,她全明白呀!
“嗯,两条道任你选,一条是,你自己跳井里去,一了百了,将来还有个风光大葬的机会。另一条,喏,自己脱了衣裙,趴到床上去。”
令玉柱没有料到的是,頔二奶奶竟然从地上迅速的爬了起来,“哎。”迈步之间,竟然一头栽向地面。
出于本能,玉柱下意识的探手捞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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