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康熙哈哈一笑,说:“你来得正好,曹家已经服满出孝,曹寅上了折子,说是要给曹颙操办婚事了。”
曹颙和马氏的婚事,早就定了,只是碍着孙老太君的服丧守制,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玉柱明白了,康熙这是在暗示他,曹寅毕竟是老皇帝的哈哈珠子,应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嗯,福彭就给你带回去吧。”康熙突然的开恩,倒令玉柱颇有些惊喜了。
说实话,福彭再怎么说,也是玉柱的儿子。
带着福彭出宫之后,玉柱没有任何犹豫,径直回了庆府。
福彭毕竟是曹颐的儿子,曹春是福彭的正经姨母,把这孩子交给曹春来抚养,正得其所。
当然了,以曹春的精明,只要看清楚了福彭的长相,必定可以猜到,男人带着外头的私生子回来了。
果然,曹春看见了福彭之后,好半晌没有吱声,一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像极了玉柱的小野崽。
不管曹颐是什么样的女人,福彭都是玉柱的亲儿子。
当爹的,除非是丧心病狂之辈,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心疼自己的崽。
玉柱屏退了左右后,就把福彭的来历,详细的告诉了曹春。
曹春得知了底细之后,惊得浑身发颤,她做梦都没有料到,她的男人竟然色胆包了天,连平郡王福晋都敢偷。
更令曹春感到匪夷所思的是,皇上不仅知道这事,甚至还帮着玉柱养了几年的小崽。
这一下子,曹春彻底的没脾气了。
和曹春说不说实情,玉柱确实犹豫了好半天。
最终,玉柱还是决定,干脆说了。
夫妻一体嘛,只要玉柱把实情抖露了出来,曹春哪怕心里很不痛快,时间一长,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福彭的来历说清楚了之后,曹春就不方便采取捧杀的手段,把这孩子养废了。
捧杀,才是玉柱最担心的事情。
这年头,真正高明的嫡母,才不会把庶子当作是仇人呢。
不动声色的把庶子养成混吃等死,异常骄纵的废物点心,既突出了贤名,又让庶子威胁不到嫡子,何乐而不为呢?
亲姨母,把福彭养成了贾宝玉式的纨绔子弟,这就说不过去了呀!
唉,可怜天下父母之心啊!
曹春确实很生气,也很伤心。
但是,曹春仔细一想,这孩子若是被玉柱抱回了隆府那边,将来还有更大的麻烦。
家里突然多了个极像玉柱的小崽,玉柱必须要给庆泰一个合理的解释。
庆泰拈须听完了福彭的来历后,不由笑道:“我家正好缺男丁,老夫一直颇有些担忧。不料,天降鳞儿,这可是大喜事啊。”
身为老官僚,庆泰也是见过无数风雨的老油条了。
既然康熙都帮着玉柱养了几年的儿子,庆泰还怕个啥呀?
佟家人,谁的屁股底下没有点破烂事儿?
就算是庆泰自己,不也养了小戏子的外室么?
庆泰想了想,叮嘱玉柱:“此事还是不宜声张,你知我知即可。”
玉柱马上就懂了,庆泰的意思是,瞒着嫡母清琳。
毕竟是家里的丑闻,清琳又不是玉柱的亲妈,何必给她添堵呢?
福彭都两岁多了,肯定不可能记在曹春的名下。
因为,曹春若是再次怀孕了,这可是开枝散叶的大事,佟家的亲朋好友肯定都会知道的。
最后,索性由庆泰做了主,把福彭记在了康熙赏的贵妾白佳氏的名下。
这么一来,福彭是玉柱庶长子的地位,也就正式的确立了。
福彭成了妾生的庶子,对小铁锤的权益没有任何妨碍,曹春即使有再大的意见,也只能隐忍不发了。
换句话说,无论将来是继承玉柱的爵位,还是分家产的时候,身为庆府嫡长子的小铁锤,都可以确保分到最大的那块蛋糕。
至于福彭嘛,玉柱的爵位就甭惦记了。将来兄弟分家的时候,给他点银子和地,就可以打发了。
袭爵的儿子,占去绝大部分的家产,以确保正支嫡脉不衰,这是旗人从汉人这里学来的好经验。
以前,还是后金的时代,老虏基本上采取的是平分家产的态度。能干的几个儿子,大家把八旗给瓜分了。
大清入关后,迅速的汉化了,也学了不少儒家的精华和糟粕。
说句心里话,这个时代的男人,除了没钱和没权的底层草民之外,谁不好色?
玉柱带回来的野种,只要不影响到曹春和小铁锤的根本利益,家里就不会闹出大事的。
最怕的一种情况是,男人宠妾灭妻,或是要废嫡立庶。
这就直接威胁到了正妻和嫡子的根本利益了,家里肯定会闹得乌烟瘴气,各种丑闻齐飞。
老佟家里,隆科多的大哥叶克书和二哥德克新,趁着老头子佟国维还没死的好时机,捞了多少好处回去?
说白了,老佟家的形势已经异常之明朗了。
佟国维只要一咽气,隆科多就是一等承恩公了,没有任何争议的可能性。
偏偏,让叶克书和德克新气出内伤的是,玉柱的爵位已经是宗室爵里的辅国公了。
辅国公,入八分,其地位远高于民爵里的一等公。
按照大清会典的规定,民爵的一等公,充其量也就是和不入八分的辅国公大体相当了。
没办法,不能比,越比越气人!
隆科多捞了不少的黑钱,他压根就瞧不上佟国维积攒下来的所谓家底子,叶克书和德克新想拿就拿吧。
现在不拿,将来就没机会再拿了呀。
只要佟国维一死,隆科多继承了爵位后,老佟家肯定是要分家的。
庆泰是老五的门下,他自己又很争气,已经混成了刑部尚书。
客观的说,等资历混足了之后,到庆泰致仕之前,大学士的头衔,基本上算是稳拿的了。
玉柱又很孝顺,这些年来,他每年孝敬给庆泰和清琳的银子和各种物资,至少都在五十万两以上。
将来,隆科多怎么分家,庆泰还真没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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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不怕鬼,不信邪
宗人府的破事就是多。
老八的庶长女出生了,照例,宗人府应派员登门道贺,并将其女记入玉牒。
一般情况下,除了亲王、郡王和贝勒之外,只需要宗人府的左右二司理事官登门即可。
只是,老八是皇帝的亲儿子,又是多罗贝勒,这就需要玉柱这个右宗人亲自出马了。
玉柱带着宗人府右司理事官章理及一干僚属,坐轿去了老八的府上。
说来也是巧合,老八和老四比邻而居。
到了老八的府门前,玉柱的名帖递了进去之后,等了大约两刻钟,里头才传出话来,有请。
照道理,以玉柱辅国公的身份,贝勒府的典仪就应该出大门来迎接。
可是,老八的府上,却无人来迎接玉柱。
这下子可就尴尬了呀。
僚属们纷纷偷窥玉柱的脸色,都等着玉柱发飙。
谁曾想,玉柱仿佛没事人一般,招呼一声:“咱们进去吧。”就领着大家进了老八的府里。
别人不清楚,玉柱心里明白得很,老八已经是破罐子破摔,没所谓了。
毙鹰事件之后,康熙当众骂的那三句恶毒之极的话,将老八彻底的钉在了耻辱柱上,再也不得翻身。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知道了一个铁的事实:老八不可能是下任皇帝了。
客观的说,从康熙四十五年,玉柱中状元开始,一直到现在,玉柱从老八的身上,捞足了丰厚的回报。
老八摆出的冷脸,顶多是面子上不太好看罢了,玉柱又不会掉半根寒毛,有啥可尴尬的?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的邪乎。
当玉柱视尴尬为无物的时候,就轮到别人尴尬了。
照礼仪规矩,老八应该接见玉柱。但是,并没有。
玉柱得知了消息后,索性不进去了,负手立于王府的门房旁边。
“你们先进去把情况记录清楚了。”玉柱又不是孤家寡人,宗人府跟着他一起来的僚属,足有二十几人之多。
没办法,宗室太多了,必须找地方安置。
宗人府里,除了府丞和几个汉臣主事之外,哪怕是一般的笔帖式,也都由宗室出任。
玉柱既是宗室爵里入八分的辅国公,又是老皇帝钦点的右宗人,实权在握。不然的话,在宗人府里根本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嗻。”玉柱拿老八没办法,却可以收拾手下的僚属们。
大家都想等着看热闹,却又不敢违抗玉柱的吩咐,只得先进去了。
玉柱背着手,就站在门房的外头,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蓝天和白云。
大内紫禁城,玉柱早都看腻了,更何况是区区贝勒府呢?
玉柱就算是想看个稀奇,也不至于跑到贝勒府里来呀,圆明园不香么?
好家伙,玉柱往老八门房这里一戳,来找老八的官员们,一个个就尴尬了呀。
从玉柱的眼皮子底下过去,难道要故意装没看见似的,不去请安么?
玉柱出的馊主意,把老九打发去苏州监税,把老十赶去了五台山礼佛,等于是在刹那间,斩断了老八的左膀右臂。
再说了,老十四的侍卫们,都已经被玉柱杀了两个批次了,谁的脑袋比他们还硬?
“请柱爷大安。”这位是某王府的护卫,来给老八送土特产的。
“罢了。”玉柱压根就没回头,只用了两个字,就打发了来请安的人。
以玉柱的身份和实权,完全没有必要和这些小虾米一般见识。
玉柱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了,就要锤得老八痛彻心扉。
把老八打得越疼,康熙越开心,玉柱就越容易捞取更大的兵权。
站在战略高度看问题,必须承认,这是一个利益链条异常清晰的良性循环。
柱爷,就是这么一路冲杀到了今日之高位的。
每一个来老八府上的人,都乖乖的到玉柱的跟前请安,倒把贝勒府整成了辅国公府。
这一下子,轮到老八尴尬了。
老八正在屋里埋怨八福晋,他叹息道:“哪怕是再大的仇,今天是我长女洗三的好日子,又何必给玉柱难堪呢?”
八福晋被安亲王岳乐给惯坏了,她的个性异常之张扬,从小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臭脾气。
且不说别人了,老八惧内的恶名,连康熙都知道,已是彻底的洗不干净了。
玉柱其实是故意站在门房口的。
老八乃是谦谦君子,表面上肯定干不出太过出格的事儿。
八福晋就说不准了。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赐婚的话,康熙早就休了八福晋回家待着去了。
所以说啊,家有贤妻,无价之宝,这话一点没错呢。
看看人家四福晋,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夸她贤惠。
再看看人家五福晋,大方得体,心明眼亮,玉柱也乐意经常去讨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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