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可怜的严伯虎,已经被饿了好几天,哭得声嘶力竭,连嗓子都哑了。
若是再予刑求,只怕是要丢命啊!
玉柱故作沉吟,装出略有些犹豫的样子。
严世和已经吓的面如人色,却又无法辩解,只得频频磕头求饶。
“来人……”玉柱装出有所决定,要拿严伯虎下手的样子。
刘太清爱子心切,也顾不得钦差不问,她不许说话的基本原则了。
“禀钦差大人,民女有话说,高相成乃是奸邪小人,他故意陷害我儿……”
玉柱正等着刘太清出来露面呢,等她骂够了,这才和颜悦色的问她:“何以见得?”
独子眼看要遭遇灭顶之灾,刘太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把高相成和她之间瓜葛,当着严世和的面,全都抖露了出来。
严世和做梦都没有料到,嫁入严家十余载的仙妻,竟然还有一段如此曲折的情史。
周荃一边提笔速记,一边暗暗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从古至今,只要是男人,谁乐意妻子的情史丰富呢?
尤其是在这种礼教异常森严的大清朝,刘太清居然在婚前和高相成,有如此多的瓜葛。
严世和很难接受这个现实,禁不住气得浑身发冷。
玉柱心想,周荃的安排,确实替他省了不少事。
刘太清当着丈夫的面,说出了当年和高相成的“奸情”,正中了玉柱的下怀。
别误会,这个时候的奸情,并不是常人所想的滚床单。
对于名门闺秀而言,在这个礼教严苛的时代,哪怕是婚前和外男私下见面,就算是有奸情了。
说句心里话,刘太清的心机够深的。她竟然利用话术,诱骗高相成卖了祖宅,凑钱替刘家还债。
然而事后,刘太清却嫁给了她心悦的严世和。
当年的烂事被揭开之后,严世和整个的被惊呆了!
如此不守妇道的女子,严世和居然疼爱了十余年之久。
“贱妇!”严世和气得鼻子都歪了。
今天开堂问案的目的,就是要当着严世和的面,揭穿刘太清的老底子。
既然严世和当众破口大骂了,周荃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此案有原告,有物证,还有人证,在大清朝而言,已经算是证据确凿了。
尤其是,严家收藏的那些禁书,确有其事,并非故意栽赃陷害。
可谓是铁案如山了!
玉柱丝毫也不着急,他一边行文给江南学政,令其下札子革去严世和的功名。
另一边,周荃命人去暗示刘太清,他们全家都活不成了。
结果真如周荃所料,刘太清不舍独子丢命,主动求见钦差玉大人。
玉柱故意拖着不见刘太清,这就大大的增加了心理上的压力。
最终,在刘太清的再三苦求之下,玉柱才勉强答应接见她。
“玉大人,只要能救下小儿一命,妾甘愿做任何事情。”
人在屋檐下,谁敢不低头?
独子的小命,就捏在了玉柱的手心里,不愁刘太清不就范。
实际上,若是玉柱不插手的话,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下去,严家只会更惨。
玉柱显得很犹豫,刘太清的芳心大乱,走投无路之下,竟然开始脱衣裙了。
“你这是做甚?”玉柱异常惊讶的问刘太清。
刘太清苦涩的说:“只求大人饶了犬子一命,妾甘愿侍奉枕席。”
玉柱没有点头,反而问刘太清:“只救你儿子,不救女儿么?照朝廷的律例,逆案之下,女子全都要发卖入那肮脏之地的。”
这是事实!
在大清朝,为震慑谋逆的人们,逆贼家里的女人们,都会被踩入地狱里,再踏上好几脚,即使是死了,身子也脏透了。
只是,刘太清心里也明白,能救下独子,已经算是侥幸了,她安敢企求过多?
“唉,小女命不好,谁叫她生在严家呢?”刘太清此话出口后,显然已经明确放弃了女儿,而只想拯救儿子。
“先带她下去沐浴更衣,本钦差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程度,连臭气熏天的女人都碰。”玉柱摆了摆手,几个粗使婆子就进来,把罗裙半解的刘太清拖去沐浴了。
等刘太清被架走后,玉柱转到内室,却见刘太清的女儿,新一代江南第一美人严小清,泪流满面的瘫坐在地上,已是悲伤不可自抑。
必须承认,周荃的计策实在是太毒了,并且一环扣一环。
玉柱暗暗一叹,刘太清只保儿子,却弃了女儿的态度,显然已经击垮了严小清的心防。
平日里,严小清受的宠爱越多,这个时候心里的创伤就越大。
玉柱抬腿去了后堂,周荃蹲下身子,望着严小清,满是怜惜的说:“以你的姿色,眨眼间,便是艳名四播的花魁了。唉,江南这地界上,有多少佳公子,想要一亲你的芳泽?只怕是数不清了吧?”
经过周荃这么一提醒,严小清楞了半晌之后,随即脸色大变。
严家已经完了,刘太清也放弃了她,等着她的其实是众所周知的厄运。
在花街柳巷里,一只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那种卖笑的日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竹公,救我,救救我,求求您了,饶了我吧。”严小清哭倒在了地上。
周荃见火候已到了,便凑到了严小清的耳旁,小声叮嘱了一番。
严小清起初有些犹豫,却架不住被关在鸟笼里,每天接待生张熟魏的巨大恐惧感,只得含泪依了周荃的安排,被迫成了辅国公府的侍女。
那边厢,刘太清洗剥干净了,浑身上下香喷喷的钻进被子,主动来侍奉玉柱。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玉柱的主持下,江南的士林遭遇到了前所未闻的整治。
抓了近千人,抄了近百家,一时间,整个江南的读书人都处于瑟瑟发抖的恐惧之中。
玉柱的密折递上去之后,康熙当天就批了。六百里加急的上谕,很快就到了江宁。
根据上谕,严家人被整体贬为辅国公的家奴,其家产也都被康熙赏给了玉柱。
其余的江南名士们,杀的杀,关的关,卖的卖,玉柱丝毫也没有留情。
等刘太清恢复了冷静之后,才赫然发现,她的命运,相对而言,反而是最好的了。
因为,刘太清曾经十分熟悉的贵妇和贵女们,都成了烟花之地的摇钱树。
玉柱奉旨回京的时候,把严家人都带上了。
只是,刘太清的前夫,在写了休书之后,却被发交宁古塔的披甲人为奴。
回宫陛见之时,心情甚好的康熙张嘴就问:“小混蛋,可还满意啊?”
玉柱也知道康熙想问啥,便涎着脸说:“快活之极也!”
康熙禁不住的捋须轻笑出声,摆了摆手说:“你真够厚脸皮的,滚吧。”
第512章 进化了的老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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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柱回京后没几天,就接了旨意,新军扩大编制为六千人。
周荃专门来找玉柱,他笑吟吟的说:“东翁,您在江南抢了名士之妻,名声臭了大街。也正因如此,皇上也就越信任您,可谓是相辅相成啊。”
玉柱暗暗一叹,这万恶的社会,逼着他必须做恶,才能获得康熙更大的信任和重用。
必须承认,新军才是玉柱的命根子!
新军扩编后,仍为一协的编制,下辖五个步兵标、一个亲兵标及一個小型的炮队。
至于工程兵和骑兵,恐怕要等玉柱掌握了大权之后,才有可能配齐了。
天没亮的时候,玉柱就进了宫。
替老皇帝拉伸过右手后,玉柱抹了把额上的汗,笑嘻嘻的说:“老爷子,真的是好多了呀。”
老皇帝望着勉强可以握成一圈的右手,又看了看玉柱喜悦的笑容,不禁点点头说:“难为你了,确实是好多了呀。”
“嗯,你当户部左侍郎的日子也不短了,该轮换轮换了。”康熙暂时语焉不详。
但是,几天后,玉柱就被调去了兵部,任左侍郎。
与此同时,原任刑部尚书庆泰,调任黑龙江将军。
这就是朝廷的潜规则了。父子二人,只要有一人为兵部的堂官,则另一人必须出京他任。
兵部的管部阿哥是贝子老十四,这就意味着,康熙故意把玉柱摆进了老十四的地盘内。
如今,天下的兵权二分,八旗兵和绿营兵的兵制不同,朝廷的兵部只管辖全天下的六十万绿营兵的军政事务。
以前,玉柱担任偏沅巡抚的时候,有个兼衔就是兵部右侍郎。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玉柱送走了庆泰,又安顿好了家务事之后,乘轿去兵部报到。
兵部,就在东长安门的右边,北御河桥的南边。
在兵部衙门前,玉柱钻出了官轿。
差役们一眼就认出了玉柱,纷纷扎千行礼,齐声道:“请柱爷大安。”
“罢了。”玉柱迈着四方步,领着周荃、吴江和吴盛,踱进了兵部的大门里。
在差役们的引领下,玉柱进了属于他自己的公事厅。
在六部之中,向来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尚书和侍郎的公事厅,都是固定的。
兵部满缺左侍郎,在兵部的六个堂官之中,实权排在了第二。
客观的说,除了满尚书之外,就数玉柱最有权势了。
实际上,在兵部说了算的,只能是老十四。
比如说老十八吧,他没有管部,哪怕再得康熙的宠爱,也是个无权无势的混日子阿哥。
管部和不管部,有如天壤之别!
略作安顿之后,玉柱按照惯例,先去拜见管部的老十四。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玉柱刚过去,老十四第一时间就接见了他。
“请十四哥大安。”
“柱弟,我这人是个爽快人,咱们也都别藏着掖着了,既往不咎如何?”
“哈哈,柱弟,我没故意晾着你,挺奇怪的吧?”老十四走过来,很亲热的拉着玉柱的手臂,笑道,“方才,我又研究了一下天山的胡图斯山口之战,可谓是经典中的经典啊。”
“上次,我轻敌冒进,被困于镇远城附近。若不是你攻破了胡图斯山口这个天堑,我只怕有全军覆没之危……”老十四拉着玉柱站到了舆图的边上,开始分析上次作战的得失。
玉柱望着滔滔不绝的老十四,心说,这是莽夫转性了么?
在玉柱的固有印象里,老十四其实是个被惯坏了的大孩子,非常之任性和骄纵。
但是,今天的老十四,表现令人十分惊艳。
玉柱暗暗点头不已,只要老十四不当面撕破脸皮,他也乐得装糊涂。
结果,玉柱指挥的几次作战,均获得了老十四极高的评价。
中午,老十四命人叫来一桌子致美楼的席面,拉着玉柱推杯换盏,一直喝到下衙之时,这才尽兴而散。
客观的说,老十四现在的表现,极大的刷新了玉柱对他的固有印象。
回府后,玉柱和周荃商议了许久。最终认定,恐怕是老皇帝私下里,对老十四有所暗示吧?
只有这一个解释,才能将老十四的惊人变化,说得比较清楚。
未来之储君,心胸方面,就算是装,也要装出大度的样子。
玉柱和老十四之间,已经有好几笔血债了,他自然不可能信了老十四的鬼话。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一动不如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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