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如此雄伟的参天大树,只要玉柱放出风去,肯定有许多人攀附上来。
毕竟,傻子都知道,玉中堂的贴身侍婢,只要娶回去了,那还需要愁前程么?
正因为如此,玉柱反而十分头疼了。
寒烟想要嫁得好,丝毫也不难。难的是,男方另有所图,并不是真心待她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孰能无情?
寒烟跟在玉柱的身边,伺候了十几年,若是所嫁非人,玉柱的心里也不会痛快的。
回屋后,玉柱和秀云说了寒烟的事儿。
秀云想了想,说:“爷,请恕妾直言,寒烟的出身不好,正经的大户人家不可能瞧得上她。想娶她的,又恐怕心思不太纯正了。”
玉柱点点头,问秀云:“还请贤妻指点迷津!”
秀云笑眯眯的说:“我听人说起过,吴盛好象挺喜欢寒烟的。”
玉柱不太关注后宅之事,不禁皱紧了眉头,说:“我怎么没有听吴盛说起过?”
秀云吃吃一笑,说:“吴盛又不是嘴皮子利索的吴江,胆子也贼小,他怎敢和你提起这些私事?”
时至今日,吴江已是玉柱身边的大管事,而吴盛则是二管事。
“就怕寒烟瞧不上吴盛啊。”玉柱摇了摇头,有些不以为然。
玉柱毕竟是现代人的灵魂,他总觉得,脱离奴籍的自由生活,才是人人向往的好日子。
秀云轻声一笑,说:“伱呀,连身边的事儿都不关心,怎么当主子的?我可早就听人说了,吴盛的老子娘已经把寒烟家里的门槛条,都给踩烂了呢。”
玉柱听进去了,随即说:“那这么着,你抽个空,问一下的寒烟的意思,看看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秀云捂嘴一笑,埋怨道:“爷,我是什么身份?我找了她来问话,她笃定不敢说实话的。不然,就叫红梅去探探她的口气吧?”
玉柱点头允了,红梅干这种事情,正好合适。
自从玉柱晋升为文渊阁大学士后,他的专属公事厅,便搬入了内阁大堂内。
内阁大堂,位于文华门以南,协和门东侧,乃是内阁的正经办公场所。
按照朝廷的规矩,除了东阁大学士之外的所有大学士,不分满汉,皆在内阁大堂里的三间正堂内办公。
内阁里的论资排辈现象,极为严重。
玉柱作为资历最浅的大学士,分给他的位置,西晒十分严重。
也就是,日头偏西的时候,火辣辣的大太阳光,可以直接照到玉柱的书案上。
参加完御门听政后,玉柱跟在其余几位大学士的身后,往内阁大堂那边走去。
路上,马齐故意落后了几步,和玉柱走了个并排。
“玔卿老弟,今晚可有空否?”马齐小声问玉柱。
玉柱看了眼四周,见无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就点了点头。
马齐随即说:“王广福斜街的梅苑书寓,今晚不见不散。”
玉柱一听,就明白了,多半是马齐碰见了难事,想求他高抬贵手了。
这年头的权贵之间,彼此勾兑一下利益,乃是常有之事。
只是,马齐和玉柱都是内阁大学士,身份比较特殊,不方便公开见面,只能约到了梅苑书寓那种十分隐蔽的特殊场所。
马齐想求何事,玉柱一时还猜不出。
不过,事情重要到,马齐必须和玉柱当面才能说得清楚的程度,肯定就不是小事了。
(PS:加班中,没办法用笔记本码字,被迫用爪机,才码出来的,兄弟们先看着吧。)
第586章 抢乾隆的媳妇
天色全黑后,身穿便服的玉柱,乘坐普通的马车,抵达了王广福斜街的梅苑书寓。
马齐身边的贴身长随马七,见玉柱来了,赶紧上前扎千行礼,刻意小声说:“小的马七,请玉中堂大安。”
玉柱认识马七,就含笑问他:“你家中堂已经到了?”
“不瞒玉中堂您说,我家中堂早就到了,正等着您老呢。”马七丝毫也不敢怠慢,哈着腰,毕恭毕敬的做了回答。
玉柱点点头,淡淡的说:“那就前头带路吧。”
“嗻。”马七哈着腰,刻意落了一步,领着玉柱来见马齐。
马齐订的地方在二楼的最里边,玉柱进屋后,马齐当即起身,快步走到门前,笑着说:“玔卿老弟果然是信人也。”
玉柱微微一笑,马齐的称呼,其实是有点乱了套。
因为曾经联过宗谱的关系,马齐和玉柱的老丈人常德,算是平辈的兄弟。
不过,庙堂之上,向来都是达者为尊。
除非是首席满洲大学士的嵩祝,玉柱和马齐同为内阁大学士,不可能分出高低贵贱。
若是马齐强行以所谓的长辈自居,求玉柱帮忙的事儿,肯定无法谈下去了。
再说了,马齐虽然回任了武英殿大学士,却没有被安排管部。
众多周知,不管部的大学士,属于大学士里的二流货色。
反观玉柱,他牢牢的把持了户部的大权,乃是名副其实的财神爷。
毫不夸张的说,在钱粮的事情上,除了老皇帝之外,谁都要看玉柱的脸色。
想当年,翁师傅以军机大臣的身份兼任户部尚书,楞是把掌握了北洋水师和淮军的李合肥,卡得两眼直冒金星,却又无可奈何的干瞪眼。
落座之后,马齐很有礼貌的让了茶,玉柱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嗯,地道的六安瓜片。
六安瓜片,唐朝时称为庐州瓜片茶,本朝则为贡茶。
经典名著《红楼梦》里,提到六安瓜片的地方,多达八十余处。
一整套行礼如仪后,马齐笑着说:“不瞒玔卿老弟你说,今日相邀,实是有事相求。”
玉柱眨了眨眼,他原本以为,马齐会按照常规,先叫了美姬进来伺候着,等酒酣耳热之际,再说正经事。
谁曾想,马中堂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打算先谈事儿,再享乐。
“小弟愿闻其详。”江湖本无大小,各依身份定称呼,才是正道理。
“哦,是这么回事……”马齐一番解释后,玉柱这才恍然大悟了。
敢情,还真的是件捅破天的大事儿。
马齐的亲弟弟李荣保,现任察哈尔总管,驻于张家口。
也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也许是色迷了心窍,李荣保居然猥亵了察哈尔札萨克郡王的王妃,还被人发现了。
马齐说的遮遮掩掩,玉柱一听就知道了,说是猥亵,只怕是已经入了港啊。
这一下,可就捅破了天。
幸好,李荣保尚有几分理智,赶在苦主进京告状之前,及时派人回京,把事儿禀报给了马齐。
难怪,马齐这么着急,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敢约玉柱单独相会呢。
嘿嘿,这么大的事儿,以马齐如今的圣宠,他肯定是摁不下去的。
实话说,马齐颇有些眼力介,除了玉柱之外,求谁都没用。
大家都是庙堂上的顶级权贵,这么大的事儿,若想按下去,回报不可能小。
见玉柱没吱声,马齐就站起身,拱手道:“只求保住舍弟的性命,别的全凭吩咐。”
玉柱一听,马齐倒也是个大明白人。
马齐的意思是,只要是玉柱提出的交换条件,整个富察家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答应下来。
自古以来,想干成大事的人,就必须出手大方。
若是抠抠索索的舍不得出血,嘿嘿,还怎么救李荣保一命呢?
玉柱心里有数,马齐这是看明白了,他每天陪在老皇帝身边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
老皇帝知道了这种大丑闻消息,盛怒之时,伴驾的玉柱若是在旁边帮着说几句话,李荣保很可能就有救了。
所谓朝里有人好做官,核心就是,在老皇帝的身边,有人帮着说话,而且,老皇帝还听得进去。
马齐心里门儿清,玉柱不缺钱,身边更不缺美人儿,所以,他才让玉柱开条件出来。
玉柱想了想,就说:“我听说令弟有一独女,不仅冰雪聪明,而且花容月貌?”
马齐的老脸立时吓白了,结结巴巴的说:“不瞒老弟你说,舍侄女儿年仅七岁而已,尚在流鼻涕呀,哪里谈得上花容月貌?”
见马齐吓变了脸色,玉柱当即意识到,马齐肯定是误会了。
马齐误以为玉柱看上了年幼的富察氏,这当然是美丽误会了。
玉柱微微一笑,说:“犬子常盛,生于康熙四十八年二月……”
马齐肯定不是笨蛋,他一听小铁锤的生辰,立时眼前猛的一亮,小声说:“老弟伱的意思是,结成亲家?”
“然也!”玉柱琢磨了半天,始终找不到满意的交换条件,索性提前下手,把乾隆的贤惠老婆变成他的儿媳妇算了。
马齐喜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能和玉柱结成亲家,简直不敢想象啊!
只是,马齐多少还是有些遗憾,若是秀云的嫡长子小轩玉,那就更完美了呀。
由于联了宗的关系,马齐对玉柱家里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常盛虽然也是玉柱的亲儿子,但是,他的地位就远不如秀云所出的轩玉那么金贵了。
“玔卿老弟,既然你这么看得起舍侄女,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就替舍弟做主答应了,我们沙济富察氏绝无反悔之理!”马齐惟恐玉柱变了卦,索性把话说死了。
马齐不仅是李荣保的亲大哥,而且还是沙济富察氏的大族长。
“那就一言为定了!”玉柱知道马齐的担忧,也跟着把话说死了。
谈完了正事之后,马齐命人回府,拿来了富察氏的传家之宝,作为定亲的信物。
玉柱望着面前摆着的这只祖母绿的貔貅,心想,马齐还真的是很有魄力呢。
既然马齐做了示范,玉柱也让吴江回家去,拿来了一只扇坠,作为交换的信物。
至于,富察氏将来要参加的选秀女一事,马齐和玉柱都没提这事。
以玉柱和老佟家的雄厚实力,区区小事尔,何须多言?
交易达成之后,马齐轻轻的一击掌,立时从外头进来了几名歌姬。
玉柱向来对瞟姬木有兴趣,不过,既然和马齐结了亲,多少也要给面子的。
酒宴开席之后,当着玉柱的面,马齐搂了两个尚未破瓜的清倌,旁若无人的调笑着。
玉柱的旁边,也坐了个非常漂亮的女子,看头饰,就知道,也是尚未破身的雏。
酒过十余巡,起了性子的马齐,搂着两位佳人走了。
等马齐走了后,玉柱也跟着起身,迈步朝外头走去。
一直陪着玉柱的美姬,原本以为,今夜必定会被梳笼了。
却不料,玉柱将她视若敝屣,竟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回府之后,玉柱没有丝毫的睡意,索性便找来周荃。
两人一边品茗,一边对弈。
“东翁,马齐虽然重回了内阁,却是个空架子大学士,并无实权。您让常盛成为马齐的侄女婿,就算是今上知道了,也是无妨的。”周荃得知了玉柱和马齐结亲之事,满是欣慰的笑道,“轩玉就不同了,他的婚事啊,只怕还要看今上的眼色呢。”
玉柱点点头,说:“常盛没有雄厚的母族撑腰,他娶了马齐的侄女,并不犯忌讳。”
对于满洲权贵之间的结亲,老皇帝向来都很忌惮。
所以,选秀女的时候,老皇帝看似乱点鸳鸯谱的赐婚背后,隐藏着勿使众权贵合而谋朕的平衡之术。
马齐一族的沙济富察氏,并非是本朝的顶流权贵豪门。
尤其是,马齐站错了队,力挺老八当太子,被老皇帝打压了下去之后,他这一支的富察氏明显失了势。
原本的传言是,二马吃尽天下草。
现在呢,马齐空有大学士之名,马武也丢了内务府总管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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