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出于好奇,刘胜洪做过实验,罗刹人的12磅炮,重达四千多斤,至少需要十二匹挽马,才可以成功拖拽着移动。
唉,刘胜洪重重的叹了口气,大清的官道不够硬,这么重的火炮,根本无法在官道上快速的移动。
作为炮兵指挥官,刘胜洪心里很有数,大清的官道全是黄土路,晴天虽然灰尘比较大,倒也可以勉强用多马的方式,强行拖拽炮车前进。
若是雨天,这种12磅炮的车轮肯定会陷入到泥里。走几步路,就要无数人推拉着拽出泥坑,实际上,就等于是废物了。
不过,这种重炮,倒是可以摆到大沽口的炮台之上,用作要塞炮。
呵呵,要塞炮?这不过刘胜洪的幻想罢了。
因为,英军的一艘二级风帆战列舰上,至少有几十门32-64磅的重型舰炮。
重型舰炮,无论是射程,或是威力,都可以秒杀掉小口径的要塞炮或是野战炮。
淞沪会战时,常校长的几十万精锐嫡系部队,就是在倭寇海军的舰炮轰击和空中轰炸的联合绞杀之下,被消耗干净的。
实话说,常校长太迷信欧美的支持了,不顾军事常识的蛮干,最终只能吞下了大半个中国陷落的苦果。
客观的说,常校长与其把钱都砸去搞所谓的德械师,还不如购买三千架战斗机和两千架轰炸机。
那是淞沪会战,唯一可以打平的机会。
胜?是不可能胜的!
手头再次掌握了近两百门火炮,刘胜洪的心里自然是满意的。
不过,令刘胜洪感到十分不满的是,那些因为贪生怕死,而中途溜号的英国炮兵教官们,不仅没有被玉柱赶走,反而又被请回来,继续担任炮兵教官了。
“山长,学生不服。”刘胜洪怒气冲天的来找玉柱说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玉柱瞥了眼气呼呼的刘胜洪,不禁觉得很好笑,便招手叫他坐到了身旁。
“顺臣啊,你说的一点没错,非我族类,其心确实必异。”玉柱亲热的拉着刘胜洪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但是,有他们这些人的存在,就是我大清和大英关系友好的象征。把他们招待好了,吃了我们的,拿了我们的,肯定要帮着我们说话。这么干,大英帝国才会乐意把32磅,64磅的舰炮,以及十分厉害的风帆战列舰卖给我们。”
“顺臣呐,咱们和大英迟早必有一战,但是,不是现在呐。”玉柱轻轻的拍了拍刘胜洪的手背,温和的说,“你在讲武堂时,应该听我说过的。秦国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现在,咱们有很多方面,确实不如英国和法国。但是,咱们只要憋着一口气,励精图治,奋发图强,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会击败英国的海军,把整个太平洋和印度洋,都变成我们的内海。”
“落后,怕个啥呢?先学习,后赶超嘛。只要有志气,何愁千秋霸业不成?”玉柱站起身子,重重的拍了拍刘胜洪的肩膀,“顺臣啊,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你必须要懂啊!”
“好,王上说的太好了!”一直站在门口的蒋盛,情不自禁的击节赞叹不已,“总有那一日,我朝必能气吞万里如虎!”
“英国教官临阵跑了,才是正常的嘛。毕竟,人家只是来当教官的,万一冤枉送了小命,还担心没有丧葬费呢。”蒋盛的补充,令刘胜洪的眼前豁然开朗。
“山长,学生想通了,我一定好好骗……不,是招待好那些英国教官的。”刘胜洪毕竟是军方的高级将领了,大道理他岂能不知?
不过,就算是刘胜洪想通了,并不意味着炮兵协的弟兄们,都可以理解玉柱的一片苦心。
炮兵们普遍有情绪,玉柱肯定知道。不过,只要眼里还有军纪,就不怕闹出大事来。
“张北大捷,张北大捷……议政王率领新军,大获全胜,全歼逆贼允祯的三十万大军!”
“张北大捷,张北大捷……议政王率领新军,全歼逆贼允祯的三十万大军。”
正面击败了老十四的大军之后,玉柱故意拖延了三天,这才正式派人向京城露布报捷过去。
在南熏殿内轮值的马齐,接到了捷报之后,马不停蹄的递牌子,去向皇太后和小皇帝报喜。
听了捷报之后,母后皇太后原本一直揪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内。
“天佑大清哇!”母后皇太后念了句佛号后,心想,大事终于底定矣,柱儿不愧是老佟家的万里驹也。
“太好了,太好了呀……”小皇帝也顾不得召对的礼仪了,连声说好。
然而,短暂的高兴过后,小皇帝却垮下小脸,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老十四完了,确实可喜可贺。然而,玉柱越发的势大难制了,该如何是好呢?
若是老十四赢了,小皇帝必然速死,而且,肯定死得不明不白。
老十四真聪明的话,绝对不可能背上弑君的恶名。他只需要学着朱棣的做法,伪称小皇帝逃出了宫,不知所踪即可。
就算是,全天下的臣工都知道,小皇帝死于老十四之手,也不可能有确凿的证据嘛。
唉,玉柱赢了之后,小皇帝的日子,也很不好过啊。
多尔衮摔死之前,被顺治爷加封的头衔,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皇父摄政王”了。
从五岁半开始,小皇帝就进入上书房里,日夜苦读了。
在康麻子的特殊安排下,皇子们读的书,和腐儒们读的书,迥然不同也。
小皇帝心里门儿清,乱臣贼子的标准流程。
奉天子以令不臣!
霸府架空朝廷,总揽军国大权!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诏书不名,剑履上殿,开府仪同三司!
魏王加九锡!
丕贼篡汉!
一路想下去,小皇帝不禁冷汗猛淌,欲哭无泪!
哪里还有半分的喜悦之色?
不过,汉宣帝忍辱负重,最终诛灭霍氏的光辉事迹,同样激励着小皇帝,活下去,熬下去,忍下去,就有出头之日!
多尔衮不就是自己做孽,从马上摔下来,跌死的么?
“皇太后额涅,臣儿抖胆妄言,议政王劳苦功高,应晋和硕亲王,世袭罔替,升授辅政王。”小皇帝克制住想哭的感觉,把仇恨深深的埋藏于心底里,不仅不骂玉柱,反而主动替玉柱请封。
反正吧,小皇帝想得很通透,即使他不这么做,也必然会有马屁精上书的。
多尔衮当上皇叔父摄政王,就是某一群无耻的马屁精,集体上书的结果。
与其落于人后,不如主动出手,反而更容易迷惑住玉柱呢。
大行皇帝没有驾崩之前,慈康皇太后虽然一直无宠,但是,她在宫里掌权了几十年,有啥看不明白的?
小皇帝没有亲政,他的话,可以当作戏言,也可以拿出来借机发力。
“皇帝,你既有此心,那就当着议政王大臣们的面,说出你自己的心里话吧?”慈康皇太后的顺水推舟,瞬间就让小皇帝搬起石头砸了他自己的小脚。
看看,瞧着吧,皇帝都亲口这么说了,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玩权谋,并不是掌握了刀把子就行了,还需要有那个智慧啊!
董太师捏着一把王炸的牌,最后玩成了自爆,就是因为他蠢嘛!
玉柱的心思,慈康皇太后早就看明白了。
垂帘母后,看似异常尊贵,实际上,不过是撑个门面罢了,也出不得宫门半步。
一直待在宫里,和长期坐大牢,有啥区别?
再说了,慈康皇太后能够坐上垂帘母后的宝座,全靠了玉柱提兵撑腰呢。
将来啊,等时机成熟了,随便报个假死,就可以出宫随意溜达了呀!
以慈康皇太后和玉柱之间,多年的真感情,就凭她是新朝开国太祖之嫡亲姑母的名头,谁敢对她不敬?
哼,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呢!
缺银子花,可能么?
爱新觉罗家的江山?
嗨,得了吧,被老皇帝冷落了几十年的糟心日子,还没过够啊?
小皇帝当着议政处的八旗王公们,刚刚把想法说了,好家伙,殿内立时炸开了锅!
“玉柱本是外戚,怎么可以晋为和硕亲王呢?”
“是啊,康王说的没错,不入流的外室子尔,封亲王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世袭罔替,这也太出格了吧?”
“顺治爷曾有旨意,异姓不得封王!”
有人暗暗摇头不已,唉,这位贝勒爷,显然是读书太少了呀。
吴三桂、尚可喜和耿精忠这三位异姓藩王,就是顺治爷下旨册封的呢。
异姓不封王,其实是大行皇帝亲口说的话呀。
不过,大行皇帝还活着时候,玉柱就封了固山贝子。
固山贝子就算是再不入流,也是宗室王爵的最末一等嘛!
“玉柱就是活曹操,你们都怕他,爷就不怕他。有种,就让他只管放马过来吧,爷等着呢!”
正吵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哇,殿里的人,全都傻了眼!
有人比较机灵,已经夹着尾巴,悄悄的开溜了。
第995章 晋升辅政王
老十四被追得很惨,很惨!
身边的亲卫们,死的死,散的散,也所剩无几了。
老十四死活想不明白,后边的追兵,怎么可能一直死咬着他不放呢?
后边死咬着不放的吕武,却暗暗有些得意。
玉柱下过严令,只追老十四。
擒贼先擒王,只要活擒了老十四,或是宰了他,西边回来的八旗兵就是群龙无首的局面。
老八?
呵呵,和老四一样的,老八也不懂军事。
所以,整个第一镇,从来就没有分过兵。一万多龙骑兵,始终咬在老十四的身后。
老十四做梦也没有料到,他一直忘了扔掉的贝子顶戴,才是暴露身份的元凶之一。
另外,老十四胯下的战马,实在是太有特点了,竟然是青花骢。
为了一直缀在老十四的身后,吕武下了血本,每个哨探都佩备了一支单筒望远镜。
关键时刻,除了协统和标统之外的单筒望远镜,都被吕武收集了起来,给了哨探们。
第一镇的龙骑兵,是玉柱不惜血本,打造出来的快速反应部队。
每位战士,都是三匹马,每匹马都驮着几十斤黑豆。
呵呵,大草原上追击敌人,还缺草料么?
晚上,给战马喂几把黑豆补膘即可。
而且,每位战士,在决战之前,都携带了十天的干粮——加了不少盐的烙饼。
跑了两天,老十四察觉到追兵始终未见减少,这才意识到,顶戴出了问题。
然而,扔掉了顶戴之后,追兵还是未见减少。
老十四又换了匹普通的战马。
但是,追兵还是死死的咬住了他不放。
晚上休息的时候,老十四心里就觉得奇怪,追兵怎么这么神呢?
嘿嘿,老十四再聪明,他也料不到,新军的哨探们每隔一里地,布置五名哨探,其中一人带着单筒望远镜。
只要发现了老十四的踪迹,就鸣枪示警,指示追击的方位。
而且,整个第一镇,呈扇形展开,又从来没有分过兵。
想想看,老十四即使想连夜逃跑,也是不可能滴。
第一镇的包围扇面,以标为单位,宽达三十几里,中间的空隙全是密布的哨探,怎么逃?
这一次,玉柱就是想趁他病要他命,不亲眼看见老十四的脑袋,誓不罢休。
老十四的手下,无数次想阻挡追兵。但是,都被龙骑兵们的排枪,打得溃不成军。
不过,老十四不愧是康麻子的儿子,就在吕武即将发起总攻的当晚,他居然躲在草窝里,侥幸逃过了一劫。
等追兵们冲过去后,老十四赶紧捡了匹马,仓皇的逃向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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