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屠子
角落里还有啃食过的尸骨，黑港的地下世界经常用来处理一些失踪的人，他们的尸体往往最后会变成鼠群的食物。
“尊敬的大德鲁伊。”
“请跟我来。”
在阴暗的洞穴口，一个高达一米左右的巨大老鼠现身，它朝着萧伯纳微微俯身道：“万鼠王已经等候多时了。”
——颅鼠后！【万众一体】（挑战等级9）
一股肉眼不可及的瘟疫气息朝着萧伯纳靠近，还没接近他的身体，一缕缕自然的灵光便自动浮现，轻易地抹去化解了对方自带的瘟疫能力。颅鼠后的挑战等级高达9级，自带气势凶猛，可以视作为微弱的龙威，具备支配鼠群的力量，并且晋升后获得了一次访问【瘟疫】领域的机会。
这种晋升并不能让它掌握瘟疫领域的力量，而是化作一种持续性的被动，让周围的所有生物触发一次强制性的疾病豁免判定。
“带我过去。”萧伯纳缓缓道。
黑暗中亮起了无数双的眼睛，让人一眼望去密集恐惧症爆发，普通人看到直接就得吓疯，但是萧伯纳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因为感到畏惧的是这片地下世界庞大的鼠群。
哪怕是万众一体的万鼠王，主动现身邀请萧伯纳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肯定是有什么更加危险的存在，让它冒险主动接近一位天命传奇的大德鲁伊。
在人类不知道的角落里，颅鼠人在黑港的地下挖出来了一个更加庞大的巢穴。
萧伯纳踩着啃食过的骸骨前进，一路上是密密麻麻的老鼠，在他接近时一哄而散，一直到他走过后才敢畏畏缩缩地聚集起来。
越来越多的颅鼠人出现在了视线中。
它们就好像是人类卫兵一样，站立在道路的两旁，迎接着萧伯纳的到访，在他经过时十分谦卑地低下头颅。
“这支鼠群快晋升了。”萧伯纳暗自道。
当颅鼠人的规模达到一定程度后，它们的种族会发生进化，开启更高的智慧，并且它们控制的老鼠群，也会蜕变成为真正的魔法野兽。
不过鼠人文明难以崛起，诸神也无法接受，它们只能躲在阴暗的地下角落里。
主物质位面最强大的鼠人群在幽暗地域，它们潜伏在一片漆黑的深渊中，数百年来都没有踏足其他的地方。
很快。
一个巨大的洞穴出现在了眼前。
在萧伯纳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几乎有人类大小的鼠人，万鼠王并非是某个个体生物，它是一种非常奇特的集群造物，哪怕是萧伯纳杀死了眼前的这头硕大颅鼠人，其他的颅鼠人，甚至是一只大老鼠，也可以立刻变成万鼠王，只不过它的力量会迅速衰落。
万鼠王是以种族为群体诞生的集体意识，它随意随时转移到任何一个颅鼠人的身上。
“尊敬的大德鲁伊。”
“欢迎到访鼠穴。”
眼前的万鼠王甚至能够说通用语，它的目光看起来就好像人类一样聪明，在朝着萧伯纳谦卑地低下头颅后，很快一些颅鼠人便聚集了过来。
族群的力量可以给它一点安全感，德鲁伊对老鼠并不像其他野兽那么亲善。
“说吧。”
“你为什么想见我。”萧伯纳缓缓道。
这里笼罩着浓郁的瘟疫气息，颅鼠人的晋升路线似乎是访问了【瘟疫】领域，这对黑港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哪怕是在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里，一旦爆发大规模的鼠疫，那也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瘟疫是死亡的延伸领域，万鼠王要是打算晋升天命传奇，黑港少不了爆发一场大瘟疫。
面对萧伯纳的询问，眼前的万鼠王却并没有说话。
但是鼠群的集体意识却打开了一道缝隙，让萧伯纳可以切入它们的视野，甚至浏览这些鼠群的集体记忆。
一抹淡金色的灵光在萧伯纳的双眸中闪过。
一刹那间。
他的视角变得非常低，甚至可以说是匍匐在地面上，萧伯纳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体在颤抖，不，不对，是地面在轻微地颤抖，很快在这个阴暗的角落外，突然浮现起一抹耀眼的火光，四周的温度开始直线上升，不远处有老鼠濒死的惨叫声。
咚！咚！咚！
空旷的地下通道内传来一阵沉闷的回应。
紧接着是升腾起朝着四面八方扩散的火焰，萧伯纳看到了一个身姿妖娆的妩媚女子，她佩戴着奇特的蝴蝶面具，一步步地走在污秽的泥泞中，而在她的身后，一双粗壮的好似牛蹄般的大腿浮现，火焰在它壮硕魁梧的身躯上熊熊燃烧，赤红色的巨剑环绕着不熄的烈焰，伴随着它的脚步前进，整个地下通道内的老鼠都在成群的死去。
“巴洛炎魔！”萧伯纳的瞳孔微微眯起。
在这个逼仄的地下通道内，巴洛炎魔的活动很不方便，它说着恶魔语，发出一阵不满的抱怨，可是眼前的蝴蝶夫人只是一个训斥的眼神，便让它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恶魔赦令！
这是某些恶魔领主的恩赐，可以让人类也支配强大的高阶恶魔。
“当你听到我的召唤时。”
“便让黑港燃烧！”
“明白吗？”蝴蝶夫人的声音透着一丝刺骨的寒意，也许她也没有想到在这个隐蔽的环境下，还有一只幸存的老鼠在倾听她的话。
眼前的画面到此为止。
随着巴洛炎魔的靠近，这只老鼠也死在了它移动时燃起的火焰中。
万鼠王害怕萧伯纳，但是它更害怕隐藏在地下世界的巴洛炎魔，它需要有一股力量去对付它，而且燃烧的黑港也意味着大量鼠群的死亡，在群体意识的支配下，万鼠王开始寻找有能力对方恶魔的强者。
萧伯纳就是人选之一。
以万鼠王的思维模式，它绝对不止将这个画面共享给一个人。
“恶魔崇拜者！”萧伯纳缓缓道。
在暗渊的世界里，巴洛炎魔是最好的打手，它们在主物质位面掀起的破坏和毁灭远超其他恶魔，只要有一个巴洛炎魔现身，没有人及时阻止的话，大半个黑港都得化作火海。
只有恶魔领主才能命令强大的巴洛炎魔，之前看到的画面意味着已经有一个恶魔领主亲自下场了。
“我知道了。”
萧伯纳缓缓地点头道：“我会去处理。”
“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万鼠王的化身摇了摇头，随即庞大的鼠群钻入了四通八达的洞穴中。
它们会潜伏起来。
一直到这一场危机过去，鼠人种总有办法渡过一场场的危机。
“等一下。”
萧伯纳突然开口道，四周密密麻麻的老鼠瞬间转头，无数双暗绿色的眼睛望向了他，只见他缓缓道：“慎重使用瘟疫领域的力量。”
“万鼠王。”
“我不希望看到瘟疫波及无辜的人。”
“晋升并非只有这一条道路。”
萧伯纳的话透着一丝威胁，作为大自然的守护者，一旦瘟疫领域的力量开始蔓延，他也会考虑亲自出手解决它。
“我会认真考虑。”
“尊敬的大德鲁伊。”万鼠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鼠群集体意识访问的领域，跟环境和自身种族特性有一定关系，在黑港这样的地方，瘟疫是它最容易获得的延伸领域。
但是这个领域想要升级，那就必须牺牲其他人。
“我知道一个地方。”
“【瘟疫之城】圣-耶鲁。”萧伯纳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缓缓道：“如果你没有别的选择。”
“可以考虑去那里完成晋升仪式。”
“在黑港。”
“哪怕是我不动手，其他神灵的教会也会清除你们。”
万鼠王的实力介于伪传奇之间，它这样的存在想要晋升天命传奇更难，群体意志的晋升是族群的进化，除了东方国度那个传说中的瘟疫之城，萧伯纳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地方适合它。
要是它真的在人类社会散播鼠疫，又或者是在自然界的其他地方散播瘟疫，萧伯纳都会亲手解决它。
“【瘟疫之城】圣-耶鲁。”
万鼠王低吟了一声，随即消失于黑暗之中，群体意识是很难判断思维模式的，在还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它们会很慎重地考虑。
至于萧伯纳的目的，他只是想要扔一个东西进去探探底。
当生命的力量旺盛到一定程度，超出世界法则承受的限制时，那也是一种瘟疫。
“黑港的局势，越来越有意思了。”萧伯纳轻笑一声。
这不是他的主场。
更不是他的舞台。
萧伯纳很好奇北地诗人莱恩-希伯特是否知晓这一切，又打算去如何的面对。
登神之路不是那么好走的。
这一切都只是开胃菜，至少在神灵的代言人和恶魔领主的真身出现前，这一切都只是开幕仪式的表演罢了。
主角不是萧伯纳，他只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过客。
……
第8章
迷雾舰队！香料群岛！
黑港。港口区。
当萧伯纳从下水道里面出来时，时间已经是凌晨左右，不知道何时远处的海面上升起了一片迷雾。
此刻的港口区非常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巡逻的士兵也有点困顿，几个守卫拿着武器靠在墙壁上打盹，黑港的强盛已经持续了数十年的时间，作为一个重要的贸易中转点，这里要比其他的地方更有秩序。
一阵乌鸦的刺耳叫声突然响起。
正准备返回神殿区的萧伯纳突然停下脚步，随后转头望向了海港的一处桅杆上，一头漆黑的乌鸦盘旋落下，然后将暗红色的双眸也望向了萧伯纳。
不对劲！
几乎就是在萧伯纳的感知向他预警的瞬间，突然间海面上的迷雾朝着四面八方散开，一艘漆黑的巨大战船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海平面上，它调转船头炮口瞄准了黑港的港口，伴随着沉闷的巨响和刺耳的尖啸，一发发的炮弹宛如流星般发射了过来。
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直接惊动了整个城市，伴随着燃起的漫天火焰，这艘漆黑的巨大战舰仅仅是一轮的炮击就完全摧毁了港口区的灯塔。
一颗炮弹就落在了萧伯纳面前不远处。
轰！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扬起的尘土碎石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这时萧伯纳也反应了过来，他轻轻地抬起了手掌，伴随着掌心握拳，一股无形的飓风环绕着他的躯体形成，激射而出的碎石和尘土直接被旋风卷起，当萧伯纳摊开手放下时，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杀伤力。
——迷雾号【传奇海盗船】【超大型魔法船】？？！
此刻海面上笼罩的迷雾已经散去了大半，在那艘巨大的漆黑战船后方，出现了更多挂着各式各样骷髅旗帜的海盗船，密集的炮击直接将黑港的港口区洗地了一遍，到处都是爆炸与火焰，港口的守卫瞬间伤亡惨重，只有一个高阶战士顶着漫天的炮火轰击冲了出来。
“西蒙-达尔贡！”萧伯纳的双眸眯起，一发炮弹再度飞向了他所在的位置。
咻！
轰！
萧伯纳的身影瞬间抬手，伴随着飓风领域的力量涌动，那枚炮弹直接在靠近他之前就在半空中被引爆了。
“迷雾海之王！”
“他为什么会突然进攻黑港？！”萧伯纳不可能认错对方的旗舰，主物质位面里传奇级的魔法战船数量并不多，而可以操控迷雾，在迷雾中潜行的就只有那么一艘。
明明外表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木质战船，可是射击的火力网却几乎达到了二战的级别。
这肯定是【迷雾海之王】西蒙-达尔贡的舰队，整个主物质位面没有其他的海盗麾下会有这么恐怖的火力。大航海的时代结束后，主物质位面的海盗王数量锐减，尤其是当初试图以‘海盗’神职封神的强者失败后，就更没有多少传奇强者加入海盗的阵营了。
西蒙-达尔贡是为数不多仅存的海盗王之一，他支配着海外的迷雾群岛，因为跟东方国度有所往来，他还会航行香料群岛的航线，在东西方文明的同时加持下，他的舰队火力甚至比王国的正规军还要猛。
远处的海面上。
一个彪悍魁梧的蜥蜴人瞭望手从桅杆上一路滑了下来，它表情恭敬地走到了船长室前，兴奋道：“头儿。敌人已经溃不成军了！”
“我们要登陆吗？”
在蜥蜴人的面前是一个佩戴着船长帽的中年男子，精致的胡须扎成辫子，他是西蒙-达尔贡的大副，迷雾群岛的统治者已经很少亲自露面了，这一次的行动是由他的副手负责的。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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