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星者 第562章

　　如果祂放弃【诡术】的力量，倒是可以斩断这些精神污染，可是那样做损失太大，苏恩的神性本质也会流逝。

　　萧伯纳最终选择正面承受污染，同时夺取苏恩的领域和神性。

　　用打怪来比喻的话，苏恩的降临体被斩杀后，掉落出来了一块腐化的神性血肉，里面包含了诡术、灵能、血肉、疯狂等等的领域，以及苏恩的神性本源，萧伯纳扔掉这块腐肉，又或者是直接烧掉，就没有任何的精神污染，但是也无法得到其中的神性本质。

　　祂必须吞噬这些神性，才能得到其中的本源法则，可是祂也有承受精神污染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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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日常！疯狂之神！

　　温暖的海风拂过黑港的港口区，一群海鸥掠过平静的海平面。

　　时间进入了第五纪元时代1008年3月上旬，当年北地诗人莱恩-希伯特掀起的动荡好似是很遥远的记忆，时间修复了黑港留下来的伤疤，也让这里的一切重新繁荣起来，往来的商船航行于热砂港、恐龙之岛、龟岛等地，随着经济的繁荣黑港的一切也再次重启，当年倒塌的术士学院高塔也在去年重新建立，只不过这一次人类术士的数量变多了不少。

　　“这里就是黑港吗？”

　　“那个是蒸汽魔法船？”李维斯-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四周的人们很注意跟他保持距离，哪怕他是一个面容慈和，看起来非常友善的苦修士。

　　黑港的繁荣在重新恢复，除了那些冒着滚滚蒸汽的新型魔法船外，偶尔还能够看到悬浮的飞艇，那是比较危险的造物，因为上面的大气球非常脆弱，哪怕是有魔法的加持也很容易被破坏，只有传说中的陆地飞舟（浮舟）不害怕常规的攻击，因为上面有反重力的符文法阵。目前这样的飞行工具大部分是由商会势力、贵族财团和教会组织把控，用来运输一些比较昂贵的货物。

　　李维斯-肯搭乘的是一艘普通的北地商船，用的还是以前的老风帆，他是来自北地的多贡王国，一位强大的武僧，信仰受难之神，也是铁群岛之战的幸存者。

　　随着苏恩夺心魔的失败，饱受战火的北地也渐渐恢复了一丝平静。

　　“这个世界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李维斯-肯轻轻一跃跳下了甲板。

　　过往的行人看了他一眼，不由主动地让开一条通道，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于引人瞩目了。

　　李维斯很英俊。

　　有着一点东方化的面孔，黑发黑眸，脑袋并不是光头，而是有点一两毫米的头发渣子，身上是很普通的破旧行者长袍，外露的手臂上是一条狰狞的纹龙，但却并非是西方巨龙，而是东方国度的精魂龙。

　　从左肩一直到右边的肩膀，盘旋的狰狞纹龙栩栩如生，在靠近手腕的位置是精魂龙的尾巴，而另外一边则是探出的龙爪。

　　“又来了一个狠角色？”

　　在码头区的角落里面，一个叼着烟斗的阴冷男人抬起头来，凶悍的目光，嘴角有着刀疤，凝视了一下李维斯的身影，沉声道：“让下面的人警醒点，不要去招惹这些外乡人。”

　　这段时间，来自其他地方的过江龙不少，一看都是很不好惹。

　　“去禀告红妖精大人。”

　　“黑港又来了一个厉害的人物，不知道是不是传奇。”这个中年游荡者低声吩咐道。

　　事实上。

　　在李维斯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不远处的高塔上，一位妙曼妩媚容貌艳丽充满诱惑气息的高挑女性便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红妖精在黑港经营的一切已经有数年的时间，当年那个名不经传的流莺如今已经变成了黑港地下势力跺跺脚地动山摇的大人物。红妖精如今已经有三十五岁了，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已经是处于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阶段，毕竟人类的平均寿命还是五十多岁的样子。

　　可是岁月却并没有在红妖精的身上留下哪怕一丝的痕迹，她依旧年轻妩媚妙曼动人，甚至是比当年更加美丽更加充满诱惑力。

　　“姐姐。”一个同样年轻活力的少女浮现，面容很年轻，但神色有一丝少妇的妩媚流转，轻声道：“最近黑港来了不少外来者。”

　　“是因为破碎群岛的奇迹吗？”

　　红妖精的目光平静，轻声道：“只要他们不在黑港捣乱，那就不用去管。”

　　在那位阁下的恩赐下，她得到了长生不老的能力，一路晋升成为高阶职业者，掌控着黑港的一部分地下世界。红妖精秘密控制着一个上百人的情报网络，打探收集着西海岸周边的情报，那些早年幸存下来的流莺，如今大部分都已经晋升游荡者和魅影刺客。事实证明，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完整的传承体系，刻苦的训练，就连卑贱的流莺都能踏上职业者的道路。

　　“血寡妇最近前往了海外地区。”这个有着少妇妩媚的少女低语了一声。

　　“不用去管她。”红妖精微微点头道：“我们跟黑鸦镇还是明面上的合作关系，只要不涉及一些禁忌，都不用去管。”

　　没有永恒的盟友，但是有永恒的利益，利益驱使着人们坐下来合作谈判。

　　港口区。

　　“对不起！”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碰到了李维斯的后背，然后不经意间，他破旧的行者长袍滑落一节，一头展翅腾飞的凤凰纹身浮现，看起来栩栩如生，让附近的人都不由表情惊讶，看了一眼便有点害怕地挪开了视线。

　　“蠢货！”

　　“谁让你派人去试探他的底子了？”一条小巷内，某个帮派小头目发出谩骂声。

　　街道上。

　　李维斯捏住了那个年轻人的胳膊，痛苦让他发出求饶声，在阳光的照耀下，李维斯的身体好似闪耀着一丝光芒，引得附近的无数人侧目，一头狰狞凶悍的精魂龙纹身绕肩而过，纹在了左右两边肩膀的位置，后背上则是一头栩栩如生的展翅凤凰，他的胸前则是青松与仙鹤的纹身，基本上整个上半身都已经纹得差不多了，看起来非常的震撼。

　　“下次注意点。”李维斯眉头蹙起，但最后还是放走了这个年轻的游荡者。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者长袍，遮住了身上那极为醒目的纹身图案，自从晋升纹身武僧开始，他就已经习惯了人们的瞩目，他也将其视作为一种修行。

　　“精魂龙、凤凰、仙鹤……”

　　“果然是个狠角色！”不远处的阴影中，一个消瘦的身影渐渐隐去。

　　最近黑港来了很多强者。

　　李维斯这一次的游历有着自己的任务，他看了一眼远处角落里的小巷，朝着黑港的贫民区走去。

　　他最终的目的地是禅达。

　　不过在这之前，教团还要清理掉一个叛徒，有一个高阶修士被恶魔腐化了，他沉溺于恶魔的诱惑，追随邪恶的红袍女巫-安雅，并且被暗渊的魅魔控制了心智，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酒色之徒。

　　破碎群岛最近出现了一个半位面的裂痕，据说有人进入了上古时代的战场，拿到了一些很强大的上古奇物。

　　这件事情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也引来了不少其他地区的强者。

　　不过李维斯并不是为此而来，但是显然一部分人将他视作为潜在的竞争对手，毕竟一个满身都是纹身的武僧太过于醒目，看着就是一副社会大佬的模样，哪怕是他慈眉善目，也比很多帮派的首领更加震慑人。

　　黑港的人口增加了许多。

　　随着奴隶制度渐渐退出历史舞台，大量获得自由的奴隶、农奴都逃亡到了其他繁荣地区，黑港的人口也增加了将近一半。

　　黑色君王也在发生变化，祂变成了暗中支持专政集权独裁的存在，似乎有很多新兴的资产阶层成为了祂的信徒，哪怕是财富女士都无法竞争过祂，奴隶制度渐渐成为历史后，黑色君王没有变得虚弱，相反日渐强大了起来。也许是一种彼此竞争的妥协，哪怕是在黑港区域内，也出现了一些黑色君王的信徒活动，不过他们大部分都是社会上位阶层，掌握着一定的权力与财富，同时还有不少新兴的工厂主。

　　他们追逐权力，将其视作为获得财富的一种工具。

　　文明的发展带来了社会阶层的割裂，这种矛盾冲突在日益加深，但是随着生产力的解放，所有人的生活也都在变好，这一定程度缓和了社会的矛盾冲突。

　　至少目前为止，大家都能坐下来谈谈。

　　黑港在财政的支持下，也开始慢慢普及教育，虽然这一切并非是免费的，但是已经能够让普通人承受得起基础通用学识，术士学院内多了很多人类，龙脉的数量在减少，人类术士觉醒的比以前更多，或者说所有施法者体系都比以前觉醒的更多。

　　偶尔会看到一些行走的‘怪物’，那是龙之国的龙裔商人。

　　或许是因为苏恩夺心魔的入侵带来的惨痛教训，南方诸国达成了协议，形成了一个类似于联盟的组织，彼此之间的合作也变多了。

　　黑港阴暗的下水道内。

　　也是这段时间突然变得平静了起来，就连以前经常看到的大老鼠也安分了不少。

　　——万鼠王【万众一心】？！

　　在一个巨大的由老鼠挖出来的地下巢穴内，鼠群的集体意识，当年萧伯纳曾经劝过前往瘟疫圣城，可是却遭到拒绝的万鼠王，如今正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四周都是死去的老鼠尸体，还有一些拥有智慧的颅鼠人，它们全身颤栗呆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在万鼠王的视线前方，是一个扭曲蠕动的人形生物，四周仿佛是蠕动的幽影一般，延伸出来一根根怪异的触须，那是没有形体的造物，更加接近于一种精神体，这附近的巨大老鼠全部都是被他给杀死的。

　　——千魂首【众魂之列】？！

　　“苏……恩……”

　　“不！……”

　　“我才是众魂之列的主宰！……”一丝宛如癫狂的呢喃声回荡在地下巢穴的深处。

　　谁也没有想到，小丑化身的千魂首会悄悄地逃回黑港。

　　当年一切起源的地方。

　　这座巨大地下洞穴的上方，就是黑港的神殿区。

　　千魂首无疑是吞噬了太多的灵魂意志，那强大的力量就连小丑都难以驾驭，他陷入了一丝癫狂的状态，就好像是当年的萧伯纳一样，他的耳旁永远有不同的诡异低语，以前还可以依靠疯狂坚定的意志压制，但是最近这段时间，苏恩的低语让他陷入一丝癫狂，不得已只能抛下其他人，秘密逃亡到了黑港，躲入了当年那庞大的阴暗下水道内。

　　“该死的苏恩！……”

　　小丑掌握的诡术领域越发强大，精神体的虚影仿佛实质，具有非常强的攻击性，但是很显然，他还没有习惯那宛如上古邪物般的精神呢喃。

　　当年折磨萧伯纳的一切，如今正在折磨眼前的小丑。

　　合众为一！

　　在最后的终焉时刻觉醒之前，小丑都必须承受众魂之列的低语，承受那些被吞噬者灵魂的哀嚎悲鸣。这一切就连萧伯纳都是难以承受，必须借助噩梦的力量来摆脱一部分，而如今的小丑则是更加不堪，他没有其他的办法抵御，只能够依靠自己的意志硬抗过去。

　　最关键的是，他吃掉了苏恩的一部分。

　　就连已经晋升自然半神的萧伯纳，想要消化苏恩的诡术领域都得小心翼翼，准备一两年的时间，小丑化身的千魂首异常鲁莽，或者说是为了自保，直接吞噬了苏恩的部分精神体，连带着苏恩的神性本质，这导致了整个众魂之列都在发生变化。

　　【疯狂】领域。

　　小丑不但是自己发疯了，还拥有了让别人也发疯的力量，如果更进一步的话，祂还有可能凝聚【疯狂】神职。

　　成为疯子、癔语者、神经病、妄想者的神灵。

　　角落里。

　　万鼠王肥硕的躯体依旧在瑟瑟发抖，它现在只希望这个恐怖的存在早点离开这里。

　　小丑并没有变得更加邪恶，但是祂变得极度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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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精魂融合！永恒神迹

　　自然精魂开始融合了。

　　仿佛是吹过整个蛮荒天域的魔法之风，一股极为奇特的原始魔力开始如同潮汐般涌动，波及整个晶壁系的范围内。所有自然侧的神灵都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同时祂们的力量也在轻微衰弱，那是自然侧的神职法则在重新分配，或者说是一部分更加接近于本源的力量在被重新定义。许多的自然现象，包括那些强大无比的天灾之力，都变成了自然法则的一部分，不再是独属于某位神灵的权柄。

　　这是无法阻挡的煌煌大势，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抗衡，因为当自然精魂跟荒野精魂完成融合，一个神格等级接近20级的存在就已经诞生了。

　　虽然它们是泛意识集合体，但是它们的存在类似于盖亚意识，接管了自然侧的本源法则。

　　“不！”

　　在遥远的大海尽头，一片破碎的大陆上，天空中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雷鸣声，这里充斥着混乱的天灾，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地震海啸此起彼伏，恐怖的史前生物在这里栖息，被迫进化适应这里更加残酷的环境。而如今这一切都被平息了，至少地壳的运动不会随意受到神灵的意志干涉，喷发的火山也不再是神灵一个念头就能掀起的天灾，祂们再也不能随意调动自然的伟力来展现属于自己的神迹。

　　萧伯纳在剥夺所有自然侧诸神的力量！

　　但是祂也在跟所有自然诸神分享一部分新的自然权柄，祂以自然精魂的伟力收回了一部分的法则，限制了诸神对现实世界自然的干涉。

　　有的神灵被削弱了，比如说风暴之主，而有的神灵则变得更强，比如说海洋之神（怒涛之主）。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海洋之神的力量开始崛起，取代了风暴之主，成为了狂怒神系的另一座山头，这意味着彼此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除非说怒涛之主完全放弃自己的野心，甘心成为风暴之主的下属，要不然的话，祂们的斗争注定没有那么快结束。大量新的自然侧神职开始出现，那是属于人类定义的自然，虽然目前只凝聚了农业方面，但是对自然的认知发生变化，很多古老的神职也在转化新的领域。

　　在人类纪元的第一个千年之后，萧伯纳终于是开始了对自然神系大刀阔斧的改革。

　　祂重新定义了自然，广义自然的——天地万物之道！

　　自然，或者应该说是自然界，大至宇宙，小至基本元素粒子，都被萧伯纳纳入了广义自然的定义范围之内，这代表着自然的概念已经抛弃了过去中世纪时代的观点，进化为现代科学的自然界概念。

　　不过世界并不会因为萧伯纳的定义而立刻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祂只是抹去了‘狭义的自然’概念，给予自然以广袤无边的遐想空间。

　　这事实上已经触碰到了很多神灵的利益，但是祂们不敢下来跟萧伯纳正面打一架。

　　人类是自然的一部分。

　　人类的一切行为活动也是广义自然界的一部分。

　　这种根源法则的定义被改变，意味着人类从今天开始，晋升德鲁伊像精灵一样容易，只要他们追求自然之道，就有那么一丝可能性。当然，根源的进阶道途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德鲁伊学徒的晋升依旧需要感悟自然，进入荒野中试炼，只不过上位德鲁伊需要摆脱曾经的思想束缚，将人类的活动也纳入自然界变化的一部分。

　　——“自然本就应该孕育文明，文明是自然之冠上最璀璨的那颗明珠，但文明应该跟自然和谐共处。错误的文明会给自然带来毁灭，作为自然的守护者，你们有义务监督文明，不让文明肆意生长，确保自然与文明的和谐长久。”

　　根源教义的改变，让上位德鲁伊不再被束缚在荒野中，在林地内，在群山森林的隐秘之处，越来越多的德鲁伊出现在了世人的眼中，也在干涉着人类文明的进程。

　　自然不是一群原始人在荒野中围着篝火跳舞祭祀，自然足够大，它容得下文明的存在。

　　自然可以接纳精灵的文明，那么也就可以接纳人类的文明。

　　人类是天命族裔。

　　他们的存在是自然的选择，因为他们适应了自然。从有鳞族裔时代的蜥蜴人、蛇人、上古巫虺等等，到荒野族裔时代的精灵、半身人、枭人等等，哪怕是未曾崛起过的石之族裔，那些矮人、侏儒、歌利亚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