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星者 第565章

第33章

　　十二年！

　　小丑在自救。

　　在千魂首的疯狂呓语折磨下，无非就是两个结果，一个是自己彻底被折磨疯掉，成为一种混沌的意识，另外一个就是自己的人性面彻底觉醒，作为对抗疯狂低语的意志，最为理性的一面也会被剥离出来，前提是自己没有被疯狂彻底同化。

　　萧伯纳如果真的是自己安排的穿越，那么毫无疑问是最为理性的一面，最后的人性面作出的安排。

　　小丑很强大。

　　萧伯纳从来没有轻视过小丑，作为吟游诗人系的进阶职业，小丑能够拥有如此的实力确实夸张，如果他进阶的是别的职业体系，实力会比现在更强许多。

　　“祂在自救！”萧伯纳喃喃道。

　　当萧伯纳得知了疯狂与荒诞的笑神诞生后，祂就已经知道了小丑是在自救。

　　一个神灵，两个面相。

　　千面千相的疯狂与怪诞之神，这是苏恩意志所主导的一面神性，因为小丑还无法彻底消化苏恩的精神体，祂憎恨神灵，憎恨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神灵。

　　也许是因为自身的疯狂，小丑的人性面一直非常丰富，或者说是过于丰富了。

　　这是一种平衡。

　　最终苏恩的精神体打破了这种平衡，让人性面转化为神性面，苏恩的存在本能地追求神性，当祂开始悄悄地发展信徒时，小丑本身的神化已经是无法阻止了。

　　小丑选择了用另外一个神灵的面相来自救。

　　那就是祂为数不多的理性一面，还没有彻底混沌的一面，也就是现在传播的疯狂与荒诞的笑神。

　　“祂最后变成了自己最憎恨的存在！……一位神灵！……”

　　“祂在嘲弄自己的命运吗？”

　　据说笑神的教会有自残的倾向，这也许是莱杰希斯的意志在影响祂的信徒，丑角的存在可以访问诡术、血肉、疯狂、荒诞的领域，也是极为混乱的存在，他们的能力是独特的神灵专属祭司，部分力量有点像是诡术剑客。

　　混乱邪恶，混乱中立。

　　这是两个神灵面相的主要信徒阵营构成，几乎没有混乱善良阵营的信徒，因为一旦接触到小丑的神性本质，不管是不是善良，最后都会被疯狂同化。

　　小丑并不邪恶。

　　或者说，在萧伯纳的眼中，小丑并不是那么邪恶，因为祂从来不喜欢滥杀无辜，也不喜欢肆虐欺凌，更没有什么非常暴虐的屠杀。

　　小丑只是单纯的漠视一切，一切生命，一切神灵，一切存在。

　　那些死于小丑黑暗仪式中的无辜者，小丑从来不在乎他们的存在，因为在小丑的眼中，哪怕是不死在这里，他们也会死在别的地方，结局并不会好上多少，他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深邃的黑暗与绝望。

　　小丑是最冷漠的，残酷的，无情的，仅有的一点人性面也可能渐渐消失。

　　人命在祂眼中也许就是一个数字，他不会刻意去做，但是毫不在乎这个数字是多少，这种极致的疯狂混乱，本身就是一种邪恶的具现化。

　　萧伯纳也没有资格说小丑什么。

　　因为祂本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祂是以众生为棋子，这一盘大棋上，无数的生命都只是一个个的数字，按照祂的意愿被支配。苏恩夺心魔的爆发，本应该是要延后的，在癫喧空间被苏恩夺心魔征服后，主物质位面的战争才会爆发。但是萧伯纳提前开启了这一切，将主战场放在了主物质位面，造成了上百万人的死亡。

　　原本的历史轨迹，苏恩夺心魔以癫喧空间为据点进攻主物质位面，战场持续时间很漫长，死亡的人口更多，因为文明的限制，无法反攻癫喧空间，这个问题也一直没有办法解决，拖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一千万人死去和一百万人死去。

　　在萧伯纳的眼中，这也是一道数学题，祂必须做出抉择，最终祂选择了牺牲现在，以换取未来的一切。

　　北地的那些冤魂一部分也要记在萧伯纳的身上，祂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这就是神灵的视角。

　　本应该在南方诸国爆发的第一次夺心魔战争爆发在了北地，祂挽救了南方诸国的破灭，但是也将北地化作满地废墟。这本应该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但是萧伯纳做出决定时却并不艰难，因为神性面告诉祂这是最好的结果，可以保留更多的力量对抗远古夺心魔的入侵。而且不把苏恩夺心魔的舰队引出来，它们就永远是一个定时炸弹，而且无法惊醒蛮荒国度沉睡的众生。

　　但生命不是数学，萧伯纳只能做出最理性的抉择。

　　“一个神灵，两个面相。”

　　“千魂首的精神体已经分裂了。”

　　事情按照萧伯纳预料中的那样发展，终焉时刻诞生的几率越来越小，小丑晋升成为一个疯狂邪神的几率越来越大。

　　小丑的存在，为这个新时代注入了一丝疯狂。

　　或者说，一个拥有无数种未来可能的高等魔法文明，本身就拥有着一丝疯狂特性，芸芸众生都在如履薄冰般前进，稍有不慎，整个文明都有可能走向不可挽回的未来。

　　小丑像是在嘲弄萧伯纳所做的一切，用笑容讽刺诸神，讽刺萧伯纳。

　　“但你也只是在嘲笑对吗？”

　　“而我。”

　　“为了这一切，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压上我的一切，生命，死亡，灵魂……”萧伯纳在回应小丑的嘲弄。

　　祂知道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一切。

　　奴隶制度虽然成为历史，但是新的剥削制度正在成型，在钢铁之都，在那最繁荣最日新月异的城市内，阴暗的角落里面，血汗工厂的剥削已经出现，工奴般的制度依旧存在，萧伯纳知道，祂一直知道，但是祂管不过来，这不是祂一个人能管的事情。

　　很多人都在努力地改变这个时代。

　　他们为此付出了生命，鲜血与牺牲洒满了大地，在洛汗王国的血泪十字路口，那里还有数以万计的亡魂在哀嚎，其中不乏生来富贵能够轻易享乐一生的崇高理想者。

　　死亡是铸就这个新时代的丰碑！

　　黄金椰枣战死了多少人，当年的那一批批追随者，活到现在的十不存一，他们的血肉，他们的伤疤，他们的痛苦，他们的不屈，一点一点将这个世界修正到了正确的位置上，也许他们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伟大的事情，他们只是为了守护为了追随为了生存而战，但是他们用死亡与鲜血铸就的丰碑已经恩惠芸芸众生。

　　“你有什么资格嘲弄我？嘲弄我们？”萧伯纳的目光幽邃。

　　一个疯狂的可怜的饱受折磨的小丑。

　　在晋升为神灵的那一刻开始，祂就已经不再是萧伯纳的巨大威胁。

　　也许不远的未来，小丑会晋升成为中等神力的神灵，给一切秩序侧的存在，尤其是黑色君王造成不小的麻烦，但是封神后的小丑反而没有当初的他那么可怕。

　　你只是在嘲笑世界，嘲笑现实，嘲笑众生，但我们是殉道者，我们走在前进的道路上。

　　“开始肃清千面千相之神的教会！”萧伯纳冰冷的神谕下达。

　　小丑的疯狂是不可控的。

　　当小丑的神性面汇聚成为神灵面的存在，萧伯纳就绝对不会再对祂手下留情，千面千相的疯狂与怪诞之神，这是必须要打压的一股势力，笑神的存在还稍微偏向于混乱中立一点，虽然手段残酷，但是有很多可怜人，暂时还不需要大规模肃清。

　　萧伯纳在等小丑真正登神的那一刻，以一个偏向于极度混乱的中立神性面封神。

　　“十二年了。”

　　第五纪元时代996年，萧伯纳重生苏醒纪元时代1008年，整整十二年的时间，祂终于是走到了这一步。

　　“还有4年的时间。”

　　从第五纪元时代第一个千年开始，萧伯纳就在默默培养蛮荒国度的施法者，开启文明的征途，扫除文盲，传播通用学识，一部分的施法者已经晋升，但是他们真正成长起来，还需要大概12年的时间。

　　也就是在第五纪元时代1012年，第一批和第二批的施法者将会彻底毕业，当年的德鲁伊学徒将会成为一个个真正的德鲁伊。

　　新晋的施法者，那些法师，术士，牧师等等，也会陆陆续续从学院和教会内毕业。

　　从那一刻开始，每隔两年的时间，都会有一批新的施法者晋升，新的施法者毕业，他们的足迹将遍布整个蛮荒国度，也引领着这个时代的未来走向。

　　十二年的谋划在这一刻启动，一路血战平定蛮荒国度的纷争，终于在萧伯纳拥有了绝对的力量后，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某种程度的‘核平’。

　　祂就是‘核平’。

　　任何不想要和平的存在，都可以下来挑战祂的核平。

　　东方国度，恐龙之岛，北地同盟，如今除了南方诸国萧伯纳没有插手外，绝大部分的地区都在祂的‘核平’光辉笼罩之下。

　　智慧圣地也在全面开启。

　　如今的这个时代，世界需要德鲁伊的力量去修正，以最好的方式前进，智慧圣地是高阶德鲁伊的进修之地，在那里他们会感知原始自然，回去后重新考虑这个时代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嘲笑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荒诞与疯狂的丑角。”

　　“世界还容得下你们的存在，你们的存在，也代表着这个世界并不完美。”

　　萧伯纳的旨意代表着一场残酷的大清洗。

　　第五纪元时代1009年，诸多势力开始联合绞杀千面千相的怪诞与疯狂之神，祂的信徒被列入了肃清名单，在整个蛮荒国度的大部分区域内遭到肃清。

　　也是这一年，高加索之狼正式进阶自然半神，以野性、动物、瘟疫的领域晋升，成为了‘自然复仇者’这一派系德鲁伊进阶侍奉的神灵。

　　祂是德鲁伊五巨头中最冷漠最孤僻的一个，也是对人类的感情最淡漠的一位。

　　祂代表着大自然的愤怒、报复与瘟疫，在必要的时候修正整个自然界的法则，那是残酷的死亡，瘟疫带来的死亡。

　　萨丽-月桂开始剥离一部分的农业领域，让给了其他人类侧的德鲁伊，以此为跳板，她开始掌握自然与植物的领域，自然的权柄足够大，完全容得下新的神灵诞生。

　　莎塔菈已经掌握了法师和魔法的领域，但是她的晋升之路并不顺畅，蛮荒国度的魔法文明才刚刚开始，她需要等待时机。

　　安息之国，肖农。

　　在一栋颇为雄伟壮丽的建筑内，术士拜伦凝视着黄金椰枣的方向，不知道是在沉思着什么，表情有那么一丝丝的遗憾。

　　他最终还是掉队了。

　　作为最早追随萧伯纳的施法者之一，术士拜伦本应该拥有更好更广阔的未来，但是他怕死，比其他人更加怕死，作为一个施法者，尤其是术士，拜伦可以活很久的时间，寿命远比其他人漫长，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晋升。

　　从血鬓氏族之战开始，术士拜伦就已经开始掉队，他在战场上的一丝胆怯，让他转入了后勤部门，最后彻底远离了权力的中心。

　　这一次魔法领域的凝聚，他没有得到任何的馈赠。

　　时至今日，拜伦依旧还只是一个高阶术士，只不过他已经掌握了第一个9环的法术。

　　他也许能在未来晋升传奇，但是更多就很难了。

　　“拜伦大人。”

　　“议会的其他成员已经到了。”一个魁梧的老迈的战士走了进来，他是拜伦的护卫，一个叫做卡巴尔的远东遗民。

　　十二年的时间。

　　当年正值壮年的人类战士已经垂垂老矣，五十多岁的年纪已经从部队中退役，成为了拜伦的护卫之一，当年的那些人陆陆续续战死，还活着的，有天赋的，更进一步，但是也有平凡人开始安享晚年。

　　因为救过他一次，术士拜伦需要一个贴身护卫，这才说服了退役的卡巴尔。

　　拜伦如今是肖农的议会成员之一，有资格竞争肖农的城主，当然这是过去的说法，现在应该说是市长。

　　“走吧。”

　　拜伦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华丽法袍，望了一眼黄金椰枣的方向，那里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在正式调令离开了黄金椰枣后，就已经意味着他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那是属于凡人的道路。

　　他并不后悔。

　　因为当年战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萧伯纳阁下眷顾的沙鳞氏族首领-森波卡都战死了！

　　最早的那一批追随者，如果不是他对死亡有一丝怯弱，拜伦也有可能成为其中的一员，死在了某一次的战场上。至少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作为一个高阶术士，他只要晋升传奇，就还可以活很久，术士也有延长寿命的办法，并且他珍视凡人的一切享乐。

　　拜伦已经彻底放弃了染指神性力量的想法，他开始追逐世俗的权力，用凡人的方式走完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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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瘟疫行者！高加索之狼登神！

　　世间万物都是有惯性的，历史的车轮也是一样。

　　蛮荒国度的魔法文明发展的非常迅速，但是仅限于少部分的发达地区，大部分的地区还是依旧原始落后的。一块好地的价值要超过十多块的烂地，尤其是在攀升科技树的时候，过于臃肿的行政体系只会影响效率。前期资源被大量集中在了少数的几个大城市里面，以这些贸易发展的中心为节点，开始辐射影响周边的区域，带动着一大片地区的文明发展进程。

　　文明本质上的飞跃还很遥远，只能说是进入了如同近代的蒸汽魔法时代。

　　钢铁之都。低语林地。

　　这片地区的风很大，每当夜晚刮风时，就好像是有无数的低语声，因此也有不少恐怖的传闻。

　　呼呼呼！

　　伊格内修斯剧烈地奔跑着，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绿光，那是一道翠绿色微光的力场，影响了他对传送法术的使用。从一个法师的角度来说，伊格内修斯的体力还算不错，尤其是接受了一点点的小改造后，他的体能远超于其他的施法者，甚至有能力碾压一些战士。

　　“还有五分钟！”

　　“只要再撑五分钟的时间，我就能逃脱！”伊格内修斯大部分的法术都快用完了，就连奇物加持的龙之翼也被解除。

　　他一直留着最后一个传送法术卷轴，那可以通往他的秘密安全屋，一个隐蔽的地下墓穴。

　　4环的次元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