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帆狗贼
布莱恩拆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散发腥臭气味的纸张。
纸张上面，用不知名血液，写着三串抽象的联邦文：
我发现你了。
如果不想暴露自己，立刻前来史密斯马戏团。
我会一直盯着你！
信纸的最后，还有一双血红色大眼。
就是画的人，估摸文化水平不是太高，以至于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涂鸦，除了显得有些诡异之外，看着没什么震慑力。
“有意思，发现我了？”
布莱恩摸了摸下巴。
他不知道这是试探，还是真的发现自己了。
毕竟畸变者的能力有很多，自己当初扮演屠夫的时候，又没有获得‘信息素掌控’+‘肉身掌控’的能力，说不定就是哪里，残留了自己的信息素在现场。
问题是，自己杀完A1小组组长之后，第二天，又被苏珊拖着带回了案发现场。
那时候，他是有明面身份的！
就算是有人靠着类似嗅觉的畸变能力，也不应该因为气味的原因，锁定自己啊？
布莱恩思索片刻，就放弃了。
无所谓了。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人死光了，他就依旧是受人尊敬的尸检官阁下！
“我只想过些安安稳稳的生活，为什么总是有臭虫跑出来打扰我呢？”
布莱恩摇摇头，将信件收好，离开住处，来到楼上秘密租赁的安全屋，收敛全身的信息素，干干净净洗了个澡，随后换上一身衣物，戴上小丑面具，拿着腥臭的信件，细细一闻。
上面残留的新鲜信息素，顿时涌入布莱恩的脑海。
他走到镜子前，扭了扭脖颈，昏暗的灯光下，脸上的小丑面具，露出色彩阴冷、张狂而疯癫的笑容
离开公寓。
布莱恩没有急着追踪信息素的主人位置，而是先来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安全独立屋。
这里是他大伯比利，留下的安全屋之一。
屋子挂名在一个满世界乱跑的推销员身上，至于有没有这个人，布莱恩不清楚，但是他调查到这个人每年都有完整的纳税和购物记录，应该有专门收钱办事的人负责这些。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里的装备。
来到屋子的地下密室。
布莱恩看着大量的军火，甚至一大箱子的高爆手雷，面具下的嘴唇上翘。
真是该死的安全感！
他挑挑拣拣，穿上战术背心，找了一只自己最常用的格洛克17，装配上十个标准单位的弹匣，再背上一只消音自动步枪和十个标准单位弹匣，挂满十八枚高爆手雷，套上战术腰带。
一个全副武装的暴徒小丑，就出现在了密室。
不过这些，都只是常规准备。
布莱恩穿过这不算长的军火展示墙，来到一个保温冰箱前面，打开了冰箱门。
里面是一排类似透明水晶球，呈现出黄色和绿色两种颜色的生化炸弹。
这是大名鼎鼎的VX毒剂弹，内部是无色无味的油状液体，一旦与氧气接触，就会形成神经素毒气气体，杀伤力惊人，属于大伯比利，为自己准备的终极反制后手。
这么说吧。
布莱恩手上一枚鸡蛋大小的VX毒剂弹，蕴含的毒气，可以杀伤近千人，造成数百人死亡。
当然，这只是理论数据。
这玩意的传播，主要依靠空气，爆开之后，内部的VX成分，会和空气反应，形成无色无味的神经毒素，也可以投放在水源内，形成毒水。
想要形成大范围杀伤，最好的手段，就是分散投掷，形成毒圈，或者用飞机喷洒和毒气导弹的方式，形成绝命死亡封锁。
不过这玩意，因为过于狠毒，已经成了禁用武器。
VX毒剂弹，最合适的使用方法，是安置在人流量很大的公共场所和自来水水厂，形成反震慑。
这玩意易于携带，成功率不低，是恐怖分子的最爱。
不过制作难度很高，需要专业人士和尖端设备。
一般的组织，根本没有能力制作。
布莱恩也不清楚自己大伯是怎么弄到的这些东西。
不过看他能将这些东西留住，就知道FBI狩猎队的那群蠢货，还不知道惹了什么人。
居然蠢到安排一个培育小组，想要利用比利研发‘神启’试剂的实验室，最后来个一鱼三吃。
也就是比利要失控了。
不然布莱恩毫不怀疑，自己的大伯，可以玩死那群FBI的人。
他小心翼翼，将这些VX毒剂弹，全部挂在腰带上，无视了边上准备的防护服，来到车库，坐上那辆无牌汽车，离开了这处安全屋。
气味追踪，放到近代以前，无疑是追踪神技。
但放在交通发达的现代，就多少显得有些困难了。
车上的气息，最难追踪。
布莱恩循着可能的路线，反复来回七八次，最终才慢慢地追踪到了一处位于市区东边的贫民区。
在这里，他闻到了信件上，信息素的气味。
这是一处黑人贫民窟，不过主要的群体，都是那些非洲移民的黑人群体。
这部分群体，其实主要的移民国，都是欧洲那边，来这边的并不多，因为他们过于小众，来这边容易受到欺负和歧视。
他们是不被本土黑人接受的，生存环境并不好。
循着气味。
布莱恩来到一个有些陈旧的公寓楼。
走在昏暗的长廊，浓郁的大麻味、尿骚味、酒精呕吐物等等气味，从各个房间朝外逸散，走廊的原本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让人下脚都感觉恶心。
来到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
布莱恩顿足三秒，在超算感知加持下，勉强确定里面没什么动静后，戴着手套的手，握住门把手上，就好似大伯当初扭烂自己公寓门门锁一般，硬生生将这劣质的门锁拧开。
走入房间。
只见沙发上，一个嘴凸、有些磨砂黑的黑人青年，穿着个短裤，四叉八仰地睡在沙发上，边上还有一堆食物残渣和啤酒易拉罐，易拉罐的边上，还放着十七八张小面值的美刀。
布莱恩轻轻闻了闻，确定对方就是自己的目标后，关好房门，先搜索了一遍房间，才走到对方的面前，拎起男人的脖颈，拖死狗一样离开了这里。
男人在喉咙被锁住的时候，就从熟睡中惊醒了。他无比震怒，然后怒了一下，就被布莱恩手上将近五百斤的蛮力，活生生捏到缺氧，重新晕了过去。
现在的布莱恩，如果放到冷兵器时代，披上重甲，就是一尊可以单手抓着几十斤双手重剑，挽出剑花的怪物，耐力又堪比牛马，一人杀散上百人的冷兵器军队，都不在话下！
来到空无一人的垃圾处理厂。
布莱恩将男人丢在地上，给了对方几个大嘴巴子。
在他的刑法之下，没有碳基生物，可以保守住秘密！
黑人男青年，在疼痛的刺激下，有些迷茫地睁开双眼，入目却是一个笑容邪异的面具…
半小时后。
味道难闻的下水道网络结点。
一群跪在一座雕塑下，虔诚祈祷的人群中。
一个光头黑人，看向自己的下属：“那些信件，都送出去了吗？”
下属披着黑色长袍，隐匿在黑暗之中，好似鬼魅，点点头：“阿拉巴祭祀，一共二十七个气味嫌疑人，除非那个屠夫能够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味，不然就肯定在这二十七个人之中。”
“二十七人.”
光头黑人，叹了口气：“太多了，不管有没有结果，马戏团隐匿的兽人都得离开，我们也必须撤离了，在那鬣狗的高科技手段面前，我们的掩藏越来越难了。”
如果不是为了完成教派的报复任务。
FBI和洛杉矶NW组织，又追的太凶。
他们是不会使用这种打草惊蛇的笨办法的。
在光头祭祀心中，这不过是做给教派那些高层看看罢了，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可以没结果，但不能没动作。
这就是他能成为教派祭祀的原因。
不过，光头祭祀，还是希望这次的打草惊蛇，能引出那头坑害了他们教派的小老鼠。
到时候。
他会用部落最残忍的刑法，处决了对方！
就在这时。
一个个跪地祈祷的教徒，瞳孔剧烈收缩，捂着自己的喉咙，痛苦的瘫倒在了地面，好似缺水张大嘴巴的鱼儿，想要呼吸，却发现肌肉失去了控制，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反应，将大量汗水从他们的体内涌出，带动着他们的身体抽搐起来。
这突然的变故，将现场剩下的几个穿着袍子的黑人，惊呆在了现场。
“不好！”
“袭击！”
一名黑人，眼中冒出荧光，咆哮一声，全身上下，肌肉膨胀，双手利爪延伸，咆哮一声，踩着污水，冲进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下一刻。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声传来。
刚刚冲进黑暗中的黑人畸变者，以更快的速度，化作一团被打烂的烂肉，撞回了原来的位置，抽搐两下，就没了动静。
听到枪声。
剩下几人，不再犹豫，转身丢下地上还在挣扎的教徒们，冲向身后的黑暗。
这里之所以被他们当做聚集点，就是因为这里是一处下水道管路的结点，可以通往几个方向，一旦遇到问题，就可以第一时间逃跑。
几乎是跑出去不到一秒钟。
三声巨大的爆炸声，在周围管道中轰鸣。
光与热闪耀下。
能看到两个黑袍黑人，一声不吭，就直接被无数的弹片洞穿了身体，当场惨死。
唯有那个光头祭祀，能力诡异，居然在危机时刻，化作一个圆球，朝着反方向翻滚，最终带着一屁股的弹片，借着爆炸冲击力，重新回到了躺了一地教徒的祭祀点。
他吐出几块内脏碎片，绝望地看着前方。
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
在神像两侧昏暗的油灯下，光头祭祀，只能模糊看到一个身形高挑、戴着一副癫狂大笑小丑面具的身影，站到了他的面前。
意识模糊之际。
小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惹上我，只好送你们一程了。
光头恍然。
原来那个屠夫，居然真的藏在那群公职人员之中！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次做给上面看的举动，居然真的引出了这条隐藏的毒蛇，毒蛇还循着他们的动作，直接找到了这里，露出了危险的毒牙。
现在来看，这哪里是小老鼠。
分明是一头食人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