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pjc
可那蛇首却是灵活无比,腾挪之间,已然撕咬掉他手臂上的一大块血肉,伤口之深,甚至露出下方赤色骨骼。
黑发男子心觉诧异,他的肉身已是修至不死不坏之境。
本来就算受得些损伤,但也可立时完好如初。
但是却不知为何,眼下所受之伤口处似有一股无形气机覆盖,以致始终无法复原。
虽然在他的气血之力的冲击之下,那无名气机也在被一点点的磨去。
但是显而易见,在这无名气机被磨去之前,他这伤口是无法消除了。
对此,他漫不经心的轻哼了一声,目光一撇,便不再多看。
此时,那蛇首再又袭来。
但这一次,黑发男子居然不闪不避,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笑容,任由他蛇首撕咬他的胸膛。
而他自己,则是一把将其抓住。
待他正要将其撕断,这蛇首却是忽然之间化作气雾,自他的指缝间流淌而下。
他低吼一声,身上气血之力冲霄,怒火喷发,将之蒸发至空。
然而,让他瞳孔一缩的是,那零零散散飘散至上方的气雾再是一凝,蛇首又再次出现。
黑发男子一怔,面上终于有着认真之色了,里间眼珠转了几转,大略是清楚了这蛇首的一些底细。
似此等以大道规序化出的灵神,他也遇见不少。
知道其所在之地只要灵机道韵不绝,哪怕是被打散了,凭借着与天地之间的关联,也可再聚化出来。
这等物事,无论你杀得多少次,只要源头不坏,那便不会真正亡去。
要想对付,那以封镇之法最为稳妥不过了。
只是他并不精通封镇之法,不过他却有更为简明的手段。
只见其把身躯一晃,化作四首八臂之相,赤发红肤,獠牙外露,不时会有绚烂火花在肩膊之上跳动。
随后便见他吹出一股气息,化作滔滔焰火,登时将那蛇首灼散。
而后,其深吸了一口气,天地之间顿时起了一阵阵呼啸之声。
百万里之内,除了封神台所在地界,其余地陆之上,山川草木,泥沙土石,江河湖海……俱是腾起,被他一口吞下。
做完这一切,他便把目光向着四周一扫。
果然,没了灵机道韵,那蛇首已是暂时无法在他身周显化出来。
见此,他极为张狂的大笑一声,就向着封神台冲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眼皮微微跳动,浑身毛发竖起,好似有一股无比危险即将降临在他身上。
而在他的感知之中,这危险,似是来自天上。
他立时仰首一望,虽还看不清大敌是谁,但心中本能警觉之下,大吼一声,身躯猛长,不多时,便已是盖过了云层,只没至其人膝盖处。
此人脚踏大地,右臂一伸,就直直探出此界,往虚空之中抓去。
见此震撼一幕,便是在百万里之外的生灵,一时心中顿感震颤,忍不住跪伏在地,连连叩拜,祈求神明的护佑。
然而,没过多久,便又有比刚才还要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只遮天手掌自天中落了下来。
与这大手一比,那江海好若檐下水池,山岳沦为微尘,而那黑发男子所化之巨人,对比之也不过是一只稍大的蚂蚁。
此大手一把抓下,登时将之整个身躯都是拿住,竟是生生将其从此界捉了出去。
“师尊出手了!”
见得此景,洛明精神一振,同时心有余悸道:“此人这般厉害,若是方才任由其肆虐下去,恐怕我也撑不过几个回合了。”
事实上,若是叫人知晓他以如此低的境界抵御住了一位至少是仙境之辈的存在,即便只是几息时间,即便是借助的封神台上的阵势,但那也是值得称赞的。
“嗯,不可大意,虽此人被拿了去,但难保不会还有人守不住贪念。”
洛明思量着,便继续在门户中坐定,虽然他的个人实力在此间起不到丝毫作用,但他认为好歹也是一份绵薄之力,不可不尽心。
便在这时,他忽感上方一黯,似是骤然入了黑夜,而后便见一名面目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封神台之外。
其人刚到,方要继续前行,便见到一头半龟半蛇的玄武虚影浮现出来。
他停下了脚步。
他方才为了防备被发现,观战时离得很远,只是见着玄武虚象破碎,本来以为其即便未死,也当是重伤。
那么自己此刻下去,便有机会一睹封神榜之妙。
他倒也不敢觊觎封神榜,但是若能参悟其正身一二,那所能悟得的大道法理足以让他冒这个险了。
但现在看来,这头玄武虚象气息不见有丝毫衰落,显然战力犹存。
他望着眼前的封神台,是那么的近,甚至只要自己一伸手,便能拿到这件至宝。
但他犹豫了,这封神台的护御连刚才那人都没能打破,他虽比此人强上一些,但也强的有限。
而且,那一只大手的主人也着实令人畏惧。
他能感知到此大手的主人气机与那位不同,但这正是他所更为惊惧的。
什么时候,此世又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位同辈中人,看样子,还是站在那边一方的。
便在此时,他忽感有一股锋锐芒光自冥冥之中遥遥指定自己。
似乎只要自己再往前踏去一步,其就会落了下来。
正当他暗中惊疑时,一道冰冷漠然的声音在脑海之中响起,“看你未曾动手,此时退去还来得及,切莫自误!”
他叹了一声,再望了封神台一眼,默默退走,整个天地再度回复成了白昼,其身影也是缓缓淡去,消失不见。
在他离去的刹那,玄武虚象看了一眼上空的金纹榜布,身形也亦是缓缓散去,消去不见。
玄武虚象散去,便代表着危机已过,但是洛明仍是不曾放松,仍是谨守住门户。
不多时,便有一枚玉简漂浮在他的眼前。
洛明神色顿时变得极为严肃,起得身来,但并未伸手去拿,而是先恭恭敬敬的朝着玉简行了一礼,方才将那玉简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