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籽甜瓜
当年从东胜神洲,十万八千里到灵山之旅,尚且圆满回归,又何况是在东胜神洲的这小水泡里转上一圈。
隋仙还要再讲什么。
但隋稻已然伸手制止自己的女儿。
说啥都没用,那位叫了,就必须得去。
关于康玄陆,在韦应五乃至于整个锄魔军的位置,虽是随着锄魔军的壮大,越发不显山露水,但那些资深老兵、五谷仙宗等,都清楚其地位不可动摇。
或者说,没什么位置可言,康玄陆高高在上,是在云端俯视他们这些凡人。
特别是隋稻,作为元神大能,丝毫看不出康玄陆根脚,只知道若是其人起了杀心,他自己怕是一合都走不过,就会化为飞灰。
有如当日被韦应五一剑斩之的潘佛。
别说韦应五,便是锄魔军,都可能只是其人手中一枚棋子。
如此这般,还有什么话可言。
再多说亦是无益。
八月初十,韦应五正式启程。
林冲自然是全程关注,五谷仙宗虽然给韦应五安排了遮掩天机的宝贝,以保证韦应五的行程不被算到。
不过林冲以周天算经配合神仙算竹时,那正在东胜神洲上移动的真龙天子之气,却是异常明显,就跟大灯全开的UFO似的。
二十四仙宗各自都有算筹术,只不过是算筹仙宗最精于此。
而各宗算筹术的最高境界,往往都是借助天机推衍,韦应五身上的气运太过明显,遮掩,也未必遮掩得完全,林冲算得到,其他人等也该算得到。
韦应五这一路,想必不会过于平淡的。
果然,才刚刚出了淮河之地,就一连遇着好几波阻拦。
有的是他方势力派来的刺客,有的是瞧着真龙气运眼热的妖族大圣,还有的竟然是山匪路霸。
此刻韦应五已有此界顶级战力,虽然初入元神,比之那些打磨百年甚至千年的老牌神境,还是差得远,可对付这些小喽啰,却是轻易得很。
三天后,韦应五全须全尾得抵达了太一村。
这却是有点出乎林冲的预料,这一路上,除了遇到那个妖族大圣,比较难缠之外,其他麻烦人物,却是一个都没见着。
特别是林冲预计中的,来自那第五处魔劫之地的。
前四处魔劫之地,林冲都监视着,万一有人出现,五连发洞明升阳雷毫不客气得会招呼上去。
是不是猜错了……林冲陷入迷惑之中。
不过,既然如此,那就先顾着林不周的事。
现在韦应五已经到了,林不周也在场,二百七十一枚神仙算竹,混沌小世界等种种宝贝,均是准备妥当。
只等着让林不周从无形入有形,成就黄梁仙位。
届时林不周将是林冲诸多化身中,第一个成就散仙果位的幸运儿。
但就在八月十五这一天晚上。
太一村被包围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朱笔改榜
太一村在一座雪山脚下。
按照地球上的地貌,该是在云南与西藏交界的梅里雪山附近。
不过东胜神洲的面积是地球亚洲版块的数百倍,所以地球上一百五十公里范围的雪山群,在此处被拉伸到了数千里左右。
也就形成了太一村周遭一片沃野、没有遮挡的地貌特征。
此刻在深夜,但八月十五,月圆星稀,原野上一片雪白。
荒野中的隐藏者们,觉得自己藏得不错,其实大半都在法眼天路视野内,犹如黑夜中的萤火虫那般耀眼。
“嘿,十来个元婴,三十几个金丹……不入流的散修无数。”
林不周在太一村废墟中央,勾连着法眼天路,将这些来者一一观瞧清楚。
“哟,又来了个神境的。”
“一闪即逝。”
“是觉查到我在窥探他么?”
“林冲,这些都是天魔?”
林冲的康玄陆法身,正在忙着布置周天星斗大阵。
这大阵以通天盘为阵眼,二百七十一枚神仙算竹为辅助,推衍出的一握天机,上可窥探此界仙佛之秘,下可洞察世间气运归属,更可为黄粱等一众奇门修者,书写道印,成就散仙果位。
林不周所说的不明人士,林冲在布置周天星斗大阵最外围的,二十四番风信这一觚大卦时,早就有所觉查。
面对林不周的提问,林冲回答:“瞧着不像,修为太低了,而且来源驳杂,都不是正宗出身。”
天下正宗唯有二十四仙宗。
“你不是说,天魔如果知道我会成就仙位,必定前来阻止,是不是算差了?”林不周问,“你那半调子周天算经,怕是不准吧?”
“我要是不准,你等下可就要遭重了。”林冲对林不周说,“用一握天机书写道印这事,我可是第一次来,本来想找计无量问问究竟,但混沌小世界里,他失踪了两万年,想找也没地方找去。”
“所以不如再延期吧?”林不周正色道,“我可是你最重要的化身,万一因为准备不周全,而失去了我,我无法想像你将承受多么大的痛苦,704也将失去一位奋斗在第一线的英雄劳模……”
“704将失去的,是一位薪金小偷吧?”林冲吐槽,“拿着正厅级的工薪,全部用来买游戏里的皮肤,如果你活在地球上,早被人民群众的吐沫星子淹死了。”
“我草你这么说就有点过份了,我瞧你言词如此犀利,完全不似旁日的呆笨,莫不是借了Zero的智商?”林不周被刺痛了。
“对啊,一直挂着。”林冲指了下自己的脑袋。
因为被拿走智商,所以沉睡在大蘑菇根系中的Zero,鼻子里吐着代表梦乡的泡泡。
这时,忽得有一道白如玉的大日之光,绕着太一村周遭,如同煌煌烈阳般转了一圈。
顿时惊起修道者无数。
元神境界,肆无忌惮、威力全开的张扬,天地灵机尽入掌握,但凡是被白色日光照到的,元婴以下的修道者,均是感受到体内灵机一窒。
宛如被人把手脚扎起、口鼻塞起,性命全在他人掌握的可怕感受,顿时让这些人骇然失色,再恢复行动能力时,如同被惊起的飞鸟,往远处奔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