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蜀三郎
成日里官商勾结,颠倒黑白,欺负百姓。
这样的官,配称什么父母官?”
“这”
曾天成忍不住瞟向聂鸿书。
“嗯,本官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聂鸿书端起茶抿了一口,算是回应了自己的态度。
内心里不由庆幸带了顾鸣前来。
这番话让他来说肯定要委婉的多,不足以打动人心。
“好!”
曾天成有些失态地拍了拍案几。
“既如此,老夫一定支持聂大人。其实,不仅是老夫,境内还有不少人对那姓秦的相当不满。
一碗水不端平,谁塞的银子多,他就扶植谁。
如此一来,难免会伤及到其他人的利益”
此番话,虽说没有涉及到百姓,但却涉及到了不少乡绅。
恰恰,在当时的背景之下,乡绅可以说得上是农业的根本。
普通百姓几乎没有自家田地,大多掌控在乡绅手里。
故而,朝廷对于乡绅是相当重视的。
离开县城,各乡镇几乎都是由乡绅自主治理。
秦守为了疯狂敛财,一味的拉拢商人而忽略了一众乡绅,甚至是压榨其利益,可以说是犯了大忌。
这也正是顾鸣怂恿聂鸿书拉拢一众乡绅的原因。
套用一句前世的话:农村包围城市。
秦守与城里的一众商人勾结,想打开缺口很难。
那么,就借用一众乡绅的力量去抗衡。
到时候有那家伙哭的时候。
话说开了,双方的交谈也开始变得坦诚与融洽起来。
正谈的开心,下人走到门口禀报:“老爷,酒席已经备好了。”
曾天成当即起身热情招呼:“聂大人,顾秀才,老夫略备薄酒,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谈。”
席间,酒一下肚,聂鸿书忍不住冲着曾天成显摆了一句:“曾老爷,你可别小看顾秀才,他可是一肚子采。
之前曾作了几首诗,连我这个举人看了都觉汗颜。”
“哦?”曾天成当即瞟向顾鸣,笑道:“不知顾生可否即兴吟上几句,让老夫也开开眼界?”
当着面被这么一夸,顾鸣自然得好好表现一下,也好让聂大人面上有光。
略一思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啪!”
随之竟将酒杯摔到地上,惊得屋里一众人目瞪眼呆。
“聂大人,这”
曾天成瞟向聂鸿书,神情明显有些不悦。
换谁也不高兴啊,好心一片请你们喝酒,结果却摔我杯子?
聂鸿书也是一脸呆痴。
不就是让你即兴赋诗一首么?
至于拆本官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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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顾公子,老夫要将小女许配给你
没料,就在一众人或惊疑或羞恼时,顾鸣却缓缓踱步,开始即兴赋诗: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一首诗仙李白的行路难,就这样在另一方世界横空出世。
“轰隆隆!”
天边,突然隐隐响起一声滚滚雷鸣。
屋里一众人鸦雀无声。
似乎全被震住了。
包括顾鸣在内好在上次在兰若寺经历过类似状况,旋即一片泰然。
“老爷,老爷,梨花,梨花开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曾天成回过神来,怒斥道:“开花有什么大惊小怪什么?梨花开了?”
酒杯都忘了放下便脚步匆匆走到院中。
果然,今早刚见几个花骨朵,这一转眼,竟然开了满树的梨花。
“太不可思议了!”
聂鸿书也跟着走了出来,一脸惊疑。
“难道是”
曾天成急急转身,眼泛异彩看着顾鸣,
是他?
此子赋诗一首,竟让满树梨花提前开放?
难不成是曲星下凡?
“砰!”
念头一起,竟高高抬手摔了手中的酒杯。
“哈哈哈,好诗,好诗!顾公子果然采斐然,老夫深感佩服来人!”
“老爷”
“再拿两个酒杯来。”
“慢着!”
没料聂鸿书也跟着喝了一声,在众人一片呆痴的眼神中,走到桌前也抓了个酒杯摔得粉碎。
然后霸气大喝:“拿三个来!”
曾天成不由抚掌大笑:“哈哈哈,痛快,痛快!去,把云儿小姐也叫来。”
过了一会,一个年约十四五岁,长得水灵灵的少女羞怯地走进屋子。
“云儿,快快见过聂大人与顾公子。”
云儿当即屈腰福了一礼:“云儿见过聂大人,见过顾公子。”
“聂大人,顾公子,云儿乃是老夫最小的女儿,年方十四”
一听此话,顾鸣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果然,曾天成继续道:“顾公子,云儿自幼也算是饱读诗书,琴棋书画皆有涉及。
如果顾公子有意,老夫便作主将她许配于你”
顾鸣一头冷汗,傻在当场。
云儿也是一脸震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云儿,顾公子一首诗便令这满树梨花开,你要相信爹爹的眼光。”
云儿有些不敢置信地瞟了顾鸣一眼,随之脸色羞红低头应道:“一切但凭爹爹作主。”
“等等!”顾鸣还没开口呢,聂鸿书倒是先急了:“曾老爷,本官觉得,此等大事须从长计议才好。”
“对对对,聂大人说的在理,还请曾老爷慎重考虑。”
顾鸣顺势回了一句。
再不说话,搞不好曾老爷以为自己默许了,那多尴尬?
总不能真娶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
于心何忍!
曾天成不傻,心知此事已黄。
无奈之下只能叹了一声:“也罢,只怪云儿没这个福气。好了云儿,你先回去。”
云儿没有说话,只是盈盈施了一礼便默然离开。
“看这事闹的来来来,就当老夫什么都没说,喝酒喝酒”
喝得尽兴了,曾天成又吩咐人准备了一些礼物,并安排了一辆马车送顾鸣二人回城。
目送着马车走远,不由感慨道:“聂大人果真是个好官,不讲排场,不带下人,还步行而来”
正感慨着,耳朵却被人一把拧住:“死鬼,又喝多了是不?怎么随意就把云儿许配人?”
这是他的小夫人。
曾家上上下下,也只有她才敢这么如此大胆。
“夫人,给老夫一点面子”
“那谁给云儿面子?你去看看,她现在一个人哭的稀里哗啦”
“乖女儿莫哭”
曾天成一溜烟跑向后院。
马车上。
聂鸿书一直没说话,似在闭目养神。
快入城时方才睁开眼瞟向顾鸣问:“对了,你之前怎么不应承那门亲事?说起来,云儿姑娘长得挺不错,家世也好。”
看,考验来了!
之前,难道不是你聂大人先跳出来阻止的?
顾鸣早已猜透聂鸿书的心思,假意反问:“聂大人,难道你还看不出学生心有所属么?”
“哦?是谁家女儿?”聂鸿书假惺惺问。
“学生不敢说!”
“有何不敢?别吞吞吐吐的,利索点。”
说已说到这个份上,顾鸣心一横:“正是聂大人的千金”
虽说心里早有准备。
但,亲耳听到顾鸣讲出口,聂鸿书依然愣了片刻,心里突然像丢了一件最宝贵的东西,空荡荡,失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