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酥麻麻
那金蝉子的爹明显是有备而来啊,他是如何识破自己的身份,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怎能如此了解?那幌金绳又是从哪儿来的?
太多的疑问缭绕在青毛狮子心头,陈萼在他眼里,无比神秘。
好一阵子,王后骂够了,转而考虑起了自己的问题,要说她与乌鸡国王有多深的感情,怕是不见得,毕竟皇家婚姻多是政治联姻,各取所需。
一旦国王被救回,她还是王后,在国王面前唯唯诺诺,随时担心被废掉,可是太子登了基,她就是太后,太后在宫中的权势远大于王后,国王能废王后,难道还能废了她这个娘?
“王儿,我等肉体凡胎,如何去得兜率宫求那九转紫金丹?且国家关乎万民,切不可因私废公,你还是先登基,安定了民心国体,再着手解决你父王之事方为妥当。”
王后抹着眼泪道。
群臣一看有王后支持,也纷纷表态支持太子。
于是,王后当场下懿旨,太子登基称国王,太子投桃报李,进王后为太后,至于乌鸡国尘埃已定,老国王就算复活也翻不了天,只能老老实实的做太上皇养老。
“不好!”
道场中,正闭目瞑思的殊菩萨突然心血来潮,连忙掐指计算,顿时面色数变。
乌鸡国的局势已经出现了偏差,正朝着难以控制的方向急速滑落,当即一步迈出,缩步成寸,施展大法力,几个呼吸间就赶到了乌鸡国上方。
在群臣的三呼万岁中,太子已经登了基,成为新的乌鸡国王,青毛狮子被捆成了粽子,扔在阶下,殊菩萨暗道一声不妙!
要知道,老国王因为他的算计,就算回魂复活,也失去了王位,形同于变相插手了皇位更迭,神仙都非常忌惮干涉人间王朝的权力斗争,就是个中的因果纠缠太过于复杂,能避则避,可他倒好,居然沾上了身。
但是太子登基有太后懿旨,有群臣拥戴,已成定局,哪怕他身为大菩萨都没法更改。
而且他不能现身。
当初他叫青毛狮子变作一个道士,取乌鸡国王而代之,是存了嫁祸给道门的心思。
是妖道害了你,要恨去恨那妖道,与我佛门无关,如果此时他现身,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乌鸡国,老国王是遭了佛门的毒手么。
殊菩萨还不知道陈萼把他的老底都揭穿了呢!
暂时殊菩萨不理会青毛狮子,继续看去,在太子身边,他看到了小萼,随即眼神一缩,又看到了陈萼夫妻。
四圣试禅心的时候,殊见过陈萼,在陈萼的推动下,试禅心无果而终,悟空朝观音挥起了棒,让他尤为记忆深刻。
今次又是他!
虽然菩萨们没法断定陈萼的热心行为是故意破坏四圣试禅心,但是有鉴于陈萼一贯的表现,此人已经在佛门挂上了号。
诶?
悟空呢?
突然殊菩萨发现悟空、八戒和沙僧都不在。
这是怎么回事?
按佛门规划的剧情,唐僧师徒借宿于宝林禅院,夜游神放出国王的冤魂,向唐僧申冤,再由八戒打捞出尸体,之后揭穿青毛狮子的真面目,自己适时出现,带走青毛狮子,并借悟空的嘴告之老国王前因后果,使之对佛门存有敬畏之心,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更加诚心侍佛。
可是悟空去了哪里?
再一看,老国王的尸体还在龙宫里。
殊菩萨悄然遁走,来到宝林禅院附近,唤道:“夜游神,出来!”
一名形容萎琐的神仙从地底冒出,施礼道:“小神拜见菩萨!”
殊菩萨问道:“玄奘一行可曾留宿宝林禅院?”
夜游神道:“不曾,法师上午直接去了王城。”
“哦?你把详情与贫僧道来!”
殊菩萨意识到了不对劲,又问道。
夜游神不敢隐瞒,如实道来,特别是大张旗鼓那段,描绘的尤为详尽,末了,还讨好的补充道:“菩萨,玄奘法师不愧是取经人啊,弘扬佛法,宣我佛威,怕是乌鸡国自此之后,将诚心侍佛呐!”
殊的嘴角略微抽搐,什么弘扬佛法,给佛门抹黑才是真!
自古以来,道门走上层路线,对民间疾苦是不怎么关心的,比如张道陵时期,老百姓加入道门每月要上交墨水和纸张,有时还要纳钱纳粮,治病的符水也不是白得的,要拿银子甚至家产购买,使得道门的规模始终有限,广大基层处于真空状态。
佛门看到了机会,趁机深入民间耕耘,一位位高僧走入基层,广传佛法,以免费听经,自愿施舍为幌子,才有了浩大规模。
可是小萼花费奢侈,摆出诺大的排场,分明是划出一道界限,自绝于平民百姓啊。
不过这话殊菩萨没法说,只是点了点头:“贫僧知道了,告辞!”
随即身形一闪,遁入远处。
悟空、八戒和沙僧都是观音为小萼挑选的,如今这三人一个不在,他还得去找观音。
很快的,殊菩萨来到南海紫竹林,叩门问道:“尊者可在?”
不片刻,山门大开,观音亲自出迎,施礼道:“竟是师兄亲临,还请进来奉茶!”
“尊者客气了,贫僧说几句话就好!”
殊菩萨合什道:“请问尊者,悟空三人现在何处?”
“哦?”
观音目光微闪,掐指一算,悟空、八戒与沙僧在平顶山莲光洞应了劫,不禁色变道:“想必出了差池,贫僧随师兄走一遭!”
“有劳尊者!”
殊菩萨驾起云头,跟随观音,匆赶往平顶山莲花洞,目光透过洞府,向下看去。
只见八戒被捆住双手双脚,吊在梁上,有小妖拿鞭子噼啪抽打,满身血痕,衣衫破烂,噘起长嘴讨着饶:“爷爷诶,别打啦,别打啦,俺老猪打的掉膘啦!”
“冤有头,债有主,打杀你弟弟的是沙僧,俺老猪就是一挑担子的,冤呐,爷爷,你放我回高老庄,管叫俺老丈人分一半家产给你,也在乡间做个土财主,岂不是胜过当那山大王?”
金角大王高踞宝座,饮着酒,眯眼看着八戒讨饶。
沙僧是打死银角大王的罪魁祸首,处境给八戒更惨,用铁链吊在火堆上灼烤,专门有小妖控制着高度,每当沙僧吃不消了,就稍微提一提,让他缓口气,情况稍有好转,再往下放一点。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沙僧纵有法力神通,可这火也不是凡火,是金角大王的妖火,眼见已是奄奄一息。
这时,有气无力的看了眼八戒,便道:“你这呆子说什么浑话,我等护着师傅取经,自当披荆斩棘,忘却生死,今次合该有此死劫,罢罢罢,死了也便死了,只望师傅安好,若有来生,还护着师傅取经!”
“嗯”
观音和殊相视一眼,暗暗点头。
还是悟净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