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酥麻麻
“吱呀”
冷宫的门被推开,一名宫女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谁?”
王皇后喝问。
萧淑妃也陡然看过去。
她们生怕端来两杯鸩酒或两副白绫,被皇帝赐死。
“娘娘们莫惊,奴婢添些灯油!”
那宫女略一施礼,就给油灯添上油,在经过王皇后身边的时候,悄悄塞了个纸团子过去。
王皇后心中一动,忍着没看,待得宫女离去,才就着灯光,打了开来,顿时浑身剧震,连呼:“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皇后娘娘?”
萧淑妃不解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
王皇后把纸团递去。
萧淑妃凑眼一看,只见纸团上写着:武昭仪与陈总管私通事泄,圣上震怒!
“好你个的贱人,报应,报应啊!”
萧淑妃也大笑起来。
冷宫里,两个女人如歇斯底里般的尖叫,声音中,透出浓浓的怨毒与怨气,也充满着重见天日的渴望,与此同时,陈萼趁着夜间甲士不再巡逻,留了具假身在狱中,真身悄无声息的遁了出去。
话说他还得感谢李治把自己拘来了皇宫,如果关押在大理寺,因他失了官职官印,等于被李治收回授权,皇宫他进不来。
即便强行闯入,也会与大唐的气运激烈冲突,得不偿失。
很快的,陈萼摸到了武媚妨的寝宫,外围明岗暗哨,戒备森严,显然情况极不乐观,寝室里,媚娘独处一屋,被剥去了华服华冠,身着粗布麻衣,坐在床头,满脸的焦虑。
陈萼一指点出!
屋外看守的两名中年仆妇就觉一阵恍惚,各自伸了个懒腰,靠着墙昏睡过去。
陈萼这才入了屋,反手把门掩上。
“陈总管!”
媚娘就如黑暗中遇到明灯,风暴中遇到扁舟,面容陡然绽现开来,现出惊喜之色,猛扑进了陈萼怀里,小粉拳又捶又打,低声嚎叫,还伴着压抑之极的哭声道:“你这狠心人怎么才来,夜间不宜行刑,很可能天色放亮,圣上就会下赐死诏书,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
陈萼无语之极,他很想提醒媚娘,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好不好?
但是转念一想,媚娘是女人,女人碰到生死大事哪有方寸不乱的,总要依靠男人,也理解了,轻拍了下媚娘肩头,劝道:“娘娘别挤的那么紧,小心伤着了孩子!”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急什么?”
媚娘破啼为笑。
这话听着很不对劲啊,就好象尖夫银妇在打情骂俏,用现代话来说,媚娘在这一刻,铁定是精神出轨了。
媚娘也意识到了失态,俏面微红,推开陈萼,后退两步,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还别说,与别人的老婆,尤其是皇帝的老婆暧昧着,别有一番刺激滋味,这也是陈萼从不坚拒媚娘若有若无撩拨的根本原因,结果,酿成了此次大祸。
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第一五二章 风雨过去
陈萼暗暗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排除出去,问道:“娘娘没吃苦罢?”
哼!”
媚娘哼了声:“不管怎么说,我是圣上的妃子,就算圣上赐我死,下面人也不敢凌辱我,倒是你,你的官被罢免,可曾挨了毒打?”
陈萼反问道:“娘娘希望我被毒打?”
媚娘不轻意的妙目一扫陈萼,便沉声道:“看你的样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好了,和我说说正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应该了解了吧?”
陈萼点头道:“此事与我们在溪边的密谈有关,当时不慎,被显圣真君麾下张伯时发现,告之长孙津,长孙津又禀报其父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趁机构陷臣与娘娘”
随着陈萼把自己的推测娓娓道出,媚娘的面色越来越阴沉,眼眸里闪烁着强烈的杀机,哼道:“神仙的事还要靠陈总管去解决,对付长孙家陈总管可有妙策?”
陈萼道:“臣此来,一是看看娘娘可安好,二是与娘娘对一下口供,万一圣上问起,也好应付过去,先助娘娘成为皇后,长孙家可留待日后再谋。”
“嗯”
媚娘点了点头,抄起双手,在屋里踱起了步,好一会儿才道:“白天圣上闯入我宫中的时候,我不敢说一个字,就是怕与陈总管对不上,好在圣上并未逼迫,陈总管可有什么想法?”
陈萼道:“就说臣给娘娘讲我儿的西行取经逸事,娘娘听的入了神,忘了时辰,娘娘以为如何?”
媚娘问道:“既无私事,为何要摒退宫女?”
陈萼不假思索道:“事关仙家丑态,不宜让太多人得知。”
“也好!”
媚娘凝眉细思了小片刻,认可了陈萼的说法,随即问道:“陈总管可是有了对策?”
陈萼沉吟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圣上既受奸人蒙蔽,自当由圣上解开真相,由我来办便是,此地臣不宜久留,娘娘好生安歇。”
媚娘深深的看着陈萼道:“你曾提醒过我,是我大意了,致有今日之祸,还连累了你,我向你赔个不是!”
陈萼忙拱手道:“臣不敢当,既便没有今日,也有别的事情,娘娘切莫自责,臣告退!”
媚娘很满意于陈萼的态度,展颜笑道:“你去吧,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终有一日,我会报答你的!”
“娘娘保重!”
陈萼不置可否,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当来到李治寝宫的时候,李治还未入睡,刚从一名妃嫔的肚皮上翻下来,那女子想留宿,却被赶走了。
欢娱之后,李治没有任何欢乐的感觉,反而心里更加耻辱,如果不是深夜,恐怕他会忍无可忍的把那对狗男女给赐死。
“吁”
李治只觉胸腔憋闷欲炸,屋里再也呆不下去,索性披了衣服,下床往外走。
“圣上,夜深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