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酥麻麻
通天连声道好,对无当圣母越看越满意,连点头道:“此事交由你去办,将素娥带来,为师亲自问她。”
“师尊请看!”
无当袖子一挥,一名昏迷不醒的女仙出现在了殿里。
这女仙,容颜秀丽,面色苍白,正是素娥。
无当道:“此女与陈萼分开后,独自游历,弟子出手将之擒下,并未问过一字,师尊可将她唤醒询问,弟子就先告退了。”
“嗯”
通天满意的捋着胡须道:“你且留下,替为师询问!”
说着,一指隔空点向素娥眉心。
素娥幽幽醒转,第一眼就看到无当圣母,色变道:“是你?我与仙长无怨无仇,为何擒我?”
无当笑道:“座上是我的老师通天道人,最是爱才,我有几句话要问你,你若如实回答,或许老师会收你入门,送你个天大的机缘。”
“原来是圣人,小女子有礼了!”
素娥站了起来,向通天施了一礼。
无当问道:“你与陈光蕊同时踏入第一元会,望你把所见所闻如实道来。”
素娥心中微凛!
在被无当圣母擒下之后,她就敏锐的预感到与第一元会有关,陈萼诛圣是天大的秘密,绝不能外传。
但问题是,仙人不能说谎,她可以隐瞒,可以顾左右而言他,唯独不能慌言相向,而今面对着通天和无当圣母,哪个道行都比她高,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不禁额头渗出了汗珠。
“说!”
无当脸一沉道。
“无可奉告!”
素娥索性豁出去了,闭口不言。
通天顿时面皮一抽!
当着圣人的面说这种话,是想魂飞魄散啊!
无当的面色也寒了下来,哼道:“看来必是出了大事,你以为不说,师尊就不敢搜你的魂,炼你的魄?”
搜魂炼魄是触犯天条的行为,被天道明令禁止,哪怕圣人不沾因果,也不敢轻易去抽取一个仙人的魂魄,搜魂炼魄只是迫不得己的手段,会遭受严重的天道反噬。
却不料,素娥两眼一闭,一股衰败的气息油然而生,容颜迅速衰老,有如一朵鲜花正在枯萎,这是要自陨了,死了之后,一了百了,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在天庭的数万年里,素娥强颜卖笑,内心凄苦,看不到希望未来,心灵渐趋麻木,可是天意弄人,竟与陈萼在烙印世界里共渡了二十年岁月。
这二十年,是她生命中最为快乐的二十年,她心里填满了陈萼的身影,她宁可魄飞魄散,也不愿出卖陈萼。
“不好!”
通天神色一变,挥手一道真元打出。
素娥浑身一紧,全身被束缚住,法力再没法运转,自陨的过程被强行中断。
无当也气急败坏道:“老师是圣人,只是想问你些情况,你若如实道来,绝不会为难你,难道圣人还会与你食言?想不到你宁死也要守口如瓶,哈,那姓陈的有什么好?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
你也不想想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表子,他对你也只是玩玩而己,你值得如此么?”
素娥虚弱着声音道:“圣母想差了,陈状元对我始终持以之礼,未有半点逾越,我不管他如何看待我,但我知道,凡有人对他不利,我拼死也要拦阻,我一介区区贱命,圣人与圣母想要尽请拿去,让我出卖他,绝无半分可能。”
“哈哈”
无当象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哈哈笑道:“真是叫我开了眼,青楼姑娘也会爱上人,可是他有妻有妾,又点化了下界武周女皇为菩萨,如今正双宿双飞,逍遥快活,怕是早把你给忘了,你还要维护他?”
素娥面色平静道:“圣母还是省些力气罢,我不管他如何待我,我待他自此如一。”
无当圣母又道:“你以为替他保守了秘密,那你可知道,元始早已派人进入过烙印世界,只是秘而不宣罢了,难道你以为没有你,我碧游宫就打探不到实情?你所以为的秘密,并非秘密,我还是那句话,你若实话实说,我可既往不究,你何必为此搭上性命?”
素娥暗暗冷笑,事已至此,哪怕自己说出来,碧游宫也必然会杀人灭口,不说反会有一线生机。
虽然无当圣母声称与自己既往不究,可是别人未必啊,这种把戏太下乘了。
而且焉知不是无当圣母在诈自己?
她知道在大能面前,只要有一丝软弱,就会被抓住。
罢了,罢了,公子待我如知己,我便报之心命!
素娥深吸了口气,索性闭嘴不言。
无当圣母怒道:“莫非你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你?世上有些事情,远比魂飞魄散更加痛苦。”
素娥哼道:“不过几两贱肉而己!”
“好,今日本圣母拼着遭受天谴,也要搜你的魂!”
无当圣母冷冷一笑,就要把手掌按上素娥的顶门,素娥也在竭力调动真元,试图突破通天的禁制。再一次自陨。
“罢了!”
通天喝止道:“此女能不顾生死,为人守口如瓶,倒也可敬,此事好歹不急于一时,无当你带她下去,慢慢劝说,早晚劝得回心转意。”
“哼,老师仁慈,便宜你了!”
无当圣母心知通天并不是仁慈,而是身为圣人,不可能当面看着素娥受刑,圣人格外注重脸皮,如果传出去的话,堂堂圣人竟把一个弱女子抓来拷问,那他的脸往儿搁?
于是袖子一甩,将素娥收了进去,心里却暗暗发着狠,非得把十八般酷刑用在素娥身上,不怕她不说。
不自禁的,她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残忍凶戾之色。
无当本体是白猿,猿猴像人又不是人,妒忌人类作为万物之灵,却缺乏人的自制力与道德底限,比之狮虎更加凶残暴戾。
人间又是数日过去。
陈萼并不清楚素娥已经遭了难,他也不是如无当圣母所说的那样,心里一点都不惦念素娥,他视素娥为友,自然要予以充分的尊重和自由。
这日,李令月来访。
“原来是公主,陈萼倒是失迎了!”
陈萼一眼瞥见太平公主挎着个小包裹,暗道一声,果然来了。
李令月把包裹往案头一搁,硬纠纠道:“妾把印交给你了,皇兄可是对妾寄予厚望,你该不会让妾为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