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酥麻麻
李令月道:“请李将军领两万军潜伏于峣关,一俊叛军入城,举狼烟为号,即刻进军。”
峣关位于紧挨着长安的灞上东南,距长安不过二十来里,关后是连绵起伏的商洛山,藏兵于其中,鬼神难寻。
“诺!”
李光弼正色应下。
李令月又道:“请哥舒将军领余下兵马随朕入城!”
“诺!”
哥舒翰也施礼应下。
很快的,两军分派完毕,所有的骑兵,约有近万骑,全部给了李光弼,弓弩手则交给哥舒翰,随即李光弼率军离去,李令月在众军的簇拥下,打起仪仗入城。
陈萼挥手布下一道结界,阻隔窥探。
长安城里,一片荒芜,原本热闹的大街,已是门可罗雀,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要么年老体弱,要么身无余财,或者是故土难离,与其跟着皇帝在外面流浪,不如搏一把燕军能善待百姓,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人总是有些侥幸心理的。
“诶?那是?”
宽敞的朱雀大街上,几个卖炊饼和摆小摊的正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突然前方有大队军马渐渐接近。
“不好,燕军进城了,快跑啊!”
“不对,不是燕军,快看,幡旗上是镇国太平长公主!”
“这是哪位公主?”
“我的天,我想起来了,太平公主还能是哪位?是天后的幼女啊,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几十年来消声匿迹!”
“大唐有救了,大唐有救啦!”
民众激动了,纷纷跪在道旁,还有人奔走呼叫,渐渐地,民众越来越多,夹道欢迎。
“哎,这就是人心啊,李隆基弃城而逃,着实是一大败笔,其实以长安的坚固,倘若万众一心的话,坚守数月是不成问题的,届时必有四方勤王之师来援,而叛军内部亦是矛盾重重,久攻不下,或不战自乱,可惜了。”
东方朔叹了口气。
陈萼不由想到了历朝历代亡国,好象没有哪一座都城是被强攻而下,可见都城建的坚固,几乎没什么用,该逃还是逃,该降还是降。
“人心才是最坚固的长城,再好的武器,再好的法宝,都是由人来操纵,人不行,干什么都不行!”
陈萼也摇了摇头,又道:“李隆基是怕了,丢下满城百姓苍皇而逃,也由此丧失了人心,而长公主恰于民众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给了民众希望和信心,我敢肯定,只要明日大胜,民间必然劝进之声不绝!”
正说着,陈萼突然抬头望天,微微一笑:“东方兄,此处交给你了,我去会会一位老友!”
随即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待来到天上时,正见赵公明。
“公明兄,别来无恙?”
陈萼拱手呵呵笑道。
“哼!”
赵公明一指结界,哼道:“你在搞什么鬼?”
陈萼真挚道:“公明兄,听我一句劝,莫要助纣为虐,还是回你的金鳌岛潜修为好,其实啊,凡是出头的,跳的欢的,都没有好果子吃,苟到天长地久,才是天道至理啊!”
“呵~~”
赵公明不屑的笑道:“那你为何跳来跳去?”
“我是没办法,天道盯上了我,你以为我能跑得掉?”
陈萼两手一摊:“按照圣人的估计,人间将掀起滔天浩劫,以亿兆生灵的鲜血浇灌冥府成长,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人间的动乱不会持续太久,波及有限,远远不能满足开辟冥府的需要,怎么办?只能拿大能来凑。
公明兄仔细想想,自安贼反叛起来,死了多少大能?纵然你有二十四颗定海珠相助,但决定胜负的不是灵宝,而是使用灵宝的人,怕是你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不会陨落吧,与其如此,不如躲起来苟一苟,指不定就苟到劫数过去了,你再看无当圣母,与悟空成了亲,躲去女儿国卿卿我我,多好?”
“这……”
赵公明现出了迟疑之色,他不得不承认,陈萼的三寸不烂之舌着实厉害,连他都有了苟一苟的心思,毕竟陈萼有一句话说的在理,自动乱至今,人间并没有死多少人,死的是大能,照这趋势来看,大能还得再拿命往里面填,他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避过去么?
显然不能!
只是赵公明是奉了师命下山的,无端退避,通天那里过不了关,于是道:“不论如何,先做过一场再说!”
“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陈某把公明兄给渡化了!”
说着,陈萼取出了良善之钟,屈指一弹!
“当!”
赵公明浑身微震,呆滞了!
第五六七章 马嵬坡
次日一早,长安城外出现了大队兵马,远远一面燕字大旗迎风招展,数十万兵马踏着沉重的步伐渐渐逼近城池,城头上的老弱病残均是吓的面如土色。
安庆绪一身金甲,骑着大白马,意气风发,眺望着长安城半晌,扣着马鞭的手臂猛的一举!
“万岁!”
“万岁!”
燕军中,山呼万岁!
燕军是自东面而来,就看到正对面的廷庆门,缓缓打开。
严庄拱手道:“圣上,长安不战而降,合该圣上一统天下,建万世不朽基业!”
“哈哈哈哈~~”
安庆绪长笑着,马鞭再次一挥!
“杀!”
顿时,海啸般的喊杀声冲天而起,燕军一窝蜂的往城里钻去,没有人担心会遇上埋伏,因为李隆基携太子弃城而逃已经不是秘密,长安的人心散了,哪个敢反抗?就不怕屠城三日?
而且安禄山是反贼,安庆绪杀父继位,是逆子,反贼逆子,名声太难听,安庆绪需要漂漂亮亮的进城,而不是缩头缩脑,左右试探才敢入城,否则会给人一种委琐的感觉。
城门洞只有数丈宽,大队军马挤在门前,有了明显的混乱,并且人数越积越多,毕竟谁都想先进去大掠一番,迟了怕是连口汤都喝不到,甚至有平时看不对眼的,挥拳打了起来。
安庆绪皱了皱眉,并没有阻止,事实上在这种时候,统帅往往会失去下属士兵的约束力,只有进了城,大掠过后,才能慢慢收拢。
就如闯军进了北京迅速腐化,根源在于闯军是地地道道的乌合之众,安庆绪也面临类似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