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军刀小新
“子亭兄,因何如此神情,莫非我没有考中秀才。”王琳诧异道。
“不是,王兄排名第九,我有幸比弟略好一些,排名第三,我们都已经高中。”陆子亭欲言又止道。
“竟然和宁采臣预料的差不多!”王琳微微错愕一下接着道:“那子亭兄因何如此神色?”
“唉,有童生向府衙举报,说王兄能考中,是学政大人暗中照拂的结果,以你的才学根本不可能考中。本来,督学府独立于府衙之外,不受府衙节制,但涉及学政大人本人,他为了自证清白,就建议由府台大人组织查明事情缘由,而府台衙门公布要召开一个辩赏文会,将王兄的考试文章公布与众,同时也邀请王兄参加自证清白。
督学府发告示让你务必准时赶到,我已向督学府说明了情况,他们才没有将公文发往郭北县,如今距离辩赏文会只有两天了,若你再不回来,我都准备去找你了,若不去真是有可能被取消资格。”陆子亭道。
“辨析文会,这倒是很有意思。”王琳微微一笑道。
虽然说,府台大人总揽一府之地的所有政务,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查证也无可厚非,但弄个这样的辩赏会就有点不伦不类了,王琳推测,估计也是为了照顾学政大人的颜面,但这辨赏文会又由府衙主持,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王兄好宽广的胸怀,如此宵小之辈阴谋害人,王兄竟然也不恼怒。佩服、佩服!”陆子亭道。
“哈哈!”王琳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对于读书人来说,这事实在是天大的事情,若是查证属实,不但坏了清名,更是断了科举之路,因为大夏国有律令,凡是抄袭的终身禁考。
“公子,宁山镇的事情帮主亲自过问,并命属下前来给公子禀报。哪个李二郎,我们已经为民除害了;至于柳副舵主,废去武功,受三刀六洞之罚,逐出船帮。帮主还勒令执法堂举一反三,严格执法,绝对不允许类似事情再发生。”回来不久,牛栏就来禀报道。
“好!”王琳点头道。其实上,这段时间王琳已经收到了丝丝缕缕的愿力,而且通过法坛略能感知到愿力的缘由,正是和船帮有关,可见船帮之害绝非一个副舵主,执法堂的清理祸害民众之徒,直接的推动力是王琳,所以王琳能得到一些愿力。
“公子,帮主让属下带话,恭贺公子高中。同时,帮主听闻有宵小之辈给公子添麻烦,帮主说这些小事若是公子嫌脏了手,就由我们代劳可好。保证那些宵小之辈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牛栏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月桂
“不了,江湖事江湖了。文章千古事,岂能用简单粗暴的杀戮来解决。这个辩赏会倒是新颖,本公子倒是想见识一下,你们不许插手。”王琳道。
“属下明白,属下会将公子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帮主。”牛栏是个粗人,觉得王琳这话说的很有深意,他理解不了,就赶紧道。
“公子回来了!”来到后花园,小狐狸傲娇的一蹦一跳的扑入王琳的怀抱道。
“咦,你这脖子是什么东西,一个项圈?”王琳看着雪白的小狐狸脖颈上有一个艳红的软布项圈,上面还用黄线绣了四个娟秀小字“陆家小狐”,顿时诧异道。
“王兄,这是我去街上定做的,要是哪一天小狐狸跑出去被人抓住了,一看这个项圈就知道是有人养的,会放她回来的。”陆子亭道。
“你这,子亭兄真是心思细腻,佩服、佩服!哈哈。”王琳只能无语苦笑道。
小狐狸喉咙中横骨已被炼化了,已经能说话了,按照王琳对妖兽的了解,以他的修为绝不可能自己炼化横骨,绝对是有大能帮其炼化,显然身世跟脚不凡,用个项圈裹在脖子中,小狐狸竟然还甘之若饴,王琳也只能是无语了。
“王兄,听闻令尊和学政大人曾为同僚,何不前去拜访一下。”第二天,陆子亭隐晦的提醒道。
“此时去拜见不妥,若是给学政大人带来麻烦,岂不罪莫大焉。”王琳沉思道。
“王兄厚道,是我关心则乱,只想着眼前之患了。”陆子亭道。
两天后的黄昏,贡院旁边的月桂园中张灯结彩,园子中央一座高三米的亭台上红毯铺地,茶水、水果已经就摆上了,亭台正中间摆着长条桌子,那是主位,两侧各摆着桌椅。
正对着亭台的下面园子广场上摆数百木凳子,这是今晚邀请未离开府城的学子、以及居住在府城的学子前来观看,周围更是不禁外人,所以此时已经是熙熙攘攘,人流攒动了。
月桂园是府城著名的园林,各种文会、诗会多在此地举行,园子占地千亩,亭台繁多,每个亭台之上都留有著名的诗词歌赋,乃是金华府著名景观之一。
而且,因历年府试那天都是月圆之夜,所以有人称府试为月试,而三年一次的举人试是在八月桂花飘香的日子,又称为桂试,这个月桂园由此起名,所以蕴意非凡。
王琳听陆子亭说,辩赏会是在夜晚,就觉得有点啼笑皆非,可见大夏国文风鼎盛,文人多附庸风雅,夜晚更具诗情画意。
当和陆子亭一起进入园子后,王琳也感到了今晚辩赏会的鼎盛,甚至有女客川流不息,莺莺燕燕的。王琳顿时恍然,这样的辩赏会更是才子佳人互相“对眼”的好机会。
“王兄,今晚你可是主角,你的位置在亭台主座右手,我就不能陪你上去了。”到了会场后,陆子亭一指亭台道。无需陆子亭说明,进园的时候,督学府安排守门的文员已经知会两人,王琳拾级而上坐在了自己座位上。
大夏国讲究礼仪,今晚亭台之上俱为督学府、府衙的官员,只有王琳一个秀才,所以王琳早来等待,不能失了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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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和陆子亭离开后,小狐狸百无聊赖的躺在后花园亭台茶几上,两只大眼睛忽灵灵的闪动,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问题。但一瞬间,她霍然而立扭头四顾。
“你倒是很悠闲、自在。可怜姐姐我走遍了大夏国数十个府县,这次回去,你至少要被禁闭三年。”此时,一道淡而冷清的声音陡然在亭子顶部响起。
小狐狸瞬间跳起冲出了亭子,想逃走,但又忍不住回头观望,只见亭子顶部立着一个女子,女子轻纱遮面,青丝如瀑、白衣胜雪,窈窕身姿在星光下若隐若现。
“三姐!”小狐狸弱弱的叫了一声,似乎极为畏惧此人,低头不语,眼睛四处乱转。
“嗤!”女子手掌拂动,一道旋风瞬间托住小狐狸飘飞而起,落入了她的怀中。
正在此时,两道阴风旋动,由远及近瞬间到来,缓缓的显出了身形,正是府城阴司衙门夜巡使。
“大胆,何人敢在府城施法?”
“嗤!”两位夜巡使话音落下,此女子丝毫不理会,而是手一扬一道木牌飞驰而出,落入了其中一名夜巡使手中,夜巡使一看,脸色骤然一变,和同伴交换一下眼神,恭敬的将木牌送还到了女子手中。
“尊神夜降我金华府,不知所为何事,是否要小使效劳?”两个夜巡使后退几步同时躬身行礼,用谄媚讨好的语气道。
“不必了,我妹妹流落至此,我来接她回去。”此女清冷道。
“那我们告退了!”两个低头消散。
“陆家小狐!”而此时,女子低头看了一眼小狐狸,瞬间看到了项圈,顿时冷声道:“大胆,区区一个凡人,安敢如此无礼。”
“姐姐,你听我说,要不是陆公子救我性命,我就见不到姐姐了,求姐姐不要责怪他,他也是害怕我遇到危险,所以才。”小狐狸脸色大变道。
“闭嘴,你什么身份,被人用项圈圈住,是否想收你为奴,你要认他当主人。此人之罪,当诛!”此女冷声道。
“你要如此蛮不讲理,我死给你看!”小狐狸顿时着急的在她怀中乱跳道。
“禁!”此女子闻言顿时轻声喝叫一句,小狐狸瞬间被禁锢了,连说话都不能。
此女子在项圈上嗅了嗅,微微抬头便找到了气味来源,身体展动,如同一道幻影朝着月桂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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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政大人请!”此时,亭台下,一名留着山羊胡的黑袍老者躬身朝着一名青衫老者摆手道。
“主薄大人请先行,你今晚代表府君前来主持文会,自当领先,老朽岂敢僭越。”青衫老者国字脸不露一丝笑意,颇为威严道。
两人今晚俱都没有着官服,而是普通的书生袍。其后面跟随的三人也都是身穿书生袍。
“那老夫就先行一步了!”黑袍老者露出一丝会心、傲然之笑,昂首前行坐在了主位上,心中甚是自得,今天终于是抓到了这个学政的把柄,以往他多次打招呼给学政,要他照拂一下自己的关系,结果每次都碰钉子,一点面子都不给。若今天这件事坐实,他这个学政位置也该换换人了,也许自己也有一线机会。
第一百一十七章 背诵
那青衫老者随后也走上主位和黑袍老者并肩而坐。黑袍老者冷然的看了一眼起身躬立的王琳,隐隐的露出了一丝邪异的微笑。而青衫老者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王琳。
随同而来的三人,一人坐在了王琳身边,另外两人坐在了对面。随着他们落座,整个会场瞬间静寂下来。坐在王琳旁边的是负责记录的文案官员,自有笔墨准备停当。
“老朽受府君所托,主持今晚辩赏文会,既然是文会,我们今天不论官职大小,只赏文辨文,所以都可畅所欲言。”黑袍老者说完转头看向王琳威严道:“你就是郭北县学子王琳,前任学政王修源的公子。”
“学生正是!”王琳不卑不亢躬身道。此时,青衫老者才第一次看向王琳,眼中露出了些许讶异之色。自然是为王琳如此淡然讶异。
黑袍老者想不到王琳如此淡然,倒是有点始料不及,不足二十岁在这个重大的场面之中审查,虽然号称是文会,其实不过是给学政一个脸面,本质就是审查会,一般的童生都会吓得战战兢兢了,但他随即脸色越加阴寒道:“王琳,有人举报你考场作弊,你有何话可辩解?”
“学生堂堂正正参加考试,无法辩解,也无需辩解。”王琳淡然道。
“你的试卷,老朽已经请府君允诺调阅,经义只得中等,也算中肯。诗词乃难得一见的好文,以你的年龄经历实难写出如此好的诗歌,老朽颇为怀疑,你可否再诵读一遍,让众人辨析一二。只是不知道你还能记得几句。”黑袍老者咄咄逼人毫不客气道。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也无需和王琳客气。
“学生记忆力尚好!”王琳不卑不亢的说着,接着就开始背诵:“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王琳缓缓背诵,同时在语音中加注了一些诵读佛经的音节,声音缓慢而有力,似雨打芭蕉一样敲打在众人的心坎上。
“三姐!”此时,在一处高大树冠上,白衣女子挺立在哪里,怀中抱着小狐狸正俯瞰亭台文会,身上似乎一道光罩隐隐流转,下方的任何人都看不到她。此时她瞬间解除了小狐狸的禁止,小狐狸欲张口出声。
“静心,认真聆听!”此女手掌拂动轻轻一拍怀中小狐狸道,小狐狸虽然焦急,但也不敢说话,只能趴在哪里不动,但眼睛流转心神很乱,哪里有心思听王琳诵读。
王琳念完后,满场俱静,接着便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赞许之声更是乍起如潮,更有许多学子埋头记录,生怕漏掉一字。
“从创作者口中诵读出来,更是别有一番韵味。此子掌握船帮势力,若是暗下黑手,未必不能摆平。听闻日巡使禀报,此子说‘文章千古事,岂能用杀戮’,这句话真是让我感动了。”虚空中,文判漂浮在城隍下首轻声道。
“禅音袅袅,意味深远,此子如此年纪有如此心性,若走入修仙之途,未来成就不可限量。真是天规混乱,妖孽之辈横生,是福是祸殊难预料!”城隍沉思道。
“你身上有此人的味道!”白衣女子冷然看向王琳道。
“三姐,他是陆公子的好友,若非他相救,小妹早就遭毒手了,你不能,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小狐狸轻声道。
“如此机缘,尽皆因玩闹而错过,这次回去你要尽心读书。”此女冷声依旧道。
“读书!”小狐狸脸色顿时苦下来道。
“令尊督学金华多年,刚正不阿,才学横溢,一首正气歌冠绝古今,不日将风传天下。只是舐犊情深似乎用错了地方,可悲、可叹、可惜。”黑袍老者愣怔半晌,先前他已经读过,此时听来更是振聋发聩,但随即沉思片刻道。
“原来如此,我说呢,如此年轻因何能做出如此好的诗词,其父亲执掌督学府多年,深谙府考出题之规律,定然是猜中了考题,或者有人故意泄露考题给他,其父提前做好诗歌,让他提前背诵会了的。”下面一个学子似乎恍然大悟高声道。
此言一出,众多的学子都听到了,甚至青衫老者也露出了诧异之色,若真是如此的话,他也难辞其咎,毕竟察事不明之罪他就担当不起。顿时就有点坐不住了。而黑袍老者似乎意识到自己击中了要害,顿时露出了会心微笑。
“会是如此么,若是如此,倒是让我有点失望了。”文判轻声道。
“看此子如何应对?”城隍倒是微微一笑道。
“姐姐,那个老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害王公子?”小狐狸轻声着急的询问白衣女子道。
“休要聒噪,且慢慢看。”白衣女子冷声道。
“大人,此诗词并非家父所做!”王琳不急不缓的再次缓缓起身道。
“哦,如此旷古绝今的好作是你所做了。若如此,你当为金华府第一才子。可是,老夫实在是难以相信,你该如何自证清白?”黑袍老者笑道。
“清者自清、白者自白,何须自证!”王琳仍然不急不缓沉稳道。但这话一出口,黑袍老者已经变了脸色。
“文若兄,你看如何处理?”黑袍老者看向旁边的青袍老者道。
“府君让你主持文会,主薄大人恐怕早有决断,何须问老朽!”学政冷声道。
“哈哈!”黑袍老者一笑,看向了旁边座位上之人一眼。
“两位大人,此诗歌寓意深远,非一般人能做出,若是童生王琳所作,其在诗歌方面当有大才,不妨由大人出题,再考考他,若他能做出旷古绝今之诗词歌赋,我们便信服此诗歌为他所作。”此人道。
“子悦不愧为府君大人智囊,心思活络,这个办法好。文若兄看如何?”黑袍老者看向青衫老者道。
“我没意见!”青袍老者冷声道。
“好,那就由我出题,一炷香时间作成。”黑袍老者道。
“可笑,一首旷古绝今之诗歌岂能短短时间做出!”文判有点恼怒道。
“姐姐,这些坏人一个个都该杀!”小狐狸也听出点端倪,狠声道。
“王琳,今日今时之情景,你感触最深。就以现在的心情做一首诗词,聊以表情,现在就开始计时了。”黑袍老者丝毫不征求王琳意见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怨
一时间,满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似乎都等着看王琳出丑,看王琳的笑话,正所谓文人相轻,如此年轻一炷香时间能做出旷古绝今之作那简直不可能,何谓旷古绝今,必然是情景交融、惊艳四座,他如何能做出。
但王琳似乎根本不急,慢慢的低头品了一口茶水,接着又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冠,然后举着杯子缓缓起身,旁若无人的走到了亭台边缘地带,遥望着星空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王琳稍微的鼓荡了一丝真气,加入了念诵佛经的音节,声音低沉而有力,如晨钟暮鼓声声入耳,回味悠长。一时间满场俱静。念完这些,王琳故意停顿一下,对着星空又喝了一口水。
“好好好。以明月比府试,说出了我们学子对府试的期许之情,苦读十年不就是为这明月试么!”陆子亭鼓掌大笑,满是赞叹之情道。周围学子听后顿时恍然大悟,顿时击掌赞叹。
“高处不胜寒!”学政大人一直都是绷着脸,而此时陡然脸色一缓禁不住抚桌而笑接着道:“妙极、妙极,当浮一大白。”
“若非受到如此待遇,此情此景如何能做出如此妙句。文章千古事,此言非虚,非虚呀!”文判摇头晃脑道。
“此句,甚好!”城隍也淡淡道。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怀抱小狐狸的女子不由得痴了道。
“哄!”一时间,诸学子由击掌赞叹进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而主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王琳轻轻抬手示意,满场俱静,都知道他要接下文了,只是如此妙文已出,该如何接下文,所以很多学子是心痒难耐,生怕接的不好让此文狗尾续貂,大煞风景;又期盼有更妙的转接,锦上添花,了却他们内心深处那份渴望。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念完这些,王琳用手指着空中半弦月道,示意最后的“婵娟”指的是明月。念完这些,王琳更是久久望着天空那不太明亮的月亮,似乎是在思念、思考。
王琳念完,众人犹自沉浸其中,暗自品味,这下文真是接的太好了,如此被误解对待,而此时作者没有怨恨,只有对明月试的期许,对离家数日后对家人的思念以及祝福,结合此情此景真是如陈年老酒,越品越有味,真是欲罢不能,回味悠长。
“好好好!品行高洁,当真令人感动。”而此时,有一白袍老者在两名仆从的陪同下走入场中,且旁若无人的抚掌大笑道。
“府君!”青衫老者、黑袍老者以及亭台上其他三人赶紧起身,躬身行礼道,他们自然是认得眼前之人,而其余众多学子就不太认,听三人如此称呼才知道眼前之人是府台大人,金华府父母官。
“无需多礼,今晚是辩赏文会,老夫有公务缠身,本不想来,但心痒难耐还是来了;幸而前来,若是不来,将真是后悔莫及,如此妙句出在今晚,是我金华之福。恐不日即可盛传天下,扬我金华学子美名。”府台道。
“王琳,府台大人如此嘉许,还不谢过。”青衫老者此时笑逐颜开的看向王琳道。
“学生谢过府台大人。”王琳躬身行礼道。
“贤侄无需多礼,令尊和我也曾相识,他真是好福气呀,得子如此,夫复何求!这个辩赏文会开的很好,学政大人慧眼识金,为国选拔英才,老夫代金华府军民谢过了。”府台躬身朝着学政施礼道。
“这都是大人治理有方,我金华府物阜民丰,人才辈出。老朽岂敢居功。”面对金华府父母官,学正自然是谦逊客气道。
“刘主薄,经过一番辩文赏析,相信你也心中有数了。但那些故意诽谤、陷害学正大人,陷害王琳的宵小之辈却不能逍遥法外,若任由这些宵小之辈胡作非为而不受惩罚,我大夏律法何在,你我怎对得起这身官服。先前此事你自动请缨,下面的事情你还要接着办理,希望你尽快给我一个结果。”府台大人看向主薄脸色阴沉道。
“是,府君大人。属下会尽快查实,给大人一个交代,给学正大人一个交代。”主薄赶紧道。其实上,他当然心中清楚,府台还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否则的话今天势必难以收场了。不过,即便如此,恐怕经此一事,学政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场好戏完全是搞砸了,真是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