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污医
想到问题中的关键人物,江无夜眼神变换,寻找主心骨似的问了一句。
“唉,染了风寒,却是卧床在家。”
染了风寒?
江无夜眼神微眯,直觉告诉他,村长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从昨天的反应来看,老一辈中,估计他是最清楚那狐狸雕像的人。
“无夜哥,你说清河村能扛过这一劫吗?”
干瘦少年脸色有些发白,可以看到其眼中有着明显的焦躁不安。
没谁是傻子。
这一连串的诡异事情,只要是头脑正常的人,都知道清河村铁定是大难临头了。
“我我不知道。”
江无夜迎上少年的目光,静了几秒。
他很想拍拍其肩膀说一句没事,还有我们呢。
但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往祠堂赶去。
当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时,谎言编制的希望,被撕碎后只会化为更浓烈的绝望。
“我我才十六啊”
身后,隐隐传来压抑不住的呜咽抽泣声。
“或许该考虑要不要离开了。”
奔行中,江无夜心思起伏,第一时间想到了跑路。
如今的清河村前有狼,后有虎,如置身地狱的最后一点光明,渺小而微弱,随时可能熄灭。
有多大本事,自家门清。
他现在这点蛮力,打点小怪还凑合,要和那些超乎常理的家伙扳手腕,属实是强人所难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认怂什么的,在小命面前不值一提。
如今跑路,虽九死一生,尚有一线生机。
但留下,铁定是十死无生!
嗤
泥水溅起。
脚步猛的顿住!
“干,管你什么阴谋诡计,老子不奉陪了。”
江无夜心中发狠,彻底下了跑路的决定,也没了去祠堂添堵的心思,直接转身往家的方向飞速奔去。
本来的计划是弄到铁布衫,然后打打小怪,一步步发育。
可现在的情况是
对面直接出神装了,打个毛!
不跑路?脑子有坑才不跑!
哒哒哒
奔跑中,江无夜挑了条狭窄的近道,两侧是早些年荒废的老屋,很久没人气了。
偶尔撇头,只见倒梁破壁,蛛网成群,破败中透着一股阴森劲。
“嘻嘻嘻”
行至一半,耳旁突然穿来一阵子隐约的女子娇笑声。
停住脚步。
江无夜没有动作,就那么立在原地,眼睛微眯,浑身肌肉紧绷。如蓄势待发的大弓。
呼呼呼
不知何处吹来一阵凉风。
以江无夜此时的身体素质,体如烘炉,无时无刻不散发惊人热量,哪怕是冰天雪地都不会冷。
凉风习习,他竟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急速窜到了天灵盖,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此情此景。
让江无夜想到了,儿时有次在天将黑不黑时骑自行车穿过一座林间荒村的事情。
明明什么都没看到,也无任何异常。
心中却总是沉甸甸的,始终有一种毛骨悚然感萦绕不散。
沉默一分钟。
嬉笑声没有再出现。
啪嗒
江无夜抬步,落下,带起泥花朵朵。
啪嗒!
身后,响起同样的动静,好似有一人正做着和江无夜一模一样的动作。
但,敏锐的感知却明明白白告诉江无夜身后巷道内,空无一人。
呼
吐出一口白气。
江无夜依旧没有转头,反而继续抬步往巷道尽头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每走一步,每一次落脚,身后巷道内都会想起同样的落脚声。
并且。
越来越近,越来清晰
那莫名存在,似在不断追赶江无夜一般。
再一次,脚跟抬起,欲要踏步。
刷!
一只小脚插入江无夜右脚尖与脚后跟的空隙!
与此同时。
脊背上猛的感觉靠上了一个“人”!
如同背上一大坨冰块层层冰寒,透过衣服纤维,钻进皮肤,直冲身体每一个部位!
“嘻嘻嘻”
干涩的女子娇笑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近在耳畔。
清晰可感,似有人趴在身上,垂着脑袋凑到耳边说话。
扭头。
肩膀上,一个面容惨白如纸,两腮血红,双目空洞漆黑的女人头,露出满口黑色烂牙,对着江无夜“巧笑嫣然”。
“呵呵”
江无夜也笑了。
下一刻。
“找死!!”
轰隆隆
火山复苏,烘炉运转!
体内旺盛到骇人,超越常人不知几倍的气血奔腾若大江大河,似一头沉眠中被惊醒的洪荒猛兽,愤怒嘶吼,咆哮不止。
肉眼可见。
江无夜的皮肤极速由古铜转赤红,体温飞速攀升,眨眼的功夫就超越了普通人极限。
下一秒,一股浓浓如盛夏烈日的浩然阳刚之气猛然透体而出!
痴痴嗤
白烟升腾。
“呃啊!!”
痛苦的闷哼声响起,随后转化为不可控的凄厉尖叫声。
大力蛮熊功,明确阐述。
二层之时,武者体如烘炉,气血炽热阳刚,阴寒不粘身。
三层大成,更可炼出蛮熊意志,有镇魂破阴之效。
“贱人!老子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江无夜鼻中喷出热气,扭头看着那张怨毒凄厉的面容,双目泛红,大手遮天蔽日,如同烧红的烙铁,直接往其天灵盖拍去!
“啊!”
又是一声让人心烦意乱,大脑生疼的尖叫声响起。
江无夜动作微僵,一晃神,动作慢了半拍,背上的东西趁此机会,如一阵狂风飞速远离。
咚咚咚!
四周土墙响起一阵阵慌不择路的撞击声。
砰
左边不远处,一扇黑色木门轰然紧闭。
巷道。
再次恢复了死寂。
呼呼呼
一道道灼热气息吐出。
江无夜心脏如擂鼓,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娘的,果然乱世多妖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冒出来了。若是今早没有提升大力蛮熊功”
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哆嗦。
江无夜摇摇头,没有追击,快速离开,心中愈发坚定了跑路的心思。
第八 你看她笑的多开心
屋内,光线昏暗。
托辞感染风寒,卧床在家的村长面色红润负手站在桌前,手持猩红毛笔,看着桌上一副惟妙惟肖的清河村地图似在斟酌。
地图上,两百来户人家的位置,姓氏,标注得一清二楚。
仔细观察,可见整个村子每家每户的房屋都被一条黑线相连,纵横交织,绘成一副浑然天成的图画。
这画,模糊可见,是一个盘膝打坐,手托玄丹之人。
而那丹,正是村长家所处位置。
“莫要怪我”
村长叹了口气,毛笔挥出。
这一次,足足有十来户人家被打上了红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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