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卖报小郎君
.......许七安有些尴尬。
“元景十三年。”怀庆收回目光,望着远处,道:“至于原因,我并不知晓。即使后来许多次问过母后,她也没有回答。”
元景十三年,有些耳熟.......许七安点点头:“谢公主告之。”
他原以为元景帝不立四皇子,是因为太子比较愚钝,但现在看来,似乎背后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对啊,太子虽然不算特别精明,但四皇子又能好到哪去......嗯,不排除四皇子藏拙的可能.......回头问一问魏公,以他毒辣的眼光,他说四皇子怎样,四皇子便怎样。
走了几步后,怀庆忽然说:“为何今日匆匆结束?以你的能力,不至于要回家“斟酌”。”
许七安觉得,怀庆对他比较坦诚,自己也应当坦诚一些,这样有利于维持良好的关系。
“卑职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许七安说。
“拖延时间?”怀庆皱眉。
“是的,”嗅着长公主幽幽的体香,许七安无奈道:
“卑职在桑泊案和云州案中得罪了太多的人,陛下也不喜欢我,原本打算追封我为子爵的。但因卑职复活而取消。
“后来,陛下答应只要好好查福妃的案子,就重新封我为长乐县子。”
我真是太难了。
“你是觉得父皇会言而无信?”怀庆公主赞同道:“此计不错,一日不封爵,你便拖延一日。”
许七安意外的看她一眼,不愧是魏渊的日子,这思路很同步啊。
所谓君无戏言,不是说皇帝不会说谎,形容的是皇帝下达的国策、圣旨。
所以,元景帝一日不封爵,许七安就拖一日,免得狗皇帝说话不算话。
“时候不早了,卑职先回府了。”许七安看了眼天色,现在回府,还能赶上午餐。
“嗯。”怀庆颔首。
........
另一边,元景帝寝宫。
午膳前半个时辰,结束打坐的元景帝返回寝宫,大伴喜滋滋的跑进来,笑容满面道:
“陛下,福妃案有重大进展,有重大进展啦。”
元景帝愕然,立刻摆出严肃表情,沉声道:“说。”
老太监将小宦官汇报的信息,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元景帝,后者沉默的听着,不做表态。
“陛下.....”老太监低眉顺眼:“老奴斗胆问一句,太子这算不算清白?”
元景帝微微摇头:“为时过早......仅仅两天,便能初步摸清案情脉络,许七安的确是个人才,只是心眼多了些。”
他冷哼一声,道:“去催促内阁,早些拟好诏书,不用选良辰吉日了。”
上次他让老太监去内阁传旨,内阁接了,但以近来无吉日为由,拖延了下来。
“遵命。”
...........
负责日巡的许二叔抱着头盔回府,后腰的佩刀随着脚步摇晃。
午时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身为百户长的许平志会在这时候回府用膳,顺便喝一会儿茶。
厨房还在忙碌着午膳,婶婶在后院里栽种新买的君子兰,她穿着浅蓝色的罗裳,同色的百褶长裙,衣裙上绣着繁复的回云纹。
弯腰栽种兰花时,凸显出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臀型。
许二叔抱着头盔,站在不远处,清了清嗓子:“夫人,我饿了,你去伙房催一下。”
婶婶自顾自的栽花,不理不睬。
“夫人?”
“喊什么,”婶婶冷冰冰的表情:“许大人今夜是否要与同僚应酬,不回来了。”
许二叔一愣:“夫人这是什么话。”
婶婶栽好最后一株君子兰,拍了拍手,掐着腰,冷冷的笑一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血浓于水。你那亲侄儿,发达了都不忘你,知道给你这个二叔偷偷塞银子。”
许二叔闻言愕然,心说大郎给我塞银子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是他去云州之前,怎么这笔旧账还给你翻出来了。
“哪有哇,大郎昨日刚从棺材里蹦出来,当天外出,夜不归宿,哪有时间给我塞银子。”
许二叔肯定是不承认的,有也不承认,更何况是子虚乌有的事。
婶婶一听,炸锅了,柳眉倒竖,大声说:“许平志,你果然是想拿着五十两私房钱偷偷青楼。
“二郎今早与我说许宁宴偷塞给你五十两,我想着你要是承认了,那就一笔揭过,没想到你真的想私藏啊。
“你不承认是吧,二郎会骗我吗?许平志你这个没良心,老娘操持这个家,呕心沥血,还把你的倒霉侄儿都拉扯长大,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
“二郎呢?让他出来。”许二叔生气了。
“呸,二郎在补觉,你别吵他,莫要扯开话题,五十两你交不交。”
“.....我交,夫人你别生气。”许二叔垂头丧气的进了卧室,为了不让婶婶发现藏银票的地方,他脚步迈的飞快。
进了卧室,他直奔许铃音的小厢房,掀起闺女的铺盖,底下是他所有的私房钱,一共八十两。
许二叔牙一咬心一横,抽出两张二十两,两张五两的银票。
这时,他忽然看见床边的小桌放着一袋青橘。
青橘在许平志眼里不是单纯的橘子,因此他对青橘特别敏感,当即就心里起疑了。
“青橘又酸又涩,通常制作药用,平白无故的买它作甚?还放在铃音的房间里。”
心里闪着疑惑,许二叔离开厢房,回到院子,乖乖的把银票奉上。
婶婶面色稍霁,哼了一声,往怀里摸出秀气的小荷包,收好银票。
许平志顺势问道:“铃音桌上怎么有青橘?是大郎买的?”
“是二郎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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