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维度论
天空的天幕再次漆黑了下来,紧接着,张德明的声音传出,第一个有些苍伤:“吾这一生,苟延残喘,愧对张氏,留下了一世遗憾!”
随着声音,黑幕中,亮起了一个画面,那是青年自爆的最后时刻,显得凄惨而伤感。
画面浮现后,声音再起。
“本圣这一生,短短数十载,弹指一瞬之间,救万民与水火,安万世朝堂,无愧于天,也算了得。可这内心空荡,应该是唯独对不起自己的!”
第二个声音,少了些许的苍凉,多了几分伤感和彷徨,还有些许的安慰和满足。
这时天空屏幕一分为二,画面变成了两个,一半是自爆,另一半是张德明在天灵之灾时,为救数十万的弟子,拼死爆发,独自扛下孽灾,最终吐血身亡。
画面停在了张德明全身是血,却看着满天救下的弟子,嘴角出现了点点凄美的笑,凄凉而满足,却让人泣血。
“呜呜……”
不少天灵弟子,特别是经历了这画中事迹的一些人,忍不住乌咽了起来,不少人更是紧紧的捏拳。这一刻,天灵门徒空前凝聚,气息似乎拧成了一股。
……
“大才啊!这天灵门果然人杰地灵,处处有着能人的!”白家观礼席位上,白广森感叹道。
“是啊,这么一个五行大典的惯例个人生平传记讲述,生生弄成了这样……
虽然说这张圣一生本就璀璨的老朽都为之汗颜,无愧圣人之称呼,但是这制作留影之人……当真是个纵横道书修大才的潜力啊!”白志逵如是的感叹道。
相对于各家的感叹,反应最大的却是百灵福地的几个代表,领头的丁世经突然神情一动,道:“昨日给的信息中,可有这些?”
他身旁的司马万平回道:“有倒是有,但是没有这么精炼,而且是生平资料,没这么煽人泪下,有点枯燥。”
“我说的是这张德明的生死。”丁世经严肃的问道。
司马万平看着丁世经的表情,不解的道:“什么生死?师兄是说他这三次……嗯?三次,三生?灭族?这……这……”
司马万平言语间,伸手一招,一份资料浮现,他神情严肃间,快速的翻动着资料。片刻,他摇头道:
“没有,他们没具体说死亡转世这事情,只说了生平,上面这东西,可能是为了效果?”
丁世经却没有再言语,而是面色严肃,眼神闪烁的继续看着。
……
天空声音还在继续,第三个声音响起,这次平淡了许多。
“前两生,本座历尽坎坷,道途甚是艰难,过的并不多么顺遂,多有遗憾,抱憾而终。
然,或许命不该绝,让本座能再起道途。这一世,本座愿静坐天灵,守万家灯火不灭,渡一世天灵门徒成圣。
不再一世遗憾,也不再独愧自己,只愿我天灵从此而起,闪耀鸿蒙,每一个天灵门徒,都以自己是天灵人而骄傲。愿我天灵门徒,人人如龙!”
“人人如龙!”
“我是天灵人!”
“骄傲天灵人!”
“……”
这一刻,不少弟子热血沸腾,心境翻涌间,一个个下意识的回应着。
天空的动静,没有因此而停下,进入了最后的尾声。
“本座张德明,今任天灵太上大长老,恭贺诸位同道前来参会!”
随着最后这句话语,漆黑的天空,突然变成了一圈的金轮,仿若神袛光晕般发散而出,光晕的中心,张德明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已经浮现在那。
他双十的年华,青春正茂,穿着一身华丽的礼袍,不知道何处而来的微风,让他长发和道袍微微飘动,负手而立间,一脸的淡然和洒脱。
原本有些俊逸而棱角分明的脸庞,却突然让众人觉得,有些过于的刚毅。帅气中,带着点点军人的铁血。
配合着刚才的事迹,这一刻,这一幕,在不少天灵弟子中成就永恒,一世不忘。许多人内心激动,紧咬牙关,双拳紧捏,手指捏的发白,暗子定下以张圣为一生的追逐目标。
更多的天灵女修,却是痴了。
画中人,书中事,忆中情,此刻全部重合,变成了眼前这一人。
哪有少女不怀春?
哪有女子不爱话本?
哪有女儿不梦想自己的意中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一刻,面前的人,全都完美的符合了这些。就差骑着白马,落于面前了!
天灵门徒百万,女修近半,却有无数的弟子,此刻内心悸动。
看画知张圣,话本明生平,成倾慕之心思;
大典见真颜,传记扣心弦,误终身之姻缘!
真真是,五行大典初相见,一见张圣误终身!
这一代的弟子,不知道多少女修会独守一生,不知道多少男修会追赶一生,也不知道多少弟子会因此而璀璨。
不少人只知道,就以这样凝聚的气势,天灵,自今日起,应该是真的要璀璨了。
……
在众人心思各异间,张德明飘身而下,来到了他的主位上,首先按照各种礼仪,规矩的和众人见礼。
一个个座位上,各家的主事者全都立即起身,恭敬的回礼。
且不说身份,就是刚才这些东西,就表明眼前这个是个真的大修,德高望重那种,可轻慢不得,那是要被人唾弃的。
就连有些傲气的百灵福地之人,此刻都异常的恭敬,甚至看张德明的目光,还带着一些独特的热切,眼神灼热而闪烁,恨不得把张德明吃了似的。
那灼热的目光,让被百万人盯着的张德明都清晰的感受到了,有些无语。
“今天是本座的五行大典,也是本座的太上大长老的晋升大典,本座这一辈子,也算过的丰富,能走到今天,也算坎坷。
但是和在座诸位不少大修却并不多么熟悉,诸位能来参加本座的大会,本座在此先谢过了!”见礼完后,张德明对着众人说道。
“张长老客气了!”
“张圣人言重了!”
“张道友之名,可老早就如雷贯耳!”
“……”
众人一一回礼,熟络间,一群乐舞部的礼仪弟子飘身而下,开始了本次大会的乐舞演奏。
晋升大典,作为一种庆典,倒是没有多少其它的流程,本就是以认识张德明为主。
而刚才的个人生平,已经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因此之后的时间,大会显得异常的轻松。
筹光交错间,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最终在宾客尽欢下落下帷幕。
……
第五百零三章 上门礼仪
次日,大会虽然结束了,但是天灵门并没有因此就冷下来,反而才是刚刚开始。
不少的弟子、小门派、小家族,在这样的氛围下,拉近关系,定下联盟,甚至结为姻亲。
每每这种时候,是建立关系网的最佳时间,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目的。这也是大会的另一个目的,宴会更多的是一个形式,这后面的事情,才是本质。
世家们得以长久存续,宗门得以经久不衰,很大一部分本质就是这些。
这样的热闹,至少得持续数月到小半年的程度的。而当这些人回去,天灵门的辐射将进一步加深,甚至融入这些人的圈子、家族之中,这就是宗门下的世家!
而张德明同时也没有空闲下来,一大早,天灵门众多高层就聚集在天灵峰,昨日是宴会,今日是宗门流程。
祭祖、祷天、奉神等等,一系列的流程,其实对于宗门来说,今日才算张德明正式走马上任,昨日那个是面向外界的通告。
大半天之后,即便已经五行的张德明,依旧觉得自己快被折腾散架了。
要不是这种正式场合,用化身来搞实在太不尊重,有些不像话的话,他都想丢一堆豆兵出来,分路完成了。这种事情,真的比打一场还累人,身心疲惫的。
但是这些又是必须的,悠久传承文化下,有些东西他就是需要讲究。折腾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才弄完流程。
当围绕祠堂、祭台的一些列事情完成后,张德明整个人都软躺在了天灵殿主位上,仿佛无骨似的,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
“师叔祖,祭祖的一切流程都已经走完,你是今日进行会面接待,还是明日再来?”掌教党君安看着软躺的张德明,开口问道。
一堆老怪物,此刻也齐齐无奈的看着毫无大佬样的张德明,此刻对方这个咸鱼样子,和之前大会上的风资可是实在差太多了。
“先让弟子们退下吧,明日再来!”党相君如是的道。
“别!”软躺的张德明立即翻身立了起来,表情认真的道:“别,今天就是熬通宵,该弄得也要弄完,要是明天再来一天,我得废!真的!”
党相君:“……”
周辽:“……”
范云飞:“……”
众人:“……”
众人看着张德明,一时间无言,不知道如何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堂堂五行大修,被他们天灵的各种礼仪折腾至此,他们是不是该荣幸?表示他们天灵门历史悠久,底蕴深厚?
“那就来吧,先让各峰其余主事来敬茶,面见太上大长老,各脉各家紧随其后。”党相君开口道。
张德明双眼瞪得滚圆,几近咆哮道:“那之前祖祠一大群人折腾我是在搞啥?”
“祭祖、尊位、敬先辈啊?怎么了?”党相君理所当然的道。
哈!
他之前居然以为刚才就是结束了?
现在特么告诉他,只是搞完了死人的份,现在轮到活人了???
这……这尼玛……什么鬼玩意!
张德明内心思绪纷杂间,看着党相君道:“别一个个来了,乱七八糟的一堆人,要面见的,要敬茶问好的,除了要礼物的,一并给我弄进来,一次性了事。”
掌教党君安:“额……”
众人:“……”
几个太上长老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师叔,这个不太好吧,不符合规矩,各峰也会觉得敷衍,觉得被冷落了!”周辽迟疑间,开口说道。
“那就算了,这茶老夫喝不起!太熬人了!”张德明翻了翻白眼,直接没了力气,又一次如死鱼般躺了回去。
一群大佬,看着有点耍无赖的张德明,全都没了办法,齐齐看向了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岳梦生。
岳梦生得到示意后,整个人都是一愣,茫然的看着几个太上长老,眼神仿佛再问,这找他干啥?
但是面对他茫然而疑惑的神情,一堆大佬一个个严肃以对,甚至党相君闪烁着凶光,那是威胁的目光。想到谷连才至今都还管着望回峰,岳梦生最后还是怂了。
稍微上前一步,看着张德明道:“师叔祖,这个不见就更不符合规矩了,你这祭祖完成,那就是我宗太上大长老了,怎么也得亲近一下各峰各脉的。
宗门大了,分支不少,要是不见,还以为我们几大主脉做了什么,防着这些个支脉的跟你亲近。”
张德明再次翻了起来,抓住另一个重点的惊吼道:“你是说,不止十五峰的峰主,还有一堆支脉的人?”
岳梦生点了点头,道:“嗯呢,这些支脉人员来参会,其实大多就为了这次面见,毕竟有可能一辈子就这一次机会见到您,可花了不少心血的。”
张德明翻了翻白眼,有种想要现场晕过去,使用‘晕遁’的冲动,要不是修为高了,用不了‘尿遁’什么的,他老早就行动了!
岳梦生见此,继续道:“师叔祖您毕竟已经是太上大长老了,这些是必要的,也是告知各脉,如今天灵真正主事的是师叔祖您……”
张德明眼神突然一亮,不待岳梦生说完,立即开口道:“对啊,我不才是老大么,既然上位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正好烧一下!”
众人:“???”
在众人的疑惑下,张德明坐正了身体,看着党君安道:“传我法旨,将乱七八糟的人一并叫进来!”
岳梦生双眼发直,面露呆滞,一句话也说不下去了。周围几个太上长老同样愣在了原地,直接抓瞎,全都没法了。
“这……”掌教党君安茫然无语,完全僵在了那,仿佛在思考着哲学三问。
“怎么?搞了这么大半天,我这太上大长老还是个摆设不成?”张德明绷着脸,严肃的道。
“弟子等不敢!”大厅中,除了几个太上长老,一众三才高层齐齐跪了下去,周辽几人也低着头,立即见礼道。
“那就给我叫!”张德明如是的道。
掌教党君安抓瞎的看了看自家老祖宗党相君,党相君轻轻的点了点头,无奈间,默认了如此做。
党君安见此,只好无奈的一招手,一群准备多时的弟子,立即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