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斗昆仑
“秦昆!你还舍得露面!”
狐媚男子站在台子边,脸上闪过厌恶的表情,他每次见到秦昆都高兴不起来,觉得秦昆身为十死导师,从来没教王女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个人的存在就是多此一举!
但无奈的是,王女偏偏认可那人,真是奇了怪了。
狐媚男不明白,神罚天城为王女请来那么多人,王女一个都看不上,到底是为什么?
“老师!”
小狐狸云露一见秦昆,开心不已,跑到秦昆旁边摇了摇大尾巴,仰着头看着秦昆。
秦昆摸了摸她的脑袋:“来晚了。”
“没事!老师能来就很好了!”云露抓着秦昆衣服,嗅着秦昆身上的味道,撒娇道,“老师,看完这场战斗好吗?”
看着云露的大眼睛,秦昆刚要回答,被狐媚男撇撇嘴打断:“他能不看完吗,战斗完了他还要去生死试练呢。哼,一个体质都没觉醒的弱鸡,何德何能让王女看中……”
黄金王推了推眼镜,懒洋洋道:“狐狸,秦是小公主的定心丸,你没有老师,自然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我怎么体会不到!”狐媚男抖了抖狐裘,冷哼道。
“谁是你的定心丸?”黄金王顿了顿,“云仙芝?哈哈哈哈……呃……”
黄金王笑道一半,发现狐媚男脸上表情青红不定,看来自己是说中了。
“劳勃,我发现你和秦昆一样讨厌!如果不是十死城的压制,我想你早死了!”狐媚男的袖中,露出半截剑尖。
黄金王收了表情,摸了摸鼻子:“咳,亲爱的狐狸,别说别的,看,他们来了。”
雾中,顺着黄金王目光,走出一群人,有男有女,有冥河级的宿主,自然也有阴曹级的契约斗士。
先走出来的,是一个男人,披着破破烂烂的披风,他身边,跟着一个少年,少年的眼睛被一条混杂血污的脏布绑着,似乎是一个盲人。
黄金王眼睛一眯,看着那个破烂披风的男子:“武鬼,还没死啊?”
披着破烂披风的男人,脸上是鬼脸黑纹,看起来有些邪性,一头乱发垂下,油腻发亮,增添了一抹不近人情的感觉。
他闻言冷笑:“黄金王?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弱。”
黄金王露出森白牙齿:“是吗?武鬼,来上生死轮玩玩?”
“哈哈哈哈……我没空陪你这种垃圾玩,杀了你,你那些东西我还看不上。”
武鬼说罢,黄金王脸色铁青。
名叫武鬼的男子看向秦昆和云拓,又看向云露:“这小狐狸身边,竟然有三个冥河级宿主,排场挺大。阿布,一会如果抽到她,记得慢慢杀。”
旁边的少年,微微点了点头:“我会的。”
狐媚男浑身毛发炸起,双眼血红:“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武鬼瞟了一眼狐媚男,嘴角一挑:“没空和垃圾废话。”
狐媚男胸口简直气炸,他拔出剑往前猛踏一步,却被黄金王抓住肩膀:“狐狸,这人刚刚晋级黄泉级,你,惹不起。”
“黄泉级算的了什么!只要他敢出城,我会把他分尸喂狗!”
秦昆嘴角一抽,幽怨道:“狗招你惹你了?”
秦昆顿了顿:“看我的。”
狐媚男皱着眉,好奇望去,他发现秦昆上前一步,对着那个武鬼伸出两根中指。
“你好!我叫昆仑魔,这个小狐狸是我的弟子。”
两根中指,微昂着头,态度倨傲,明显不是问你好的方式,武鬼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这手势肯定是挑衅!
他阴沉着脸:“昆仑魔?没听过!既然你这么狂,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瞅着那副神经质的调调,秦昆礼貌回道:“你是谁,我想你得问你妈去。云露,一会见到这个小瞎子,往死里打。”
云露用力点点头:“我听老师的!”
“你……”武鬼发现自己堂堂黄泉级宿主竟然没无视,咬着牙,“想死吗?有种来生死轮玩玩?”
秦昆摇摇头:“没空,再说,你身上那些垃圾我看不上。”
我身上……那些垃圾?!
我身上的垃圾,买十几个你都绰绰有余,你竟然敢瞧不起我的法器!
武鬼冷笑道:“阿布,给他点颜色瞧瞧。”
“好的老师。”
名叫阿布的少年走上前,秦昆两根中指晃了晃,少年脸上闪过愠怒:“我叫阿布,别惹我!”
这年头,阴曹级宿主都这么狂?
“惹你会怎样?”
秦昆话音刚落,阿布瞬间冲来。
生死台附近,不允许阴曹级以上的宿主动攻击。那个小瞎子打过来,秦昆摆出防御的姿态。
‘轰轰’两记重拳砸在秦昆脑袋两侧,被秦昆护住。
武鬼眯起眼睛,轻蔑道:“冥河级宿主被阴曹级吊打,我还是头一次见。”
其他两队人也望了过来,看到秦昆被一个契约斗士压到下风,齐齐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虽说这个宿主看起来气息微弱,也不至于被阴曹级小家伙压着打。”
“那小家伙的体质有些奇怪,脖子上的鬼纹恐怕是附身鬼。”
“眼睛上蒙的布,恐怕也是宿体法器。”
“一会抽到他的话,注意一下。”
轰然一拳,秦昆被打到人堆里。
除了武鬼、阿布,还有两拨人,两拨人除了契约斗士外,各自跟着两位冥河级宿主,想必这些小家伙不是打生打死的‘角斗士’,应该有来头才对。
秦昆砸在人堆里,刚好是一个契约斗士的方向,那是个黑衣驼子。
后背高高驼起,整个人披在袍子里,外面挂着密密麻麻的饰品,经过碰撞,叮当响着。
驼子旁边,一个黑袍人拿着骨杖,随意一挑,秦昆飞向另一边。
第0448章 云露VS萨多陀
另一边的契约斗士,是一个衣着奇特的女孩,没有眉毛,只露出一条手臂,浑身好像被一种黑色的‘流体’包裹,像是穿了件紧身衣一样,明显可以看到那些东西在流动。
无眉女旁边,一个石头人一样的宿主,接住秦昆。
“昆仑魔,我听过你。不过你比我想象中的弱。”
石头人明显带着好意,秦昆揉着胸口朝他一笑:“是是,我只是不愿意和他计较。小孩子嘛。”
看到秦昆一瘸一拐走开,那位无眉女孩抬头:“老师,这个人就是和你同一代的阴曹榜首,昆仑魔?”
石头人点着头:“是的,海奎因·泰坦是我们那一代无敌的存在,但是不知为何,这个家伙的评定竟然超过了他。”
无眉女孩好奇:“可是他好弱,被一个阴曹级的家伙打成这样……”
旁边的男子,皮肤枯树一样粗糙:“他是弱了点,那是因为体质没觉醒。可不是因为被阴曹级家伙殴打,他要出手,恐怕你老师勉强和他能斗一下。”
无眉女孩一愣,她看着秦昆一瘸一拐走远,觉得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老师!”云露担心,被黄金王拽着领子拎了起来,“别过去。”
黄金王看着地面,地面上一条黑线,自武鬼脚下钻出,连到瞎子少年身上,瞎子少年仿佛拥有源源不断的灵力一样。他站在原地还在和秦昆挑衅,秦昆摆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马上开战了,容我准备一下。”
秦昆狼狈的样子,让武鬼和阿布很满足。
只是那个石头人、枯皮男子都望了过来,不明白秦昆为什么会认怂。
“秦昆,你太丢人了!用不用我帮你报仇?”狐媚男舔了舔剑尖,“这次比试完,我可以杀了那个小鬼,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哪怕他的老师,只要出城,我一样能杀了他!”
秦昆发现狐媚男的动作比较恶心,懒得搭理,他蹲下,拉过云露道:“老师我没见过世面,不过经验还是有的,你过来我给你嘱咐一下。”
嘱咐?
秦昆的形象一向是什么都懒得管的粗坯,云露尖尖的耳朵动了动,难不成老师有什么高见?
云露蹲下,黄金王也蹲下,狐媚男好奇,也跟着蹲下。
秦昆道:“那个蒙眼小子,拳头很重,身法应该是爆发型的,遇到他,打消耗,他身上的鬼纹有两处,恐怕是二鬼临身,你要小心。”
“那个驼子,袍子很古怪,背上的驼瘤也很古怪,那些叮当响的饰品,恐怕是法器。他的袍子或者驼瘤恐怕就是鬼差宿体,具体有几只鬼差不知道。如果遇到他,记得狂攻,别给他留喘息的机会。”
“那个无眉女孩,身上穿的东西会流动,不知道什么东西,她后背有三只鬼纹身,看她气息很绵长,似乎擅长躲避、偷袭,遇到她摸不清实力,用你的云遁躲闪,和狐火偷袭。”
“云露,你我见你战斗的次数不多,不过论打架方式,你可以听我的。我提的都是他们可能存在的击破点,你明白吗?”
云露瞪大眼睛。
“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在云露看来,秦昆挨了几下重拳,然后被击飞,接着皮球一样被打来打去,谁能想到,被揍了一圈,竟然带回这么多的信息?
“废话,老师我可是有天眼的,刚刚离得远不好施展,只能靠近一瞬间看眼看一看,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天眼术的‘破障’,如果离得远窥视,不免被发现,秦昆靠近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这些小家伙身上有没有值得关注的东西。
黄金王恍然大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就说,以你的脾气,也不会忍得下去,原来是为了小狐狸。”
狐媚男眼中狐疑不定,不过,还算比较欣慰,冷哼道:“总算干了些人事。”
秦昆压低声音道:“这次比试,是第十场,云露,只有赢了才有可能被判定进前100,这帮契约斗士明显和自己的十死导师关系匪浅,想必有些绝活或者特殊鬼差。尽量不要给他们施展底牌的机会!”
“好的!”云露握着小拳头,严肃说道。
秦昆嘱咐完毕,生死台上,一个老裁判出现。
“抽签开始!”
此次抽签,只需要一个人,抽签顺序,是按照排名强弱来抽。
那个无眉女孩,是最弱的。
她上前,抽完签后,裁判宣布道:
“乌图雅,对阿布!”
“云露,对萨多陀!”
对手,是那个驼子!
无眉女孩走上台,盲眼少年也走上台。
少年的十死导师武鬼瞅了一眼秦昆,啧啧叹息:“算你走运。”
秦昆耸了耸肩:“算你不走运。”
不走运?
武鬼哈哈一笑,看了看台上那个无眉女孩。
她浑身被奇怪的黑色流体包裹,只露出一条手臂,感觉一点也不厉害。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竟然说自己不走运?
两位契约斗士上台,台边,依然是盛开的佛魔花。
自秦昆离开这里,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佛魔花的养料充足,花心中,是一张张死去的契约斗士的脸,脸色惨白,带着狰狞,或带着安详,静静地落在花心中,也不知道,下一朵盛开的花究竟什么模样。
虽然有不少花朵已经凋谢,但留下的花朵,依然带着阴森、渗人的气息。
“对战,开始!”
随着裁判的宣布,盲眼少年二话没说,便冲了过去。
秦昆看到他口中念念有词,瞬间,蒙眼的血布出现一团黑影,将他从头到脚包裹。
他后背,两只鬼出现,一左一右。
秦昆判断错了,这个少年不止有两只鬼,而是三只!
除了背上的鬼纹,那个蒙眼的血布也是一个宿体!
三只鬼,死相恐怖。
一个身上千疮百孔,好像被钢钎捅穿无数次一样,身上密密麻麻的孔洞,里面有黑色的甲虫不断钻进钻出。
一个腹部鼓胀,嘴巴里不是舌头,是一团线型虫,钻在七窍之中,带着黏液,非常恶心。
蒙眼布中,那只鬼彻底上身,少年阿布身形变大,所有人看到,他一把拽下蒙眼布,两个黑黢黢的眼眶露出,没有眼球,里面冒着滚烫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