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斗昆仑
年轻人吐了口唾沫抹着头发:“哼,出发!”
……
秦昆来到5楼的时候,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血腥味。
开门进去,里屋,齐卫国站在血泊之中,精神恍惚,地上躺着一个男的,脑袋被砸开瓢。不远处是一个女的,脑袋直接被劈烂。
手段极其残忍,死相极其恐怖。
秦昆在殡仪馆见多识广,比这样惨的死尸见了不少,并没什么反应,只不过看到齐卫国,似乎精神都有些不正常。
齐卫国提着一柄斧头,神情恍惚道:“秦哥……我没杀人……”
秦昆点了根烟,也不说话。
齐卫国情绪激动,眼泪鼻涕混合流出:“这斧头是那女鬼拿着的,砸死了男的,劈死了女的,然后飘我手里的!”
秦昆鼻腔喷出两道烟雾。
地上,两具尸体有些古怪,可是秦昆现在只有天眼术,施展不了其他技能,暂时还未察觉古怪在何处。
看着穿着背心,满身是血的齐卫国,秦昆道:“你先把斧头放下,另外,别这么看着我……”
齐卫国站在那里,茫然无措:“秦哥,我真没杀人啊……我没杀人啊……”
齐卫国丢掉斧头,抓着秦昆衣服,嘴巴里的口水伴随嘴角的鼻涕,喷的秦昆满身都是。
啪——
秦昆推开对方,一耳光抽在齐卫国脸上,接着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我去你大爷,你手上都是血,秦雪给我买的T恤你也敢弄脏?!
齐卫国被巨力踹飞,肚子上好像被铁柱捣了一下,整个人砸在墙上。
“呕——”
齐卫国吐着苦水,这一脚好像把他的胆都踢破了一样。
秦昆拎着他的头发,皱眉道:“没杀人就没杀人,婆婆妈妈干什么,我问你,那女鬼呢?”
“她、她……”
齐卫国突然打了个哆嗦,“她走了,她说,她说我是她的替死鬼……”
齐卫国清晰悲痛,脸上突然挨了秦昆一脚。
在某些时候,心里的痛永远比不上肉体的痛,鼻子被踹到,等同于重创,那种疼痛不致命,但和牙痛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齐卫国捂着鼻子,在地上打滚惨叫。
这种开导方式,秦昆还是和斗宗葛大爷学的。
屁大点事,还用得着这么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
“她走哪了?找到她,你就没事了。”
“不可能!这斧头上有我的指纹,警察一定会抓我的!”
秦昆无语,怎么感觉二愣子不好骗啊。
“放心吧,有些事归特殊警察管。他们不会冤枉你的。”
齐卫国一愣:“特殊……警察?真的假的?秦哥,你别骗我?”
秦昆叹了口气,但愿来管事的,是特殊警察吧。
……
3楼拐角,齐修远入魔了。
“你平时都住在哪?”
“吃什么?”
“为什么会现身?”
“白天会现身吗?”
“这些对我的研究很重要,麻烦你告诉我……麻烦你务必告诉我!!!”
乞丐敲着碗,回答那么多问题,一点香火供奉没捞到,非常不耐烦。
“俺就是个叫花子,饥一顿饱一顿混个日子,没牛马黑白带俺入阴曹,也没大师给俺超度,你问这么多干嘛?早知道讨你口吃食这么费口舌,就不搭理你了!”
乞丐是饿的发懵了,越说越气,抓着齐修远脖子就要啃。
突然,脑袋上被打了一下。
一个大妈气势汹汹道:“臭要饭的,滚一边去!还想害人咋的?”
大妈握着一根葱,使劲抡着乞丐。
“哎呀妈呀——”
乞丐身形不稳,从3楼摔了下去。
刚刚一瞬间,齐修远被扼住脖子,感觉魂儿都快飘走了。
突然间,竟然得救了!
齐修远整了整眼镜,咧着嘴朝恩人道谢:“谢……”
齐修远背后发凉,面前的大妈,眼圈青紫,瞳孔缩成针尖,鼻孔里流着血。
“赵、赵大婶……”一股凉意从脊背窜了上来。
赵大婶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前些日子,赵大婶突发性脑溢血去世,刚过完头七,家里人觉得马上中元节,厕所旁还摆了几个花圈,准备过完节一块烧了,没想到赵大婶竟然回来了!
“齐教授,早啊!我去买个菜,刚刚你没事吧?”
齐修远拨浪鼓一样摇着头。
“没事就好,那我走了啊……那个乞丐再骚扰你你跟我说,看我不抽他……”
齐修远哭笑不得,看着赵大婶提着菜篮下楼,这大晚上的,你是要去哪买菜啊。
只是,赵大婶刚走到楼下,来了一辆面包车。
一群黑色制服的人冲出来,架着赵大婶就往车里塞。
“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只是去买个菜!我只是买个菜!”赵大婶发出尖叫。
买菜?
为首的是一个梳着油头的年轻人,眯着眼睛,冷哼一声:“大晚上买什么菜?带走!”
年轻人下了车,带着几个随行人员上了楼。
齐修远眨着眼睛,望着对方。
年轻人手上是铁拳套,浑身煞气十足,又有一丝桀骜不逊,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
年轻人狐疑看了看齐修远。
齐修远立即举起手,旁边随行人员低声道:“冯队长,这是个阳人……”
“废话!我又不瞎!”年轻人冷哼一声,转头朝着5楼走去。
第0457章 好久不见
油头年轻人一行,还没到门口时,就闻到一股逸散的血腥味。
浓郁,刺鼻,充斥着昏暗的楼道。
打开门,屋里漆黑一片。
油头年轻人手枪上膛,嘴角一挑:“杀了人居然还不跑,以为不开灯就能装神弄鬼吗?”
屋子漆黑,手下打开手电拉了拉灯绳,发现灯坏了。
这间房,两室一厅,客厅空空如也,里屋的房门紧闭,血腥味正是从这间屋子飘出了的。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里屋没人回话,油头年轻人单腿紧绷,突然发力踹在门上。
嗡——
里屋门刚开,密密麻麻的苍蝇用了出来,让人毛骨悚然。
随行队员迅速挥手,驱赶苍蝇,被恶心的不轻。
这栋楼旁边就是公厕,屋子里嗡声作响,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一个人背对着门蹲在地上,在摸索尸体。
“举起手来,你被捕了!”
瞬间,屋里涌入七个人,手枪指着那个人。
地上蹲的人慢慢站起,举起双手。
油头年轻人看着地上惨死的两具尸体,挂着冷笑:“小子,下手够残忍的啊。转过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秦昆举着双手,慢慢转过身,手电的照射下,一张熟悉可憎的面孔,映入油头年轻的眼帘。
懒散的眼神,嘴角挂着轻笑,半点紧张的感觉都没,似乎还带着一种放松的姿态。
油头年轻人浑身一抖。
“是你!!!”
秦昆嘿嘿一笑:“冯羌,好久不见!吃了没?”
冯羌望着这副吊儿郎当的面孔,回想起第一次见前面,自己脑袋被扣入香炉里击晕的场景,羞耻大怒:“秦昆,我要打死你!!!”
手枪被收起,一拳朝秦昆脸颊打来,秦昆缩头,后退,冯羌紧跟一记肘击,被秦昆一掌挡住。
“好久不见了,干嘛一见面打打杀杀的……”
“秦昆,上次你把我、把我……总之这笔账今天你得还了!”
冯羌下盘很硬,发力后借力凝在拳头上,再加上自己的力气,格外的大,他愤怒一拳朝秦昆胸口捣去,秦昆发现他一招一式很‘黏’,攻势连绵不绝,几乎贴身在打一样,频率奇快,屋子里闪躲地方狭小,退无可退,秦昆只好迎了上去。
“我把你咋了?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委屈成这样子?”
“我没委屈!”
冯羌气急一拳砸在秦昆胸口,却发现砸中秦昆之前的一刹那,手臂被秦昆双手握住,铁钳一样的双手,卸去这一拳7成力道,打在秦昆胸口,没造成任何伤害。
秦昆反剪起冯羌,推到墙上:“省省吧,单挑的话,景三生勉强凑合。你太嫩了。”
秦昆力气大的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情。
冯羌手下大声道:“放开冯队长!”
“举起双手,手抱头!”
“我只数3声!”
有道是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冯羌出手的一刹那,收起手枪,就代表不会对自己动刀子,这是个友好的信号,被秦昆捕捉。但这帮小鬼可不一定了,看到冯羌被制服,万一谁走火了,秦昆可就悲剧大发了。
秦昆把冯羌拽到自己面前当挡箭牌,众人一愣。
冯羌气愤中又有些无奈:“行了,都给我收枪!”
“可是队长……他……”
“这人,我认识。”冯羌无语道。
这里面几个人曾经跟着冯羌,见过秦昆,他们突然想了起来,这不是几年前,把队长暴揍那个年轻人吗?在灵侦总局,葛战前辈都不敢对冯羌那般出手啊……
众人放下枪,秦昆也松开冯羌,冯羌揉了揉肩膀,摸出一根烟点上,又给秦昆发了一根。
“我说姓秦的,不好好当你的道士,怎么跑燕京杀人来了?”冯羌一点也不信秦昆会杀人,他也就随口问问。
烟是哈德门,秦昆深吸一口,这年代的过滤嘴一般,烟味呛人,不过能抽出一种时代感。
秦昆撇撇嘴,他知道冯羌想知道凶手,于是道:“别污蔑我,杀人的在厕所呢。”
冯羌厉声吩咐道:“把厕所的人,给我带出来!”
厕所里,齐卫国被几个人拖了出来,穿着背心,浑身都是血,虽然被水冲过,但血渍扔在。
“人是你杀的?”冯羌低头,看着被羁押的齐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