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斗昆仑
酒吧门口,忽然走出一群黑衣人。
西装墨镜,气势汹汹,酒吧里出现安静,然后骚乱,一些赌客、酒客看势头不对急忙离开,另一部分有来头的,则搂着自己的女伴,将筹码砸在桌上,愤然走掉。
“请吧?”奥达哈姆做了个恭敬的手势。
秦昆看到来者,总共二十人,西装底下应该藏着枪,无奈笑了笑:“李参领,麻烦了。”
“不麻烦!”
李参领赌的正兴起,这帮人的到来坏了自己的性质,非常不爽,听到秦昆开口,起身朝着二十人走了过去。
“抱歉,先生,请您坐回原位。”
一个领头的白人,高大魁梧,手中握着一支枪,抵在李参领腹部。
李参领转头看向秦昆,秦昆耸耸肩:“挑衅你的,就杀了吧。这帮人反正不信任我,我也没必要留情。”
奥达哈姆一怔:“秦先生,您……疯了吗?这可是枪炮水手……”
自始至终,奥达哈姆对自己的态度都很尊敬,秦昆也没必要打他的脸,不过这位教父的排场,自己可不怎么喜欢。
既然防备,何必来请?
奥达哈姆发愣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枪响,忽然间,秦先生那位手下变了,不再是国字脸的东方男子,反而脸颊塌陷干枯,手臂漆黑,穿着一身藏青色官袍,扎着麻花辫。
许多影视形象中,东方人的模样都是这样,奥达哈姆也见识过,但从没见识过这么强的东方男子!
先后三个保镖倒下,几乎是一瞬间,李参领抓着第四个保镖肩膀,一口咬在对方脖子上,撕下一块肉。
“吼——”
沸血入喉,李参领发狂了一样,虎入羊群,子弹打在肉里,只会让他行动迟缓片刻,却伤害不到半点皮毛。
“魔鬼!!!”
“他是魔鬼?!”
“杀了他,朝他头部射击!”
子弹乱飞,秦昆搂着奥达哈姆来到吧台后,倒了一杯酒:“别害怕,你是我的朋友,李参领不会伤害你的。”
奥达哈姆哆哆嗦嗦双手捧着杯子,眼睛圆睁,吧台那边满地血浆,已经倒下了10来人,奥达哈姆带着哭腔:“他是魔鬼吗?”
秦昆摇了摇头:“用你们的话说,应该叫食尸鬼。”
奥达哈姆精神快崩溃了,血腥味已经飘了过来,这是嗅觉感知,人在绝望中唾液会变得苦涩,这是味觉感知,那些凄厉痛苦的声音,这是听觉感知,血肉模糊的景象,这是视觉感知。
五感之中,四感因为面前地狱般的景象,让奥达哈姆精神到了临界点,那痛苦的声音,刺鼻的味道,奥达哈姆肌肉抽搐了几下,裤裆里流下腥臊的液体。
“秦……教父对您没有恶意……”奥达哈姆腿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秦昆闷了加冰的酒,咬着冰块:“在法兰西,我也认识高卢兄弟会的教父伯努瓦,他对待驱魔人可没有你们教父的排场这么大。”
第1024章 阿诺德的鬼奴隶
在黄金王的因果线那次,秦昆就见识了欧洲帮会的强大。
今天又见识了一次。
20具尸体被咬的血肉模糊,半小时后场地被打扫的焕然一新,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两个白人不苟言笑,朝着秦昆欠了欠身,将奥达哈姆扶起:“先生,您需要换一条裤子。”
奥达哈姆被扶走,酒吧外,一个白发老头插着氧气管,坐着轮椅被推了进来。
“哦秦,我的朋友!我是阿诺德·格瓦西里。”魁梧的老头,穿着马甲,红光满面,见到秦昆后,从轮椅上站起给了他一个有力的拥抱。
第一次见面,秦昆不认识对方,但也没想到对方变脸如此迅速,刚刚还拿20个枪炮水手试探自己,现在熟的和多年老友一样。
“阿诺德先生,愿北欧诸神保佑你。”
阿诺德哈哈一笑,转头看向一个血人,正是李参领。
“很酷的手下,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他一样能打能杀!”阿诺德咧嘴一笑。
李参领眯起眼睛,正要开口,忽然闻到一股怪味,转头看向门口,一位金发女郎扭着腰肢走来,肌肉干瘪,煞白瘦高,女郎画着僵尸妆,身材高挑居高临下:“东方猴子,今晚你属于我。”
李参领一怔,衣领被对方抓住,表情微怒,他的指甲忽然变长,金发女郎毫不示弱,同样长出獠牙,舌头舔着嘴唇:“不想尝尝北欧的海味吗?”
巫妖?!
秦昆一怔,维京海民的手下,竟然有一只巫妖?看样子,还是一只飞僵级的巫妖!
教父阿诺德大笑:“渥尔娃可是维京海民的保护神,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她是我祖父的祖父在冰岛打捞宝藏时发现的,我要叫她一声太祖奶奶都不为过。”
“阿诺德小甜心,不要把我说的那么老!”金发女郎抛了个媚眼,搂住李参领的胳膊向外走,“放心吧,我吩咐过阿诺德,他不会对那个东方小可爱下手的。”
李参领一脸懵逼被金发巫妖带走。
秦昆觉得很意外,阿诺德呵呵一笑:“亲爱的秦,别把我想成一个无趣的海盗教父,我也并非没见过什么世面。刚刚在监控器里我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渥尔娃说你的手下是她的同类,所以我想你应该会解决我的麻烦,并且,我不需要再次试探你了。”
阿诺德的思维方式很跳跃,秦昆跟不上,索性就懒得跟了,只要他不给自己带来麻烦就好。
“嗯,那你是怎么回事?”秦昆看向阿诺德。
阿诺德解开马甲和衬衫,毛茸茸的胸口,皮肤布满老年斑,而且居然有一处非常奇怪的纹身。
“这纹身可不是我自己纹的。三个月前我的船经过了一处北海墓场,被里面的骷髅海兵缠住。那群大不列颠海兵,几百年前就是维京人的仇敌,见我是维京后裔,发起了猛烈攻势,甚至将船靠近,跳帮作战。”
“撞鬼了?”
“对!”
“后来呢?”
“后来天亮了。吓死了三个可怜的小家伙,我的身上则多了一处纹身。我记得醒来之前有个海兵将我扑倒,准备杀掉我,是一个老东西扑倒了我,把我救下的。”
“没了?”秦昆问道。
阿诺德摇了摇头:“没了。”
……
阿诺德的症状很奇怪。
他的阳气虚弱,肯定是中邪,但因为纹身的出现,明显不是一般的中邪。秦昆决定找个安静的地方查探一翻。
邮轮顶层,阿诺德的套房很大,隔壁则是金发巫妖的房间。
秦昆阳气出现在指尖,为阿诺德探查着气息,隔壁就出现金发巫妖的咆哮声。
“哦,你这个可怕的东方怪兽!”
秦昆嘴角一抽,实在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阿诺德抱歉一笑:“从我记事起,渥尔娃就是一只狂野的巫妖,不过她人很好,爱开玩笑,并且不会滥杀无辜。”
秦昆耸耸肩:“好了,起来吧。”
“我没事了?”
“有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昆酝酿了一下,开口:“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你的状态应该是和恶灵缔结了某个契约。在华夏,被称作鬼上身。”
秦昆非常确定,阿诺德阳气虽然虚弱,但是身上没有鬼气,可是,他腰间的短刀却有。
秦昆指着短刀:“出来吧。”
阿诺德疑惑:“这把刀是我的祖父的祖父传下来的,正是和渥尔娃一起被打捞出的宝藏,它有什么问题……”
阿诺德忽然睁大眼睛,面前出现一个虚影,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脚上戴着脚链,是一个鬼奴隶,应该是终年不见天日的划船奴隶。
秦昆捏着奴隶的下巴,野鬼的程度,太弱了,很难相信他居然会活到现在。
“秦,他是谁?!”
这事你不应该问我吧?
秦昆扬了扬下巴,对鬼奴隶道:“你是谁。”
奴隶战战兢兢:“一个卑微的……维京奴隶……”
阿诺德深吸一口气,退了几步,人对未知的东西总会带着警惕和恐惧。
秦昆上前卸下阿诺德的腰刀,看向鬼奴隶:“继续。”
鬼奴隶苦涩道:“当年,船坏了,我们这些奴隶和财宝绑在一起被沉入水底,因为贵族们相信,我们变成恶灵后会守护那些财宝。”
“和我一起被沉入海底的奴隶都死了,他们的灵魂被大海冲散,只有我发现自己的身躯似乎能融入这把刀中。于是我尝试着钻了进去。”
“这把刀似乎杀过不少人,里面拘禁着他们的残魂,我靠吞噬那些残魂活了下来,但是海洋太可怕了,我尝试过离开,受了重伤,于是便打消了念头。直到……他的祖父把我打捞了起来。”
叙述很短,不过逻辑清晰,秦昆递了一沓冥币过去,鬼奴隶吸了后,精神好了一些。
“尊敬的巫师,您是好人。愿伟大的奥丁保佑您。”鬼奴隶感激。
“奥丁可管不到我那边,还有别的故事吗?”秦昆翘着二郎腿在一边问道。
鬼奴隶点了点头:“不知什么时候,我似乎和那把刀融到了一起,自从被他的祖上打捞,离开了海洋,我就无法从那把刀里出来了。不过那天在风浪中,阿诺德被刀割破了手臂,我在冥冥之中感觉和他有了联系,居然发现怪力抽了出来!我出来后正要和他打招呼,却发现一个卑鄙的大不列颠海兵要对他不利。”
“所以你救了他?”
鬼奴隶点了点头。
阿诺德疑惑,惊愕,难以置信,表情不断变化,极其复杂。
随后,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的确有一道伤疤,这对于海盗的后裔来说,算不上什么,阿诺德怎么也想不到,恶灵缠身竟然跟这道伤疤有关系!
秦昆也理清了关系。
这鬼奴隶……是一只器灵。
在他不断吞噬腰刀里的残魂时,腰刀也将他与自身融合,这把刀应该是献祭法器,需要花费一些代价,才会将里面的恶灵召出。
但这纹身……
“阿诺德,你当时不会许了什么奇怪的愿望吧?”秦昆转过头。
阿诺德挺了挺胸膛:“你猜的真准!当时我就希望,自己也变成恶灵,继承我先祖的荣耀,和海兵决一死战!”
第1025章 他们都想和你会会
翌日一早,秦昆伸着懒腰起床,在屋外呼吸着新鲜空气。隔壁屋子的金发巫妖扶着墙走了出来。
“哦东方小可爱,你的手下还真是一头怪兽。”
金发巫妖跟秦昆打了招呼,砸着阿诺德的门,嚷嚷着让他迅速送来一些生肉和鲜热的鸡血。
秦昆瞟了一眼屋子里,李参领裹着浴巾,叼着雪茄,辫子披散,和被腐化后的太平军一样。
“秦地师,没吵到你吧?”
李参领那副炫耀的嘴脸,让秦昆懒得理他,自顾自地下楼吃早饭。
豪华邮轮的待遇相当不错,起码有中餐厨师。
港式早茶的味道,让秦昆非常满足。
昨晚发现了阿诺德的鬼奴隶后,秦昆直接告诉他,多给鬼奴隶些香火供奉就行,同时让鬼奴离他远点,只要鬼奴隶有了供奉,就不会吞噬阿诺德的阳气了。
阿诺德一脸懵逼,啥是香火?啥是供奉?秦昆解释了一下,阿诺德直言在这里对死者追思的时候最多是送花。
秦昆一怔,确实,自己还真不知道欧洲驱魔人怎么养鬼。
不过,供奉倒是好解决。
秦昆出手,收了阿诺德3W欧元,又以3W欧元的价格,卖了30沓冥币给对方。在【地狱道】里,那些野鬼一年也就吃3沓冥币,自己这可是拿功德换的,比香烛田精贵的多,够吃10年了。
10年后,阿诺德差不多就挂了,到时候谁管鬼奴隶会怎样。
秦昆觉得自己的财商不断上涨,将其炼制成阴烛,也就值10沓冥币,也就是1W软妹币。现在给他当宠物养着,收入一下翻了三倍,自己收钱还收的心安理得,舒坦。
邮轮一路向南,秦昆看到陆地的时候,自己的手机终于有信号了。
游泳池里,36度恒温的水非常舒服,秦昆戴着墨镜,在浮桌上拿了杯果汁,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被挂掉,然后视频发了过来。
“秦昆!你在哪?有没有事?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担……心……”
冯羌不苟言笑的脸带着凝重,忽然看到秦昆背后,一个比基尼少女跳入游泳池,欢快的戏水,后面一水的欧洲面孔,秦昆笑的热情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