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电过敏
远征源大陆的四千多万精锐返回本土,也将源大陆的修行理念带了回去,经过层层剥离,大多都是华而不实,却也有部分被吸收进了炎夏自身的修行体系,多了几分自由灵动之气,再就是各类轻身功法受此启发得到了长足发展。
姜不苦第一次决定徒步在世界岛内游历,就是想要亲身体验下各类轻身功法在实际使用中的效果。
又一次,借着极北之地浮冰相连,他去新大陆游历了一遭。
他没有与任何大势力,官方势力接触,只浮光掠影的看了下其人文风情。
若说他最大的感受,就是低配版超级英雄加西部牛仔的画风。
民间,几乎没有太多的律法约束,一切行事只依靠人类内心深处的良知准则,而这东西是最靠不住的,所以,经常能看到一言不合决斗分生死的事情发生。
再仔细体会,就能发现官方的影子已经很淡很淡,新大陆所有人类背后的核心,明显可以看到一个个大势力,大财团的影子。
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他们的身影无所不在,包括人们决斗时所用的武器,穿戴的防具,可又看不真切,连这些势力的工作人员姜不苦都没有看到一次,这和他主动回避有关,可也与他们的行事风格有关。
姜不苦用数年时间,断断续续完成了这次全球游历,将前世记忆进行“更新”,避免某些前世带来的固有印象造成认知偏差甚至认知错误。
新历十六年,姜不苦于一个平平淡淡的夏日傍晚,晋入A级境界。
相比于B级的血肉之力可以离开肉体,意识可以干涉现实,相当于人类完成点到线的进化,那么B晋A就是线到面的进化。
姜不苦感觉自己自然而然拥有了一种“场域”之力,不仅自身实力全面提升,而且,可将身周一片区域化作自身主场,可让攻击更加犀利,防御更加无懈可击。
新历十七年,无事,宅。
新历十八年,无事,继续宅。
新历十九年,依旧无事,接着宅。
不知不觉间,天变已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人类已经享受了十年的安逸。
肥沃的土地,高亩产的作物,信息时代,乃至工业时代带给人的各种苦闷不自由从人类的精神层面剥落,踏踏实实的活在当下,活在眼前。
一切仿佛回到了古老年代。
但这又和真正的古老年代不同,大到家国观念,中到城市管理,医疗卫生,教育法制,小到个人修养,和真正的古代完全不同。
有一个现象却是全球一致。
生。
超级能生。
随着全民身体素质的提高,男性力更强,没有其他娱乐活动,唯一能让所有男性血脉喷张的,除了伟大的繁衍再无他法,而女性体质的提升,各种孕期不适消失无踪,除了怀揣个大肚子,几乎不影响日常作息,生个娃和下个蛋差不多,生完之后,不坐月子也能活蹦乱跳。
二胎三胎是起步,四胎五胎不算夸张,从第六胎开始,才能稍稍赢得周围人的惊讶赞叹。
新历二十年,依然安逸无事。
这年五月,姜不苦又一次来到校医院特级病房,送走又一位故人。
六一学院第二任校长,燕洪。
如同欧老离世一样,全校默哀礼送。
六一学院已有许多B级境界的教官,实力始终停在C+层次的燕洪早已掉出第一梯队,人们敬服他的理由,早已和他实力无关。
炎夏修行体系的开辟者,所有修行大框架的搭建者,当今所有修行者的老师,无论C级还是B级,概莫如是!
六一学院有了第三任校长,一位年仅三十四岁,实力稳稳踏入B+层次,意识灵魂侧、血肉体魄侧,双项全能的天才,其人名叫莫泽。
不仅炎夏,即便放眼全球,他的实力也属当下顶尖。
“实力已达天赋上限,不过,若是坚持不懈,用余生慢慢去磨,再加上六一学院一届届新生天赋越来越好,逐渐浸染之下,还是有希望突破A级的。”姜不苦看过之后,心中有了判断。
除此之外,姜不苦对他再无其他印象。
可一次莫泽来典藏室看书主动与年逾四十的姜不苦招呼,姜不苦才知道,莫泽不仅是六一学院的学生,还参加过万人修典那场盛事,那段时间也是姜不苦任职典藏室管理员比较高光露脸的时候,相较于后来的学员,那几届学员对他的印象深很多。
毕业之后的人生也极为精彩,远征源大陆他也全程参与。
他虽为校长,但对校内唯一还能勉强称之为老师的故人还是颇为敬重,为人处事也踏实谦逊,并无绝世天才的孤高不逊。
多相处了几次,知道他并非做作,而是真心如此,姜不苦心内赞叹,看来上面挑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当下也确实找不出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年底,除夕之夜。
所有炎夏人都在欢度除夕。
凌晨,忽有灿烂光华从北方天际升起。
最初,只有部分人注意到这异变,很快,所有人都出了房间,遥望北方天际。
年轻一辈的脸上更多的是好奇,可那些年长者却带着担忧,双手合拢默默祈祷,虽然已经和平舒适了十年,可二十年前的那场天变,之后数次大灾大难,他们都清楚记得,都亲身体会。
此刻除了心中默默祈祷,也没有他法可想。
一个小时后,北方天际的光华逐渐变化,有了一个形状。
所有炎夏人的神色都变得古怪。
“万里长城!”有小孩手指天际直接兴奋叫嚷起来。
教育从来没有中断过,只是以往给人沉重负担的外语和理化生这些学科已经取消,更着重于炎夏文明本身,可以说,单就对炎夏文明的种种认知素养,信息时代的小孩比不过当下的孩童。
又一个小孩反驳道:“龙龙龙,不仅长得像,而且在天上,万里长城能上天吗?只可能是龙!”
“那段是城墙,那是关城,那是烽火台……分明就是万里长城!”第一个小孩反驳。
“万里长城能上天吗?”第二个小孩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两个小孩就天空光华变化后的奇景产生了争辩。
大人们却都无心理会,都张大了嘴,痴痴的看着遥远天际那个物事。
张牙舞爪、夭矫腾挪,恰如传说中的龙。
可那砖墙的纹理,还有城墙关城烽火台,都能清晰看到万里长城的影子。
而无论是龙,还是万里长城,都是独属于炎夏人的,在每个炎夏人心中都有着独一无二地位的精神图腾。
这会是巧合吗?
会带来什么影响吗?
所有人都如此想。
第四九章 初心不变
新历二十一年,正月初一。
郑洵被一位精悍沉毅的男子背在背上,在丛林中风驰电掣。
男子的速度非常快,每一步就能轻松窜出四五十米,山涧沟壑在他脚下如若无物,若遇太过复杂崎岖的地形,他甚至能够直接在树上,在草上奔跑。
他的速度远远超过了飞艇。
飞艇早已取代飞机成为主流的空乘工具,因为当下的天空太过“生机勃勃”,不时有成群结队的猛禽巨鸟飞过,它们虽不再刻意冲击人类城市,可若有钢铁巨鸟飞过,它们也会悍然反击,捍卫自身空权。
面对成群结队的空袭,飞机相对飞艇更加“脆皮”,也更限制其中护卫人员自由反击,再加上载力也比飞艇低,对跑道的要求更严苛,不如飞艇起落方便,飞机已经自然而然的被飞艇淘汰。
郑洵稳稳坐在男子背上,除了耳畔刮着呜呜狂风,非常稳妥,一点都不颠簸。
二十年前,他是需要被前辈大力提携的后辈,现在,他也已将近六旬年纪。
担任了十几年外事部门一把手,处理国际事务,与周边诸国的新关系,都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游刃有余。
以他的身体精力,再干十年毫无问题,但他却已早早就开始培养接班人,一到六十岁就卸担闪人。
虽然还有一年才退休,但他已开始提前享受退休后的生活。
今天正月初一,按照原计划,他是约了几位老友去帝都戏剧院观看演出。即便昨晚天边光华大盛,一个兼具长城与龙之神形的物什悬挂天际,他也依然没有改变行程的想法,还打算到时与他们交流交流对这东西的看法。
经历了太多风雨,对于这些突发的巨变,他的心态有着超乎常人的从容。
可是,他刚拾掇好准备出门,一队便装男子出现在他家门口。
他干了几十年的外事工作,接触的、甚至亲自操刀的事务不知凡几,虽然他不认识这几人,可只从他们的装扮气质,他就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文明安全局,简称文安局。
其前身是文明抢险委员会,在变乱的大时代中,对炎夏文明的一切成果进行抢救性的保护。
后来,文明抢险委员会的工作告一段落,拆分成为两个部门,文明研究局,对浩如烟海的种种抢险成果进行整理和研究;文明安全局,确保这些成果的安全,守护文明根脉。
后来,文安局与另一个以国字开头的安全局进行了一次明确的分工,前者守护的主体是炎夏文明,后者守护的主体是炎夏国人。
相比于后者,前者的工作更加神秘隐晦,和普通人的交集更少。
郑洵却知道,文安局的工作人员虽然更少,但却都是精兵强将,从实力上来说,至少都是C+级水准,大部分都是B级层次,全是当下最顶尖的战力,而且,他们每人觉醒的异能要么强悍,要么诡异,要么奇特。
没点特别的本事,进不了文安局。
能进文安局,有本事都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信念,说狂热都是对他们的侮辱,他们聪明而理智,但又不缺为了炎夏文明慨然赴死的勇气。
见到他们,郑洵原本非常放松的精神陡然一肃,立刻就和昨晚之事联系在了一起。
无论是龙还是万里长城,在炎夏文明中都是第一序列的重要象征。
也正好都在文安局的职责范围。
他忍不住好奇问:“昨晚天上那东西,你们已经有线索了?”
最前那位队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另外的事……但也不是毫无关联,昨晚天现异象之后我们就安排了大量人手去长城各段寻找线索,有了别的发现。”
郑洵好奇问:“什么发现?”
他心想,自己一个即将退休的外事工作人员,有什么发现要找到自己头上。
那队长开口,轻轻说了三个字,郑洵脸色剧变,也明白了对方心意。
急忙道:“快快快,带我去!”哪还有闲心去看戏。
他很快就有了坐在人背上风驰电掣的享受。
一个小时后,他已身在离帝都三百公里外。
天下第一关。
郑洵仰头看着关城上的提名,心中情绪已要喷薄沸腾。
此刻,关城内外,已被文安局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在等候身份审核的时候,一位两鬓斑白,微抿着唇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迎向郑洵,伸手与他紧紧相握道:“郑部长,给您添麻烦了,正月初一把您请到这来。”
郑洵急切道:“罗局长,废什么话,赶紧带我去。”
罗局长带着郑洵一路往里走,不让其他人跟随。
两人进入最具标志性的箭楼,也叫镇东楼。
楼内主殿一侧,有一个石室。
两人来到石室门口,郑洵低头看着地面一堆散碎石砖,又看了看石室门口,问道:“这个石室原本是封闭的吧?”
罗局长颔首道:“对,对于这些无法移动的古迹,我们每年会进行一两次例行巡查,而且从以往的资料记载也能看出,这个石室门都是被封死了的。”
郑洵到了门口,反而不急着迈步进入了,疑惑问:“那这次又怎么被你们发现的呢?”
罗局长道:“封堵石室的砖石自己垮了。”
“那……这是意外巧合呢还是人为控制呢?”郑洵最后问。
罗局长叹了口气,道:“我很想说这是个意外,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不是。”
“让一堵石墙在特定的时间垮塌,这是怎么做到的呢?”郑洵又问。
罗局长道:“若在天变之前,这很容易就能做到,可现在,我却想不出来……我只是猜测,昨晚的异象触发了某个条件,然后这石墙垮塌了,至于这是如何办到的,就非我所知了,我只知道,在一个月前的例行巡查中,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郑洵缓缓点头,平复情绪,走入石室。
石室面积不大,里面一张石桌,周围摆着一个个木箱,里面堆满了一枚枚方形小木块,每个木块上都刻着一个字,因为年代久远,很多字迹都已比较模糊。
稍微对炎夏文化有些了解,就知道这是什么,木活字。
他们不知道这个石室是什么时候有的,也不知道这些木活字是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原因被人放进来,后来石室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封……从这天下第一关建成至今已有将近千年,人事沧海桑田,朝代更替,大时代变迁,其中幽微隐情,早就无人可知。
两人的目光也没在那些地上的木活字上停留,直接看向桌面。
桌面,有一篇用字迹清晰的木活字摆放出来的文章。
这篇文章,相比这些木活字的古老年月,摆放出来的时间绝对不久。
而那堵石壁一直都是封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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